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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火


  蛾眉月兒快躲到西山背後去了。黃爺爺帶著我們三個初中學生,爬上龍骨山頂,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晚風吹來,非常涼爽。

  黃爺爺說:「你們要我講故事,二三百萬年的人類史,從哪兒講起呢?」

  「從猿人開始用火講起吧!」張東火個兒瘦長,心急如火。搶先作了回答。

  「對,就從猿人怎樣開始用火講起吧!」這意見立即得到小辮兒劉小紅的同意。

  原來,今天白天,我們參觀了北京猿人遺址裡的灰燼層,又在展覽館裡看了燒過的石頭、骨頭、樸樹子和紫荊木炭,對北京猿人在五六十萬年前就開始用火有著深刻的印象。

  黃爺爺看了戴著眼鏡的矮胖子方冰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便說:「好,先從猿人開始用火講起。不過,我有個要求:故事講完後,希望你們多提問題,多提意見,這樣,我下次就可以講得好一些了」

  「行!」東火和小紅齊聲答應。

  天氣悶熱得要命。

  太陽已經偏西,照不到猿人洞口了,然而沒有一絲絲風,山洞附近的樹木花草,一動不動地呆立著,好像也門得受不了似的。

  山洞裡雖然陰涼些,但是潮濕得很,地上濕漉漉的,石壁上也淌著一滴一滴的「汗珠」。

  一個花白鬍子的猿人老頭兒,剛打製成幾把石刀,彷彿渾身很不帶勁兒,幾十年來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疤都一齊在隱隱作痛。他只得停了下來,朝身邊一個名叫小猴兒的孩子看了一眼。這孩子替老頭兒到河邊找了好幾趟石塊,現在也乏得躺著不想動彈了。老頭兒怕他受潮,就吆喝了一聲,左手拄了根大松樹枝當枴杖,右手拉著小猴兒,一瘸一拐地走出洞去。

  後邊山上,傳來了女猿人和孩子們的笑聲、叫喊聲,他們在採集著野果。東南河邊平原上,男猿人們在怒罵著、呼叫著,他們在追趕著什麼野物吧!

  山洞外面似乎並不比洞裡舒服。老頭兒正打算拉著小猴兒回洞去,忽聽「呼」地一聲,一陣風從山後刮了過來。

  颳大風了。一團烏雲很快就把太陽遮住了。

  風越刮越大,烏雲也越積越厚,大地一下子就變得昏沉沉的。

  老頭兒知道大雷雨馬上要來了,他立刻用兩手合成筒形,套在尖尖的、遮滿花白鬍子的嘴上,向東南平原和後山呼叫了幾聲,就拉著小猴兒走回洞去。

  緊跟著進來的,是一個叫阿鹿的青年女猿人。接著是幾個笑著、叫著的女猿人和孩子,她們捧著、抱著連枝帶葉的野果,有的還背著、抱著小娃娃。最後進來的是一個半老女猿人阿猶——她背著一個名叫小兔兒的女孩——和一個半老男猿人阿豫。

  小猴兒立刻掙脫了老頭兒的手,叫喊著迎了上去,從她們手上接過野果,藏到洞的深處。

  「轟隆隆!」一聲雷響,大雨點兒劈裡啪啦地掉了下來。

  一個叫阿馬的青年男猿人,一手拿著棍棒,一手提著一隻剛打到的小兔子,冒著急雨,衝了進來。接著,幾個男猿人,手中拿著棍棒和石塊,也叫喊著衝了進來。

  他們放下手裡的東西,從突出的眉脊上揮下雨滴和汗水,呵呵地喘著氣,唧唧咕咕地嚷著。

  「轟隆隆——通!」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一些砂石,從山洞頂上刷刷掉了下來。擠在一塊的猿人們以為山洞要塌了,立刻一窩蜂似的從洞裡躥了出去,有的連隨身帶的棍棒都忘了拿。

