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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尹冰暉間歇的吮吻下,桀要士的胸前留下一串鮮明的紅色印子。

  皮膚清楚地感受到被人吸吮的感覺,桀要土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像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不曉得這情事得花上多少時間才能結束,雖然他沒有真槍實彈的經驗,但從自慰的時間去推測的話,最快半個鐘頭就能解脫了。

  然而自慰的時候身體是不會被他人碰觸的,而現在他卻被一個差勁到極點的傢伙用嘴唇撫摸著。

  這種不自然的行為讓他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可是強他所難的人絲毫不理會他所表現出來的反應,帶點濕熱的嘴唇仍舊是自顧自的在他的胸前徘徊,呼吐出的熱氣更是極力壓抑自己,這才沒一拳揍向他。

  好難過……

  為了忍受這種不自然的行為,桀要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自己會失去控制地拔腿就跑。

  人是很奇妙的動物,不想去感受某一樣東西時,卻偏偏最容易陷入那種敏感的情境裡。

  設法將自己的思維抽離,不再去想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桀要士卻猛然發覺自己的腦袋變得更加清明,每一個細胞都清楚地感受到他烙在自己身上痕跡,如此鮮明。

  越是努力想忽略那在胸口的輕啄,被觸碰的實際感受越是令人討厭的鮮活,他很快地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完全集中在被吮吻的那一點上。

  「嗯……住手……」

  這絕對不是舒服或享受的呻吟,但當桀要士忍無可忍地要出聲反抗時,這個帶有拒絕意味的哼叫聲卻卻讓尹冰暉無法自己地血脈僨張。

  搞什麼?詫異於自己下半身猛然的騷動,尹冰暉頓時停止惡作劇般的侵擾。

  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男人起這種感覺!?

  訝異與慌張讓他決定提早結束這場惡耍般的遊戲,但當他準備起身,不意地瞥見那被自己的唾液孺濕的胸膛,正閃耀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引誘。

  再一次就好,他恍惚地想著,只是再輕輕地撫摸一下這個身體,他就會讓這個惱人的惡作劇結束。

  於是,他再度俯下身,伸出舌尖輕柔地拂過那挺立在平坦胸膛上的小小尖峰。

  「唔!」

  當那膩人的輕咬離開他的胸口時,本以為事情終於告終,桀要士在吁一口氣放鬆下來時,敏感的察覺到自己又被出其不意地舔了一下,讓他來不及武裝自己,驚駭的低喘逸出口。

  這個喘息聲不只讓桀要士再次全身僵硬,也讓尹冰暉驚覺自己眨眼間奔騰而上的強烈慾念。

  不意的哼喘聲破壞尹冰暉原本的計劃,讓他再也無法控制在腰間騷亂奔竄的衝動。理智一時被自己如脫韁野馬的情慾掩蓋住,然而控制慾望的樞紐卻傳遞出需要抒發的衝動。

  尹冰暉雖然吃驚,但一向忠於自己慾望的本能,讓他在這一刻暫時忘卻自己原先設計好的遊戲,情況已經由單純的惡作劇演變成情慾的宣洩管道。

  「男人也跟女人一樣,這裡被吻的時候都有反應呀……」

  原本只是帶著戲弄成分撫弄桀要士身軀的嘴唇,在瞬間變得狂暴,如狂風暴雨的啃咬他平坦而結實的胸肌,留下慘不忍賭的齒痕與瘀青,讓被侵襲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變得更加僵硬。

  尹冰暉清楚知道不論他怎麼做,為了早些將事情結束的桀要士都不會有反抗,所以他放心地低頭舔舐那片閃著光亮的肌膚。

  舌尖輕輕拂拭光滑的褐色皮膚,感受到那傳來的體熱染上自己的嘴唇,尹冰暉著迷地將陣地往上轉移到他的頸動脈,明顯的熱度和鼓動像是在誘惑他似的,惹得他的慾望不斷上升。

  最後,慾望的潰堤讓他對底下身軀的僵硬視若無睹,他輕輕地咬住其中一朵因被自己的唾液濕而顯得嬌艷的乳尖,感受身下的人因不適而傳達出的抗拒。

  冷不防的重重地將含在嘴裡的尖端猛然吸入,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桀要士的身體抖顫一下。彈性極佳的肌膚誘發出他體內的熱情,讓他著迷地流連在宛若會回應他的肌膚上。

