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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帝與你同在

 

Ⅰ.01 「加迪夫巨人」的鬧劇


  人從何處來?神從何處來?是先有人,還是先有神?怎樣來回答這一問題,在實質上,無疑是與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一質疑具有同樣的意義和難度。因為,無論是在人和神之間,還是在雞與蛋之間,生命存在的具體形態是如何出現的,始終是一個困擾著人類的基本問題;否則,就不會有如此眾多的人在冥思苦想這個問題了。
  也許,當代人已經習慣於像達爾文那樣,用生物進化論的目光來認識這一問題,但仍然會團留心到在人類進化過程中的巨大時間空白,而產生這樣的疑問:為什麼人類的同族兄弟,人科動物的大猩猩與黑猩猩,沒有能夠進化成為人?因為這些猩猩與人類的先祖都生活在同樣的環境之中;同時,在今天的世界各地,我們還在不斷地到處發現巨大的類人動物,如喜馬拉雅山區的雪人,中國神農架地區的野人,北美洲的大腳怪……「他們」在雪山林莽之中神出鬼沒,行影無蹤。對於這一切,在引發我們巨大驚異的同時,也引起了這樣的思考,即:這些類人的巨大動物與神話中傳說的巨人有什麼關係,「他們」是不是巨人的後代?
  於是,當代人將不得不求助於古代先民的記憶,企圖通過各自的民族神話來尋求解答。在仔細地檢索了不同的民族神話之後,我們發現,幾乎在所有的神話中都曾經以不同的方式,訴說了一個共同的故事,這就是在混沌一片的黑暗之中,出現了開天闢地的全能的神。無論是創造世界的萬事萬物,還是賦予靈魂給男男女女,從水深火熱的大災大難,到拚命撕殺的戰火蜂起,全能的神都無所不在!在歐洲、美洲、非洲、澳洲各地的民族神話裡面是如此,出現了造物主的神話系列;在東方各民族的神話裡面也是如此,如在中國即出現了盤古開天地的神話系列。
  即使是在太平洋之中夏威夷群島上土著民族的神話中,也是這樣訴說的:在沒有盡頭的無限空間,住著塔阿羅阿,那時候,既沒有天,也沒有地,既沒有海,也沒有人。於是,塔阿羅阿在天上一呼就創造了世界,不僅有了土壤、岩石、海灘、海水,也有了樹、鳥、魚、人。塔阿羅阿在無垠的天空之中,像光一樣照耀著四周,無所不在。顯然,塔阿羅阿就是這個土著民族心目中的神。不過,請千萬不要輕易地一眼就晃過這個神話,因為它與世界各地的所有神話一樣,都承認在人出現之前就有了神;並且與世界上不少的神話一樣,也承認這個神就住在天上。
  在希臘神話裡,是這樣訴說的:

  天和地被創造了,大海漲落於兩岸之間。魚在水裡嬉游,鳥在空中唱歌,大地上擁擠著動物,但還沒有靈魂可以支配周圍的生物。這時,有一個先覺者普羅米修斯降落在大地上。他是宙斯所放逐的神抵的後裔,是地母該亞與天父烏刺諾斯所生的伊阿珀托斯的兒子。他機敏而睿智。他知道天神的種子隱藏在泥土裡,所以他報起一些泥土,用河水使它潤濕,然後這樣那樣的捏塑著,使它成為神祇——世界之支配者的形象。為要給與泥土構成的人形以生命,他從各種動物的心攝取善和惡,將它們封閉在人的胸膛裡。在神祇中他只有一個朋友,即智慧女神雅典娜,她驚奇於這泰坦之子的創造物,因而把靈魂和神聖的呼吸吹送給了這些僅僅有著半個生命的生物。這樣,最初的人類遂被創造,不久便充滿遠至各處的大地。

  在這個關於世界創造的故事裡面,雖然講到了天地、大海、魚、鳥、動物的創造,但它們的造物主是誰,則是未知的。而對於世界之真正支配者的形體的創造,則是由天上神祇的後裔普羅米修斯來捏塑完成的;同時,普羅米修斯最後與智慧女神雅典娜共同創造了有生命的人。更為重要的是,普羅米修斯和雅典娜共同創造出的、具有天神的種子與形象的有生命的人的這一神跡,實際上也就表明了神先於人。不過,希臘神話在似乎解答了人從何處來之後,卻並沒有能夠回答神從何處來的疑問。因此,還需要進行繼續的追問。首先,在這裡,如果沒有希臘諸神的譜系來做為這一世界創造的背景,也就很難把握住諸神創造世界的過程與這一過程的不同層面。
  在希臘諸神的譜系裡,天上第一代神祇就是天父烏刺諾斯與地母該亞,他們的六個兒子與六個女兒則是天上的第二代神祇——天神之子泰坦巨神族。巨神們在母親該亞的鼓動之下,推翻了父親烏刺諾斯的統治,擁戴他們之中的克洛諾斯為諸神之新王。不過,克洛諾斯的兒子宙斯又將自己的父親打倒,成為又一代眾神之王。因此,從希臘諸神的譜系來看,普羅米修斯與宙斯正好是堂兄弟!兄弟倆作為天上神祇的第三代,顯然並沒有承擔過創造世界的重大使命,但卻與人類在世界上的出現直接有關。因此,希臘神話中的世界創造過程,也就暗寓著在權力交替的社會背景下,上古時代的各部落開疆拓土與子民擴充的現實進程。
  在這裡,創造世界是由一代又一代的天神來完成的,在神的出現是先於人的基礎上,同時又以神的地位的高低,來決定人與神的關係:宙斯以保護人的身份來限定人的義務和權利,決定著人的命運,只有在人類服從諸神的前提下,他們才對人類進行保護;而普羅米修斯作為人的創造者之一,據說因為要想減輕諸神加給人類太重的負擔,並讓人類過上好日子,而多次侵犯了諸神的權力,於是,不僅自已遭到了宙斯的懲罰,而且還禍及人類。如果想到普羅米修斯作為被放逐的天神,在參與創造人的過程中來與人類結盟,以致於智慧女神、宙斯的女兒雅典娜對此也開始了嫉妒,那麼,當宙斯對他和人類進行嚴厲的懲罰時,包括雅典娜在內的宙斯的子女們也加入了懲罰者的諸神隊伍,顯然就不足為奇了。
  當然,在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權力譜系的延伸之中,無論是神話中的神,還是社會中的人,都會形成等級,神權的宗法制度正是對於政權的宗法制度的一種神化。反之,無論是被放逐的神,即被逐出政治權力場的貴族,還是無故受害的人類,即與基本權利無緣的庶民,總是渴望獲得平等對話的機會,他們立足於地面而眼望著天空,在激情之中祈禱,在思考之中行動。如果說普羅米修斯在創造人類的同時又與人類結盟的神話,展示出了先民們的某種現實希望;那麼,《聖經》中所描寫的人類修建巴別塔的故事,則又包涵著先民們深藏在內心的渴求——企圖跨越人與神之間的距離,獲取思想自由的個人權利。
  《舊約·創世記》中寫到:

  那時候,天下人的口音言語,都是一樣。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就住在那裡。他們彼此商量說:「來吧!我們要做磚,把磚燒透了。」他們就拿磚當石頭,又拿石漆當灰泥。他們說:「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耶和華降臨要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華說:「哪,他們成為一樣的人民,都是一樣的言語,如今既作起這事來,以後他們所要作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我們下去,在那裡變亂他們的口音,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耶和華使他們從那裡分散在全地上,他們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為耶和華在那裡變亂天下人的言語,使重任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別。

