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湧大江流
飄飄何所似
——《旅夜書懷》杜甫(中國唐朝,765年)
科學的任何一個領域內都有與其相關的偽科學。地球物理學家中有地球平面說。地球中空說,有堅持認為地球是由猛烈揮動的斧子砍削而成的學說,迅速上升或下沉的大陸板塊學說,還有地震預言家;植物學家中有人認為,植物強烈的情感變化可以用測謊器檢測出來;人類學家中有人認為現今仍有猿人存活;動物學家中有人認為,恐龍並未滅絕;進化論生物學家中有些人認為可以用《聖經》來解釋生物的進化過程;考古學家中有人宣稱發現了古代宇航員,相信那些偽造的神秘的有魔力的符號和拙劣的雕塑品;物理學家中則有些人鼓吹永動機,可能還要加上冷凝術;號稱推翻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的業餘人士;化學家中至今還有人相信煉金術;心理學家中有非常多的人使用的心理分析方法幾乎全都是心靈學方法;經濟學聲稱可以進行長期的經濟預測;而氣象學家從根據太陽黑子計算日期的《農民歷書》出現以來就一直在進行長期天氣預報(當然長期氣候預測是另外一回事)。天文學家中擁有影響力最大的偽科學——產生於這個學科的占星術。偽科學有時與其他學科交叉,使人造成知識混亂,比如用心靈感應尋找大西洲下埋藏的珍寶,或用占星術來預測經濟發展。
因為我主要研究星球,也因為我一直在對外星生命存在的可能性進行研究,因此,關於未知世界的各種偽科學就十分經常地光顧我的門檻。在我們這個時代,人們通常將外星生命稱為「外星人」。在我即將開始的這章中,將介紹兩種最近出現的、相互間有所關聯的偽科學的學說。這些例子說明了人類理解和認知能力的不完善使得我們在非常重大的問題上受到欺騙。第一件事是關於自遠古時代就存在於火星表面上的一個巨大的石臉,這個石臉在火星的沙地上毫無表情地凝望著太空;第二件是外星人從遙遠的星球漫不經心地、不受任何傷害地造訪地球的故事。
儘管我將這些事情概括得如此直截了當,但是,在仔細思考這些說法時是否會有一種令人感到驚恐的感覺呢?如果這些古老的科學上的幻想——毫無疑問與人類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渴望具有重要的關係——實際上確實曾發生過,又會怎樣?難道有誰能夠對此不感興趣嗎?仔細看一下這些材料,即使是徹頭徹尾的憤世嫉俗者也會有所觸動。我們是否能夠打百分之百的保票,確信自己能夠保持懷疑態度,堅持不相信這些說法?如果說連堅決的認真的探索者也能感覺到這些說法具有吸引力的話,那麼那些未受過科學的懷疑精神教育的像「巴克利」先生那樣的人又會如何感覺呢?
在歷史上的大部分時間內——在出現航天飛機和望遠鏡以前,當我們主要沉浸在幻想中的時候——月球一直是個謎。幾乎無人認為它也是一個世界。
當我們用肉眼仰望月球的時候,我們實際上看到了些什麼?我們看到的是不規則的明暗交錯的斑點,與我們所熟悉的任何客觀事物都無相像之處。但是,我們的眼睛會將那些斑點結合在一起,我們會將注意力集中在某些斑點,而忽略了其他斑點,這幾乎是無法避免的人的本能。我們有意識地找一個圖形,然後我們就會發現這個圖形。在世界各地的神話和民間傳說中,人們看到了許多形象:一個正在月桂樹下織布的女人;一頭正跳下懸崖的大象;一個背著籃子的姑娘;一隻兔子;月亮的腸子被一隻不會飛的暴躁的鳥啄出後撒滿月球表面;一個正在搗塔帕維維布的女人;一隻四眼美洲虎。生活在一種文化環境中的人很難理解生活在另一種文化環境中的人怎麼會看出那麼奇怪的東西。
普遍的說法是月亮裡面有一個人。當然他並不是真的像人。這個人的面孔一邊高一邊低、歪扭並且下垂。在左眼的上面掛著一塊肉排似的東西。那張嘴在表達一種什麼情感呢?在喊表示驚訝的「嗷」嗎?還是一種憂傷,或者悲痛的表情?還是沮喪地對地球上芸芸眾生的艱辛努力表示了他的認可?顯然這張臉是太圓了,耳朵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猜他的頭也是禿的。儘管如此,每次我看月亮的時候,我就會看到一張人臉。