  一邊出神地吮吻他的身軀,尹冰暉的一隻手在不知不覺間向下覆蓋在他的男性象徵上。

  「你做什麼!?」

  碰到這種情形任誰也都忍無可忍,桀要士嘶喊出聲後立刻想要推開覆在自己身上的尹冰暉,可是即使兩人的體格相似,力道也相去不遠,但這種被人完全壓制在身下的情況,讓他即使是使出渾身解數,也很難將幾乎是趴在自己身上的尹冰暉推開。

  「怎麼?」伸手將桀要士微微彈起的身子壓回床上,尹冰暉的另一手仍是執拗地在他的慾望中心徘徊。「你沒讓女人幫你做過這種事嗎?」

  帶著輕笑的嘲弄讓桀要士的雙頰登時如發燒般的紅了起來,生疏且不習慣地扭動身體,想要擺脫那固執的撫弄。

  「看樣子好像是真的沒試過呀!」

  尹冰暉身經百戰的經驗立刻體認出桀要士的生嫩,他的手執意地玩弄他的下體,愉悅地注意到因為自己的動作,手掌中物體的溫度逐漸攀高。

  舌尖品嚐略帶鹼味的肌膚,手執拗地觸撫著那微微戰慄的火熱,他驚訝於自己也勃發了的熾烈。

  然而桀要士似乎對這事毫無經歷似的,不安地扭著腰,試圖想要從這甜膩的撫慰中逃走,他的氣息是那樣的急促,身體的反應彷彿是對此這等親熱難以適應,笨拙的動作可看出他的缺乏經驗。

  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躍進尹冰暉的腦海,雖然想這個可能性應是微乎其微,但以他的反應為樂的尹冰暉仍是忍不住開口調侃:

  「看來不只是妹妹,連哥哥都未經人事呢?」

  話甫出口,當下收到最好的效果。

  桀要士的身軀更是僵硬,抗拒的念頭也在他停止脫逃後中斷。

  本來只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卻讓他的私事暴露在他人面前。

  立刻感覺到他的變化,尹冰暉愕然發出低語:

  「當真?」

  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黑亮的眸子驚異的掃過桀要士緊閉雙眼的潮紅臉龐,執著他溫熱的男性的手冷不防的緊捏了下,他愉快地看他為了不發出聲音而咬緊牙關的模樣。

  一想到自己竟會成為開發這具身體的第一個人,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從身體深處湧現上來。

  「放心吧,這絕對比你自己自慰的感覺來得要好。」他優雅地笑出聲,有趣地看著他因恐懼而顫動的身子。

  在視覺與聽覺上同時達到一種無上的享樂巔峰,雖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訝異,但尹冰暉仍舊是順從著本能,讓意圖侵犯眼前這具身體的衝動引爆。

  他撫慰桀要士的硬挺的手向下滑行,來到一個令他面紅耳赤的地方,然後在他還沒弄清楚狀況之前,毫無預警地將食指推了進去。

  「嗚!」排斥感湧上來,桀要士掙扎著起身。

  「男人畢竟還是和女人有些不同。」對他的抗議置若罔聞,尹冰暉逕自將手指更往深處刺入,「要進去的話,大概也只有這裡可以用吧?」

  「你幹什麼?」

  「幹什麼?」桀要士的質問讓他覺得可笑,舔著頸項的嘴唇因為笑聲噴出了灼熱的氣息,「當然是做愛啊。」

  這絕對不是好意的解說,而是帶些惡意的提醒。

  「啊!?」

  「就算我解釋,你可能也聽不太懂吧?」身下的男人明顯地對床笫之事毫無認識,「反正只要把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

  深切地體會到何謂奇恥大辱,桀要士卻只是無能為力地任他為所欲為。

  突來的一道聲音引起他的注意,反射性地張開眼睛,他看見尹冰暉空出另一隻手拉開了床邊矮櫃的抽屜。

  伸入抽屜中的手拿出一罐深色的玻璃瓶,揉搓著自己穴道的手指不願離開,他看到尹冰暉嫌麻煩地用牙齒將瓶口的軟木塞咬掉,然後單手將瓶子內的液體粗魯地往自己的甬道處傾倒。

  這是什麼?