  「巴別」一詞在希伯來語言中就是變亂的意思。神使天下人的口音言語從一樣處於變亂之中,目的就是害怕失去對於人的至高無上的權威性。這種權威性一方面既是基於權力的考慮,以避免「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眾神,失去統治「他們」即天下人的可能。因而在這個層面上,使人可以看到來自神話的直接影響;另一方面又是靈魂號令的需要,以免耶和華這唯一的神,最終會失去主宰天下人命運的可能。因而在這個層面上,使人可以看到宗教對於人的精神發展的某種約製作用。
  儘管這些具有負面性影響的因素,出現在神話中的神逐漸演變為宗教中的神的過程裡;並且構成了神權統治的宗教思想基礎。但是,這一過程畢竟促使神完成了由偶像崇拜向著超驗精神之上升,具有了超越民族神話的現實性。也就是說,一個宗教的神愈是具有精神超驗的唯一性,也就愈是具有世界性的意義,在《聖經》中,如果天下人要想成為「一樣的人民」,具有「一樣的言語」,所需要的並不是保持在語言符號及其運用上的完全一致,而是需要在保持思想自由這一點上的全體一致。只有在心靈相通這樣的前提之下,通過彼此的商量,才能成就人類共同的事業。因此,在《聖經》中被耶和華變亂的,其實不過是以神固有的居高臨下的方式,來擾亂了天下人的獨立思考,使之思想混亂,因而無法實現人類建立共同家園的夢想。事實上,語言的多樣性並不妨礙天下人進行思想的交流,只有天下人的思維過程被迫變亂,才能夠使人與人之間的思想交流無法進行,從而使天下人無法在精神上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園,成為具有自由權利的人民。
  所以,無論是巴別城,還是巴別塔,雖然沒有最後建成,但是,天下人的巴別塔夢想始終不會放棄,因為這一夢想包孕著人與神理想關係的藍圖。所以,能夠暫時被變亂的只是天下人的口音言語,以及被迫分散在全地上;而真正將被變亂的則是人與神的關係,那就是,如果不能進入一種人與神的自由對話狀態,人就會在拋棄那些固有的神的同時,開始重新造神。這一點,不僅出現在所有民族神話向著宗教演變的過程之中,而且也同樣出現在宗教發展的過程之中。
  重新造神,首先意味著對於神先於人的懷疑,其次意味著先有人,而後才有神。也許,重新造神不過是回到了問題的本身上去,即問題本身還並未開始回答,便開始了在更高起點上出發的又一輪尋覓解答。當然,現在已經無法對歷史上各個民族的造神活動進行還原,但是,所有的神和神話,都與現實中人的經歷直接相關,因而人們有可能出於種種目的來進行造神活動,而造神能否成功,則取決於所造之神的可信程度。
  1869年夏天的一個星期六,在美國紐約一個名叫加迪夫村的農場裡,人們從地底下挖掘出了一個巨大的石人,身高3.15米,體重約1500公斤。驚奇之中,人們奔走相告,於是發現巨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紐約州。第二天是星期日,許多好奇的人前來參觀,當他們來到發現巨人的地方時,那裡已經支起了一頂大帳蓬,在大帳蓬的入口處,立著一塊牌子,上面用大字寫著:請看加迪夫巨人,每位50美分!附近教堂的4名牧師獲知發現巨人的消息以後,也急急忙忙地跑來觀看,他們問對於上帝的僕人可否予以優惠,回答是對折優惠,每位請付25美分。
  當這4個牧師從帳蓬裡面出來以後,便異口同聲地對所有在場的人說:加迪夫巨人就是《聖經》上所說的巨人的化石,因為在他們看來,加迪夫巨人的出土,無疑再一次證明《聖經》裡所寫的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同時,加價迪夫巨人的出土,還解決了一個《聖經》上的難題,那就是《聖經》裡提到巨人的地方,沒有說明巨人的身高與體重,而牧師們通常的回答是在3米到4米之間。加迪夫巨人也證實了牧師們的想像力,所以牧師們也算是不虛此行了。由於加迪夫巨人得到了牧師的確認,並且能夠與《聖經》互相印證,因而更加引發了美國人對於加迪夫巨人的無比熱情。不僅馬車開闢了通往加迪夫村的班車路線;而且鐵路公司也增發了前往加迪夫村方向的專列。
  加迪夫巨人在引發商業機會的同時,也促發了學術研究的熱浪。當時具有國際聲望的化石專家瑪斯教授,與當時美國最著名的化學家希利曼教授連袂對加迪夫巨人進行了鑒定,並確認了加迪夫巨人是史前人類的化石。於是,眾多學者以此為依據,展開了關於人類起源的論戰,只有頭腦冷靜的懷特博士堅持認為所謂的加迪夫巨人,不過是一個經過加工的現代石膏像。然而,那些忙於互相爭吵的頭腦發熱的學者們,仍然激烈地爭論不休。
  與此同時,一個財團以4萬美元的代價買下了加迪夫巨人75%的股份;並且把加迪夫巨人從加迪夫村運到了紐約市展覽。此時,另外一個曾經打算用1萬美元來購買加迪夫巨人卻沒有成功的富翁,則請了一位雕塑家為自己仿製了一個加迪夫巨人,也在紐約市展出,並且在廣告中稱自己的這個加迪夫巨人才是真正的、唯一的加迪夫巨人。由此,在財團與富翁之間,引發了一場有關真假加迪夫巨人的訴訟,而加迪夫巨人的訴訟風波也就成為一次極好的廣告宣傳——紐約城中人潮如湧,大家都想親眼一睹這個引起闊佬們爭奪的加迪夫巨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於是,有關人士再一次對加迪夫巨人進行鑒定,其中的一名鑒定者是美國當時著名的解剖學家霍爾摩斯,當他在加迪夫巨人的耳朵後面鑽了一個小洞之後,立即就發現所謂的加迪夫巨人並非是史前人類的化石,不過是一座石像。但僅此還不能夠最終排除加迪夫巨人「可能是一個遠古時代的石像」。那麼,加迪夫巨人果真是來自遠古時代的石像嗎?記者們突然想到了懷特博士的論斷,因而開始對加迪夫巨人的來龍去脈進行追蹤,結果,他們找到了始作俑者——雪茄製造商弗爾。
  弗爾承認這是自己搞的一場惡作劇:當他在教堂裡面聽牧師布道的時候,發現牧師對《聖經》中的巨人進行了胡亂解釋,而熟悉《聖經》的自己,在提問中反而遭到聽眾們的白眼,於是便決定假造一個巨人,一來可以嘲弄一下那些牧師及其盲從的教徒,二來可以借此機會發一筆小財。就這樣,他買來一塊石膏石,請來一個石匠和一個雕刻匠。製作成石頭巨人以後,又在巨人的表面用鎯頭敲出類似皮膚上面的汗毛孔,而石膏石本身的黑色條紋,就像巨人的筋絡,再加上用硫酸腐蝕,最後就使巨人產生了古色古香的效果,彷彿在地底下埋藏了難以說得清楚的漫長歲月。接著,他將石頭巨人裝進一個大木箱裡,貼上內裝機器的標籤,運到加迪夫村附近的火車站,隨即用馬車運到家住加迪夫村的表兄的農場裡面掩埋起來……
  儘管有關加迪夫巨人的惡作劇已經被新聞界揭穿,但是,當時在美國的全國各地卻有很多人認為,這是宗教的敵人對《聖經》以及《聖經》中的巨人進行的詆毀。顯然,這一純屬個人行為的玩笑式的造神行動,只是達到了制假者的商業目的,並沒有能夠動搖《聖經》本身的神聖地位,而造神者本人卻被當做了宗教的敵人。不過,加迪夫巨人的影響,至今仍在延續。1939年,也就是在加迪夫巨人出土70週年之際,美國紐約州的教育部門在加迪夫村的所謂巨人出土處設立了兩塊紀念牌;而在1949年,紐約州歷史協會在將已經多次轉賣過的加迪夫巨人買下之後,送入了農民博物館展覽,參觀券票價每人1美元。
  也許,對於當時立國不到兩百年的美國來說,人們太需要使其歷史具有豐富與複雜的內涵了,因而對於這樣一種不足為人稱道的偶然的造神行為,也鄭重其事地當作一個歷史事件來載入史冊。不過,如果從宗教發展的角度來看,這一造神行為實際上已被視為宗教的敵人出現的信號,因而加迪夫巨人本身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只不過是讓那些上帝的僕人受到了一次嘲弄。而值得予以注意的則在於,這一造神行為在客觀上表明:人們對於上帝與《聖經》的信賴程度,自從19世紀中葉人類社會進入現代發展之後,已經有所減退,特別是商品社會對於宗教信仰的當下衝擊,更是加快了這一減退的速度。
  如果說加迪夫巨人是19世紀在美國發生的一次失敗了的造神行動,那麼,在20世紀太平洋中的一個小島上,卻出現了造神活動的一次偉大成功。這一成功至少證實,在人們通常所說的有關神話與宗教的發生原因,諸如祖先崇拜、圖騰崇拜、自然崇拜、偶像崇拜等等之外,還存在著另外一種可能性,這就是對天外來客的崇拜。

 

