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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捉迷藏玩得還高興嗎?」

  白奇將懷裡小嘴翹到半天高的謝綺沉入沙發中,成功地將她因在他的雙臂裡。

  謝綺朝天空哼了一聲,硬是不開口說話。

  反正說什麼他都會否絕,那她幹麼開口!閉嘴還省點力氣,可以多儲存些熱 量逃跑她回味著口中的焗奶香味,肚子咕嚕地又是一陣飢餓腸叫聲。

  「公司福利這麼差,沒給你時間吃飯?」白奇不悅地問道。

  「哼!」用力點頭。

  「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任性。」白奇淺笑出聲,撥弄著她前額不安分的髮絲。

  ——你自找的!謝綺眨了兩下眼,發現她不會用眼睛說這幾個字。

  戳了下他的胸膛,以示不悅。

  不料,她的抗議卻引出他更多的笑意。

  「不小心」被他深黑的眸勾引過去,心坎裡其實正飛舞著許多只粉紅色小蝴 蝶。她很少自作多情,白奇卻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與別人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同。

  他,不是常笑的人,否則身邊的人不會總顯得那麼嚴肅。

  但此時,或者該說當他待在她身旁時,那雙灼亮的眼眸是會笑的——

  而那雙笑眼裡有兩個呆呆謝綺……

  呆呆的謝綺!

  她一拳撞開他正打算縮短的安全距離,以一雙凶巴巴的眼巡視著屋內——

  黑色大理石辦公桌很醜!上頭沒零食。黑曜石置物櫃——更醜!只有一堆不 能啃的文件。

  窗邊那一杯晶瑩冰涼的果汁,絕美得不像話!她不看他,用手一指:我的!

  他依言一拿來了果汁,立在她面前。

  「為什麼躲我?」他好整以暇地輕啜了一口果汁。

  「你偷喝!」她瞪大眼,起身就要動手搶。

  「唔。」她的唇被他吻住,如願以償地嘗到她要的果汁。

  澄汁的微酸讓謝綺微蹙眉,他狂熱的吻卻亂了她的呼吸。

  他沒給她思考的時間,火灼的舌便掃去她的所有抵抗,直到她的小手捧住他 的臉龐,星眸微睜地要求著正常的喘息,他才鬆了手。

  謝綺側頰,赧了顏,依著他的手喝完了那杯果汁,卻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心慌的、意亂的她,該如何和他相處?又該如何躲開他?

  她不要一段不能掌控的愛情,她不要讓人有機會刺傷她,她不要喜歡上一個 她會全心愛上的人。

  她不要的太多——他要的卻太多!

  「我是凌希顏的女友,這一點不會改變。」她退後數步,盯著自己的十指說 道。

  「若我只想改變你這一點呢?」白奇倚著沙發,心卻意外地因為她的脆弱而 悸動。

  他皺眉,為這不期然的情緒。

  「你不該逼我改變。你不會想讓雷傑陷入和希顏的同性之戀。」

  「我想談的不是他們。」為什麼自己一再地想將她逼入自己的懷裡——只因 為有趣?只因為她的不認輸?

  白奇望著她的眼眸更形專注。

  「雷傑是你的好友,希顏則是我的,談我們兩人怎麼可能不提到他們?」注 意到他的眸一冷,也只當他是不快——

  「而你該不會迂腐到以為我和你發生了關係,就該為你守身如玉、苦守寒窯 十八年吧?我們只是一夜纏綿。」

  「我不相信你的初夜對你而言完全沒有意義。」一個箭步,便讓她回到他的 懷裡。

  他要她對著他說話。凌希顏只能滾到一邊!

  「我以為我那一夜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初夜有什麼意義?你還記得你的初 夜是和誰度過的嗎?」她仰著下巴抗議道。

  「你在發火。」

  「拜託!你這話也過分男性沙文了吧?我惱你做什麼?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 在性愛之上有這樣的一名好導師,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的恩寵哩。」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他厭惡被她列入試驗級對象。

  「很抱歉,我的身份證上沒印著白奇專屬。和你發生關係,不過只是因為人 都會有想瘋狂的時候。我愛希顏,卻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激情的產生。我和你之 間有股吸引力,我只是順著我的感覺走罷了。」她的視線逃不開他,只能很努力 地藏住自己的心思。

  這套謊言她演練了好久,說起來可熟練得很她的潛意識裡其實知道自己早晚 會被他逮著的。

  逃不了的……

  「如果缺乏了激情,你們之間不會是一份完整的愛情。」他的手掌置上她的 頸間,注意到她的身子一緊。

  「你又比我多懂什麼?除了激情之外,你必定不曾嘗試過愛情!」被他一激, 她的戰鬥火力全開!

