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我是明星雜誌社的記者,聽說你正和秦氏企業的總經理親密交往中,請問這項傳聞是否屬實?還有,你是否有足夠的信心和冷霜凝角逐五年舉辦一次的模特兒之後……」
孟如意是台灣土生土長的模特兒,三年前被模特兒經紀公司挖掘,短短半年之間,以黑馬之次在模特兒的領域中打出響亮的知名度,一年前更成為舉世聞名的國際名模,火爆的脾氣就是她的正字標記。
冷霜凝則是她最強勁的敵手,素以冰冷聞名。
由於孟如意竄起的速度太快,所以有關她的傳聞也隨著逐漸響亮的知名度而日益增多,其中當然以醜聞居多。
據傳聞,她借由美色來達到成名的目的,三年內已經跟過不下三十個男人。
「你煩不煩呀!再纏著我,我就不客氣了。」孟如意剛結束紐約的服裝秀,一身疲憊的返回國門,就被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記者纏住,火爆的脾氣立刻當場發作。
「孟小姐……」記者依然不死心的追著孟如意加快的腳步。
「王八蛋,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孟如意邊罵,邊彎下身子脫下右腳兩寸的紅色高跟鞋,用力的往那名記者丟過去。
「孟小姐……」記者狼狽的閃躲著。他萬萬沒料到孟如意會這麼不在乎形象。
「還不滾!」孟如意火大的連左腳的高跟鞋也一併丟了出去。
「喔!」低沉的哀號聲驀然響起。
「王八蛋、臭雞蛋,我要砸你,你躲什麼躲?害我砸到別人!」孟如意氣紅了眼指著一旁的記者怒罵。
開玩笑!不躲的才是笨蛋!又不是賺雜誌社多少錢,沒必要太委屈自己。記者邊嘟嚷,邊藉機落跑,免得待會兒孟如意氣得連行李都砸到他身上。
孟如意沒好氣的看著夾著尾巴跑掉的記者,大罵了幾聲,才一臉愧疚的面對遭到池魚之殃的倒楣鬼。
穆澄龔不敢相信這種超級烏龍的事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足足呆愣了一秒鐘「盯」著手上鮮紅色的高跟鞋之後,才發出一聲低咒,耳邊隱約傳來旁人的訕笑聲。
「先生,對不起,能不能請你將高跟鞋還我?」孟如意心虛不已,故作從容的問著儼然有暴風雨前寧靜表情的俊逸男子。她火爆的脾氣經常為自己帶來各式各樣的災情,所以臉皮也無形之中增厚不少,但是這次的災情似乎比往常來得嚴重一些。
軟膩、酥麻的魅惑嗓音在穆澄龔耳畔響起,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多少都會有被電到的感覺,穆澄龔當然也不例外。他好奇的抬起頭來,一張帶著情婦標記的冶艷臉龐驀地印入他的眼簾。
穆澄龔長年平靜無波的臉龐露出少許的厭惡,漠然的將手中的高跟鞋還給孟如意。他以為這是她想引他注目的一種瞥腳方式。
「謝謝。」孟如意原本還帶著滿心歉意的向穆澄龔道謝,卻在接過鞋子的剎那清楚地看見他和一般男人沒兩樣的膚淺鄙視,因此粗魯的套上鞋子,高傲的甩頭離去。
徒留愕然的穆澄龔微斂眉峰,目送她火焰般的身影。
☆ ☆ ☆
清晨的第一線曙光掙脫雲層的束縛,將溫暖傳到人間。
穆家老少,上至主人,下至傭人,人人臉上都蒙著一絲苦意。
打從昨兒個大少爺交代今天一早有個重要的會議,交代管家記得叫他起床,管家就一臉愁雲慘霧,連睡覺都不得安穩。
一早管家趁男、女主人跨出大門正要去晨跑之際,及時攔下他們請示對策。
穆澄龔由於先天血壓低,所以除了重睡眠,早上還很不容易清醒。
由於家族事業過於龐大,基本上也沒法子讓他睡得太多,因此他訓練自己睡眠規律,每天固定「只」睡足八小時,他的生理時鐘比真正的時鐘還准。
要是遇到他過於勞累或超過午夜十二點才休息,就必須睡足十二小時,方得以清醒。