Ⅰ.02 帕姆帕沙漠的天外來客


  天外來客是人,還是神?他們來自何方,又去向何處?當地球上的人們在與天外來客躬身相別的同時,也就在不由自主之中,開始了群體的造神活動。一切都是那麼自自然然地在進行著,無論是在往昔,還是在當今,而當今說不定就是往昔的再現,神也許就是這樣注定要讓人類在崇拜之中給塑造出來。
  1943年,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方興未艾之時,美國海軍在太平洋的廣闊水域與日本海軍展開激烈的爭奪戰,以奪取太平洋戰場的主動權。與此同時,為了掌握制空權和制海權,美國海軍決定在太平洋的若干島嶼上建立一系列的臨時基地,以滿足戰爭物資供給的需要。於是,在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面,海軍陸戰隊開始登上海岸。首先,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員,在小島上面修築起了簡易軍用機場;隨後,在新修好的簡易軍用機場上,開始起降螺旋槳軍用運輸機,運來的大量軍用物資,在機場周圍的簡易倉庫裡面堆積成山。
  小島四周的藍天與碧海可謂水天一色,可是昔日的寧靜,卻被軍用運輸機起降時的隆隆巨響,完全徹底地給消除掉了。而此時小島上的土著居民,還處於原始的部落生活狀態,除了出海捕魚以外,就是在沙灘上嬉戲,只有成年人的胯下圍著編製物。島民們面對著從巨大的鐵船上走下來的,裝扮得如同天神模樣的,據說是叫做軍人的形形色色的人們;面對著從巨大的鐵馬上搬運下來的,包裹得花花綠綠難以辨認的,據說叫做貨物的大大小小的東西裡,從開始感到無比的驚奇,到後來覺得十分的羨慕。看到軍人的鐵船在海面疾駛,軍人的鐵鳥在空中飛翔,看到貨物由鐵船,特別是由鐵鳥源源不斷地運到自己居住的小島上來,更是不由得萬分激動。
  然而,不久之後的有一天,島民們看到巨大的鐵船離開了,隨後,島民們又看到巨大的鐵馬也離開了,帶走了所有的軍人,也帶走了所有的貨物。不過,那些軍人臨走的時候,說他們有一天還會回來,那時候,將會讓鐵鳥運來更多的貨物。於是,島民們開始回想軍人送給自己的各種貨物,那些可以穿在身上的,真是好看!那些可以吃進嘴裡的,真是好吃!於是,島民們開始等待,10年過去了,又一個10年過去了……在綿綿無盡的等待中,島民們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當第4個10年過去之後,有一天,海面上開來了一隻鐵船,走下來的不是島民們企盼已久的軍人,而是一群海洋科學考察隊員。儘管如此,島民們還是以為自己的祭祀發揮了作用,因而就帶著考察隊員來到祭祀的地方。只見一架用草籐和樹枝精心編織而成的螺旋槳軍用運輸機模型,穩穩地停放在一條用沙土仔細鋪成的「跑道」的盡頭,在四周還弄來樹枝和樹葉,用心地搭蓋了帳蓬似的小房子,以便堆放貨物。同時,島民們還告訴考察隊員,每年都要由扮演成軍人模樣的部落巫師,帶領全體島民進行隆重的祭祀,並且講述軍人和鐵鳥的故事。顯然,島民們把考察隊員當做了盼望已久的軍人的使者,相信軍人和鐵鳥不久就會再次回到島上來。
  在這個20世紀發生的造神活動裡,可以看到軍人或者說天外來客是怎樣逐漸成為神的全過程,其中的關鍵是他們具有操縱鐵鳥的法力。鐵鳥具有不斷提供貨物的神力,貨物具有誘人的魔力,而所有這一切,都遠遠地超出了島民的生活經歷與想像能力。因此,只有在從未經歷過與不能想像出的生存狀態之中,人們才有可能進行這一類的造神活動,因而造神活動與造神者的智力和學識並不存在著直接的相關性:加迪夫巨人的失敗,不是牧師與教授的「功勞」,恰恰相反,正是牧師與教授的推波助瀾,才使得這場鬧劇風波四起,而加迪夫巨人根本就是一個雪茄製造商想出來的惡作劇!
  由此可見,如果人類的生存狀態所呈現出來的文明程度,與天外來客所代表的外來文明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也就完全有可能使人類把天外來客當做神來崇拜,於是天外來客的故事也就在流傳之中演變為神話。在島民與軍人之間,出現的正是原始文明與現代文明的巨大反差,因而軍人在島民的心目中早已成為神的偶像,而鐵鳥及貨物也早已在島民的心目中成為神的器具和恩惠。如果將島民視作地球上的人類,而小島則是地球,那麼,軍人便正好是外星人之中的宇航員。因此,瑞士人埃裡奇·馮·達尼肯在他著名的《眾神之車》一書中,就以副標題的形式直接了當地提出:「上帝是個宇航員嗎?」
  同時,《眾神之車》的第二個副標題是「未解的古昔之謎」,實際上正是想要解釋人與神之間的神秘關係:天外來客是地球人所認為的神,而天外來客不過是外星人!最終還是人先於神,只不過這人就是外星人,而不是地球人。這樣的思路可以說並沒有真正突破已有的解釋模式,實際上只是變換了一種解釋的角度,也許這樣進行解釋的長處也正是它的短處。由於缺乏有力的證據,新穎異常的解釋優勢,同時也就是牽強含混的結論劣勢。如果運用這樣的思路來解釋某些民族神話及某些民族宗教,是不乏可取之處的;而要以之對那些具有世界性的宗教進行根本性解釋的話,可能就會過於吃力;甚至勉強。因為這些宗教是在各種各樣的神話融合的基礎上最終形成的。
  所以,也許最好的的命題應該是這樣的:神可能是宇航員嗎?上帝可能成為宇航員嗎?這就將肯定性的質疑改變成了可能性的質疑,並且承認了神話之神與宗教之神的差別。換句話說,天外來客有可能是某些民族神話,甚至民族宗教之中的諸神原型,於是可以說神可能是宇航員;而世界性宗教之中的主神則有可能已熔入天外來客的某種神化成分,於是也可以說上帝可能成為宇航員。
  由於在這裡所進行的有關天外來客的討論,是以一個20世紀的當下造神活動為依據的,能否由此而推想到公元之前的遠古時代,巨大的時空間隔將阻擋想像力的侵入!實際上是不可能的,因為缺乏親身經歷來做為想像的起點。可是,20世紀島民們的造神活動本身,卻能夠為尋找遠古時代先民們造神活動的遺跡,提供必須的線索:軍人即宇航員、鐵鳥即宇宙飛船、貨物即宇航攜帶物品、機場即宇宙飛船降落場……這將是從今至古一切與天外來客有關的造神活動的基本要素。如果能夠尋找到一個以上具有這樣的基本要素的遠古遺跡,即可證明天外來客崇拜也應該納入諸多造神說之中,成為一家之言。
  本世紀30年代初,一位飛行員駕駛著單座螺旋槳飛機,沿著秘魯的海岸飛行,欣賞著太平洋的波濤與安第斯山脈左側的風光。當這位飛行員飛到瀕臨大海,位於安第斯山脈的高原古城納斯卡一帶地區的時候,突然從距地面約500米的空中發現在古城納斯卡附近的山谷之中,有一塊形狀奇特的沙漠,而在沙漠中還縱橫交錯著像運河一樣的白色帶狀網絡。於是,飛行員在一張紙上畫下了這塊沙漠的圖形,它長約60公里,寬約5公里,並且也標明了他所看到的「運河」。飛行結束之後,這位飛行員來到秘魯首都利馬的民族博物館,親自向博物館館長講述了自己的發現,並且把自己畫成的這張地圖交給了博物館館長。
  民族博物館的館長聽完了飛行員的故事以後,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這麼回事兒,因為他知道飛行員所說的那個山谷就是帕爾帕山谷,是納斯卡高原的一部分,而納斯卡高原是世界上最乾旱的地區之一,一年之中很難下哪怕是一次雨,有時候甚至幾年都不會下一次雨。至於飛行員所畫的那塊名叫帕姆帕的沙漠,雖然在當地印第安人語言裡的意思是綠茵遍地,但實際上卻寸草不生,地面上長年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黑褐色的沙礫。因此,博物館長等飛行員一離去,就吩咐將這張地圖存放在古代文書保管所的檔案裡面,從此以後也就再也沒有過問此事了。
  幾年之後,作為古印第安文化研究專家,歷史學家科遜克教授來到民族博物館,在古代文書保管所的檔案裡面發現了這張地圖,並對此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一邊看著地圖上那些互相交錯的線條——有些直線互相平行,有些直線交叉成各種形狀的幾何圖形,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彎彎曲曲的線條;一邊激動而緊張地思考著:難道這塊面積將近300平方公里的帕姆帕沙漠,有可能就是早已消失的一塊古代綠洲嗎?於是,當科遜克教授從博物館長那裡打聽到了那位飛行員所說的情況以後,就決定組織一支考察隊前往帕姆帕沙漠。
  科遜克教授帶領著考察隊來到帕姆帕沙漠,在灼熱陽光的照射下,在黑褐色的沙礫上,他們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飛行員所說的白色帶狀的運河,只不過,考察隊發現這些所謂的運河僅僅是一些深度在15到20厘米左右,而寬度不到10米的淺溝。有的淺溝彎彎曲曲並不很長,而有的淺溝則筆直一線,但最長的也不過2000來米,因而很難想像在平坦的綠洲上面,會用這樣的淺溝來引水灌溉。即使是古代的人們,也不會這樣做,因為在古埃及的綠洲之中,人們建造的灌溉渠道與現在人們所建造的相比,其實是相差無幾的。那麼,這些淺溝到底是什麼呢?
  考察隊接著就開始進行實地測量,以便弄清楚這些淺溝是不是遠古灌溉渠道遺留下來的痕跡。於是,考察隊員們手裡拿著指南針,一邊沿著淺溝前進,一邊在地形測量圖上記載下每條淺溝的方位及形狀。不久,考察隊員們就結束了測量,各種各樣的淺溝也在測量圖上被標示了出來,科遜克教授拿過所有的測量圖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差一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即讓考察隊員們都過來看一看,原來,測量圖上竟出現了一幅喙部凸出的巨鷹圖案!巨鷹的翅膀展開,翼長各約90米,而巨鷹的尾部則長達40米左右,同時,巨鷹喙部的長度幾乎有100米,並且與一條長約1700米的筆直的淺溝連接在一起。
  隨後,考察隊員們又找到了許多白色的淺溝,經過測量以後,發現所有的淺溝都分別構成了一些奇異的圖案,比如說有一些淺溝就構成了一幅章魚的圖案,上面還有著8條彎彎曲曲的腕足。於是,科遜克教授決定帶著考察隊員們乘坐飛機,對大家所發現的古代奇觀,來一次空中觀賞與考察。飛機很快就上升到500米的高度,然而,除了黑褐色的沙礫以外,所有的人都沒有看到沙漠上有任何的東西,既沒有巨鷹和章魚,也沒有其他的圖案,甚至連一條淺溝都看不到!自己親自在地面上找到的東西,竟然會在空中消失,真叫整個考察隊迷惑不解。
  如果說是因為飛機飛得太高,在空中看不見,那麼,當年那位飛行員不正是在500米的高度發現了白色運河嗎?科遜克教授與其他考察隊員商量以後,認為應該繼續保持500米的高度,在帕姆帕沙漠上空尋找這些失蹤的圖案。於是,飛機在帕姆帕沙漠的上空繼續盤旋,當飛機在帕姆帕沙漠上空兜了幾個圈子以後,考察隊員們突然看見了那些自己早已在地形圖上非常熟悉的圖案。然而,這些圖案是什麼人「畫」的?又是怎樣在帕姆帕沙漠上「畫」出來的?這些圖案的用途何在?科遜克教授和他的考察隊員們帶著這些疑問離開了帕姆帕沙漠。
  正當科遜克教授準備再次對帕姆帕沙漠進行考察,以揭開這些疑問的謎底的時候,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了,考察的計劃不得不暫時中止。不過,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帕姆帕沙漠當地的一位女教師,仍然按照考察隊當年所使用的測量方法,獨自堅持在帕姆帕沙漠中對淺溝進行考察。
  在數年來的考察中,除了又發現了許多筆直的淺溝,以及由這些淺溝形成的圓形和螺旋形圖案之外,這位女教師還找到了其它的許多種圖案。其中有高達80米的卷尾猴,體形在46米左右的蜘蛛,幾乎長達180米的蜥蠍,以及巨大的魚類、穿山甲、螞蟻等等圖案。同時,這些動物圖案每隔幾千米,就會以同樣的形狀和大小重複地出現。更為重要的是,這位女教師還發現了大得多的人形圖案,其中一個人形圖案,身軀直立,兩手叉腰,高達620米,而另一個人形圖案雖說沒有腦袋,但他的每隻手上卻有6個手指。
  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科遜克又重返帕姆帕沙漠,看到了女教師的所有發現,再加上自己上次的考察結果,他開始進行反覆地核查,結果,他發現許多筆直的淺溝,保持著由南向北的方向,與指南針的刻度相對照,其精度相差還不到一度。但是,根據當時對古代印第安文化的研究,由於該地區處於南半球,古代的印第安人根本看不到北極星,所以無法進行南北方向的定位。即使在西班牙殖民者到達美洲以後,也沒有使用指南針進行大地測量的歷史紀錄。那麼,大量這樣的圖案集中出現在帕姆帕沙漠這塊長方形的地面上,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也許,這一謎底很快就要給揭開了。一天下午,科遜克和女教師正一道觀察著那幅巨鷹圖案,突然,科遜克發現即將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太陽所發出的最後的餘光,正好和與巨鷹的長喙相連的那條筆直的、長度約1700米的淺溝完全重合,而這一天恰恰是冬至。為了避免這一現象是事出偶然,在半年以後的夏至這天下午,科遜克在巨鷹的長喙旁邊,再次看到日落之時的太陽光線與那道筆直的長長的淺溝又完全重合在了一起。由此,科遜克推測帕姆帕沙漠中出現的各種圖案與天文現象有關。近一步研究的結果表明,這些圖案有可能與星相的運轉有著直接的關係,而秘魯的文物專家梅森教授甚至還說所有的圖案有極大的可能是某種宗教中的符號,並且由它們構成了一部曆法。
  這些說法也許不無道理,但是,最為關鍵的一點卻是,為什麼古代的人們會選擇在如此荒涼偏僻的地方來製作這些圖案。因為如果只是採用簡陋的測量工具來進行圖案的製作,恐怕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完成;並且在總面積達300平方公里的地面上,要如此精確地製作這些圖案,即使在今天,在沒有空中定位的條件下,恐怕也是十分困難的。顯然,想僅僅依靠帕姆帕沙漠中的圖案來尋求謎底,恐怕是過於相信人的想像力了。所以,應該把目光向外延伸,只有這樣,或許才能夠尋找到更為合理合情的說法。
  如果從古城納斯卡向海洋的方向望去,會看見在皮斯科海灣的岸邊,一堵巨大的紅色岩石峭壁,迎著海面高高聳立。在筆直如削的石壁上,還雕刻著一幅高達270米的奇特而古老的圖案,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海神波塞冬手中所持的三叉戟。峭壁上的這個圖案之大,在離海岸20公里的海面上就能夠看到。也許,當初西班牙人乘船駛入皮斯科海灣的時候,還以為這個類似三叉戟的圖案,是一個表示三位一體的神聖像征,標誌著上帝賜予他們征服異教徒的權力。不過,這只是西班牙人一廂情願的遐想,因為這一圖案在這塊巨大的紅色岩石峭壁上面早已出現,已不知經歷了多少風吹雨打的漫長歲月。
  其實,只要乘坐飛機在皮斯科海灣與帕姆帕沙漠之間來回地飛上一圈,在皮斯科海灣的上空,就可以看到海岸峭壁上的三叉戟圖案中,中間最高那一朝的戟尖,正好不偏不倚地直接指向帕姆帕沙漠方向;而在帕姆帕沙漠的上空,則可以看到長方形的沙漠中,邊長較短的那兩邊,恰恰正對著皮斯科海灣的方向。如果在地圖上面用直線將這兩個目標連接在一起,便可以看到從峭壁上三叉戟中間那一戟的朝尖,到沙漠中較短一邊的中間,連接這兩者之間的直線最短,也就是說,這條由皮斯科方向的戟尖引出的直線,竟然垂直於帕姆帕少漠方向的短邊中心線!這無疑表明:如果皮斯科海灣峭壁上面的三叉戟具有空中導航的作用,那麼,帕姆帕沙漠就將是一個可供飛行器起降的的降落場。
  只要稍微動一下腦筋,便不難想像,在一個寬度約5公里,長度約為60公里的巨大降落場中,將要起降的飛行器會是何等的龐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它也許就只能是天外來客修建的降落場!也許,天外來客在此降臨的時代,距現在已經很久很久了,那時候的帕姆帕沙漠,還真的是綠茵遍地,而整個帕爾帕山谷,包括納斯卡高原在內,也還不像現在這樣乾旱。時過境遷,綠茵遍地的景象早已成為模糊的記憶,僅僅被保留在了語言的命名之中。而現在帕姆帕沙漠上的所有圖案,也許正是當年天外來客離開的時候,留下來的關於此次地球之行的種種印象——降落場附近大海中與高原上的各種動物,以及降落場在星際航行中的方位……
  所有這一切都只是可能的也許,現在能夠看到的當年的遺留物,就是那個也許曾經是降落場的帕姆帕沙漠。過去的綠茵遍地早已成為遍佈黑褐色沙礫的荒原,還有這些各種各樣的剛發現不久的圖案。至此,還可以問幾個問題,並進行也許算是提供了答案的回答:為什麼帕姆帕沙漠上面黑褐色的沙礫只是那麼薄薄的一層?也許這不過是在宇宙飛船不斷地起飛和降落的過程中,因飛行器下部發出大量的高熱所造成的後果;為什麼留下的圖案之中沒有植物?也許是因為當時納斯卡高原的地面上只生長著細小低矮的綠草,而沒有高大的樹木或可愛的花卉;為什麼兩個人形圖案存在著差異?也許是用來表示天外來客與地球人之間的發展差距,一個是智力與體力全面發展的,因而兩手叉腰地昂首挺立,而另一個則是智力與體力發展不平衡的,因而沒有頭卻多出一個手指……
  但是,僅僅只是尋找到了與機場有點相似的遠古降落場,仍然不能拿它來作為天外來客曾經訪問過地球的鐵證。因為只有這樣的唯一證據,實際上根本無法證明天外來客曾經在帕姆帕沙漠建立過降落場。如果能夠再找到一些證據,那麼,關於天外來客的說法也許就會更加有力。這另外一些的證據也許將是宇航攜帶物品,也許將是宇宙飛船,也許將是宇航員,這些都需要在不斷的尋覓之中來逐漸加以證實。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三者之中,就其當時留在地球上的可能性而言,宇航攜帶物品大於宇宙飛船,宇宙飛船又大於宇航員。但是,如果考慮到時間的因素,當時留在地球上可能性越大的,能夠保留到現在的可能性反而越小。但是,如果把這三者的順序反轉過,你就會發現,作為實體最不可能保留到現在的,作為信仰則最有可能長留在崇拜者的心中,並通過神話的故事和宗教的儀式代代相傳,這就正如島民最崇拜軍人一樣,地球人最崇拜的就是天外來客的宇航員!