世界各地的民間傳說把月球描述成一個無聊的東西。在阿波羅登月火箭前,人們告訴孩子們月亮是用綠(就是帶有臭味的那種)奶酪製成的,這種比喻被認為並不美妙,但卻很有趣。在孩子們的書中和編製的卡通片中,月亮上的人經常被簡單地畫成一個圓圈中的臉,與配有兩個小黑點似的眼睛和一個兩端上翹的嘴那種沒有任何含義的「笑臉」沒有任何區別。他和藹慈祥地俯視著在月色中嬉戲的動物和兒童以及餐桌上的叉勺。
我們現在再考察一下我們用肉眼觀察月球時所看到的兩種地形:一個是比較明亮的前額、臉頰和下巴,另一個是比較暗淡的眼睛和嘴巴。通過我們的望遠鏡我們可以看到,明亮的面部一部分事實上是古火山噴發後形成的高地,據我們目前所知(使用放射方法測量阿波羅號上宇航員帶回的樣品從而得知火山形成的年代),這個火山形成於45億年前;暗淡一些的形象則是被稱做窪地(MARIA,單數形式是MMRE,源自拉丁文,海洋的意思,儘管就目前我們所知,這個窪地實際上乾燥得就像一塊骨頭)的形成年代短些的玄武岩熔岩流。窪地是在月球歷史上於最初幾億年前形成的,形成的部分原因是由於無數的小行星和隕石的高速撞擊。右眼被稱做英布裡姆窪地,而左眼上方的那塊下垂的牛排則是塞倫尼達提斯窪地和特郎奎裡達提斯窪地(阿波羅Ⅱ登陸地點)的結合部,歪斜的張著的嘴是胡莫拉姆窪地(不借助儀器僅靠人們的肉眼是無法分辨的)。
月球上的「人臉」事實上是古代災難的一種記錄,人臉中的大部分形象是在人類出現以前形成的,甚至是在哺乳動物、脊椎動物、多細胞有機體,甚至可能是在地球上出現生命以前形成的。這是我們人類自高自大的特點——將人臉的形象強加
人類像其他靈長類動物一樣,喜群居生活。我們還喜歡與別人的合作。我們是哺乳動物,對後代的親情照料是保證世代繁衍的主要因素。父母對孩子微笑,孩子回報以微笑,親情關係得以建立或加強。一旦嬰兒能夠視物,他便開始認識面孔,就目前我們所知,這種技能是大腦遺傳的結果。那些在100萬年前不能認識人臉並很少回報以笑容的嬰兒不太可能贏得父母的歡心,因而也較少有機會活下去。而現在,幾乎每一個嬰兒都會很快地辨認出人臉,並對之報以傻傻的微笑。
我們大腦中的辨認形狀的機能是如此有效,以至於能夠從相似的其他人中辨認出一張人臉,以至於我們有時可能看到實際並不存在的人臉,而與此同時,這種機能也帶給了我們一種尚未引起注意的副作用,那就是,在沒有人臉存在的地方,我們也能看到臉。我們將一些毫不相關的明亮的或暗淡的獨立圖形組合在一起,並無意識地盡力看出一個人臉。月球上的人就是這樣一種結果。米凱蘭傑洛·安東尼奧尼的電影《爆炸》描述的就是另一種例子。其他的例子也很多。
有時還有地理結構形成的人形,比如說在新罕布什爾州福蘭克·諾奇的老人山。我們認為它們是一些超自然的東西或者是新罕布什爾州未被發現的古代文明,然而,它們只不過是岩石表面的風化和崩塌的產物。無論怎樣看它都不像人臉。在北卡羅萊納州的魔鬼頭,英格蘭的威斯特沃特的司芬克斯石,法國的老婦人,亞美尼亞的瓦坦石。有時候人們又發現了一個斜躺的女人,如墨西哥的依克斯塔其豪特山;有時候人們又會發現人體的其他部分,如懷俄明州的偉大的泰坦,是由法國探險家命名的一對西部一直延伸過來的山峰(事實上是三座山峰);有時候是人們對變幻的雲的圖形的錯覺。在中世紀晚期和西班牙文藝復興時期,許多人「證實」在雲中看到了聖母瑪利亞(當我乘船行駛在斐濟蘇瓦的時候,曾看到一個在醞釀著風暴的烏雲中下顎突出的真正面目猙獰的怪獸的頭)。
有時你會看到一棵蔬菜、樹皮或牛皮的某些部位上很像人臉。有一個很有名的茄子與裡查德·M·尼克松非常相像。我們從這件事上能夠推論出什麼呢?是神明的旨意還是外星生命介入了我們的生活?共和黨人對茄子遺傳基因的干預?都不是。我們應該承認,世界上有大量的茄子,假如我們能夠見到數量足夠的茄子,我們遲早會發現有像人的面孔的茄子,甚至是像非常特殊的人臉的茄子。
當人們發現的臉像是宗教名人的時候——比如一塊玉米餅據說是顯現出耶酥的臉——信徒很容易將其推論為上帝的傑作。在一個充滿疑懼的年代,人們渴望尋求解脫精神上的壓力,然而這些人們創造出來的奇跡似乎並沒有曇花一現。我們可以想一下,自從人類出現以來,人們做出了多少玉米餅,如果沒有幾個至少有點像我們熟悉的人物的玉米餅,那才真是令人感到奇怪呢。