否則就算刮龍捲風、強烈大地震,他大少爺依然照睡不誤,難以喚醒。若是被迫喚醒,他潛藏的大少爺脾氣就會立刻爆發,一反平日的文雅而出口成「髒」,對人盲目攻擊。
所以今早才沒人膽敢負起叫他起床的重責大任。
又不是吃飽了嫌撐,才會想不開去讓精通各種武術的穆澄龔當沙包練習。
大伙推來推去,終於推出一個替死鬼--一個剛進穆家不久、專門負責穆澄龔生活起居、卻還搞不清楚主人「小」毛病的小廝,去負責喚醒穆澄龔。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鐘,小廝全身掛綵的走下樓來。
「少爺醒了嗎?」管家趨向前問道。要是他沒成功,她這身老骨頭八成得成仁了。
「醒了,正在梳洗。」梳洗的工作穆澄龔一向親自動手,不喜歡假手他人。
小廝終於明白為什麼大伙剛才會用憐憫的目光「歡送」他上樓了。
剛進少爺房裡的前四分鐘,他還覺得大伙太大驚小怪了,可是當少爺睜開眼睛還不到三十秒,他立刻就發現是自己太過白癡,才會蠢得接下這檔差事。
這下他起碼一個月不敢出門見人了,以免被路人誤會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才被扁成這副德行,說不定還會衝上來踢他幾腳,以彰顯自己的正義感哩!
「小凱呀,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穆家女主人開口道。
「謝謝夫人。」小凱連忙躲回房間,重組身上七零八落的骨頭。「兒子呀,快來吃早餐。」穆母一見穆澄龔優雅的步下樓梯,立刻堆滿了笑容。
穆家只有這麼個寶貝兒子,自小就優異出眾,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沒有染上一般世家子弟所會有的任何惡習,這教穆家兩老怎能不把他寵上了天呢?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麼缺點,大概就是他終年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情緒變化的淡然表情吧「
「爹地,媽咪早!」穆澄龔俯下身在穆母頰上印下一吻。
「早,你真乖。」穆母欣慰的回以一吻。
穆澄龔優雅的坐在屬於他的位子上,面無表情的吃早餐。
「兒子啊,別老是忙公司的事情,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替自己娶個老婆了。」穆母跟一般的母親沒兩樣,閒來無事就只好操心兒子的終身大事。
她這個兒子沒有任何惡習固然好,但是好到不近女色,可就大大不好了。
「是呀!你媽說得對,你是該替自己的終身大事多費點心思了。」穆父也開口了。他還真擔心兒子會有斷袖之癖。否則怎麼會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我知道了。」穆澄龔敷衍的回答。
他的確對女人沒有任何的好印象,有的只是虛偽、做作、嘔心、貪得無厭、寡廉鮮恥和不知進退的惡劣印象。
驀地,一抹火焰般的身影闖進他的腦海。她的確成功的讓他印象深刻。曾以為她會再藉故出現,但是一個月過去了,她仍然沒有出現。
他已經忘了她的長相,只隱約記得她全身的情婦味和火焰般的身影。
☆ ☆ ☆
「龔哥哥,人家好高興你答應陪我出來吃飯喔!我就知道你對我也有意思,否則今晚就不會和我一起用餐了……」噁心、做作、自戀的嗓音讓人聽了就雞皮疙瘩爬滿身。
孟如意翻起白眼,好奇的轉向發聲之處,想看看是哪種男人眼光那麼「絕佳」。
她今天剛奪下模特兒最高榮譽的后冠,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最強勁的對手冷霜凝居然臨時退出比賽!