 

Ⅰ.03 以西結與「太陽之子」


  茫茫太空之中,太陽的光輝在無窮無盡地擴張。地球上的先民們崇敬地仰望太空,灼熱的陽光使他們感到無言的畏懼,誰能夠飛向太陽,誰就是太陽之子!對於那些也許存在的外星人中的宇航員們來說,太陽已經成為太空之旅的星際導航標誌,他們將飛向太陽,成為太陽之子。
  先民們渴望飛翔,企盼著飛向太陽,然而又懼怕太陽的無比威力,他們知道,必須與太陽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獲取飛翔中的生命的保證。於是,空中的飛鳥成為先民們想像中的楷模:如果人能夠有一副飛鳥一樣的翅膀,也就一定能夠在空中像飛鳥一樣安全而自由地飛翔!然而,先民們注定要為自己的想像力付出代價,因為即使他們有了與飛鳥一模一樣的翅膀,也沒有可能把自己變成飛鳥!生命無疑會作為飛翔冒險的最大賭注,而這將是一場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輸掉了的瘋狂的賭局。
  希臘神話中記載了這樣一次付出了生命代價的飛翔冒險:

  完美的藝人代達羅斯運用他的想像力來駕馭自己,將鳥羽依照一定的次序排列,首先是最短的,其次是長的,依次而下,如同自己生長的一樣;在羽毛的中間用麻線串連捆綁,在羽毛的根部用蜜蠟膠接粘合;最後把它們彎成弧形,看起來完全如同鳥翼。當一切都完成之後,他將這翼縛在身上,取得平衡;然後飛到空中,輕便得如同鳥雀一樣。降到地上之後,他又訓練他的幼子伊卡洛斯,他已為他製造了一對較小的羽翼。
  「親愛的孩子,要永遠在中間飛行,如果飛得太低,你的羽翼會觸到海水,羽翼濕透了,你就會落在大海裡;飛得太高,你的羽翼會因接近太陽而著火,所以要飛在大海與太陽的中間,並緊緊跟隨在我的身後。」代達羅斯說完以後就帶著伊卡洛斯鼓翼上升,父親飛在前頭,如同帶領著初出巢的幼雛的老鳥一樣。這時候,伊卡洛斯由於飛行的輕便而變得更加大膽,越出了父親的航線,懷著青年人的勇氣飛到高空中去。但可怕的責罰來得極快而且確實——太陽強烈的陽光熔解了粘合著羽毛的蜜蠟。伊卡洛斯還沒有察覺到,他的羽翼業已分解,並從肩上墜落。這不幸的孩子企圖以兩隻光手臂努力飛行,但不能浮起,他從空中倒栽下來。他正要叫喚他的父親援救,但還沒有來得及張嘴,澄碧的海浪已將他吞沒。


  如果說地球上最「完美的藝人」所進行的飛翔冒險已經毫無疑問地遭到了失敗,並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麼,奧林匹亞山上的神是怎樣在太空中行走的呢?這實際上已經超出了當時人們固有的想像力。也許正是外星人中的宇航員,他們駕駛著宇宙飛船,以及各種各樣的飛行器,激發了先民們的靈感。而巨大的宇宙飛船突然從陽光普照的藍天中降落,顯然給先民們大腦裡的原始想像力烙下了深深的印痕,特別是那些能夠來往於大地與太陽之間的宇航員,自然也就成為了先民們夢寐以求的太陽之子!在遠古的希臘神話之中便留下了大量的先民們心中代代相傳的輝煌記憶。
  請看關於宇宙飛船的記憶之一:

  光明之神太陽神的宮殿,支以發光的圓柱,鑲著燦爛的黃金和火紅的寶石在天上聳立著。飛簷是炫目的象牙,在銀質的門扇上雕刻著傳說和神奇的故事。光明之神阿波羅穿著紫袍,坐在飾以無比美麗的翡翠的寶座上。阿波羅的兒子法厄同來到這華麗的地方尋找自己的父親,他不敢走得太近,在離自己父親稍遠的地方站著,因為他不能忍受那耀眼的閃光。

  以上對於阿波羅的太陽神宮殿那光彩奪目的景致的描繪,與現代人對飛碟的描述,除去那些修飾性的文字以外,倒頗有幾分相似。
  1967年11月10日傍晚,在加拿大阿爾伯塔省加爾加裡市郊的田野上,當地時間17點45分,14歲的中學生戴維·西沃爾特在放學後,穿過田野向自己的家裡走去……「突然,我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我轉過身去,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時候,我看到一個銀灰色的球體在我頭頂的空中飛行,發出十分明亮的閃光,這閃光是由藍色、綠色、黃色、紅色、玫瑰色、橙紅色等顏色組成的,時閃時滅,非常好看。正當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體積巨大,而且顏色鮮艷的光球的時候,一道非常強烈的金黃色的光柱向我射來,我立刻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戴維·西沃爾特在看到這個光球以後的有關講述也就到此為止,因為隨後發生的事情,他由於驚恐過度,以致於在當時就已經失去了記憶。不過,戴維·西沃爾特在平常回家時只需要幾分鐘,而這一次卻花費了整整45分鐘。直到5個月以後,戴維·西沃爾特才恢復了失去的記憶,他說正是那個金黃色的光柱把自己抓進了球體裡面,並且看到了一個有著紫紅色的魚鱗狀皮膚,鼻子和耳朵的部位都只是孔,嘴巴是一條縫,身高大約1.8米的魔鬼;隨後這個魔鬼和另外三個一模一樣的魔鬼給自己檢查身體,當金黃色的光柱又照著自己的時候,不知不覺他又回到了地面;然後就拚命地向家裡跑去,等自己跑進家門的時候,扭頭一看,只見那個光球突然上升,一下子就不見了。
  與戴維·西沃爾特的遭遇相比較,光明之神阿波羅的兒子法厄同與他相同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兩人都來到了一個光輝明亮的處所。可是兩人的不同之處則在於:法厄同接受的不是所謂魔鬼對自己的檢查,而是阿波羅收斂圍繞著頭顱的神光,親切地擁抱著與人間少女所生的兒子,並且答應滿足他的任何願望。於是,法厄同提出:「那麼讓我的最狂妄的夢想實現罷,讓我有一整天駕駛著太陽車吧!」儘管駕駛太陽車非常危險,連阿波羅本人在駕駛的時候,也時常感到不安,甚至害怕,可是阿波羅既然已經說出了神聖的誓言,也就絕對不能違背,只好領著半人半神的法厄同來到太陽車之前。
  請看關於宇宙飛船的記憶之二:

  太陽車的車轅、車軸和輪邊全是金質的,輻條是銀質的,轡頭閃射著橄欖石和別的寶石的光輝;身上閃著光輝的餵飽了仙草的有著飛翼的馬從宮殿中的馬廄裡被牽了出來,並套上了發光的鞍韉;阿波羅用一種神異的油膏塗抹法厄同的臉,來抵禦熾熱的火焰,並且戴上日光的金冠;四匹有翼的神馬嘶鳴著,空氣因它們灼熱的呼吸而燃燒。此時,阿波羅發出最後一次勸告:「可愛的兒子喲,現在還來得及放棄這種妄想!把車子讓給我,使我發光於大地,你在旁邊看看罷!」
  法厄同似乎沒有聽見父親的話,縱身一跳就躍上了太陽車,世界的廣闊空間已呈現在法厄同的眼底,飛馬們踏上路程,太陽車開始飛奔起來。但是,一會兒飛馬們就感到它們的負重比往常要輕些,太陽車在空中搖晃,好像太陽車是空的一樣。於是飛馬們離開天上的故道奔馳,並在野性的急躁中互相衝撞。很快,太陽車使雲層著火了,使大地著火了,使全世界都著火了,法厄同開始感到難以忍受的熾熱與焦灼,黑煙籠罩著他,飛馬顛簸著他,最後他的頭髮也著火了,他從太陽車上跌落,在空中飛旋而下,有如在睛空劃過的流星一樣……


