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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漢梯沙(Hattusha)湮沒的赫梯城堡


   1834年,一位法國建築師兼文物古董在土耳其的偶然發現,打開了古赫梯文明的秘密大門。面對這個在3000年前就已消失的民族,我們仍對他們知之甚少。

  每一寸沙上下都可能埋藏著文明的基因。

                   ——英國皇家地質學會漢彌爾頓

  長期以來,英國人和西歐人滿足於一種他們稱之為「大旅遊」的旅行方式,即在歐洲各大城市之間,向南不超過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港,向東不超過希臘的範圍內旅行。但開始於19世紀之初,富於冒險精神和進取之心的學者約翰·貝克哈特和克勞蒂·利奇開創了新的旅遊方式。在他倆精神的鼓舞之下,現代的歐洲人,甚至美國人,如約翰·斯蒂芬斯開始絡繹不絕地去西亞和北非旅行。由於埃及和佩特拉文物的發現,這一批旅行者對於《聖經》或古希臘和羅馬年鑒裡提到過的古代城市興趣倍增;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找到這些廢墟和文物的埋藏地,更能讓他們感到高興的事了。人們稱那些對文物古董感興趣的人為文物古董商。用今天的標準來看,他們曾鑄成過許多大錯:在考察廢墟遺址時,他們不做任何記錄,隨心所欲地挖掘,移動文物,不可挽回地破壞了考古遺址,為將來更科學和更為細緻的考古工作造成了極大的障礙。更令人髮指的是純粹出於貪婪,他們一般都置當地居民的權利和要求於不顧,從廢墟遺址掠走寶藏:有的則打著科學研究的旗號,從那裡偷走能塞滿博物館的文物,並將它們運到倫敦、巴黎、柏林以及後來的紐約;這些文物中包括紀念雕塑、石碑,有時甚至是一整座建築。然而,在造成危害的同時,這批18和19世紀的文物古董商也為現代考古這一門新的學科奠定了基礎。

  查裡·特克思爾(1807∼1871)是一個法國的建築師、藝術家,也是一個文物古董商。他於1834年到了安納托利亞,這是愛琴海東邊一個很大的半島,當初羅馬人稱之為小亞細亞,今天為土耳其的領土。安納托利亞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交通要道之一。它的東邊是亞洲,西邊是歐洲和地中海地區,南邊是美索不達米亞,北邊是俄國的大草原。幾個世紀以來,軍隊的鐵甲在安納托利亞平原上南征北戰,商旅的隊列在這裡橫貫東西,世界在這裡匯合,文化在這裡交融。

  特克思爾和他那一批博學的同代人深知,在安納托利亞這片土地上,羅馬人曾建立起過殖民地;在羅馬人之前,希臘和波斯軍隊曾在此地兵戎相見。特克思爾和他的同輩對於安納托利亞歷史的瞭解僅限於公元前5世紀中葉,特克思爾絲毫不曾想到過他對此地的探察會觸及到一個更古老的文化的線索。

  像其他的文物古董商一樣,特克思爾來土耳其的目的是尋找希臘和羅馬歷史裡那些曾經有過記載的地方。他希望在安納托利亞找到原來羅馬人建立的一個被稱為汰紋的居民點。他不辭辛苦,一個村一個村地走訪,最終在安納托利亞的北部中心地區,一個叫巴卡科依的小村——今天改名為波卡歸的地方——他開始感覺到自己正在接近目標。當村民們告訴特克思爾,巴卡科依村後的山邊有一座廢墟遺址時,他真是欣喜若狂。

  特克思爾在村民的帶領下來到山邊。果不其然,這裡躺臥著他們所說的廢墟,其規模和宏偉遠遠超過特克思爾的預期,他真是驚呆了。古城廢墟的城牆大約圈地300英畝,部份古城牆仍然挺立著,有兩條非常寬大的馬路,一條有一對石獅守衛,另一條路旁守候著一個石刻的獅身人面像。

  村民告訴特克思爾附近還有另外的廢墟遺址,並帶領他沿著一條山道朝東北方向走去,一個小時後,特克思爾望見前方隱約出現了高大的石灰岩山頭;再靠近些,他發現石灰岩山頭上出現深深的天然裂縫,沿著這些裂縫進去,裡面竟是巨大的房屋。特克思爾發現高大的石牆上刻畫著幾十個男男女女的圖像,看上去像是國王和王后,以及仙子和仙女。村民們告訴特克思爾,他們把這個地方稱之為亞塞尼卡亞,意思是「有雕刻的岩石」。