  來到洞外邊,大伙就看到北山樹林子裡,一團黑煙衝上天空,一隻通紅的、沒有一定形狀的怪物正在吞吃著樹木。那些豺狼麋鹿都慌慌張張地從樹林子裡衝了出來,東奔西竄,沒命地逃。

  「跑!」阿馬大叫了一聲,帶頭奔向河邊,往東南方逃去。接著,男人、女人、孩子們也跟著亂竄。

  「咦——!」老頭兒打了一個忽哨,順手拉住了跑在最後的阿豫和背著小兔兒的阿猶兩個半老猿人。

  「跑嘛——?」

  他見大家停住了腳步,便放了阿猶和阿豫,揮舞著雙手,叫了一聲:「來——!」

  聽老頭兒一呼喚,大夥兒雖然心頭還在突突地跳,可是都服從地走了回來。

  「斯——火也!」

  「火?」大家學著說了一聲,你瞧著我,我瞧著你,都覺得挺新鮮。有幾個年紀大點的還「哦」了一聲,彷彿說,原來就是這個。因為他們多次聽老頭兒說過火這怪物,可是親眼看見,這還是第一次。

  接著,老頭兒指了指北山的樹林子,告訴大家:「火——向東——河——過不去的;向這——水溝、石頭——過不來的。」老頭兒見大家安靜了下來,就指手畫腳地又一次給大家講起了火的故事。

  老頭兒的話,簡單粗糙,又結結巴巴的,不用翻譯,我們現代人是聽不懂的。不過當時他打了很多手勢,做了很多動作,所以在場的猿人聽得津津有味。後來,老頭兒坐下來了,大家也就圍著他坐了下來,聽他慢慢地講著。

  這時,雨已停了,雲散天青,太陽顯得更加燦爛輝煌。但是,北山樹林子裡的火,還在熊熊地燒著。

  「當我還是小猴兒這麼大的時候。」

  「有一次,也是在一個悶熱的下午,一陣大雷雨之後,『轟』地一聲,南邊樹林子燒著了。」

  「火比這次燒得還大,那時候我們比大家剛才還要害怕。一看到大火燒起來,就跟著那些鹿啊、兔啊,拚命地跑開了。

  「跑啊,跑啊,跑得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了下來。回頭一看,火還是在南邊樹林子裡燒著。它並沒有像狼那樣追了過來。

  「老姆在叫喚,人們一個一個地跑回來了。老姆罵道:『跑嘛——?斯——火也!』老姆說,這個,她聽先人談過多次的,也親眼見過多次的,所以她就沒有跑。」

  「據先人的先人傳下來的話說:火不像狼,不會追著你跑的。它是被風推著,沿著樹林子、草地跑的。只要你不站在它前面,它是咬不著你的。也許它壓根兒就不想咬你,它愛吃的是干樹枝、枯草,隨吃隨長,假如沒有樹枝、枯草吃,它就餓死了。」

  「很早很早以前,咱們的先人就想把火抓回來,如同想把狼抓回來一樣。被火咬壞的先人不少;但是那些勇敢的先人們,只要看見了火,還是去抓的。」

  老頭兒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後來呢?」小猴兒抱著老頭兒的脖子問。

  「第二天下午,又下了一陣急雨,南邊樹林子的火大約已經死了。」

  「我那時可調皮了,什麼也不怕,一心只想到那邊去看看。我知道高個子巴多是想去抓火的,就慫恿他帶著我,瞞著老姆,偷偷地到那邊樹林裡去看。」

  「你們看見什麼了呢?」這時,阿鹿也忍不住發問。

  「樹木都焦枯了,林子裡是一股悶熱的空氣,煙子嗆得人難受,林邊有些地方還在燒著。」

  「我們拿著棍棒,小心地走著,生怕什麼野物躥出來,然而林子裡是靜悄悄的。」

  「忽然,我看見了一隻野物……」

  小猴兒緊張起來,把老頭兒的脖子摟得緊緊的。

  老頭兒輕輕地撫摸著他那披頭散髮的小腦袋,說:「別害怕,那不是活的,是一隻小鹿,被火咬死在那裡的。

  「我們輕輕地走過去,一股香噴噴的氣味衝了過來,使我忍不住伸手往鹿身上抓了一把。可不得了,不知道什麼東西把我的指尖咬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地立刻把手縮了回來,指尖放到嘴邊一吹。」