  這一情景,與令現代人難以忘懷,而又十分熟悉的空難發生過程是多麼地相似啊!這就好像是一個還沒有被訓練合格的駕駛員,在初次單獨駕駛飛行器升空的時候,突然發生了意外事故一樣。如果將這一情景與現代人宇宙航行之中的災難性事故相比較,只要稍稍回想一下1986年1月28日我們的挑戰者號航天飛機升空後起火爆炸的電視直播全過程,就會對法厄同的不幸遭遇,有著如同阿波羅那樣的憂傷:「只覺得這一天全世界都沒有了陽光,唯有無情的火焰在黑暗中閃爍。」
  也許,法厄同即使借助神異的油膏與日光的金冠,也永遠無法實現自己是太陽之子的妄想,因為只有頭部環繞著神光的阿波羅,才是先民們心中的太陽之子。只不過這位太陽之子的來臨,激發了先民們最狂妄的夢想,直接影響到在造神的過程之中,阿波羅由太陽之子逐漸演變為太陽的化身,並最後成為希臘神話之中的光明之神。引人注意的是,阿波羅的頭部環繞著神光這一現象,在神的世界裡是普遍存在的,幾乎所有的神的偶像頭部都有神光環繞著,這與太陽之子的宇航服有沒有什麼聯繫呢?
  在這裡,古今宇宙航行之間相同的地方,可以說皆表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宇宙飛船及飛行器有各種大小不同的類型,以適應不同條件下的飛行需要,從太陽神宮殿到太陽車即是如此;另一個方面是宇航員在飛行的時候需要使用各種各樣的防護用品,以適應不同環境中的生存需要,如上文所述的神異的油膏與日光金冠。當然,地球人的宇宙航行與外星人的宇宙航行,兩者之間是不可能完全相似的。如果在這裡只是根據現在地球人所能擁有的宇航知識,來推測遠古時代外星人的太空之旅,同樣也是難以令人信服的。所以,還是要回到過去,繼續尋找被先民們視為神的太陽之子可能留下的蹤跡。
  如果說在希臘神話裡面,可以看到先民們關於太陽之子的某些模糊記憶,那麼,在《聖經》裡面就應該能夠看到較為明晰一點的描述了。這是因為《聖經》不僅有著眾多的民族神話來作為其造神的基礎,並且在從口頭流傳到書面整理的加工過程中,它又不斷得到提煉;同時,在書中的不少地方,甚至還寫入了個人發現空中飛行物後的真實遭遇,在將神話傳說與親身經歷融為一體之中,不斷進行神化,從而使講述太陽之子神跡故事的述說者,在《聖經》裡面往往是以先知的面目出現。這位先知就是以西結,他的名字的意思即為「神賜力量」。那麼,這位具有神賜予的力量的先知,究竟看到了些什麼呢?——

  當三十年四月初五日,天就開了,得見神的異像。我觀看,見狂風從北方刮來,隨著有一朵包括閃爍火的大雲,周圍有光輝,從其中的火內發出好像光耀的精金;又從中顯出四個活物的形象來,他們的形狀是這樣:有人的形象,各有四個臉面、四個翅膀,他們的腿是直的,腳掌好像牛犢之蹄,都燦爛如光明的銅;在四面的翅膀以下有人的手。

  以西結的這一描述,與戴維·西沃爾特所看見並回憶起的景像是何等的相似!儘管以西結是《聖經》中著名的猶太先知,而戴維·西沃爾特不過是一個年僅14歲的普普通通的加拿大中學生。

  這四個活物的臉和翅膀,乃是這樣:翅膀彼此相接,行走並不轉身,俱各自往前行;至於臉的形象,前面各有人的臉,右面各有獅子的臉,左面各有牛的臉,後面各有鷹的臉;各展開上邊的兩個翅膀相接,各以下邊的翅膀遮體。至於四個活物的形象,就如同燒火炭的形狀,又如火把的形狀,火在四個活物中間上去下來,這火有光輝,從火中發出閃電,這活物往來奔走,好像電光一閃!

  顯然,以西結所看到的景象,正是從如同「一朵包括閃爍火的大雲」那樣的宇宙飛船之中,4個宇航員頭戴可以看到面容的頭盔,身穿連體的宇航服,背負與現代宇航火箭飛行背包相似的飛行器,在空中開動推進器,盤旋穿梭,自由飛翔的景象。對於這一景象,只要稍微熟悉現代人關於UFO現象,也就是飛碟降臨地球的種種描述,就會覺得以西結這位《聖經》中的先知,好像就生活在我們中間。

  我正觀看活物的時候,見活物的臉旁,各有一輪在地上。輪的形狀和顏色,好像水蒼玉。四輪都是一個樣式,形狀和作法,好像輪中套輪。輪行走的時候,向四方都能直行,並不掉轉。至於輪輞,高而可畏,四個輪輞周圍滿有眼睛。活物行走,輪也在旁邊行走,活物從地上升,輪也都上升。活物的頭以上,有穹蒼的形象,看著像可畏的水晶,鋪張在活物的頭以上。穹蒼以下,活物的翅膀直張,彼此相對,每活物有兩個翅膀遮體。

  這一描述,很容易使人聯想起人類第一次登上月球之後,地球宇航員駕駛著月球車在月球表面行進過程中的一舉一動:月球車不僅可以在月球表面上進行任意方向的急速行駛,而且也可以隨宇航員一道升空離開月球表面。在這裡,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當活物採用背負的飛行器在地球上空飛翔的時候,上面的兩個翅膀是彼此相接的,也就是兩翅靠攏,以便調節飛行之中的平衡;而當活物借助四輪在地球表面上行走的時候,上面的兩個翅膀是彼此相對的,也就是兩翅張開,以便保持行走之時的平穩。總之,無論是飛翔,還是行走,活物下面的翅膀都是用來起防護作用的。
  這就說明,活物翅膀的功能已經超出了先民們的想像力,因而只能根據其形狀來進行比擬。實際上,《聖經》中所說的活物翅膀,早已不再與希臘神話裡飛馬翅膀的功能一樣了,很可能它就是活物,即外星宇航員所背負的平衡調節板與屏蔽防護板,而先民們不過是望形生意罷了。這無疑表明,《聖經》中對於太陽之子的描述,一方面的確是建立在眾多神話與個人觀察之上的,另一方面又具有從神話到宗教演變過程之中的某種繼承性與連續性。因此,先民們的造神活動也就只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決不可能在一個比較短的時間之內一蹴而就,特別是宗教之神更是如此。

  活物行走的時候,我聽見翅膀的響聲,像大水的聲音,像全能者的聲音,也像軍隊哄嚷的聲音。活物站住的時候,便將翅膀垂下。在他們頭以上的穹蒼之上有聲音,在他們頭以上的穹蒼之上,有寶座的形象,彷彿藍寶石;在寶座形象以上,有彷彿人的形狀;我看見從他腰以上,有彷彿光耀的精金,周圍都有火的形狀,又見從他腰以下,有彷彿火的形狀,周圍有光輝。下雨的日子,雲中虹的形狀怎樣,周圍光輝的形狀也是怎樣。這就是耶和華榮耀的形象。

  在這裡,《聖經》裡的耶和華與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都具有如同火焰般的光輝來掩護身體,神龍首尾不相見,使人難識廬山真面目。他們都高高地在宇宙飛船似的宮殿中,在藍寶石或翡翠的寶座上,發號司令。此時活物正在表演出各種飛行姿態,或徐行如流水,或婉轉如天籟,或奮進如撕殺,推進器的轟鳴猶如藍天交響曲的奏鳴。當宛如宇宙飛船指揮艙的寶座上面,彷彿人的形狀的他,在七彩光輝的簇擁包圍之中,向正在半空中飛翔的宇航員傳來停止飛翔的指令時,一切都重歸寧靜,《聖經》之中的太陽之子終於露面。然而,這不是奧林匹亞山諸神之一的光明之神阿波羅,而是至高無上的唯一大神耶和華!

  我一看見就俯伏在地,又聽見一位說話的聲音。他對我說:「人子啊,你站起來!我要和你說話。」他對我說話的時候,靈就進入我裡面,使我站起來……那時靈將我舉起,我就聽見在我身後有震動轟轟的聲音,說:「從耶和華的所在顯出來的榮耀是該稱頌的。」我又聽見那活物翅膀相碰,與活物旁邊輪子旋轉震動轟鳴的聲響。於是靈將我舉起帶我而去,我心中甚苦,靈性憤激;並且耶和華的靈在我身上大有能力。

  先民們之中類似以西結這樣的人物,終於被超出自己想像力及生活體驗的神奇現象所震懾,在宇宙飛船發出的召喚似的聲響之後,特別是在幽靈似的光柱籠罩之下,在神智不清之中,他們不由自主地給牽引到了宇宙飛船的方向上去。與此同時,還經受著推進器隆隆聲響的巨大震動。此時此刻,先民們的內心所感受到的極度恐怖,以及肉體的極度不適,其後果的確只能是「心中甚苦」,除此之外恐怕是難以用更恰當的語言來表達,於是只好採用諸如「靈」及「靈性憤激」之類的說法。在並非情願的俯伏與舉起的狀態中,只好臣服,儘管在稱頌唯一之神的同時,也多少被賜予先知的某種神力。這樣,天外來客經過太陽之子的神話流傳與宗教改寫,終於融入了人間之神的行列裡!
  不過,無論是希臘神話,還是《聖經》,都只是從先民們自己親身經歷的角度來述說太陽之子曾經在地球上降臨。因此,不管這一述說僅僅是保留在記憶裡面的某種模糊痕跡,或是寫進文本之中的比較完整的過程,亦畢竟不能夠證實天外來客究竟是什麼模樣,因而最多只能是彷彿人的形狀;也不能夠證實天外來客是怎樣來到地球的,因而最多只能是從天而降,並且將這些似乎肯定的說法保存在對於太陽之子的崇拜之中。所以,這就有了繼續追蹤太陽之子蹤跡的必要。

 