孟如意沒有自大到以為又冷又傲的冷霜凝是怕了她,反倒氣憤那座大冰山瞧不起人,居然大牌到不屑參與這場爭奪戰,這不但讓她自覺贏得毫不光彩,還為自己的積極感到庸俗不堪。
跌到谷底的心情讓孟如意決定放縱自己一次,找一家最有名氣的餐廳大快朵頤一番。
她才愜意的吃不到幾口,耳邊不斷傳來這等噁心的魔音,害她倒足了胃口,只差還沒反胃罷了。
「多吃一點。」平靜無波的磁性嗓音驀然打斷女子的喋喋不休。
孟如意激賞的看他一眼,他的五官並不屬於文弱的斯文型,而是偏向粗獷的斯文,帶有強烈自我風格的帥氣。
一副金邊細框的眼鏡架在他挺直的鼻樑之上,成功地遮掩了雙眼所散發的凌利鋒芒;合身的白色名牌西裝襯托出他高雅的氣質;冷然的嗓音更強化了他淡然的魅力。連那頭應該長在女人頭上的烏黑長髮都不曾將他柔性化,反而平添神秘,和襯托出他天生的高貴氣質。
「龔哥哥,人家吃不下了。瞧你這麼關心我,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
穆澄龔不置一語的掃了她餐盤上吃不到五分之一的丁骨牛排一眼。
孟如意差點將吃進去的食物如數吐出。那女人是真純,還是真蠢呀?聽不出對方是要她多吃飯、少說話嗎?她還真有點同情那個耳朵深受荼毒的男士,雖然他很活該,可是她不得不佩服他絕佳的風度,居然可以面無表情的繼續用餐。
「需不需要喝口水?」
孟如意差點站起來替他拍手、喝彩,他連損人的方式都很優雅。
「龔哥哥,你真體貼。」女子拿起飲料喝了一口,並對著他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其實我的食量不算小,比起那些模特兒可大多了,聽說他們每天只……」
孟如意不禁搖頭輕歎,終於能夠明白男人為什麼總用長舌、嘮叨、囉唆來形容女人了。
忽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由那個女人嘴巴裡吐出來,她不由得收斂心神仔細聆聽。
「那個孟如意是上流社會出了名的交際花,千人枕、萬人睡,你可別跟人家湊熱鬧,以免染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病……」
有沒有搞錯呀!她是招誰惹誰?吃頓飯不得安寧也就罷了,居然還牽拖到她身上來,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個女人是哪一隻眼睛見過她被男人睡過呀?
真是豈有此理!
砰!
全餐廳的人都對她行注目禮。
孟如意越想越火,猛然站了起來,打算去找那個搬弄是非的女人算帳。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女人既然那麼喜歡那個男人,怕他被勾引,才說了一堆不實的謠言,孟如意決定好人做到底,成全她,順便解救那個可憐的男人,不用再忍受她的噪音污染。
孟如意搖曳生姿的緩緩踱到他們桌前,雙手親熱的環上穆澄龔的頸子。「親愛的,人家好想你喔!」她本身的音質就很媚,完全不需要刻意裝出嬌嗲的聲音。
穆澄龔一開始就注意到孟如意在一旁看笑話了,卻沒有將她和那抹火焰身影聯想在一起,直到她雙眼冒著火花,霍然站起來,他才將兩人的影像串結起來。
這回她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了!穆澄龔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期待。
「你這個狐狸精是誰呀?」