  「指尖上沾著一點點鹿油,我忍不住用舌頭舔了一舔。我說,巴多,可好吃呢!」

  「巴多大膽地從死鹿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我們分著嘗了嘗。呀!真香、真美,我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甭提比生肉好吃多少了。巴多也樂得大叫、大跳起來。」

  「後來,我們決定先把那隻小鹿帶回去,讓大家都嘗一嘗。於是,巴多提起小鹿的兩條後腿,我也幫著,連抬帶拽地把它弄回了山洞。」

  「老姆罵我倆不聽指揮,私自亂闖,本來要揍我們一頓,可是巴多要她吃完鹿肉再揍。老姆把鹿肉分給大家,大家吃得樂呵呵的。老姆咧開嘴巴,味味地笑,不但沒有揍我們,反而把剩下的鹿頭分給我和巴多去啃。」

  「後來,我們又一起都到南邊樹林裡去過,大家都看到還沒有死盡的火,膽大的還去撥弄了一番。我那時真是大調皮了,一心想把那怪物提回來。我用木棒撥啊,挑啊,可是一個不小心,掉進了火坑裡,要不是老姆、巴多他們擠命把我抱出來,我就被火吃掉了。」說著,老頭指著胸脯上、腿上的幾塊傷疤說:「這就是那次給火咬了幾口留下的痕跡。」

  「後來呢?」小猴兒摸著老頭兒胸脯上的疤痕問。

  「當我是你這麼大的時候,」老頭指了指阿馬說,「有一次,並沒有打雷下雨,但天氣很悶熱,西山樹林子裡堆得很厚的枯枝爛葉裡,忽然也蹦出了一隻火,大吃樹枝樹葉,隨吃隨長,甚至想把整個樹林子都吞下去。巴多立刻帶我們到那兒去看。」

  老頭兒忽然問阿猶:「你那時候還小,大概忘了吧?」

  阿猶說:「後來聽說過,不是說,巴多就是那次被火咬死了嗎?」

  「是呀,巴多總是想去捉火怪。那一次,我們用樹枝拴住了個小火怪,想帶回洞裡來。可是,當我們剛走出樹林,小火怪又逃走了。巴多立刻又鑽進林子,等我們趕上,他已經……」老頭低下了頭,說不下去了。

  忽然,阿馬指著北邊樹林子說:「我們也到那邊去看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有幾個年輕猿人跳起來響應。

  可是年紀比較大的阿猶卻搖搖頭說:「不要去了吧!聽說那傢伙可凶了,多凶的野物都被它咬死了。」

  「不要去了吧!」阿豫也搖著頭說。

  可是年輕人哪裡制止得住,有的說,我們也去拖只被火咬死的小鹿回來吃吃;有的說,我們把那個叫「火」的怪物抓回洞裡來。

  這後一個提議,使得阿猶和阿豫怪叫起來,似乎是聽說要把劍齒虎引到洞裡來似的,說這一來不是會把大家都咬死了。可是阿馬、阿鹿幾個卻很興奮,說什麼它要咬人,就不餵它樹枝、枯草吃,餓死它;還說如果喂得好,從此經常可以嘗到美味了。