  特克思爾茫然了,難道他已經找到了汰紋,他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巴卡科依和亞寒尼亞卡雕刻的風格,以及廢墟規模的宏大粗獷使知識淵博的特克思爾確信眼前的廢墟遺址決不會是羅馬人留下的。「這裡的建築跟羅馬帝國時期的建築沒有關係,」他在1839年發表於巴黎的著作《小亞細亞描述》中寫道:「面對著這宏偉獨特的廢墟遺址,我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一個適合它的歷史名稱。」後來特克思爾認定可能是浦特利亞,因為古代歷史學家赫諾和塔斯曾經提到在安納托利亞有這麼一個城市。根據赫諾和塔斯的說法,浦特利亞在公元前547年毀於戰火之中。在特克思爾去世許多年後,考古學家們才發現巴卡科依和亞塞尼卡亞的歷史遠比公元前547年來得悠久。為了解開這個由特克思爾找到的廢墟之謎,幾位科學工作者經歷了漫長而痛苦的歲月,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搜集了所有可以找到的有關於古世界的線索,最終獲得了成功。

  第二位目擊了特克思爾廢墟的是英國皇家地質學會成員威廉·漢米爾頓先生,他來土耳其旅行己有多次了。他於1840年對亞塞尼卡亞的雕刻畫進行了素描,並對安納托利亞高地上存在的廢墟遺址的數量大為感慨。他在1842年時講道,「這一塊土地,無論大小,每一處都埋藏著文物古跡」,然而漢米爾頓堅信這些遺跡只可能是希臘人或羅馬人留下的;由於他對安納托利亞人很瞧不上眼,因此他不相信在這片土地上還會有偉大的文明崛起和繁榮過。

  可究竟是誰在巴卡科依和亞塞尼亞卡創建了這些建築並雕刻下了壁畫呢,當時仍然是一個謎,而謎底的解開仍然有待時日。1872年,有關的線索開始浮出水面——一位名叫威廉·萊特的愛爾蘭傳教士從貝克哈特60年前就旅行過的敘利亞城哈馬得到五塊帶有雕刻的石頭。

  萊特期望大英博物館的專家們幫助破譯石塊上刻下的符號。萊特本人並不懂這些符號,但他認為它們可能是一個被稱之為赫梯人的神秘民族雕刻上去的,《聖經·舊約全書》中有好幾處提到過赫梯人,但僅此而已,赫梯人在歷史上沒有留下它任何痕跡,以至於有的學者懷疑歷史上這個民族是否其真正地存在過。

  下一條線索的出現是在1879年。一位名叫阿其波爾德·捨斯的英國學者把特克思爾曾經在巴卡科依和亞塞尼亞卡拍下的照片和哈馬石頭的照片做了比較,捨斯發現兩處照片上的符號有相同之處,這就顯示了同一文明從安納托利亞中北部遷移到了位於幾百英里以南的敘利亞。與此同。其他一些研究亞述和埃及文明的科學家從文獻中找到些有關漢梯人文明的一些線索。捨斯認為這些漢梯人可能是《聖經》裡提到的赫梯人,並進一步推斷說他們可能就是在巴卡科依附近修建山頂城堡的民族。儘管有了這種推斷,赫梯人的歷史仍然是混沌一片,他們的文明真相仍然未能大白於天下。

  最終,打開赫梯人秘密大門的鑰匙不是在土耳其被找到,而是在千里迢迢之外的埃及被發現。1887年,在埃及一個叫阿瑪拉的村子裡發現了許多記有楔形文字的陶碑;這一可貴的發現不僅有助於人們理解埃及的歷史,而且也大大促進了對赫梯文明的瞭解。

  阿瑪拉村發現的陶碑是公元前14世紀統治埃及的法老阿克亨利宮庭的記錄。這些文字中有許多處提到過漢梯人,即赫梯人。幾乎所有的這些陶碑都用「阿卡汀」,一種19世紀學者都很瞭解的楔形文字所寫成,然而其中的兩塊陶碑卻是用一種沒人知道的文字所寫成,這可讓研究這些陶碑的語言學家和歷史語言比較學家大傷腦筋。