人參和曼德拉草(有毒,用做麻醉、催眠藥——譯注)的根被人為地賦予了神奇的功效,部分原因是因為它們有點像人的形狀。有些栗子的裂口就像是一張笑臉,有些珊瑚看起來像是手臂,耳蘑(有時被不太好聽地稱為「猶太耳」)的確很像一隻耳朵。人們還可以在一些蛾子的翅膀上看出像是許多眼睛的圖案,有些並不僅僅是一種巧合。像人臉的動物或植物一般不會被有臉的生物所捕食,或許是因為這些生物害怕有臉的食肉動物。「手杖」是一種巧妙地偽裝成一節樹枝的昆蟲,它一般在樹的表面或纏繞在樹上生活,與樹的天然形狀和顏色渾然一體。它們在植物世界中保護性擬態使得它們免遭鳥類和其他食肉動物的捕食。把這說成是達爾文自然選擇原理所描述的緩慢形成的形態是有充足的理由的。生命王國之間的這種界限的交叉使人疑神疑鬼。一個孩子看到一根手杖很容易地就會想像到出自植物險惡目的而佈置的大量的樹幹、樹枝和樹。
在一本出版於1979年的題目為《自然界中的相似》的書中描述許多類似的例子,並配有插圖。作者約翰·米歇爾是英國一個神秘學的狂熱鼓吹者。他崇信理查德·謝弗,正是謝弗(下面我還要詳述此人)在美國掀起UFO的熱潮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謝弗在他威斯康星州農場裡砍開石頭,用一些象形文字記述說,只有他才能從中看出世界全面的歷史,而其他人對此卻是很難理解的。米歇爾還信以為真地接受了劇作家和超現實主義理論家安托南·阿爾托的學說。安托南·阿爾托在取自佩奧特掌的致幻藥的作用下,從岩石風化的表面圖形上能夠看到正在經受拷打的人、兇猛的野獸和類似的東西。米歇爾說:「全部景象按照一種獨立的思想的創造揭示出自身。」但是在此我們要問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這個思想存在於阿爾托的頭腦之外還是之內?阿爾托下結論說,這些岩石上明顯的圖形是古代文明所製造的,米歇爾也同意這種說法,而不是阿托爾在迷幻劑的作用下被改變了意識狀態的幻想的產物。當阿托爾從墨西哥回到歐洲後被確診已經瘋了。米歇爾所詆毀的「唯物主義觀點」從懷疑主義的角度對阿托爾的觀點提出了疑問。
米歇爾給我們看了一張用X光射線拍攝的太陽的照片,那上面的太陽隱約看出像是一個人臉,他告訴我們這是在日冕中「古爾捷耶夫的信徒看到自己主人的臉」。遍佈世界各地的巨石、山嶺和樹幹上的數不清的人的面孔都被推論為是古代智慧的產物。將石頭堆積起來,從遠看就像巨大的人臉在作法,可能有些善意的現實的玩笑,也會是鼓動人們將其當做一種宗教的象徵。
認為大多數圖形是岩石在自然形成的過程中自然形成的,以及動植物的雙邊對稱加上一點自然選擇的作用的觀點——所有這一切都是經過人類的偏見對我們的洞察力進行處理的結果——都是米歇爾所描述的「唯物主義」和「19世紀的幻想」。「受唯理論觀點的影響,我們對世界的認識比我們想要瞭解的自然本質要模糊和更具有局限性。」他探究自然的本質的過程沒有透漏。米歇爾對自己的描述下結論認為:
它們的奧秘在本質上仍未被探究,它們仍然是奇跡、激動與思考的無盡的源泉。我們確切知道的是,自然創造了它們,與此同時給予了我們觀察它們的工具和欣賞它們的無盡勉力的智慧。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和快樂,這些智慧應該被認為是用天真純潔的眼睛,不受任何理論和先入之見的影響,從多種視角以及運用我們的天賦豐富我們的生活和使人類的生命具有尊嚴,而不是僅使用模糊不清的和武斷的單一的視角觀察自然。
可能關於不祥的圖形最為著名的虛假的觀點就是關於火星上的運河了。世界各國的具有獻身精神的幾代職業科學家通過大型望遠鏡在1877年就對火星進行觀察,並似乎證實了那些運河的存在。據稱那一個由單直線和雙直線構成的網絡,在火星表面縱橫交錯,這是出乎人們想像的有規律的幾何圖形,它們只能是智能生物創造的東西。於是有人便作出能夠引起回味的結論,認為在這個乾熱、物種絕跡的星球上居住著歷史悠久和智能發達的技術文明,他們奮力工作以及保存水資源。數以百計的河道被繪製成地圖並命了名。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們卻不按照片說明這些情況。有人認為,人眼能夠記住大氣透明度良好的情況下出現的瞬間事物,然而那些無法看清的感光底片所拍攝的是許多不清楚的時刻,僅有很少一些膠片可以看清楚。一些天文學家看到了運河,而很多卻並未看到。或許有些觀察者在觀察運河方面技巧更高超,也可能整個事情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火星是生命的居所的思想,以及到處流傳的暢銷小說中所描述的「火星人」,都源自這些運河。