「你不都說我是狐狸精了,還問!真是沒腦子!」孟如意邊說邊用力的拉起穆澄龔龐大的身子,由他的口袋中掏出皮夾,抽出一疊千元大鈔丟在桌上,大聲說著:「不用找了,其他的給你當小費。」說完,拖著穆澄龔想要走,卻發現拉不動他。
「喂!我是好心救你脫離苦海耶!還不快走,嫌耳朵受的罪還不夠啊!」孟如意附在他耳旁低喃。
明知這樣一走了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穆澄龔仍然讓孟如意拖著他走出餐廳,因為他也沒臉留下來繼續用餐了。
☆ ☆ ☆
一踏出餐廳大門,孟如意對穆澄龔揮揮手,毫不眷戀的準備轉身離去,卻被他一把拉住。
「還有事嗎?喔!對了,忘了還你大餐的錢了。」孟如意自答自問,隨即取出錢包,掏出裡面僅剩的幾張千元大鈔遞給他。
「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穆澄龔銳利的盯視一臉茫然的孟如意,發現她若不是演技太好,就是他又不小心成為她壞脾氣下的犧牲者了。
「目的?」孟如意愣了一下,隨即破口大罵:「喂,你搞清楚,我只是同情你被聽覺強暴,好心拉你一把,你不懂得感激就算了,居然還懷疑我的動機?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如果你想讓自己的耳朵繼續被凌虐,建議你大可以進去英雄救美,要不,大可這守在門外,發揮舉手之勞的愛心順道送她回家,保證她對盡釋前嫌,立刻笑逐顏開。」
痛快的發洩之後,孟如意還不忘賞他一記白眼。
孟如意眼中跳動的火焰,讓穆澄龔確切的感受到她的憤怒。
若光聽她嬌嗲的酥麻嗓音,穆澄龔肯定自己一定完全感覺不到絲毫的火爆,反倒會以為她正在跟他發出撒嬌的嘟嚷。
兩次的邂逅讓他清楚的明白孟如意的軟膩嗓音是天生的,而非故意裝出來博取他人的憐愛,所以他發現自己似乎有點迷戀上她那種讓人一聽就不禁全身酥麻的自然嬌嗲聲。
「你的脾氣一向如此火爆嗎?」
「因人而異,但是對你這種不知感恩的傢伙,我的脾氣還略嫌客氣了點。」孟如意沒好氣的回答。
「你希望我向你道謝?」穆澄龔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什麼繼續留下來看她的臉色。
「不用了,我最討厭心口不一的虛偽小人,剛剛已經沒吃什麼東西了,你別害我吐出來。」
「我能知道我的女伴到底哪兒得罪你了嗎?」其實穆澄龔並不想知道,只是想多留她一會兒。
「我除了討厭心口不一的虛偽小人之外,還很厭惡背後道人是非的長舌之人。」孟如意故意斜眺了他一眼。
「哦?她不小心說到你的是非了嗎?」那千金小姐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耳裡。若非看在她父親和穆氏企業有密切的生意往來,加上父親又出面說情,他絕不會委屈自己陪她吃飯。
「你是存心偏袒她,還是年紀輕輕就得了重聽,才沒聽見她譭謗我呀?」孟如意為之氣絕。
「都不是,只是對她說的內容不感興趣,所以選擇不聽罷了。」穆澄龔知道自己可以不做任何解釋,可是他就是想讓她知道。「太神奇了吧!我只知道如果看到不想看的可以閉上眼睛不看,第一次聽到連聽到不想聽的,都可以選擇不聽。你倒是教教我好不好?」不是嘲諷,而是發自內心的崇拜,孟如意一反厭惡之情,還主動、熱情的拉住穆澄龔的手,仰起頭看著他。
穆澄龔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那麼容易相信別人說的話。
她難道沒想過他可能是唬她的嗎?