  「那就讓我知道何謂愛情。」他的話,斬釘截鐵。

  黝黑的瞳一合,那不是他會說出口的話——是他的心說的嗎?

  靈動的眸一愣,他的表情正經得不像在開玩笑——心跳快到她必須用手按住。

  他不再開口,熊熊灼燃的黑眸吞噬著她的侷促不安。

  第一次,他如此熱切地想要擁有一個人,想要她的朝夕相伴。

  他可以肯定她看他的眼神,是女人對男人。

  她與凌希顏之間,卻不是這種關係。

  「你口口聲聲說愛凌希顏,卻又如此漫不經心地和另一個男人纏綿,我懷疑 這一套說法只是個幌子——是一個你推開我的幌子。」白奇瞇起雙眼,在她來不 及隱藏住驚惶時,將她的心思猜出了九成九。

  「希顏再過幾天就從日本回來了,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她乾笑兩聲,卻 緊張地咬著下唇,說不出更好的理由。

  能說什麼?說希顏也是個女人嗎?

  「說服我放開你,否則我接下來的追求舉動就由不得你回頭了。」他命令地 說道,只留下一點空間讓她喘息。

  「男歡女愛這種事本來就該是兩情相悅的!」她氣了,手掌抵在他的肩頭, 推不開他,嗓門卻大了起來。

  「如果有一方刻意間躲,那麼逼出另一方的過程,也是一種瞭解。」他的額 頭親密地抵著她,喜歡她肌膚柔軟的感覺——

  是習慣?還是沉淪?或者他已懂得眷戀?

  「刻意隱身就是有不想說的苦衷。」她小聲、小聲地說著話。

  「你總算也承認你有不想說的苦衷了,這就是我真正想知道的事。」白奇的 視線一瞬不瞬地與她交纏。

  「你來真的。」她的臉龐變得異常蒼白,腦子裡突然生出過多的情緒,一時 之間竟不知道該順著哪種感覺走——狂喜、心悶、雀躍、恐慌……

  白奇的唇輕柔地在她唇上竊了吻。

  「你難道忘了希顏和雷傑?」她還想掙扎。

  「如果我開始產生了把你圈入我世界裡的衝動,那麼雷傑對凌希顏的義無反 顧,我可以理解。」白奇扶住她的肩,微挑起一眉——她真的在害怕?

  「你理解是你的事,我不要被你圈入你的世界!在我的世界裡,我可以是個 國王,我何必要在別人世界裡當個沒有權勢的皇后!」謝綺不自覺地抖顫著身子, 在——他一鬆開手時,像頭受驚小兔一樣地逃竄到沙發邊。

  「我當初怎麼會傻到以為你和凌希顏之間真的有什麼,你活在自己建築的世 界裡,排斥任何可能會改變你的人。」白奇交插著雙臂,觀察著她。

  謝綺狠狠咬住自口己的唇,搖頭又搖頭,就算他戳破她的假象又如何?

  她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

  深褐色的眼水汪水汪地激動著——只是激動,而沒有落淚。

  只有死亡,值得她落淚。

  「我和希顏會一生一世在一起,而你只會是個過客。」她驕傲地挺直背脊, 出口的聲音卻是低喃。

  「我不會只是過客。別讓我耍手段逼你到我懷裡。」她堅強的堡壘,其實是 以一片片脆弱無比的心所鑄造的——她害怕付出。

  他,懂了。

  「耍手段?我不介意別人的眼光。你反正已經把全影變成一個緋聞城了,再 多一些風風雨雨,那也無妨。」她咬住唇,握緊拳頭,只是慌。

  「接受一隻傷痕纍纍的動物,並不是件愉悅的事。我要確定你會有足夠的力 氣爬到我身邊等我救援。」他狂妄的話是為了激起她的鬥志。

  要她,是勢在必得的事;而她,如果連他的追求都無法應付,又怎能與他身 後龐大的黑色勢力並存?

  「我不會求你救援。」她略嫌緊張地看著他為她打開了門。

  「等著接招吧。」他的指尖劃過她的唇,如是說道。

  接招?他不是隨時都在出招嗎?謝綺揚起眸,在離開之前,與他交會了一眼。

  他的殺傷力太強,他不適合她,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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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於出招了嗎?