我本人就是在閱讀這種文學中長大的,當我自己成為了火星探險「水手9號」——第一艘沿這個紅色星球軌道環繞飛行的宇宙飛船——的研究人員時,我很自然地對搞清楚到底實際情況是什麼充滿了興趣。通過「水手9號」和「海盜」宇宙飛船,我們能夠探測這個星球的全部表面,探測精度比在地球上所能探測到的精度要高出數百倍,所有的探測結果不出我之所料,沒有發現任何運河的痕跡。通過望遠鏡可以發現一些多少帶有直線痕跡的東西——例如,一條5000公里長的裂谷很容易就被發現了。但是數以百計的「古典的」將水從極地經過荒蕪的沙漠輸送到乾熱的赤道附近的城市的運河卻根本就不存在。這些傳說都是人們的想像,是我們透過不穩定的、擾動頻繁的大氣層,以很有限的分辨率,由我們功能有限的肉體器官所製造的想像。
即使是幾代職業科學家們——包括一些著名天文學家,他們曾經做出了一些為我們所確認,還在得到讚揚的發現。他們在模式識別上也會犯嚴重錯誤,甚至是影響深遠的錯誤。特別是當我們在應用我們認為和我們正認識到的似乎是很深刻的觀點的時候,我們可能就不進行充分自我檢驗和自我批評。火星運河的神話是一個有警示意義的故事。
宇宙飛船探險計劃為我們提供了改正我們對運河的錯誤瞭解的機會。但是,對於意外圖形談論最多的話題卻是來自飛船探索,這也是確實的事情。在60年代早期,我就鼓勵說,我們應該注意發現古代文明的人工製品的可能性,無論這些製品是那些屬於某個特別世界的當地物品,還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來客所製造的東西。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想像為是很容易的或可能實現的事情,我當然並不是說,對於如此重要的問題,任何缺少確鑿證據的說法都值得認真考慮。
自從約翰·格倫發佈了他的引起爭論的「螢火蟲」飛繞在他的太空艙的報告以來,每次當宇航員報告說看見了某些東西時,總是不能馬上被人們理解,在這種情況下,總會出現一些將這些東西推斷為「外星人」的人。枯燥無味的解釋——例如,在太空環境下從飛船上脫落的油漆斑點——被很輕蔑地否定了。奇妙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對我們的誘惑減弱了我們批判的才能(好像一個人變成月亮也不足以為怪了)。
在阿波羅飛船登月的那一段時間,許多不是什麼專家的人——小型望遠鏡的擁有者、飛碟的狂熱者、宇宙空間雜誌的投稿人——撲到那些發回的照片上,試圖發現國家航空航天局的科學家和宇航員忽略的異常事物。很快便出現了月球表面上刻有巨大的拉丁字母和阿拉伯數字的報道,還有金字塔、高速公路、十字架、閃著光亮的UFO;還有報道說月球上面有橋樑、無線電天線、大量緩慢行駛的車輛留下的痕跡,以及能夠將火山口切割為兩半的機器所造成的毀滅性的後果。然而,每種說法都是業餘的分析家對月球自然的地理形成狀況所作出的錯誤判斷,或者是宇航員的哈賽爾布拉德牌像機光學鏡頭內部的反光而造成的效果,或類似的原因。某些熱心人辨認出了彈道火箭長長的影子——不祥地報告說蘇聯的火箭正對著美國。還有被描述為「圓錐體的」火箭,實際上是當太陽接近月球的地平線的時候所拋下的長長的陰影。只需要一點三角數學知識便會解除這個海市蜃樓。
這些事情也給我們提出了很好的警告:對於那些由我們並不瞭解的過程蝕刻而成的複雜地形,如果非專業人員(有時甚至是專業人員)在研究照片,尤其是在分辨率有限的情況下研究照片的時候,經常會得出錯誤的結論。他們的希望和恐懼,可能會使意欲獲得重要發現的激動之情戰勝通常所具有的懷疑精神和嚴謹的科學研究方法。
如果我們仔細觀察一下我們目前所掌握的金星表面的圖像資料,有時候我們會看道到一些很奇特的地形,比如,美國地理學家在分析蘇聯軌道雷達拍攝的圖片時,發現了約瑟夫·斯大林模糊的肖像。我猜想,沒有任何人會堅持認為這是未重新形成組織的斯大林分子偽造的磁帶,或者前蘇聯在金星表面曾經策劃了前所未有的行動,而至今其整個計劃仍未得到揭示,在那個地方所有的著陸航天器在一到兩個小時之內都被燒焦。這些古怪的東西,無論它們是什麼,都是地質變化形成的結果。在烏拉尼亞衛星天王衛一上的看起來像卡通人物巴格斯·巴尼的肖像同樣是地質變化的結果。哈勃天文望遠鏡用近紅外線儀器觀測到的泰坦星的圖像使我們知道,是星雲大略地勾畫出一個巨大的笑臉。每一個研究行星的科學家都能說出自己喜歡的形象。