  1893年,一位名叫歐內斯特·強塔的法國人類學家在巴卡科依進行了一系列考古挖掘工作。他發現了兩塊陶碑,上面刻的楔形文字跟阿瑪拉發現的那兩塊陶碑上無法破譯的楔形文字相同,他的這一發現確實將古埃及文明與在巴卡科依修建城堡的那個文明聯繫起來了。於是科學工作者們開始提出有關赫梯人的理論,特別是當新破譯出的公元前15至12世紀埃及的文獻中提到了這個神秘的民族之後,有關於赫梯人的假設更如雨後春筍。

  到了1905年,巴卡科依發現的陶碑中的一塊被送到一個名叫雨果·溫克勒的學者那裡,這是一位在德國柏林大學裡專門從事巴比倫和亞述楔形文字研究的專家。溫克勒決心要解開這無人知曉的文字的秘密,他猜想這可能就是赫梯人的語言。他得到了塞爾多爾·馬克利蒂,一位供職於君士坦丁堡奧斯曼博物館的土耳其官員的幫助,於1906年開始了在巴卡科依的考古挖掘工作。

  溫克勒好像並不是一位能與人善處的先生:他妒忌別人的成功,不能容忍與自己不同的意見。在去巴卡科依的旅途中,他一路上喋喋不休地抱怨路途中的不適,例如惡劣的天氣和床上的臭蟲等等。一到達目的地,他就開始挖掘,完全置地層學的原則於不顧,忽略記錄挖到的文物與所處地層之間的關係。

  考古學家從地質學家那裡得到啟示,意識到地層學能幫助他們確立所挖掘文物的年代,其道理很簡單:埋藏得深的年代久遠,埋藏得淺的更接近於現代。地層學是一個極為有用的工具,但非常需要時間和耐心:挖掘者必須非常小心,在進展到下一層土壤之前,他必須記錄下每一件文物發現的詳細地點,但是溫克勒卻坐在樹蔭下,付錢給村民們,由他們去隨意挖掘。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陶碑,至於怎麼去得到它們,那可就不在他的興趣範圍之內了。

  儘管他的挖掘方法粗糙又不顧及後果,溫克勒發掘的結果卻也令人振奮。他即刻意識到了挖到的陶碑屬於不同的兩類:有些是用巴比倫文字寫的,他很容易就讀懂了;而另一些是用一種尚未為人所知的文字寫成的。很明顯,巴卡科依在歷史上曾經是一個已消失文明的重鎮,但究竟是不是赫梯人的文明呢?

  1906年8月20日這一天,溫克勒終於找到了答案,一位挖掘者交給他一塊刻有巴比倫楔形文字的陶碑。溫克勒在事後記錄道,「一眼望去,我就知道與其相比,我以前的任何工作或經歷都變得毫無價值了。」

  那位挖掘工人交給溫克勒的陶碑是今天所有考古工作者都熟悉的一篇重要文獻的一個副本,即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赫梯國王赫突斯裡於公元前1270年簽署的一項和平協議。該協議的另一個副本是用埃及象形文字刻畫在埃及卡納克的一個神廟的牆上。現在溫克勒面對的是該協議的另一個副本。這等重要的文件一般保存在有關國家官方的檔案館裡,這就意味著巴卡科依肯定就是人們長期找尋的赫梯人首都。溫克勒,以及在他之前的捨斯的假設被證實了,赫梯人那不易捉摸的歷史最終被確定下來一一就在土耳其這塊土地上。

  直到1912年溫克勒逝世之前,他和馬克利蒂一直在巴卡科依廢墟遺址上挖掘陶碑。他一共發現了一萬塊陶碑或它們的碎片,然而他卻沒能如願地破譯赫梯人的語言。破譯赫梯人語言這一榮耀最終歸屬於一位叫貝德裡奇·霍羅尼的捷克學者,他於1915年宣稱在這方面取得了突破。霍羅尼認識到赫梯語不是中東語言的一支,而是與起源於歐洲和印度的亞歐語系相連。在他的研究基礎上,到了本世紀40年代中期,學者們對赫梯人文字的所有形式都有了相當的瞭解和把握。