Ⅰ.04 月球上的第一位訪客


  追蹤的目標何在?追蹤的起點何在?追蹤的路徑何在?追蹤的方向何在?追蹤的首要目標仍然將是太陽之子;追蹤的起點只能是地球;追蹤的路徑是已有的發現;追蹤的方向是由地球轉向最近的月球,然後是月球之外的太空……
  現在,我們先將追尋的目光再一次轉回南美洲,因為在那裡人們不僅找到了類似宇宙飛船降落場的帕姆帕沙漠,而且幾乎也在同一年代中,人們還找到了另外一些令人振奮不已的古代遺留物,並且,它們似乎與天外來客有關。1935年,在太平洋沿岸國家墨西哥的帕倫克,置放在一座金字塔深處的石棺被發現了。雖然石棺裡早已空無一物,似乎一無所獲,但是當人們將石棺搬運出金字塔進行仔細研究時,卻在石棺的棺蓋上突然發現了一幅浮雕圖案:在一棵大樹下面,一個人上半身向前傾俯,騎坐在一條頭部尖尖而軀體長長的怪物身上!
  無論是當地土著人的傳說,還是考古學家的考證,據說這幅浮雕中的人物,就是天神庫庫瑪茲,它描述的是「白色之神」降臨地球時的情景。顯然,這又是一個關於太陽之子從天而降的證據。不過,對所謂白色之神庫庫瑪茲的浮雕進行這樣的解釋,應該說從本世紀30年代人類社會的科學發展水平上看,的確是合情合理的,因為至少在那時,人們對帕姆帕沙漠上的圖案,還無法作出別的任何解釋。
  隨著地球上的人類能夠在天空自由地翱翔,接著開始了太空之旅,不僅登上了月球;而且飛向了太陽系以外;與此同時,人類社會迅速得以長足的發展,科學技術日新月異,人們的視野更加開闊,人們的想像力也更加豐富,因而也就不只是有利於對於太陽之子的繼續追蹤,同時也更有可能對於尋找到的,與太陽之子相關的遠古遺跡,進行具有說服力的解釋,而這樣的解釋將是繼續追蹤太陽之子的前提。
  這樣,當人們對帕姆帕沙漠作出曾是太陽之子降落場的這一解釋結果時,也就更加需要對與太陽之子本身有關的遠古遺跡進行考察。因而對於所謂白色之神庫庫瑪茲的浮雕,將在考慮到所有已經存在的解釋結果的前提下,進行一次具有綜合性質的再解釋。由於進行重新解釋的時代背景發生了變化,形成了重新解釋的現代參照系,所以,當人們從地球人宇宙航行的角度來審視這一浮雕時將會發現:那長長的怪物好像火箭,只見它頭部尖銳,稍微後面一點出現了如同進氣口的溝狀凹槽,在向後延伸之中逐漸變寬,直到怪物的尾部;尾部後面好像是怪物噴出的火舌;那騎坐在怪物上面的人,上半身向前傾俯,好像在駕駛著這火箭一樣的怪物。
  只見他手中握著好像操縱桿一樣的東西,左腳踩在一個好像踏腳板的東西上面;上身穿著一件沒有衣領的短上衣,下半身穿著一條腰裡紮著一根寬帶子的短褲;在赤裸著的雙臂與雙腿上面,似乎都緊緊地套著一些環狀的東西;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扁平的箱狀物,裡面似乎裝滿了東西,這些東西的形狀各異,有方形、圓形、環形、錐形、螺旋形等等,在箱子裡面對稱地排列著。這時,我們已經可以看出那個所謂的怪物,其實正是一個由火箭推進的飛行器,而那個騎坐在怪物上面的人,則是駕駛火箭飛行器的宇航員。
  由此可見,所謂的白色天神庫庫瑪茲,無論是土著人的傳說也好,還是考古學家的考證也罷,實際上,統統不過表明:被視為太陽之子的天外來客,的確是外星人中的宇航員,並在遠古時代曾經飛降地球!因此,現在可以作出這樣的設想:這些太陽之子曾經駕駛著宇宙飛船,從太空深處向地球飛來,進入地球大氣層以後,沿著太平洋方向,首先在秘魯的帕姆帕降落場降落,隨後又乘坐飛行器來到墨西哥的帕倫克,在建立宇宙航行的地球基地的同時,為先民們的造神活動提供了最初的動因。
  所以,當先民們在坐井觀天的快樂之中,迎來了太陽之子的降臨之後,從此便開始不時地為自己的目光短淺而煩惱。因為自己所居住的星球看起來雖已是如此巨大,而它在太陽之子眼中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球村!這些在天空之中如同閃電一樣來來往往的太陽之子,猶如部落時期的先民們在彼此的洞穴或茅屋之間隨便亂串一樣,來到了地球的各大洲。因而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先民們對於太陽之子的神話與傳說,與此同時,也留下了先民們為太陽之子寫真的巖畫、陶俑等遺跡。
  在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巖畫中的人像頭戴著這樣的圓盔:不僅整個頭部被圓盔完全包了起來,而且還與身上穿的連體服裝緊緊地連接在一起,並且在圓盔的頂部出現了均勻分佈的條狀物,整個人像與地球上現在的宇航員穿好全套宇航服後的模樣,在外形上幾乎一模一樣。此外,在津巴布韋的巖畫中則有著躺在地面休息,身穿鎧甲,頭戴同樣奇特頭盔的人像;在歐洲的意大利,巖畫中出現了兩個與津巴布韋巖畫中同樣打扮的人像,只不過兩人是站立的,而且好像手裡還拿著什麼工具似的;而在法國的巖畫中,也出現了類似的人像。所有這些巖畫及其人像,其繪製年代距離現在,至少已經有了數千年!
  與此同時,在亞洲的中國與日本,也出土了在新石器時代製作的,與非洲和歐洲巖畫中的人像極為相似的陶俑。20世紀初葉,在中國發現了這類陶俑的上半身塑像,整個頭部為圓形,而且有著粗壯的圓筒形的長脖子,並且在圓形頭部的額頂處,有兩塊圓形而扁平的小小凸起物,好像透鏡一樣,與現在宇航員直接戴在頭上的防震頭盔非常相似。20世紀中葉,在日本出土了一個土陶製成的偶人,看起來就像是穿著宇航服一般,當一個美國人得到一些這個土陶偶人的照片以後,就把這些照片郵寄給了美國宇航局,也許是想知道這些像片上的土陶偶人是真還是假。而美國宇航局在收到這些照片以後,竟然以為這是關於新式宇航員服裝的設計造型,因而引起了極大的重視,於是經過組織專家進行研究,決定採用某些設計上的構思,以改進宇航服的功能。隨後,美國宇航局回信表示感謝,信中寫到:「非常感謝您寄來這些照片,您在設計宇航員著裝方面時的某些設想,使我們頗受啟發,特別是有關保護頭盔的設計,我們將在新型宇航服的製作之中加以運用。」可是,這個土陶偶人在出土以後,經考古專家的考證,並且得到C-14同位素的檢測,顯示其製作年代至少在5000年之前!
  由此可見,太陽之子,不,更準確的說法是天外來客,曾經降臨地球的事實,看來已經得到了世界各地先民們的親眼目睹,並且留下了為其寫真的的巖畫與陶湧,使千百年以後的他們的後代能夠據此得以重新面對這一遠古的事實。然而,即使這一事實已是鐵證如山,也只能說明曾經有過這樣的人出現在遠古的世界各地,卻不能證明他們就是真正的天外來客!這也就是說,除了所謂的太陽之子的宇航員有了下落之外,還需要找到證實他們的確是從天而降的證據,這個證據就是只比宇航員的重要性稍微要低那麼一點點兒的宇宙飛船!
  事實上,在關於天外來客引發的造神活動之中,儘管軍人或宇航員是造神的中心偶像,這就是為什麼會遺留下那麼一些與太陽之子有關的巖畫或陶偶到如今的主要原因。但是,作為最重要的神器——飛機或宇宙飛船,卻是必不可少的,否者也就無法表明偶像的神奇。正如島民需要仿照螺旋槳軍用運輸機的外型來精心製作一架草編的模型飛機一樣,想來先民們也許應該會模仿著太陽之子的各種飛行器,也製作出某些飛行器的模型,以便通過頂禮膜拜而獲得太陽之子的不斷眷顧。不幸的是,這些飛行器模型很少能有機會被保留下來,使現在的人們能一飽眼福。
  所幸的是,仍然存留著一線希望,那就是通過對於遠古時代遺留物的重新考察,來使對於太陽之子的追蹤得以繼續進行下去。在埃及古物博物館所收藏的古埃及文物之中,有一些在對金字塔進行發掘的時候,與法老的金棺一起出土的飛行器模型。這些模型是在法老的殉葬品之中被發現的,用木頭製作而成,在大沙漠乾燥的空氣裡,保存了幾千年也沒有損壞,因而這些像滑翔機一樣的木頭模型,在出土的時候,也就自然地被當時的人們認為是某種鳥類的模型,並且一直按照這樣的分類,在埃及古物博物館內進行展出。
  大半個世紀過去了,人類的航空事業發展迅速,也為開展對於古物的研究開拓了新的思路,提供了新的手段。時間到了1969年,卡裡爾·梅西哈博士對這些所謂的的鳥類模型之一,進行了細心的研究和分析,最後的結論竟是:這個模型根本就不是什麼鳥類的模型,而是具有現今的單翼飛機特徵的飛行器模型,可以稱得上是古埃及的航模。為了證實這一結論,卡裡爾·梅西哈博士的弟弟,飛機設計師格·梅西哈對這一古埃及的航模進行了全面的檢查,並且對機翼的剖面進行了測量,結果完全證明了這一古埃及航模,的確具有現代空氣動力學的諸多特點。
  檢測報告中稱:「該飛行器的方向舵與尾翼是垂直的,具有兩個V形機翼,V形機翼的反V角與正V角均能達到規定的要求。同時,機翼的剖面圖所標明的測量數據,均說明機翼表面部分呈橢圓形,能保持飛行中的穩定,而機身與機翼的結構合理,能夠減少飛行的阻力。因此,這一飛行器所具備的在空氣動力學方面的諸多性能特點,只有經過長期的航空實驗,才能夠最後形成。」這個報告引起了埃及古物博物館的重視,於是決定將它拿出來試飛。果然,這個古埃及航模在被拋向空中之後,竟能像飛鳥一樣,非常優美地盤旋滑翔。很明顯,它的飛行性能十分優良。