銀河系天文學中也充滿了想像出來的類似的東西。例如馬頭星雲、愛斯基摩星雲、夜梟星雲、小丑星雲、大蜘蛛星雲和北美星雲,所有的不規則的氣體星雲和暗雲,都被明亮的恆星照亮,它們的某一部分比我們的太陽系還要大。當天文學家繪製幾百億光年外星系的分佈時,他們發現自己正在勾畫一個很粗魯的人的形象,由此他們將其稱作「拄拐人」。整個圖形就像數量巨大的緊密相連的泡沫,各個星系在這些緊密相連的泡沫表面上組成,而在內部沒有星系。這使得天文學家們將其勾畫成兩邊對稱的像一個「拄拐人」圖形。
火星比金星要溫和得多,儘管海盜探測器沒能提供有生命存在的有力證據。它的地形構成非常複雜、變化多樣。大約10萬張近距離拍攝的照片展示,關於火星上有一些不尋常的東西的說法並不令人感到驚奇。比如,在面積達8公里的火星衝擊坑中有一張快樂的「笑臉」,外面有一系列呈放射狀的潑撒痕,使其看起來很像是傳統的繪畫手法所描繪的微笑的太陽。但是卻沒有人可能為了引起人們的注意而將其說成是一種先進的火星文明所創造的東西。我們認識到,太空中墜落的大小不一的物質,在每一次衝擊後所形成的表面的反彈和回落,使得表面的形狀發生變化。由於遠古時代的水和泥石流以及近代風沙對表面的蝕刻,必定會形成多種多樣的地形地貌。如果我們仔細觀察這10萬多張照片,偶爾發現像人臉的圖形並不令人感到奇怪。根據我們從嬰兒時期發展起來的大腦功能,如果我們不能在這兒或那兒發現一個像是人臉的東西反倒令人奇怪了。
火星上一些小山酷似金字塔。在極樂世界高原有許多這樣的山丘,最大的底部直徑達幾公里寬,向同一個方向排列。在沙漠中聳立的這些金字塔令人感到有些恐怖,使人聯想起埃及的吉薩高地。我倒非常希望能夠更詳細地對它們進行研究。然而,由此而推斷在火星上也有法老是否有道理呢?
同樣的小型的類似金字塔的東西也有,特別是在南極洲。有些高度僅達你的膝蓋。如果我們對其形成的原因一無所知,那麼,我們是否也可以下結論認為它們是生活在南極洲荒原上的埃及人式的小人兒們建造的呢(這種假設雖然與觀察有相符之處,但是我們還非常瞭解極地環境和人類生理學的反對意見)?事實上它們是風蝕作用形成的。鬆散的細沙被強烈的風刮向同一個方向,許多年後,將原來並不規則的小丘逐漸地蝕刻成非常對稱的金字塔。它們被稱為dreikanters,源自德語,意思是三面。這是自然過程造成的從混飩中產生的有序。這是我們在整個宇宙中(比如,在螺旋狀的星系轉動中)多次見到的現象。每次出現這種現象時,我們總要不由自主地下結論說它們是某個造物主的直接發明。
有證據表明,火星上的風比地球上的猛烈得多,最大風速可達音速的一半。席捲整個星球的,攜帶著大量沙塵的沙暴經常發生。持續不斷的夾雜著沙粒的風暴速度比地球上最猛烈的風暴的速度要快得多,在漫長的地質時間裡,使岩石和地貌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風神施威將一些東西,甚至是非常大的東西雕刻成我們所看到的金字塔的形狀,這並無多少稀奇之處。
在火星上有個地方叫做基多尼亞,那兒有一張直徑達一公里的巨大的石臉無神地呆望著天空。這是一張不太友好的臉,但是似乎是很容易辨認出的人類的臉。在表現手法上,很像普拉克西特利斯的作品。這個巨大的石臉藏臥在許多低矮的被蝕刻成奇形怪狀的低丘中,這些沙丘可能是古代泥石流和長年風蝕的作用形成的。根據撞擊坑的數量判斷,整個地區看起來至少已有幾百萬年的歷史了。
這個「臉」時時吸引美國和前蘇聯人的注意。1984年12月20日的一份叫做《每週世界新聞週刊》的以誠實報道而出名的市場小報在頭條位置寫道:
蘇聯科學家的驚人結論:
火星上發現廟宇遺址
太空研究發現具有5萬年歷史的文明遺產
據稱消息來自不願透露姓名的蘇聯機構,並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事實上根本不存在的蘇聯空間探測器的發現。