  就在溫克勒逝世的1912年之前,另一支德國的考古隊也在巴卡科依開始了工作,他們測量繪製古城的城牆、廟宇和宮殿,這一工作因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1918)和第二次世界大戰(1939∼1945)而有所中斷,從本世紀50年代起,巴卡科依地區的考古工作得以恢復,考古隊主要由德國和土耳其科學家組成。他們的發現將陶碑的總數增到25,000件塊,這中間包括了德國考古學家彼德·涅夫於1990年至1991年間在一個赫梯皇室檔案館發現的3000多塊。雖然赫梯人在歷史的長河中有了自己的座標,但是他們文明的起源、帝國的發展以及最終的命運,這一切仍有待於科學家們去發現。

  在赫梯文明出現之前,安納托利亞高地上就有人定居過。考古學家們現在瞭解到土耳其豐富而複雜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波斯人、希臘人和羅馬人之前的幾千年。安納托利亞高地上的廢墟遺址是世界上已知的遠古文明之一,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000年甚至更早。在這一漫長的歲月裡,文明不斷地興起,又不斷地頹敗;這些早期的安納托利亞文化引起了學者們的極大興趣。公元前1950年,巴卡科依廢墟遺址上就已經矗立起城堡和定居點了,他的居民稱之為漢梯息,意為漢梯人的土地。

  公元前18世紀晚期,漢梯人和另一支遷徙而來的好戰部落之間發生了戰爭,漢梯息在戰火中被毀滅,現代考古學家仍然不大清楚新來的民族從何處而來;也不知道他們是突然大舉遷徙而來,還是一批一批,積少成多的。反正他們中的一支突然向漢梯人發難,將漢梯息夷為平地;他們的領袖詛咒那些還膽敢在這塊土地上定居的人們,然而一個世紀的時間不到,新來人民族中的一支就重建了漢梯息,並重新命名為漢梯沙,使它成為自己的首府。這個部落的領袖把自己的名字改為漢梯沙裡,意為「漢梯沙的國王」,由此建立了一個王朝,這就是赫梯王國的開始。他的臣民被稱為赫梯人。這是一個罕見的事例,即征服者採用了被征服者的名字來奠基立國。

  與最初的漢梯人不同,赫梯人喜愛征戰,他們很快將自己的國王擴展到了安納托利亞中部的大部份地區,現代考古學家在這裡發現了大量他們留下的廢墟遺址。赫梯人的軍事擴張冒險遠不止於這一地區,公元前16世紀中葉,一個赫梯國王先征服了安納托利亞以南的敘利亞,後又帶領軍隊南下500英里,想征服巴比倫在美索不達米亞的首府。由於安納托利亞後方出現內訌,赫梯軍隊才迅速回撤,回到家園中。

  在以後的幾個世紀中,赫梯人與埃及人之間不斷地打打和和:他們之間不時有戰爭發生,但皇室也有通婚。公元前1246年,國王漢梯沙裡三世把自己的一個女兒嫁給埃及的拉美西斯法老。後來發現於埃及卡納克廟宇牆上的一幅雕刻就描繪了當時埃及法老與赫梯公主的結合。

  為了保衛安納托利亞的家園和對外進行擴張,赫梯歷代國王保持有一支人數多達30萬的軍隊,使用短斧、利劍和弓箭,赫梯人在冶鐵方面頗具名氣,漢梯沙城堡裡出土過高質量的鐵製工具、武器和盔甲。然而赫梯人打擊敵人最有效的武器是戰車;在戰場上,他們驅趕披著鐵甲的馬拉戰車衝鋒陷陣,所向披靡,使來敵聞風喪膽。

  漢梯沙的心臟是一個建於山丘上的城堡,由於兩面有陡峭的峭崖保護,確實易守難攻。赫梯人在城堡的另外兩面修築了又厚又高的斜牆來防範來敵,城堡同時也是皇室的駐地。20世紀50年代中期,一支由考古學家柯特·比特爾率領的德國考古隊在城堡的北角發現了國王和王后的寢官。城堡同時也是王國的檔案文件保存地,大多數的陶碑都是在這裡被發現的,公元前1400年後的一段時期裡,由於修建了一道蜿蜒曲折,長達4英里長的城牆,漢梯沙從幾個方向大大擴展了自己的面積,亞塞尼亞卡發現的一個廟宇和牆雕也是大約在那個時代興建的。