  「別擔心。」桀要士驚慌的模樣讓尹冰暉忍俊不住的笑了,「這只是為了讓我更容易進到你身體裡而已,只是一些按摩皮膚用的精油,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

  豐富的床笫經驗讓他適時地出聲安撫對未知的事物產生恐慌的桀要士,芬芳而具有舒緩精神作用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沾著帶有潤澤作用的精油的指尖強悍地將緊繃的花穴撐大,即使使用精油潤滑卻仍然被拒絕進入的感覺,讓他心急起來。

  強硬地加進另一根手指,他沾滿芳香精油的指腹不住地摩擦著桀要士乾燥的內壁,一瓶如手掌般大小的精油立刻只剩下一半。

  凝視氣息紊亂的桀要士,一陣騷動的慾火燒上他的腰際。

  他抽出手指,在桀要士迷惑不已的神態下,隨手抓了個抱枕墊高他腰部,將他的一隻大腿向上抬起搭在自己的肩頭上,另一隻則橫過自己的腰骨,粗魯地將手邊尚餘半瓶的精油全數灑在自己灼熱的男性慾望上後,毫不遲疑地往前一頂,強迫他接受自己的慾望。

  「啊!」

  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狀況無法置信,桀要士只能發出不成聲的慘叫。

  那硬生生地擠進他甬道的巨大炙熱肆無忌憚地在身體裡衝撞,難以置信的強烈劇痛狠狠地衝擊著他,被一股莫名的疼痛強力撕裂著。

  因為太過激烈的痛楚反而讓意識清明,他發現上一刻還彬彬有禮與他談話的紳士,這會兒已經成為只為發洩慾望的野獸。

  抓著自己臀部的雙手更加的用力,每一次的律動都深入他的體內。

  從來不曉得疼痛可以劇烈到一種令人想求死的地步,桀要士緊咬牙關地忍受這非人的痛楚。

  驀地,在痛苦即將到達臨界點的時候,那之前帶給他噁心與快感的手再次回到他挺立的灼熱上,配合著不停歇地穿插的動作,同時溫柔地撫弄著那已然有些退卻的熱度。

  劇烈的抽插擺動折磨著他的感官,尹冰暉粗重的呼吸喘息噴在他的大腿內側。

  緊窒的內壁被勉強擴張到能容納那巨大的入侵,對於疼痛的耐力早已向極限挑戰,被當成女人的替代品更讓他羞憤不堪,而當他的男性在他緊密的愛撫下背叛他的理性,哀號地向他求饒時,他只祈求狂亂的心跳能在這一刻停止,救他脫離這種比死還難堪的窘境就好。

  不均勻的呼吸聲充斥在寬敞華麗的房間裡,蒸人的體熱飄散在雙人床的四周。

  雖然尹冰暉的確是以高超的技巧撫弄了他的慾望中心,但在這種情況還能達到高潮,讓桀要士對自己的淫亂驚恐不已。

  就算這是第一次體驗,且根本不是他心甘情願的,為什麼他還能在尹冰暉的手中解放?

  強烈的悔恨齊湧而上,讓他再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充滿屈辱的地方

  他沉重地起身,拾起披散在長椅上的衣褲。

  「不先清洗一下再回去嗎?」優閒地半倚在床頭的尹冰暉說道。

  他的口吻讓桀要士感覺他是在幸災樂禍。

  默默無言地套上西裝長褲,腰間突地傳來的疼痛讓他不自覺地怔了一下。

  無視尹冰暉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他以最快的速度飛快地穿戴好,至於總是打不好的領帶則隨意地往西裝口袋一塞;這一刻,他只想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看著自己「好心好意」的建議不被採納,尹冰暉只是聳聳肩,不置可否。

  不曉得他在生什麼氣?

  在歡愛的過程中,他相信不是只有他得到快感,所謂的做愛必須是在雙方都得到滿足的情況下才算成立,而他也認為自己的確是讓桀要士獲得相同的感受,可是他在下床後的表情卻全然否定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你是開車來的吧?不過你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大適合開車回去,要我幫你叫輛計程車嗎?」

  看著桀要士走起路來搖晃欲墜的模樣,要駕車子可能太勉強了,可惜他善意的提醒卻沒得到應有的回應。

  桀要士冷冷地瞟他一眼,手搭上門把後拋下一句低語:

  「記得信守你的承諾就好。」

  「我可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不知道嗎?