但是這個「臉」的整個報道幾乎全部是美國人炮製的。1976年「海盜」軌道飛行器發現了它。由於光線和陰影所造成的幻覺,一個研究計劃人員不幸地忽略了這個物體,此事後來引發了一場對國家航空航天局隱藏了它對一個巨大文明的發現的指責。一些工程師、計算機專家以及其他人——其中一些是國家航空航天局的僱員——在業餘時間用數字技術提高圖像的清晰度,也許他們期待令人激動的發現。即使所要求的證據的標準很高,在科學上也是可以實現的,甚至是會得到鼓勵的。有些人為使圖像更清晰,工作得非常仔細認真,他們真應該受到讚揚。另外一些人的想像力則更加豐富,他們推斷,不僅這張臉是真實的人類不朽的雕塑,而且還說他們發現其附近還有一個有廟宇和要塞的城市。一位作家用站不住腳的證據宣佈說,那些古跡對於天文學來說具有指導意義——儘管不是現在,而是50萬年前——從那個遙遠的時代起,基多尼亞的奇跡就聳立在那裡了。但是,那時建造這些奇跡之人怎麼就是人類呢?50萬年前我們的祖先正忙於掌握石器和鑽木取火,他們沒有宇宙飛船。
火星上的人臉被用來與「地球上的文明所建造的同樣的人臉」相比較,因為「這些臉仰望著天空,因為他們在尋找上帝」。也有人說,這些臉是由於星際大戰留在凹凸不平慘遭破壞的火星(包括月亮)表面上的倖存者所建造的。是什麼造成了那些隕石坑呢?這張臉是早已滅絕的人類文明的遺跡嗎?它們的建築者來自於地球還是火星?這張臉是那些在火星上做短暫停留的星際旅遊者們所雕刻的嗎?它們留在那兒是等待我們去發現的嗎?他們是否也曾到過地球並創造出生命?或者至少是創造了人類?他們到底是誰,是上天的神?這張臉引起了紛紛揚揚的猜測。
更近一段時間以來,有人提出的一些觀點將火星上的「古跡」與地球上「麥田圈」聯繫到了一起。還有人說,在古老的火星機器中蘊藏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等待人們去提取。還有人說國家航空航天局掩蓋了大量的事實,不讓美國公眾知道真相。這些宣稱已經不僅僅是對複雜的火星地貌的不認真的猜測了。
1993年8月,當「火星觀察者號」航天飛機在火星著陸區著陸失敗時,有些人指責國家航空航天局偽造事故,以便使自己能夠認真地研究那張臉,而又不必將結果公諸於眾(如果事實確實如此,這個荒唐可笑而又顯而易見的偽裝確實水平很高:所有火星地貌學的專家對此都一無所知,我們這些在探測火星計劃設計中做出辛苦努力的人卻沒有因為「火星觀察者號」的失敗而受到設計缺陷方面的指責)。我們甚至在噴氣推進試驗室門外安裝了一些加固栓以防可能出現的能量浪費。
1993年9月14日,街頭小報《每週世界新聞》用第一版整版的篇幅進行了題目為《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新照片證實火星上確有人類生存!》的報道,報上刊登了一張偽造的人臉的照片,這張照片據稱是「火星觀察者號」在火星軌道上拍攝的(事實上,這個宇宙飛船似乎在進入預定的軌道之前就失敗了),一位實際上並不存在的「一流太空科學家」證實說在20萬年前火星人曾在地球上生活過。這個消息被封鎖,有人要求他說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世界恐慌」。
我們先不談這樣的消息洩露實際上根本就不可能引起什麼「世界恐慌」。對於任何一個目睹了不祥的科學發現的人來說——1994年7月木星與「鞋匠列維9」相撞的情景會湧入我們的腦海——他們很清楚地看出,科學家們總是非常活躍和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他們在分享新數據中具有一種無法控制的衝動。除非事先有協議,或有事前和事後的各種因素需要考慮,否則科學家是不會嚴守軍事機密的。我不接受科學具有事事保密的特性的觀點。科學文化和科學精神就是(而且我們也有充足的理由認為)集體性、合作性以及相互交流性。
如果我們只是將自己局限在我們已知的範圍內,無視小報業炮製的在稀薄的空氣外的前所未有的發現,我們的處境將會怎樣?如果我們對那個「人臉」所知甚少,我們會產生恐懼。如果我們對其瞭解得多一些,其神秘的面紗就會昭然若揭。
火星表面大約有1.5億平方公里,相當於地球的陸地面積。火星「司芬克斯」高地大約一平方公里。大約在1.5億張郵票中有一張(比較而言)郵票大小的地方被看成是人造的東西,是否太令人感到奇怪(尤其是我們從童年時期開始就有觀察人臉的嗜好)?當我們仔細觀察周圍的山丘、平頂山和其它複雜的地貌的時候,我們會承認,這些物體雖然與人臉的相像程度並不是惟妙惟肖,但是很相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相似?古代火星工程師們為什麼不斷地加工這個小山(也可能還有其它一些小山),而不使用古代雕刻技術加工其它所有的物體呢?也許我們應該得出這樣的結論,即,其它大山包也被雕刻成人臉的形狀,只不過是更加奇特的人臉,與我們的地球人的臉完全不同罷了。