  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是故當白奇帶著一名美艷明星上樓的消息傳入謝綺耳中 時,她仍然鎮定自若地置身於辦公室的竊竊私語間,奮筆疾書著她的企畫書。

  沒想到白奇居然會出這種老掉牙的招術。

  心,其實也沒怎麼痛,最多就是像上頭綁了根細線,細線被人扯了幾下,稍 有感覺罷了。

  她無意識地咬啃著大拇指,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螢幕上的光點。

  天之驕子當慣了,他似乎不怎麼習慣別人不把他的意見當成唯一的意見。

  他看起來不喜歡輸。

  謝綺敲了幾下鍵盤,電腦螢幕上的工作報告裡混入了一句:「我也不喜歡輸。」

  捉起一旁的咖啡喝了兩口,隱隱覺得胃有些抽痛——暴飲暴食,從沒個好下 場的。不見得多愛喝咖啡,只是習慣了用這種東西提神,一日不喝便像少了件事 沒做。

  白奇如果真放棄了追求,她也會無聊至極吧?

  希顏過幾天就要回台灣了,她相信到時候一切都會回復平靜的。

  如果雷傑知道希顏其實是個女的,不知道會有多欣喜若狂呢!但,希顏是不 會主動讓這個秘密曝光的。

  希顏和她都有心結——希顏害怕失控時會將情感捉得太緊,因此乾脆不涉及 情愛;而她,害怕失去,所以從不付出百分百。

  「喂——」謝綺順手接起了甫響了一聲的電話。

  「還不棄械投降嗎?」他慵懶的聲音讓她顫抖了下。

  「你看到我的辦公桌上舉白旗揮舞了嗎?」她鬥牛所用的戰鬥紅布鮮明得很! 「謝謝你還事先打電話來預告,閣下的攻擊行動還真具有泱泱大國的風範。」她 嘲笑著。

  「我不想傷你太重,我攻擊的目的只是要確定你只有我這座城堡可以躲避。」

  「自大狂。」她碰地一聲掛上電話,手指頭劈哩啪啦地在鍵盤上亂敲一通: 自我中心!自視過高!自我澎漲……

  她手上罵人的話還沒打完,辦公室的平靜已然轉變成沸沸揚揚的八卦氣氛。

  大老闆白奇公然攜著佳人走入辦公室耀武揚威了。

  好心的謝綺深恐自己無動於衷的表情會有愧於看熱鬧的人群,是故撐起下顎, 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朝她走來的俊男美女。

  此女身材嬈嬌,氣質亦是出眾,較之她這款比較直於稱為「清秀佳人」的身 材,自是無可比擬的。

  霸氣的他,其實應該偏好溫柔聽話的女子,怎麼就偏愛招惹她?謝綺若有所 思地看著高大的他在佳人的嬌纏下,緩行到她面一刖。

  「白先生好。」謝綺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沒起身。

  「考慮清楚了嗎?」白奇拿起她桌上的茶,淺喝了一口。

  姿態是親密的,眼神卻是凌厲且不留餘地的。

  「有些事是不用考慮的。」謝綺拿起原子筆在指間旋轉著,等著他的下一步 棋。

  「請把鑰匙給我。」女子雪白修長的右掌伸到謝綺面前。

  「鑰匙?我可不是鎖匠。」謝綺眨了兩下眼,不解地看著冷笑的女子。

  「該把我房子的鑰匙交給新人了,親愛的。」

  白奇的手還沒撥弄上謝綺的髮梢,謝綺的指甲就狠狠地掃過他的手臂。

  「親愛的老闆,我很樂立息和你劃清界線。」謝綺瞪了他一眼,心裡開始冒 起火苗——

  「但是,你向一個沒有鑰匙的人拿鑰匙,你要我怎麼變給你——我可不是魔 術師。」

  想抹黑她?走著瞧!