「你不該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穆澄龔瓚著眉警告眼前少根筋的女人。
「你的意思不會是……剛剛說的話全都是在晃點我吧?」孟如意立刻不客氣的甩開他的手。
「當然不是。只是……」
「不是就行了。」孟如意又開心的走了上去。「拜託你教教我,我一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偏偏又常常聽到別人當著我的面,『背後』說我閒話,所以不利我的閒話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如果你願意教我的話,那以後我就可以不用因為聽到別人說我閒話而氣得得罪更多的人。」孟如意對他露出一抹笑容。
由她身上傳來的陣陣清香,不斷飄進穆澄龔的鼻翼裡,嚴懲的干擾他一向傲人的自制力。他努力的集中注意力,聽著她的溫言軟語,最後卻迷失在她那抹媚笑裡。
「願不願意一句話,何必釣人胃口呢?」孟如意誤以為穆澄龔的迷醉是在猶豫不決,不悅的嘟起紅唇,橫了他一眼。
「不是不願意,而是這要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才行。」孟如意含怨的一瞥,讓穆澄龔頓時清醒不少。
「長時間?到底多長呀?」孟如意眨著天真的眼。
「因人而異。」
「那你花了多久時間?」
「十年有成,十五年而運用自如。」
「你耍我呀!」孟如意氣瘋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沒有。」穆澄龔堅定、誠摯的回答。
「懶得理你。」孟如意的火爆、狂野,和穆澄龔溫文、高雅的言行舉止形成強烈的對比。她被他沉穩的氣質鎮住了,只能悻悻然的掃了他一眼,怒焰高漲的拂袖而去。
穆澄龔再次望著她火焰般的背影逐漸消失,才若有所失的轉身離去。
☆ ☆ ☆
不會吧!
她是不是流年不利,楣星當頭?
怎麼近來總是遇到一些不順心的倒楣事呢?
孟如意杏眼圓瞠的注視著眼前三個應該尚未成年的小混混。
這三個小鬼該不會是活久嫌膩了吧?誰不好搶,居然搶到她頭上來了!
全身積了不少怨氣的她正嫌沒處消氣,沒想到老天爺就引來三個不學好的傢伙來讓她出氣了。
活該算他們倒楣,不幸遇到她這個柔道黑帶一段的女煞星。
「小妞,臉蛋不錯哦,身材也有夠辣喲!」混混甲調戲的伸出手想摸孟如意的臉,卻被她靈巧的閃過。
「小妞,我要是你,就會識相的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混混乙假好心的建議。
「還慢吞吞的簡直欠扁。」混混丙看孟如意動也不動的杵在那兒,氣得掄起拳頭在她面前威風的晃了兩下。
「還跟她囉唆個什麼勁,直接自己動手比較快啦!順便還可以爽一下。」混混甲臉上流露出猥褻的表情,示意混混丙直接動手。
「你是缺手還是斷腳啊?光說不練,吆喝個屁呀!當自己是啦啦隊不成?」孟如意非但沒有流露恐慌的神情,反而大聲挑釁混混甲。
「臭婆娘,你不要命嗎?居然敢跟老子我說這種話。」混混甲被激怒,衝到孟如意眼前準備開打。
「老子?是我那個可能已經隔屁了的無緣老爸,還是撰寫《道德經》的那個頭殼壞掉的老頭子呀?」無為而治!哇咧!笑死人了。要是真的什麼事都不用管、不用做,天下就可以太平的話,她今天就不會被老天爺派來替天行道,教訓這幾個鱉三了。
「我呸!媽的,把我當死人,真是找死!」混混甲不甘羞辱,用力的擊出拳頭。
孟如意輕輕鬆鬆的避開混混甲的攻擊,並拐了他一腳,讓他跌了狗吃屎。「好難看喔!憑你這等貨色居然也知道我把你當死人看耶!不過,倒是委屈了死人被用來跟你相提並論。」
「媽的!這臭婆娘看起來好像還真有兩下了,兄弟,一起上。」混混丙有義氣,也很沒種的吆喝混混乙一同加入。
混混乙也看出來孟如意根本把混混甲耍著玩,當下加入混戰打算用人海戰術幫他。
「怪了,我又不是你們的媽,為什麼你們老是媽呀、媽呀的叫個不停呢?不過,說真的,你們三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一點都不覺得丟臉,我倒是替你們感到汗顏。我要是生你們的媽,鐵定羞愧到無地自容,恨不得在你們一出生的時候,就把你們活活掐死,以免你們沒種,還敢危害人間,早晚會被其他人亂棒打死。」孟如意靈活的閃躲他們拚命三郎似的攻擊,還不忘開口教訓他們,轉眼間,又各賞了他們一巴掌,和一記飛腿。
「媽的!今天不能打倒你,我就跟你姓。」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的混混甲發狠的說。