如果我們更仔細地研究這些原始圖片,我們會發現,一個設置在關鍵部位的「鼻孔」——一個使這張臉更富有表情的鼻孔——事實上是由於無線電信號在從火星到地球的傳播過程中丟失的數據而形成的黑點。這張「臉」的最好的一張圖片顯示,它的一半是由太陽照亮的,另一半是處於黑暗的陰影中。使用數字處理數據技術,我們可以極大地提高陰影部分的對比度。當我們這樣處理後,我們發現了一個不像人臉的東西。最多可以說是半個臉。無論我們怎麼感到呼吸憋悶,心跳加快,火星司芬克斯看起來仍然是一個自然形成的東西,而不是人造的,外觀上看起來也不像人臉。這張「臉」可能是在幾百萬年緩慢的地質變化過程中形成的。
但也許是我錯了。對於一個事實真相我們瞭解甚少的世界是很難下結論的。對於這些物體,應該用更大的決心進行更為貼切的研究。我們需要更清晰的關於「人臉」的照片,這樣的照片將會解決亮暗對稱的問題,同時有助於解決這個人臉到底是地質變化的結果,還是偉大不朽的雕塑品之間的爭論。人臉上或附近的小撞擊坑能解決其形成年代的問題。關於其附近的結構確實曾經是一座城市(我不同意這種看法)的觀點,也需要通過更嚴格的考察才能搞清楚。那些東西是殘破的街道嗎?是城堡上的雉堞嗎?還是廟塔、塔、有立柱的廟宇、偉大不朽的雕塑、巨大的壁畫?亦或僅是岩石呢?
即使這些說法事實上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個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它們也值得研究。與UFO現象不同,對於這些物體我們有可能進行決定性的試驗。這種假說是完全站不住腳的,這些物體所具有的特性使其進入了科學研究的領域。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美國和俄羅斯的火星探險計劃,特別是裝備有高清晰度電視攝像儀的軌道飛行器,將會在更詳盡地研究金字塔和有些人所稱之為人臉的物體中做出特別的貢獻(在數以百計的各種科學問題中)。
即使是有一天,每個人都弄清楚了,火星上的那些物體是地質變化形成的,而不是人工建築,但我想,對於太空中那些偉大不朽的人臉(以及類似的奇跡)的議論卻不會銷聲匿跡。現在就已經出現了市場小報關於有人已經看到從金星到海王星(隨雲層飄動?)都有幾乎非常相像的人臉的報道。這些「發現」都被歸功於子虛烏有的俄羅斯宇宙飛船和想像出來的空間科學家——這種說法當然使得任何一個懷疑者在驗證這個傳說時都增加了一些困難。
一個火星人臉的熱心人現在宣佈:
本世紀重大科學發現新聞
惟恐引起宗教動亂和騷動
受到國家航空航天局查封
月球發現古代外星人遺跡
一座「相當於洛杉磯盆地面積的巨大城市,被巨大的玻璃圓頂所覆蓋,幾百萬年前即被遺棄,被流星雨摧毀,這些流星高達5英里,有的是巨大的達1平方英里的立方體」。這個在已經被認真研究過的月球上的發現被令人驚異地「得以確認」。你要證據嗎?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機器人和阿波羅登月計劃中所拍攝的照片的重要性受到政府的掩蓋,許多國家的不為「政府」工作的月球科學家們都沒有對這些照片的重要性引起足夠的重視。
在1992年8月18日出版的《每週世界新聞》報道了「一顆秘密的國家航空航天局發射的衛星」的一個發現,從位於星系M15的中心的黑洞中發出了「幾千個,甚至可能上百萬個聲音」,這些聲音齊聲高唱「『光榮,光榮,光榮屬於上帝』,這些聲音『一遍又一遍』,連綿不絕」。而且這些歌聲是用英語演唱的。甚至還有一個小報報道說(儘管還配有模糊不清的圖片),在一次太空探測中,在獵戶座星雲中拍攝到了上帝,至少拍攝到了他的眼睛和鼻樑。