  淡淡地露齒一笑,尹冰暉目送頭也不回的桀要士離去。

  必須趕在小菁之前回到家。

  忍受著下半身黏膩的感受,桀要士猛踩油門飛快地往家裡疾駛而去。

  感覺到膩人的精油和尹冰暉灼熱的體液尚留在大腿內側,他握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地使勁起來。

  可恨的傢伙!

  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傢伙笑得魅惑卻惡意的微笑,讓他的怒火高漲,可是失去發怒的對象,他也只能對著空氣發火。

  這段情事所花費的時間比他原本預估的長得許多。

  等他終於抵達家門時,八點檔都差不多要結束了,他這才想起他忘了答應妹妹要替她將電視劇錄下的承諾。

  事已至此,他也無法挽回,想著即使被小菁嘮叨上幾句也無所謂,因為他今天終於算是除去心頭大患。

  只要小菁平安無事,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而看著妹妹帶著甜美的笑容、蹦蹦跳跳回到家中的那一幕,桀要士馬上將一個鐘頭前所受的痛苦忘得一乾二淨。

  尹冰暉辦事的效率還真是迅速得驚人。

  才剛從公司回到家,桀要士就發現哭倒在客廳沙發上的妹妹。

  「怎麼了?」對心知肚明的事實故作不知,桀要士關切地坐到妹妹的身邊問道。

  「哥!」伴隨著這一聲哭泣,桀莞菁投身到他的懷中,「我……」

  「發生什麼事了嗎?告訴哥哥。」

  「我不知道……」哭紅著雙眼,桀莞菁抱住哥哥的腰,臉頰埋在他的胸膛上說:「他突然說要分手……」

  毋需贅言,她口中的「他」指的正是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尹冰暉。

  昨天才結束談判,尹冰暉答應他的事今無天就辦好了。

  這種太有效率的表現反而讓桀要士對尹冰暉起更大的反感,他難道不能以更溫和的方式解決這件事嗎?

  更何況,他這樣著急且乾淨俐落地和小菁切斷關係,不就更加表現出他對小菁的毫不在意?和她交往完全只是為了強奪那件工程而已!

  這樣一想,桀要士對尹冰暉更是不能諒解。

  看著妹妹惹人憐惜的可愛臉蛋上掛了兩行清淚,罪惡感不由得湧上桀要士的心頭。

  「沒關係的,別哭了,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哥哥。」

  他抱緊她,心裡開始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全然正確,如果放任那混蛋和小菁繼續來往,是不是可能會出現好的發展?

  感受到妹妹微微的輕顫,桀要士不禁懷疑起自己的作法是否太過武斷?

  他不忍地看妹妹帶淚的臉龐,憐愛的吻她的額頭。

  「不用擔心,有我在,你盡可以放心。」

  緊緊地窩在哥哥寬大而溫暖的懷抱裡,桀莞菁開始抽抽噎噎地解釋淚流滿面的原因:「他說,他一定得和我分手,因為他畢業後就必須為了公司和另一個女孩結婚,所以……」

  將尹冰暉編織的謊言當真,桀莞菁忍不住再度潸然淚下。

  「不要哭。」

  摟著她的手臂倏地收緊,看著最心愛的妹妹淚如雨下的模樣,他將所有的罪過歸咎於尹冰暉身上。

  他媽的這小子就不能找個更不傷人的理由嗎?

  心裡咒罵那個昨天給自己帶來肉體上的痛苦、而今天給小菁帶來精神上痛楚的傢伙,桀要士無法克制熊熊燃起的怒焰。

  「別哭了,小菁,那種明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娶別的女人,還膽敢和你交往並欺負你的混帳,就不要再去想他了。你還有我啊!」

  「可是,哥……」

  「別再去想那種人,你值得比他更好的男人!」

  「我好喜歡他。」

  「我知道。」心痛地擁緊妹妹,他安撫似地低語道。

  「我一直在想,有機會的話要帶他來跟你見面的。」

  「那種差勁的傢伙根本配不上你!」

  和妹妹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談著,他讓她盡情地發洩心中的苦澀。

  安慰淚流滿面的妹妹,桀要士生平第一次恨起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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