  老頭兒認真聽著兩邊的對話,一時拿不定主意。直到小猴兒說了一句話,才下了決心。

  小猴兒說什麼呢?他說:「應該讓我們去,當初你怎麼就去了呢?」

  這一下大家都鬧騰開了,七嘴八舌地嚷著:「去!去!去!」有的拔腿就要跑。

  「嚷什麼!」老頭兒大喝一聲,大家都安靜下來,以為這一下去不成了。

  可是老頭兒接著說:「要去,多一些人去!」大家一聽,樂得直蹦,你打我的胸脯,我捶你的脊樑,翻騰得像那跳躍的火焰。

  老頭兒揮著大手,叫大家安靜下來,說:「一定要記住先人的話:不許站在火的前面,不許亂跑、亂動!」

  他見大家都沒意見,立刻下命令:「帶娃兒的女人,體弱多病的,留著守洞;小孩子,不許去;其餘的,跟我來!」

  說著,老頭兒拄著他那根松樹枴杖,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前面,阿馬、阿鹿等七八個年輕猿人在後面跟著,他們也都帶了棍棒。

  小猴兒本來是不許可去的,但是他不聽話,拉著阿鹿的手,夾在人群中間,偷偷地跟著去了。

  老頭兒領著大家跑過水溝,爬上了北山坡,又向西拐。他們繞過幾處還在熊熊地燒著的火堆,向剛剛燒過的樹林子裡鑽進去。

  樹林裡煙霧瀰漫,嗆得人出不了氣,眼睛直流淚,一股氣浪迎面撲來,熱得要命。

  老頭兒一馬當先,小心翼翼地用枴杖開路。大家也學著他,用棍棒把燒過的樹枝樹葉投向兩邊去。他們行進得很慢。

  「松鼠!」小猴兒眼尖,他看見路邊灰燼中躺著一隻松鼠,就叫著跑過去想把它拾起來。

  「你怎麼來了?」走在前面的老頭兒舉起枴杖正要跑過來接他,可是小猴兒忽然「哎喲」了一聲,往後跳了兩跳,蹲了下去。

  原來,他踩著了一段剛燒過的樹枝。

  「挨咬了吧,活該!」老頭兒罵著,同時命令阿鹿好好看著他。

  阿馬小心地用棍棒把那只松鼠撥了過來,正好撥在小猴兒面前。這孩子忘記了痛,連忙拈起死松鼠的長尾巴尖,將它提了起來。

  他們繼續慢慢往前走,不一會兒,又撿到了一隻兔子和一隻豪豬。最後他們一齊歡呼起來,原來發現了一隻大鹿,黑糊糊地歪在灰堆旁。它那對大角,妨礙它從燒著的樹林裡奔逃出去,終於葬身火海。

  老頭兒命令大家把找到的野物都放在一塊。

  走著,走著,阿馬忽然驚叫起來,大家回過頭去,只見他手裡的樹棍竟冒起煙來了。

  「快丟掉!」有人在喊。

  可是阿馬捨不得丟掉,仍然將冒煙的樹棍舉在手裡輕輕揮舞著。

  前面更熱了,不,更燙了,因為有的樹枝還在燒著,劈劈啪啪地響,走不過去了,大家只好立著發愣。

  忽然老頭兒把松樹枴杖伸向一叢燒著的樹枝。枴杖燒著了!

  阿馬立刻學樣,大家也都跟著,一根根樹棍先後都著火了。

  「帶回去!」阿馬說著不等老頭兒同意,舉起燒著的樹棍,就往回跑。

  阿鹿也舉起燒著的樹棍,跟著他跑。

  可是他們跑了沒幾步,火就滅了。

  「要慢慢地走!」老頭兒說。這時,他的松樹枴杖燒得正旺,他從別的猿人手裡接過一根燒著的樹棍,和松樹枴杖握在一起。小猴兒一見,立刻把手中燒著的樹棍也遞給了他。

  阿馬、阿鹿也從別的猿人手裡要了幾根燒著的樹棍,和他們自己那一根湊在一起。

  老頭兒、阿馬和阿鹿各舉著幾根樹棍合成的火把,向林子外走去。剛出林子,火又要滅了。他們失望地轉回身來,放下火把,火頭朝著下倒提著,哪知道,火又著了。

  經過大家多次來回實驗,老頭兒覺得他們摸到了一些火的脾氣。於是,他命令:阿馬、阿鹿,還有他自己,每人舉一個火把,走在一起。其餘的,扛著死鹿、提著豪豬和兔子,小猴兒還是提著他那只松鼠,往回走。