1993年7月20日《每週世界新聞)在頭條新聞中報道說「克林頓會晤了肯尼迪」,配有一張看起來年代久遠的經過偽造的照片,肯尼迪在暗殺中神秘地逃脫,他正躺坐在戴維營裡的一輛輪椅上。在這張小報的許多版面中,我們被告之或許會對另外一件事情感興趣。在「末日小行星」裡,一份被列為絕密的文件裡記錄了一些號稱「一流」的科學家的話,他們認為,一個小行星(「M167」)將會在1993年11月11日撞擊地球,這可能意味著「地球生命的末日」。報道還說,克林頓總統隨時會得到關於「這個小行星的位置和運行速度」的消息。可能這是他與肯尼迪總統會晤時討論的各個議題中的一個。不知為何,地球逃脫了這場災難的大事,在1993年11月11日平安度過以後的回顧文字中竟然不值得一提。至少頭條新聞的記者在頭版新聞關於世界末日的新聞報道沒有得到澄清。
有些人將這件事當做僅僅是一個玩笑而已。然而,我們生活在一個算出小行星撞擊地球的威脅的長期統計數據必須得到證實的時代(當然,這種真實的科學也是一種靈感,如果這個詞確實能說明這種科學,那麼,《每週世界新聞》確實有靈感),政府機構正在研究應付措施。這種四處流傳的對某些事件的過度誇張和虛假的報道使得公眾無法分辨真正的災難和小報的虛構,可以想像公眾是否有能力採取預防措施減少或防止危險的發生。
這種小報常常被控告——有時男女演員堅決否認自己的拙劣演出——偶爾還要花費大量的金錢更換人員。這些小報肯定認為這種控告正是在做大獲利潤的買賣時所必須付出的一筆花費。他們辯護時經常說,他們對作者很寬容,他們沒有學術機構所必須承擔的檢查這些作者發表的作品的真偽的責任。《每週世界新聞》的責任編輯塞爾·伊馮在談到他發表的報道時說:「就我所知,這些報道都是活躍的想像力的產物。但是,我們是小報紙,我們沒有必要去詢問報道以外的問題。」懷疑主義賣不了報紙。那些背叛了這些小報的作者描述了作者和編輯編造報道和頭條新聞的「創作會」,報道內容越稀奇古怪越好。
在這些小報的大量讀者群中,許多人並沒有膚淺地相信這種報道。他們認為,這些小報如果本身不想這麼做,「怎麼會」印刷出這些故事來呢?在我與之交談過的讀者中,有些人堅持說,他們讀這種報紙僅僅作為一種消遣,就像看電視中的「摔跤」節目一樣。他們一點都不相信這些報道,出版社和讀者都知道這些小報刊登的都是幽默故事,追究這些插科打諢的東西才是荒唐,它們才不按照證據法則承擔那麼多責任呢。但是我收到的信件表明,相當大數量的美國人確實非常認真地看待這些小報上的報道。
90年代,小報發展很快,貪婪地吞沒了媒體中的剩餘領域。報紙、雜誌或電視節目中的報道由於許多東西大眾實際上已經知曉,因而處處謹慎小心,這些傳媒的收視率和發行量受到那些報道標準不嚴肅的傳媒的排擠。我們可以從新出現的觀
眾已經確認的小報電視中看出這一點,這樣的情形正在導致新聞和信息節目標準的降低。
這種報紙能夠得以生存和不斷發展是因為看的人多。我認為,這些東西受歡迎的原因是,我們中的許多人渴望從單調乏味的生活中尋求一些刺激。希望能夠重新喚起記憶中童年時代所具有的新奇感。對於少數報紙來說,它們能夠並且確切無誤地感受到,某些年老、聰明、有智慧的人正在四處尋找它們。很顯然,對許多人來說僅有信仰還不夠,他們渴望有確鑿的證據和科學證實。他們渴望有科學的證明標誌,但是,卻不願意忍受使科學的標誌具有可信性的嚴格的證據標準。這是怎樣的一種輕鬆感:懷疑被可靠地解除了!使我們困惑的令人厭惡的負擔便被解除。對此,我們有充足的理由感到憂慮,如果我們僅相信自己,人類的未來將會怎樣?
這是那些為證明某種東西的存在而無中生有編造證據的不知羞恥的人所創造的現代奇跡。他們躲避懷疑論者的例行檢驗,以低廉的價格在這個國家的市場、雜貨店和方便的小商店中出售。這些小報的偽造手法之一就是迫使科學,這個我們對任何懷疑的東西進行檢驗,確認我們古老的信仰的有效工具,與偽科學和偽宗教保持一致。
總的來說,科學家在探索新世界時思想是開放的。如果我們預知自己將會發現什麼,我們就沒有必要進行探索了。在未來火星探險和其它令人神往的地球附近的宇宙世界中進行探索時,我們完全有可能,可能是必然地,獲得驚奇的發現,甚至我們曾經想像過的神秘的事物。但是我們人類有欺騙自己的才能,因此,懷疑精神必須成為我們探索者的各種探索工具中的組成部分。我們不必再創造任何東西,等待我們去發現的宇宙中的奇跡已經足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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