  古埃及航模上天飛行的成功是具有爆炸性的,除了引起社會轟動以外,它直接促發了埃及古物博物館對於館中所保存的所有木頭製作的所謂鳥類模型,全都重新進行空氣動力學的測量與鑒別。其後,在1972年,埃及古物博物館將已經發現的14具這類古埃及航模進行公開展出。這就引發了這樣的疑問:所有的這些古埃及航模是什麼人製作的?顯然,古埃及的人們是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來獨自製作出這樣的飛行器模型的。於是,人們只好又回到神話裡面去,以便尋求可能的解答線索。
  在古埃及神話的傳說之中,普塔神乘坐一輛閃閃發光的飛車,在孟斐斯國王的宮殿裡從天而降,送給了孟斐斯國王兩個這樣的飛行器模型,並且還告訴孟斐斯國王以後還會送來這樣的模型,然後就乘上閃閃發光的飛車,向著太陽的方向飛去,很快就消失在無垠的藍天之中。顯然,普塔神在古埃及人的心目之中,就是太陽之子,所以,在古埃及建造並保存到現在的神廟裡面,人們可以看到長出翅膀的太陽,以及巨大的神鷹這樣的壁畫。由此可見,在古埃及遺留下來的大量壁畫及雕刻中,很多神都有翅膀,他們似乎都在爭著訴說太陽之子的曾經來臨。
  然而,神話畢竟只是對於太陽之子的一種模糊回憶,何況飛行器模型與飛行器本身之間,說到底還是兩回事,因而還需要有更加直接的證明。埃及的尼羅河在從古至今的奔流中,傾訴著古往今來浩淼的歷史。在尼羅河的阿斯旺地區,現在已經矗立起一座巍峨雄壯的大壩,這就是世界上著名的阿斯旺大壩。在阿斯旺大壩未修建以前,這一地區的尼羅河河道中有一個名叫象島的小島,上面聳立著一個古老的尼羅河水標,記載著尼羅河古代的水文資料,因而在埃及保留下來的最早的古籍裡,也就有著關於象島的描寫:說這個島之所以叫做象島,就是因為它的形狀與大象一模一樣。
  可是,來到象島的人們,走遍了全島,卻怎麼也想像不出這座島嶼竟然會與一頭大象有什麼相似之處。難道古籍中的描寫純屬編造嗎?事實上,古籍中的描寫是非常準確的,像島的形狀確實與一頭大象一模一樣,只不過在地面上無法辨認出來,必須到空中才有可能看到這一奇景!正是在修建阿斯旺大壩之前,人們在進行航測的飛機上,才清楚地看見象島的形狀果真與一頭大象相差無幾!現在的問題在於,是誰在埃及的遠古時代就能夠飛到空中進行觀測,最後對像島給與了名符其實的命名呢?
  是誰製作飛行器模型與是誰能夠在天空中飛行,這兩個疑問是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至少在假定這個誰就是太陽之子的前提下,它表明飛行器是的確存在過的,太陽之子不僅能夠製作飛行器模型,而且還能夠駕駛飛行器在空中邀游。因此,關於天外來客曾經駕駛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飛行器光臨地球,從而激發起世界各地的先民們展開造神活動的一系列猜測,已經在神話與宗教的傳說之中,在遠古的遺址和遺物之中,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證實。這就是先民們的確曾經看見:太陽之子是乘坐飛車從天而降的!
  這就將追蹤的目光從地球之上引向了地球之外,而離地球最近的一個天體就是月球。為什麼現在的人們對於追蹤月球具有那麼大的興趣呢?這不僅僅是由於月球距離地球最近的緣故,更在於人們發現了地球與月球之間具有密切聯繫的證據。這些具有說服力的證據,並不是猶如中國人所熟知的類似嫦娥奔月那樣的神話故事,而是人們緊握在手的準確無誤的古代地圖,以及地球人的宇航員在登月之後的重大發現。
  18世紀初葉,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的托普卡比王宮裡,一幅特殊的地圖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因為這幅地圖是從海軍上將皮裡·雷斯的書房中找到的,所以人們把這幅地圖叫做雷斯地圖。雷斯地圖上面繪製出了南北美洲、西部非洲,以及南極洲的地形。除了雷斯地圖以外,海軍上將皮裡·雷斯在航海過程中得到的其它幾乎所有地圖——包括大量的局部海域地形圖,其中有兩本繪製得十分精確的地中海和死海周邊地區的地圖冊——一直到現在都還被保存在德國的柏林國家博物館內。因此,所有的這些地圖,即使不是海軍上將在航海過程中命令手下繪製的,也是他在航海過程中收集到的。
  如果說那兩本關於地中海和死海的地圖冊的精確性是無可置疑的話,那麼,雷斯地圖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呢?因為直到19世紀初葉,也就是雷斯地圖出現整整100年以後,地球上的人們才發現了南極洲,這一年是1820年!事實上,雷斯地圖的出現,曾經引起了一場地球上是否存在著南極洲的論爭。也許,正是由於這場論爭,才最終導致人們出海遠航,在冰天雪地之中,去尋找那塊冰雪籠罩的神秘大陸。不過,即使是找到了這塊大陸,它的神秘性依然存在,因為在當時沒有誰能夠為南極大陸勾畫出哪怕是大概的輪廓,長久以來,南極洲就一直被厚厚的冰層與無垠的雪原覆蓋著。
  又過了一個多世紀,雷斯地圖被交給美國測繪專家馬內裡進行鑒定,結果發現雷斯地圖上面所標示的各種地形資料竟然都是能夠一一落實的,只不過與20世紀的地圖相比,前者出現了位置方面的某些偏差。為避免鑒定出現失誤,馬內裡又找到了美國海軍方面的測繪權威沃爾特斯,兩人共同進行研究。當他們將雷斯地圖上所標示的地形資料轉換成地圖座標,並與今天最新繪製的地球儀進行對照的時候,結果發現,無論是北美洲、西部非洲,還是南極洲,其外部形狀在雷斯地圖與地球儀之間,居然能夠完全重合。只有南美洲沒有能夠完全重合,因為雷斯地圖上南美洲的形狀顯然被拉長了。
  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雷斯地圖上面,還標示出了南極洲的內陸地形:山脈、高峰、河流以及海岸,而這些都是在冰雪覆蓋之下的。地球上的人類,一直到1952年借助回聲探索儀,才發現了南極大陸上那些雷斯地圖上早已標明的東西,兩相對照,竟然一點差錯也沒有。然而,根據有關科學家的考察,僅僅是在南極洲的羅斯海海岸附近所進行的一次冰川測量的結果就表明,南極洲被厚厚的冰層覆蓋至少有6000年以上的時間了!但是,雷斯地圖根本不可能是由這6000年以來的地球上的人類所繪製的,顯然,它另有其繪製者。
  隨著航空航天事業的迅猛發展,對地球進行測繪的手段與水平也越來越高,如果將人造衛星所拍攝的地球照片與雷斯地圖進行比較,就會發現雷斯地圖很有可能是根據一張高空拍攝的照片來繪製的。因此,有關專家經過研究以後,認為雷斯地圖與美國空軍以開羅為中心,採用等距離攝影法繪製成的地圖幾乎完全相同。所不相同的只有一處,仍然是雷斯地圖上的南美洲顯得有點被拉長。但是,這一差異產生的原因,最後還是給發現了。
  從理論上來講,在高空航測的時候,要是所測地區離中心區域越遠,地球的球面性質就越顯著,因而失真變形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也許,雷斯地圖所依據的那張地球照片,比美國空軍以開羅為中心所拍攝的照片,是在攝影高度更高的地球上空拍攝的。這一理論上的假設,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當地球上的人類向月球發射出第一枚探測火箭以後,在美國的月球探測器發回的眾多地球照片之中,竟然有一張與雷斯地圖一模一樣。在這張照片上,南美洲的形狀也同樣被拉長了,並且拉長後的形狀與雷斯地圖完全重合!
  這就意味著早在地球上的人類能夠在月球上拍攝地球照片之前,已經在月球上出現了對地球進行攝影的活動,雷斯地圖就是確鑿無疑的證據!也許今天地球上的人們已不得不承認,月球的第一個探索者並不是自己。公元1969年,阿波羅飛船首次載人登上月球,就在地球上的人類代表認為自己是第一個月球訪問者的同時,卻看到在月球表面上早已留下了20多個類似地球人的腳印!這些腳印據說給拍攝下來了,可是卻沒有讓公開出來。儘管如此,這至少證明最先登上月球的不是地球上的人類!
  更為重要的是,這將證實先民們所崇拜的太陽之子在離開地球以後,很有可能來到了月球,或者在到達地球之前,曾經在月球上有所停留。因而月球也就更加神秘,即使地球上的人類已經登上了月球。同時,自從太陽之子告別地球上遠古時代的人類以後,不僅與先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而且跟現在的人們之間也並沒有拉近多少距離,因而人與神之間依然處於一種難以交往的尷尬之中。天外來客何時能夠重返地球,或者地球上的人們何日才能夠找到他們,依然只是一個人與神進行交流的美麗的夢。所幸的是,除了天外來客,或者太陽之子以外,人們還是可以從各種各樣的神那裡得到無窮的慰藉。