「他媽的,今天要是不能讓你跪地求饒,我也一併跟你姓。」混混丙像被踩到痛腳似的,不但撂下狠話,更加猛烈的攻擊孟如意。
「喲!都說我不是你們的媽了,還亂叫!到底是老師沒教好,忘了跟你們解釋媽這個字的意思,還是你們眼睛瞎了認錯人,才鬼叫、鬼叫的?」孟如意游刃有餘的繼續以言語刺激他們,又連續的賞了他們兩巴掌。
混混乙眼見一直無法靠近孟如意的身,還被她打著玩,心一橫,手中瞬間多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朝她揮去。
孟如意一時不察,被他削去一小撮髮絲,細緻的臉蛋也差點被刀子劃破。
「你們這下真的把我惹毛了!」本來還手下留情,只用了六分實力的孟如意雙眸射出熊熊烈焰,隨即使出十成的看家本領,好好的招呼眼前的三個混混。
孟如意發飆前後不到十分鐘就把三個混混擺平了,他們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動也不動。
「再來呀!」狠狠的扁了他們一頓後,孟如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但是仍然洩憤似的用腳尖踢了削掉她髮絲的混混乙一腳。「不起來,我就走羅。」
腳跟一轉,孟如意正想跨步離去的時候,忽然看見兩個警察緩緩的走了過來。
回頭瞄了一眼癱在地上的三個青少年,知道他們如果被警察看見了,一定會被帶回警局,美好的前途大概也去了一大半了。
其實當混混乙衝動的掏出刀子,混混甲和混混丙均露出訝異的表情,再加上當混混乙削下她的髮絲時也有幾秒鐘的愕然,孟如意就知道他們還不至於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只是血氣方剛,一時迷失罷了。
孟如意當下決定要救這三個迷失的少年,所以快步的走向尚未發現他們蹤影的巡邏警察,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直到巡邏警察離開後,孟如意才轉身踱回三個混混成大字型癱軟的地方。
「喂,兒子們,躺得夠久了吧!再不起來活動、活動,小心被人家誤以為是屍體就難看了。」孟如意分別踹了三人一腳。
「臭婆娘,誰是你兒子呀!」混混甲首先回嘴,畢竟他傷的是身子,不是嗓子。
「當然是你們羅。你們不會可憐到不但眼睛不好,連記憶力都嚴重衰退吧!我明明記得剛剛有人口出狂言地說:『媽的!今天不能打倒你,我就跟你姓。』還有另一個說:『今天要是不能讓你跪地求饒,我也一併跟你姓。』你們不覺得這兩句話很耳熟嗎?還有,男子漢一言九鼎,說話要算話。」孟如意揚起拳頭,大有他們敢搖頭,她就再好好招呼他們一頓的意圖。
「幸好我剛剛沒亂說話。」混混乙急忙撇清。
「可是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叫他大哥,那就表示你們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大哥的媽當然也是你的媽羅。」孟如意一句話堵得混混乙啞口無言。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混混丙神色複雜地直視孟如意坦率的眼,他躺在最外面,自然將她引開警察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廢話!做母親的不幫自己的兒子,幫誰呀?」孟如意不想解釋,也看得出他們心高氣傲的性子,所以裝傻。
「是嗎?」混混丙的眼裡有著無比的不屑與沉痛。
眼尖的孟如意沒有忽略,將他們導回正途的決心更強烈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才幾歲?妄想當我媽?我呸。喔!」混混甲威風不到三分鐘,隨即哀叫了一聲。
「我最討厭說話不算話的小人了!還有,既然我決定當你媽,你再對我不敬試試看,我會讓你知道究竟是你的嘴巴狠,還是我的拳頭硬。」孟如意先故意在他滿是傷痕的身子上用力的踹了幾下,才開口說道。
三名少年有默契的互望了幾眼,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以免再次招來孟如意的拳打腳踢。
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總有一天,他們一定能扳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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