  赫梯人的社會被嚴格地分成了幾個等級,最上層的自然是國王和王后了。然而,王室的權力並非至高元上,他們的行為由一個貴族組成的委員會來監督。王室之下是貴族階層;這一階層下面是將軍和朝廷的官吏;再往下則是商人和手工藝者,諸如鐵匠和陶匠;他們之下則是那些耕種小麥、大麥、經營蜂蜜和果樹,為城堡提供食糧的農民;處於最下層的是奴隸,所有這一切都由一個已形成文字,又極為詳盡的法律條文來約束,該條文對謀殺、強姦、叛國和其它罪行的懲罰做了詳細的規定。

  如果說赫梯人的法律相當嚴厲,那它也非常公正,反映了社會問的一種平衡。諸如酷刑一類的野蠻懲罰為法律所不容,取而代之的是讓大多數的罪犯向他們的受害人提供某一種形式的賠償。例如,一個謀殺犯必須向受害者家屬提供巨額賠償。與那一時期出現的其它文明一樣,赫梯人也蓄用奴隸,通常都是捕獲來的戰俘。但是在赫梯社會裡,奴隸也享有某些權力,他們被允許擁有財產和贖買自身的自由。

  在赫梯王國裡,婦女享有美索不達米亞和埃及婦女所享受不到的權力和自由。赫梯法律充許婦女和男子一樣擁有職業;皇家的文件和國寶顯示國王和王后共享大權,赫梯王朝的某一時期,曾有王后單獨臨朝統治的記載。

  赫梯人信奉神祇,但與歷史上其它文明不同的是他們也容忍別的宗教信仰。他們被稱之為「萬神的民眾」,因為他們允許信仰敘利亞、巴比倫和其它國家的神,並把這些神請迸了自己修建起的萬神殿裡。考古學家在漢梯沙廢墟遺址上找到過31座神廟的遺址,其中最宏大的,也是保存最完好的被稱之為大殿。它佔地5英畝左右,是一座建築複雜,四通八達的廟宇,可能曾經擁有200多名僧侶、神職人員、樂師以及其他供奉神祇的人。考古學家們曾於1962在大殿的一間貯藏室裡發現一塊陶碑,其文字顯示此廟宇是為供奉風雨雷電之神和太陽女神而修建的。他們是赫梯人供奉的最高神明。在赫梯王國最後的幾個世紀裡,赫梯的國王也被認可為眾神之一。

  赫梯文明繁榮了5個多世紀,但到了公元前1200年,災難降臨了。科學家們已找到證據證明大約在不長的幾年時間內,漢梯沙和其它許多赫梯城市就被夷為平地。雖然說赫梯王朝的覆滅來得迅猛而突然,但致使它遭此滅亡的各種條件因素卻已孕育了好幾十年。長達一個世紀,影響整個中東地區的乾旱,一系列的莊稼歉收,似乎嚴重地削弱了赫梯王國的實力,學者們相信長時期的旱災給整個地區帶來了不安和騷動,人民開始遷徙,尋找好一些的生活環境。於是,自身臣民的不穩定,再加上北部遷徙而來的擄掠性遊牧部落和西部入侵民族的合力,把赫梯王國推向了覆滅的深淵。

  到了公元前1150年,赫梯王國已經徹底地不復存在。那些在城市毀滅時倖存的赫梯人四散奔逃,在許多年之後最終為別的民族所同化,然而赫梯文化在歷史上卻留下了自己的一頁,在赫梯王國覆滅200年以後,在安納托利亞東部和敘利亞北部又崛起一系列小的王國。考古學家們相信這些王國的人民不會是赫梯人的後裔,但是他們卻選擇了赫梯人的語言,承借了赫梯人的一些宗教和風俗習慣。學者們把這些王國稱之為新赫梯人。

  在敘利亞,新赫梯人建立起了城邦,並持續到公元前8世紀左右。正是這些敘利亞新赫梯人雕刻了後來威廉·萊特在哈馬找到的石頭;而《聖經》裡提到的也正是這些新赫梯人。哈馬石頭和《聖經》上得到的零散信息僅是第一手線索中的一部份,這些線索幫助現代學者解開了赫梯文明之謎,即當年查裡·特克思爾在土耳其岩石山上找到的廢墟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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