  太陽早已下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三個火把明晃晃地照著這個叫著、笑著的凱旋隊伍。

  對面,猿人洞前面,響起了其他猿人、孩子們的一片歡呼和驚叫,跟凱旋隊伍的叫聲、笑聲遙相呼應,匯成一片。

  這巨大的聲音,震撼了小小的山谷,震撼了遼闊的原野,也震撼了整個世界。

  

  新月早已下山。天空中萬點銀星,山腳下萬家燈火。

  「好!太好了!」小紅在黃爺爺講完故事後就喊了起來。

  「好在哪兒呀?」東火向她瞪了一眼問。

  「猿人們那麼勇敢!」小紅說,「而且他們多麼聰明!通過『科學實驗』摸到了火的脾氣,終於把火『獵』回來!他們把火當成野獸似的!」

  東火點了點頭,也說:「是啊,人們開始是怕火的,可是他們通過實踐,逐漸瞭解了自然的現象,進一步掌握了自然的規律性,這才從自然裡得到自由。」

  黃爺爺笑笑,看了看方冰說:「大家提些缺點吧!」

  方冰用右手大拇指頂了頂眼鏡的橫樑,慢條斯理地說:「我認為這故事不真實。第一,原始人從第一次看見火到把火取回來,是無數代人經過一兩百萬年實踐的結果,哪能是幾個人一次完成的事呢……」

  小紅不等他說完,把小辮兒一甩,立刻反駁道:「喲,如果要這樣講,那這個故事不是得說兩百多萬年麼?人物豈不也得換無數次麼?」說得大家都樂了。

  東火補充說:「故事裡的老頭兒不是說了,他聽『先人的先人』講過火,這就代表在這次取火之前,甚至比北京猿人更原始的人已經經過無數次的實踐了。」說完,看了看黃爺爺。

  黃爺爺摸了摸雪白的鬍子,笑著說:「大家看過這樣的電影特寫鏡頭嗎?一個小小的花苞一眨眼就開成一朵大而鮮艷的花了。這是電影工作者採用了『慢拍快放』的手法處理的結果啊!所以我也想學學這方法,把北京猿人幾十萬年的事,縮成幾個月的事來講哩!」

  東大接著說:「在這個故事中,把猿人一兩百萬年的事縮成一天的事了。」

  方冰對這些道理沒有反對。

  黃爺爺便問他:「還有第二、第三呢?」

  方冰冷靜地說:「第二,那時的人有名字嗎?原始文化是由無數無名英雄創造的啊!第三,那時候猿人說的話能跟現代人一樣嗎?原始社會的語言是十分簡單粗糙的啊!」

  小紅把小辮兒一甩,又立刻反駁:「喲,沒有名字,沒有對話,那還叫什麼故事呀!那樣的故事誰受聽呀!」

  方冰說:「語言是與思想直接聯繫的,用了現代語言,豈不是把現代人的思想強加給猿人嗎?」

  小紅一時想不出回答的話了,求援似的看了看黃爺爺。

  黃爺爺說:「方冰的話是有道理的。但我講的不是廣徵博引的、言必有據的論文,而只是根據一些科學發現編出來的幻想故事罷了。如果能幫助你們學習點自然辯證法和歷史唯物主義,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東火一聽這話,怕黃爺爺不講了,連忙說:「不要緊!故事儘管講,意見也儘管提……」

  小紅立刻接過他的話說:「反正我們明白,一朵花不會一眨眼就開出來,猿人也不會說現代普通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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