  「分手不要這麼不乾脆嘛!很惹人討厭呢……」女子將手環住白奇的腰,整 個人直往他的身上貼去。

  「兩位喜歡公開表演親熱,是兩位的事,請不要妨礙我辦公,也不需要用莫 須有的罪名來譭謗我的名譽。我在公司做事,憑的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男女關 系。」她板起臉孔,瞧也不瞧白奇一眼。

  她最討厭別人睜著眼說瞎話,拿她沒做的事來污蔑她的名譽,也最瞧不起那 些拿一夜情掛在嘴邊炫耀的人。

  他最好不要想用「那一夜」來對付她,否則她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你在吃醋啊!」女子恍然大悟地搗著唇低笑。

  「我愛我的男朋友,不會為了閒雜人等不開心。」

  謝綺甜甜地笑了笑,連眼角餘光都懶得理會白奇一眼。

  「你若真的愛你男朋友,那幹麼接受白奇送你的房子?」此女此話一出,謝 綺霍地從椅上猛站起身。

  「她說什麼?!什麼鬼房子啊!」謝綺怒氣騰騰地握緊拳頭,怒目向白奇。

  他一定要讓她在公司不能立足嗎?!

  「我會讓王秘書將一戶套房過戶到你名下,就當成是那一夜的報酬。」白奇 斜倚著謝綺的桌子斜睨著她,注意力始終只放在她身上。

  「好昂貴的一夜報酬啊。那麼依照你當晚的賣力表現,我也該頒給你一面金 牌以茲獎勵了!」她咬交切齒地說道,知道公司裡再不會有人相信她的清白口了 ——

  大伙對於這檔子的桃色花邊,焉能放過不提!壞事,總是比較容易說得口沫 橫飛、比較容易讓人傳誦千里遠。

  況且,是真的有那一夜。

  「我不會虧待我的女人,但是離開我的那些我則不保證。」

  白奇漫不經心地一聳肩,等她爆發出全數的怒氣,憤而離開「全影」——她 這麼直來直往的個性,絕不肯屈就在流言蜚語之中。

  他預計帶她出國一趟,他要她在一個只有他的環境裡接納他的一切。

  「房屋的過戶證明呢?我要清點一下。」她面帶著微笑,冒火的大眼幾乎想 瞪穿白奇的身體。

  「王秘書待會兒會交給你。」白奇不動聲色地說道。

  「幾點?」她咄咄逼人地追問。

  既然大老闆愛撒金子,那她就揮霍個夠!

  「一點半之前。」

  「好!」謝綺一個旋身坐上辦公桌,撥出一通電話——

  「愛心基金會嗎?」她的眼睛沒有離開過白奇,昂起的下巴沒有一分認輸的 意味。「全影娛樂。這裡有一戶房子要過戶給你們,贈與稅也有『善心人土』願 意支付,請你們下午三點半派人帶個律師過來找一位王秘書。這裡的住址是……」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白奇的眼中則問過欣賞。

  「我們可以走了嗎?」女子嬌軟的嗓音黏上白奇的耳畔。

  「等我說完話,隨你們走到天涯海角。」謝綺跳下桌子,抓起桌上仍鮮美的 一化往白奇臉上砸去——

  「你這個自大的混蛋!」

  那一把花還沒砸到白奇的臉,他身邊的女子已在尖叫聲中先行動了手。

  「你——居然敢打白奇!」女子的指甲完美成功地在謝綺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謝綺愣住了,搗著自己火辣的臉頰,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沒有人——包括她最愛的父母、姑姑、希顏——打過她!

  「誰讓你動手的?!」白奇冷下了聲,狠狠地推開了女子。

  「人家只是看不慣嘛!」女子委屈地想拉回他的手,卻被狠狠甩開。

  好無辜喔。

  「滾出去!」白奇粗聲喝道,頭也不回地跨步到謝綺面前,捧起她的臉頰想 細看。

  「不用你的假惺惺!」謝綺狂亂地推開他的手,一臉的怒恨。

  「拿醫藥箱來。」他命令地說道,後方人馬一陣忙亂。

  「敢問大老闆,這樣的結局,你還滿意嗎?」

  謝綺用她依然火辣的臉頰面對他,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中卻毫無痛覺——她 從沒有這麼痛恨過一個人!

  「她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白奇怒威的神情全寫在他的眉目間,沉黑的眼看 到她的傷口泌出血珠時,臉色更是一凝。

  「要不是你大老闆囑咐,誰敢這麼放肆?!先檢討一下你自己!」她說話的 口氣囂張,一派豁出去的姿態。

  「別動。」他抽起一張面紙,制住她的掙扎,按住她的傷口。

  「我何必聽你的話!只因為我『有幸』和你有了一點關係,你就見不得我心 裡有別人?就一定要逼得我走投無路嗎?」謝綺抓下那張面紙,丟向他的臉——

  「我不會如你的意!」

  謝綺用力地推開他,拿起背包往後一甩,就往門日走去。

  「你去哪裡?」白奇掣住她的手肘。

  「別碰我!」她低吼一聲,根本無法忍受他再碰她一下。

  毀了她的名譽、毀了她的專業形象,只為了她的不肯屈服——

  一個人能夠不擇手段到什麼地步,她見識到了。

  正大光明的手段之下,他有著最骯髒、最殘忍的心思!