 

Ⅰ.05 上帝與你同在


  人神相隔,茫茫人海已經無處可見神的蹤影;神人相通,浩瀚宇宙已經無處不見神的意志。於是人們說:上帝與我們同在!
  希臘神話中,聚居在奧林匹亞山上的眾神家族,諸神之父是宙斯,他最出名的兒子是光明之神阿波羅,他最著名的女兒是智慧之神雅典娜。在長長的神譜之中,宙斯不僅與天上的神女,而且與地上的凡女,在留下無數偷情的風韻佳話的同時,也在無限地延長著已經顯得足夠漫長的神譜。
  當珀拉斯戈王國的伊俄公主在草地上為自己的父親放牧羊群的時候,宙斯一眼看到了美麗的伊俄,乙裡頓時燃燒起烈火一樣的情慾,於是變形為一個男人,用甜言蜜語來引誘伊俄:「能夠做一個新婦對你來說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你是如此地美麗,沒有人能配得上你!如果你能夠做萬神之王的新婦更是莫大的榮幸,而我就是萬神之王宙斯!來,和我一同到清涼的樹陰下去,為什麼你要在炎熱的田野上如此辛勞呢?你不必害怕到樹林中去,那裡的野獸早已躲藏,而我將手執神杖,讓飛舞不停的閃電來保護你!」
  伊俄拚命地奔跑,來逃避那令人恐怖的誘惑,而宙斯施展神力,使天空變得漆黑一團,伊俄不得不放慢腳步,以免被石頭絆傷,以免因失足落水。於是,不幸的伊俄終於陷入了宙斯的羅網。當諸神之母赫拉發現諸神之父宙斯在偷情以後,伊俄被宙斯變成了一頭母牛,而赫拉的妒火則驅趕著已經變成母牛的伊俄,帶著身孕在大地上飄泊不休,最後在宙斯發誓忘卻伊俄之後,後者才得以恢復人形。伊俄和她半人半神的兒子,據說成為了統治埃及的王,並在死後被當做神來崇拜。
  如果說宙斯為了滿足自己的情慾所使用的種種手段不乏神化之處,而宙斯的情慾則顯然是經過了人化。神人之間只剩下最單一的聯繫,血緣的一脈相承,使凡人的伊俄,以及半神半人的兒子,也能獲得神的地位。同樣,赫拉的嫉妒與宙斯的妥協,也只是在表面上類同於人間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諸神之母與諸神之父的爭鬥,實質上證明所有神化了的權力,總是在顯示神與人之間的貴賤等級之差。無論是伊俄被變為母牛,還是伊俄由母牛恢復人形,都是女神與男神之間權力爭鬥的象徵,它表明在神力無邊的制約下,人的權利可被任意地剝奪。
  在這裡,希臘的神話實際上展現了一段古老的歷史,在希臘大地上曾經存在過這樣的人類社會:母系氏族與父系氏族之間的權力之爭,受害者在任何爭鬥中主要是手中無權的平民百姓。因此,反過來也可以說,希臘神話的原型,實際上就是希臘歷史本身。當神化了的歷史到處流傳時,也就有可能進入新的神話,成為又一段神化了的歷史中的主角。如果將伊俄母子倆來到尼羅河登上王位的神話,看作是希臘人被強行放逐到中東地區的歷史事件的話,那麼,在《聖經》中與猶太人交戰不休的非利士人,顯然也成為了這一放逐的同路人,而被耶和華支持的猶太人始終不能戰勝非利士人,這無疑表明非利士人也是有神相助的。
  由此可見,無論是希臘人的神,還是猶太人的神,其神力是不相上下的,這或許意味著來自不同地區的神,都是不同地區的人根據自己生存的體驗而神化出來的。因而各個民族都有可能在這個時期,或在那個時期,為了生存的需要來自動地,或被迫地參與造神的活動,要言之,神是神化的人,而神話是神化的歷史。
  正是由於人類的歷史性存在有著不同民族各自的特定時空,因而希臘神話中的神與《聖經》中的神具有不同的文化特徵:希臘人的神與人之間始終保持著緊密的親屬關係,神與人之間沒有嚴格的界線,在神人同形的表象之下,神的形象也就成為人的生存的寫照。因而在希臘的神廟裡面,奧林匹亞山上的諸神由天上來到人間,表現出了希臘文化的親和力;猶太人的神與人一直呈現出高度的從屬關係,在神人相分的格局之中,神的高深莫測影響著人的精神狀態,因而在聖殿裡面,無影無蹤的神在安享人的崇拜,展示了猶太文化的超越性。因此,希臘文化的交流,將保持神話的形態並引起與其文化特徵相似的民族的直接反響,而猶太文化的傳播,則需要通過宗教的方式來產生世界性的影響。
  在希臘神話中,有一個關於歐羅巴公主的故事。歐羅巴公主在愛神阿芙洛荻忒賜與的夢中看到:好像兩塊大陸,也就是亞細亞與其相對的歐羅巴大陸,似乎變為兩個婦人的形象,為了得到自己的領地而彼此互相爭鬥。最後,歐羅巴離開溫柔熱情的同胞姐妹似的亞細亞,儘管亞細亞一再呼喚歐羅巴不要離開生養自己的故土;而一個具有異國風度的陌生婦人則低低地勸誘:「來吧!可愛的人兒,我將帶著你到宙斯那裡去,因為命運女神已經指定你作為他的情人!歐羅巴公主從夢中醒來,然而愛神的夢誘惑了她:「這陌生的婦人是誰?看到她,我就產生了一種什麼樣的慾望呀?」於是,歐羅巴公主打定主意,要遵照神的意旨來安排自己的命運,隨時等待這神的召喚。
  與此同時,愛神阿芙洛荻忒派出自己的兒子厄洛斯,向外祖父宙斯放出愛情的金箭,使諸神之父墮入情網,對天真美麗的歐羅巴公主暗暗動心。於是,宙斯動開了腦筋,為了能夠逃避諸神之母赫拉那嫉妒的怒火,也為了便於闖進人間少女歐羅巴公主那純潔的情懷,宙斯決定自己變為一頭公牛。這是一頭不同尋常的公牛,它全身長滿金黃色的卷毛,前額上閃爍著一個新月形的銀色標記,兩隻藍色的大眼睛在燃燒的激情之中不停地轉動。接著,這頭高貴的公牛來到了歐羅巴公主的身旁,歐羅巴公主在著迷之中跨上了牛背,隨即被宙斯帶到了陌生的大陸,並且佔有了她。正當歐羅巴為自己的失貞感到悲痛欲絕的時候,愛神阿芙洛荻忒帶著兒子厄洛斯一起出現在歐羅巴公主的面前:「請息怒吧,歐羅巴!你被神帶走,命中注定要做不可征服的宙斯的人間妻子,你的名字將不朽,因為從此以後,收容你的這塊大陸將被稱為歐羅巴!」
  在這個故事中,已經暗寓著民族文化交流與融合的可能是如何成為現實的過程。歐羅巴內心的情感被喚起,實際上預示著文化交流是各個民族之間的共同願望,一旦這種願望甦醒,本上文化與外來文化之間就會發生某種對抗,因而文化的魅力對於每一個民族來說,也就是進行文化選擇的前提。正是在這種雙向的文化選擇的前提下,才發生了文化的交流。因而,總是把凡人變成牛,特別是把自己的人間妻子也變成母牛的宙斯,也不得不放下神的架子,將自己變為一頭高貴的公牛!
  然而,這頭高貴的公牛在先是獻媚誘惑,然後是強行佔有的過程中,卻使文化交流中的文化融合成為一種文化征服的擴張行為。儘管文化征服的終結是以歐羅巴的名字來命名的,但是,來自亞細亞的歐羅巴公主,卻已經在希臘神話中被加以神化,作為宙斯的人間妻子的形象,展示了一次文化征服的歷史過程。不過,希臘神話在歐羅巴大陸上的流傳之中,又被羅馬神話最終加以改寫,則無疑表明在具有文化親和力的民族文化之間,有可能對文化征服進行認同。一旦民族文化具有了擴張的傾向,那麼,它將最終成為歷史上的曇花一現,羅馬帝國橫跨歐亞非三大陸,卻只能稱雄一時便是其最好的見證。
  如果說對於歐羅巴公主的神化,表現出了某種文化交流與融合的歷史傾向,那麼,透過這一歷史的傾向,也就能夠使人意識到必須在經歷了對於神話的一種形而上的提升過程之後,方能使之具有超越民族文化局限性的精神形態,由歷史的神話昇華為歷史的宗教。在由偶像崇拜到精神感召的歷史過程中,真正具有精神感召力量的神,其形象已經消彌在對於人的歷史的再次把握之中,因此,可有說大神無形!只有這樣,歷史的宗教作為古老民族文化的精神顯現,才有可能對現存的人類文化產生某種淵源悠久的持續影響,也才有可能真正走向世界,成為世界性的宗教。
  關於這一點,亞歷山大城的聖克萊門斯曾經說過:「因此,神是無形、無名的。雖然我們給予他名稱,但不能夠從這些名稱的嚴格意義上來理解,我們稱他為一、善、存在、天父、上帝、造物主、主,我們並不是把一個名稱獻給他。」所以,在《聖經》被翻譯成各種語言文本的時候,神也許有著不同的名稱。在英文版的《聖經》之中,神的名稱只是用字母大寫的神來表示,而在中文版的《聖經》之中,神的名稱則被叫做上帝!但無論《聖經》中的神被稱為什麼樣的名稱,「情況依然是,未知者將由神性恩典和源於神的道來理解。」
  所以,上帝與我們同在,也就是上帝在我們心中!正如聖奧古斯丁所說:「上帝依自己的形象和面貌造人,在心智上也是如此,因為上帝的形象就在於此。心智不能被它自己理解,原因就在於此,因為上帝的形象寓於其中。」在這樣的前提下,可以說每一個人的神性都是因上帝的精神感召而產生的信仰,並且由此出發去體會源於神的道,去理解把握未知的人與事。因此,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可以成為上帝的居所,反之,則將成為與神道無緣、拒斥神恩眷顧的人。
  《聖經》曾經講過這樣一件在巴比倫發生的事情:猶太姑娘蘇珊娜是一個美貌而又虔誠的女性,在出嫁以前,她的父母教導她遵守摩西律法;在出嫁以後,她的丈夫富有而虔誠,因而,座落在花園中的家便成為了猶太人聚會的地方。其中有兩個猶太公會的首領,即所謂的士師,非常貪戀蘇珊娜的美色,簡直被自己的情慾弄得神魂顛倒,以至於對禮拜禱告與履行職責一點也沒有興趣了。最後,兩個士師同流合污,商量好要尋找一個蘇珊娜單獨在家的機會,趁機霸佔她,來滿足自己實在難熬的淫慾。於是,每天到了蘇珊娜家裡以後,他們都隨時隨地密切地注視著蘇珊娜的一舉一動,以便能夠找到下手的機會。
  終於有那麼一天,蘇珊娜走進花園,身邊只有幾個女僕,而兩個士師則躲在暗處偷看。他們聽見蘇珊娜對女僕們說:「快去把浴油和香水給我拿來,我要洗澡;然後把門關上,以免有人打攪我。」女僕們鎖好大門,從角門走出去,為蘇珊娜取出洗澡的東西,根本沒有發現花園裡還藏著兩個居心不良的男人。女僕們出去以後,兩個士師飛快地從藏身之處跑出來,向蘇珊娜直撲過去,對蘇珊娜要挾說:「大門鎖上了,誰也看不見我們啦!我們想與你合歡,求求你滿足我們的願望吧!要是你不答應,那我們就要控告你是蕩婦,發誓說我們看見你把所有的女僕都打發走了,好跟一個年輕男子幽會。」
  「真是無路可走哇!」蘇珊娜一邊哀歎,一邊又大聲地說:「如果我依從了你們,那麼我就犯了通姦罪;要是我拒絕的話,你們就會誣陷我,而我則可能被處死。然而,我寧願做被你們誣陷的無辜犧牲品,也決不背叛主!」接著她就拚命地叫嚷起來。與此同時,兩個士師中,一個也開始大聲地指責,另一個連忙跑過去打開大門。包括女僕在內的所有僕人聽到嚷叫之後,都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只見蘇珊娜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而兩個士師則一個勁兒地大講自己編造的謊話。僕人們聽到以後非常吃驚,因為蘇珊娜根本就不是這種人。
  兩個士師一定要將蘇珊娜置之死地而後快,他們在眾人面前發誓,說自己親眼看到蘇珊娜在大樹下面與一個年輕男子幽會。與此同時,蘇珊娜只是哭泣著仰望上天,因為她相信主!由於這兩個男人是猶太公會的首領,即所謂的土師,再加上蘇珊娜並不為自己辯護,於是眾人認為應該處死蘇珊娜。一直到這時候,蘇珊娜才高聲哭喊起來:「永生的主啊!什麼秘密也瞞不過你,你預先知道即將發生的一切。現在我就要死了,惟有你知道我是無辜的,這兩個男人在說謊,為什麼我一定要死去呢?」
  主聽到她的禱告,便啟迪一個名叫但以理的青年,於是,這人就站出來說道:「我決不贊成處死蘇珊娜!把事實的真相弄清楚吧,這兩個男人提供的證詞有可能是假的!」於是,但以理要求將兩個士師分開,進行單獨訊問。但以理問第一個士師:「請你告訴我,他們在什麼樹下面幽會?」「在一棵乳香樹下面!」然後,但以理又問第二個士師同樣的問題,而回答則是:「在一棵大橡樹下面!」真相由此而大白。根據摩西律法,誰作偽證,誰就將受到被誣陷的無辜者已經或可能受到的同樣的懲罰,這樣,兩個士師將不得不面對被處死的下場。這時候,所有在場的人開始一齊讚美主。
  在這裡,可以看到蘇珊娜對於上帝的虔誠信仰,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堅定不移的,哪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因而她的禱告成為了神性的個人表達,由此亦表明,對於上帝的堅信,是一切男女敢於同邪惡抗爭的力量源泉。在這樣的前提下,可以說對於神的信仰的發生,實際上也就是對於人的肯定的開始。所以,當每一個人都像蘇珊娜一樣,高喊決不背叛的口號之時,也就是通過自己的誓言,來高張個人信仰的時刻。也許每一個人的神是不盡相同的,而每一個人的信仰在本質上卻是完全一樣的:精神追求的超越性。
  然而,信仰並不是盲信,而是需要擁有一種上升到智慧層面上的哲思。對於宗教信仰來說,《聖經》同樣也是在精神超越之中,達到了形而上的哲思,即所謂的神之道。它將做為上帝的啟迪,使人去把握種種未知的可能。但以理堅信「主所講過的話,『切不可將無辜者處死』」,所以年青的他在天啟之下,能夠以超過眾多長者的睿智,使惡人受到應得的懲罰,更使善人得到應有的拯救。在懲惡揚善之中,不僅完成了對於上帝的讚美,而且也顯示了對於人的崇敬,因而但以理最終成為了《聖經》中的先知。所以,要避免信仰的盲目,就需要不斷地進行哲思,只有這樣,才有可能使信仰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信仰。
  蘇珊娜的遭遇,實際上也是一段歷史的當下顯現,這就是《聖經》裡所說的:「巴比倫惡人當道,士師們不足為人師表。」據說這話出自上帝之口,可見上帝也時刻關注著人間,因為上帝的權威遠遠高於塵世的權力,上帝是唯一的裁決者,而摩西律法則是最大的神思,於是一切黑白顛倒,在上帝之光的臨照之下,在重新顛倒之中恢復了本來面目,使上帝成為正義的化身。也許,處死通姦者的懲罰過於嚴厲,但是,這畢竟是漫長的歷史進程中曾經出現過的現實插曲。不過,當上帝打算剪除惡人的時候,憤怒的烈火是不會傷及無辜的。
  所以,神話裡面的神,是先民的神,在其不斷流傳的歷史過程之中,將永遠保留著原生態,無法突破歷史的封閉,只是為後世的人們提供了種種有關古老文化的模糊記憶,留下霧裡看花的優雅,這正是神話所獨有的魁力。然而,宗教裡面的神,則是古往今來的人之神,是在神話的基礎上,經過歷史的千錘百煉而獲得再生,並突破時間與空間的現實限制,從而顯現出人類古老文化的永恆活力。確立精神昇華的崇高,這正是宗教所獨具的意義。在這樣的前提下,對於西方文明來說,希臘神話與《聖經》相比較,也許只有《聖經》才是最大的謎底,而上帝則是最偉大的破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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