  謝綺逕自走向經理,漠然地說道:「經理,我要辭職。辭職信會在今天晚上 七點以前刖交給你,現在——我要蹺班。不高興,可以把我辭掉。」

  她的雙唇揚起,樣子似笑,那笑出息卻冷得讓旁人都閃避著她的目光——

  除了白奇。

  「親愛的」謝綺睨了他一眼,嬌嗔地低喃了一句:「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 見到你這種卑鄙小人。我這種小麻雀從不想變成那種奇怪的鳳凰,而你也知道人 在受到打擊時,總會回到他們永遠的避風港。希顏一回國,我們會立刻訂婚。大 伙等著我下個月擺筵席。」

  言畢,她轉身走人。

  白奇的臉色沒變,只是斂去了所有表情,眸中儘是一片凍餒人的寒。

  謝綺站在員工電梯前,傲然地連回頭都不肯。

  「你只會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走向我。」白奇的話陰鬱地吐在她的後頸。

  來不及開口,來不及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已然狂佞地攬起她的腰,公然將她 因鎖在電梯的空間裡。

  白奇的拳頭猛烈地擊向電梯的樓層面板,電梯一陣搖晃。

  「白先生,你沒事吧?」對講機中傳來了警衛關心的問候。

  「把攝影機關掉,讓電梯直升到頂樓!」低嘎的命令聲陰沉異常。

  「是——」當警衛的聲音消失後,電梯內只剩下一片駭人的靜。

  他粗重的呼吸聲是唯一的響聲。

  「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想躲我!還想利用凌希顏來推開我!」他 倏地逼近了她,像頭欲吞噬獵物的黑豹。

  大掌捏住她下顎,氣憤的力道捏紅了她的肌膚——他不會讓凌希顏得到她!

  她的一顰一笑只屬於他!

  「你憑什麼?!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謝綺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掙扎不開 的痛苦讓她瘋狂踢著、踹著,只想從他身邊離開。

  她的巴掌在他臉上烙上紅印——白奇惡狠狠地瞪著她,俊臉鐵青而不發一語。

  「你想當伴郎嗎?我恩准你!我想和誰結婚是我的事,你只是一夜風流的對 象!」她大吼。

  「而那位要被你拉上禮堂的新郎,甚至連你一夜風流的對象都構不上。」他 出言譏諷道,灼熱的呼吸盡吐在她臉上。

  「你管我們!我們結婚後就要天天纏綿、夜夜纏綿、纏綿一輩子,這樣不行 嗎?你放開!」

  氣不過他的霸道手腕,謝綺用力咬住他的手臂,把自己的憤怒全發洩在裡頭。

  她招誰惹誰了!回國只為了好好平靜地過生活,卻碰到一個注定讓她不得平 靜的男人!

  咬!再咬!她只懷著這股報復的意願。

  他,一動不動。很好,不怕痛是吧?

  謝綺的牙印得更深,用力的程度甚至讓她的兩頰隱隱地發疼。

  不清楚咬了多久,只知道嘗到了血腥味,只知道嘴酸了!

  她鬆了口,瞪著他手臂上的深痕。

  沒有任何內疚,她示威地瞪了他一眼。

  他火般燃燒的眼光,讓謝綺一驚,她旋即狼狽地轉過了頭——

  為什麼要那樣看她?誰都不該投入太多的。

  「怎麼不敢看我了!」他扳起她的下顎,就是要她無所遁形。

  謝綺倔強地閉上眼,任憑他誘哄的語句擾得人心惶惶,她就是緊閉眼睫,瞧 都不願瞧他一眼。

  「睜開眼,該死的!」失去耐心的他將她整個身子全擠壓在他懷裡。

  「我說過我不會如你意的!」

  「我也說過——我要得到你!」他低吼了一聲,狂吻烙住她的唇瓣。

  「你做什麼?!」

  身子被他攤平在牆上,承受他狂烈如火的吻,她的火氣卻是一發不可收拾!

  粗暴的吻,沒有給她一點呼吸的空間,他激烈的探索只是更引起她的反感。

  她不是他洩慾的工具!

  當電梯門一打開時,她的膝蓋往他兩腿間用力一撞,整個人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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