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舒橙桔槌打著閻曜季的胸膛。
那時地一聲不響的走進小孩睡房,靠在她耳邊說聲,「你冷落了我。」接著就把她扛在肩上捉她回房間,簡直就是野蠻人的舉動。
「我是瘋了!你多少天沒理我?」他捉著她的雙手強吻她。
舒橙桔用力的咬了下他的唇,氣他毫無道理的野蠻行徑。
「我要咬遍你全身!」他抱起她丟到床上,用身體覆蓋住她。
「變態!」舒橙桔用力的椎他,但以她的力這根本推不動他。
「對!我變態。」她不斷的掙扎讓閻曜季喪失理智,真的撕開她的衣服啃咬著她全身。
舒橙桔羞憤的尖叫一聲,接著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門外有一大六小正把耳朵用力的貼在門上,仔細聽著裡面的聲音。
其中的一大四小完全一字不差的聽懂了,另外的兩個小女孩雖聽不懂但也有模有樣的學著靠在門上偷聽。
「真是變態!」萊卡聽完全程之後拉著小孩們走下樓,發表偷聽後的感言。
「萊卡阿姨,為什麼小媽說爸爸是變態,爸爸也說自己是變態?」閻輕充滿了好奇心。
「因為他們兩個都是變態。」萊卡開心的笑著回答。
「你別教壞小孩。」仇日端出水果,就聽到這不健康的一問一答。
「我哪有?是他們自己說的。」萊卡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仇日歎口氣,轉頭對著小傢伙們,「爸爸和小媽是在玩。」
噗哧一聲,萊卡笑得差點噴出水果,阿日居然對著小孩撒下大謊。
「我可不認為那事兒叫玩!」她笑著努力吞下口中的水果。
「萊卡!」仇日制止她繼續教壞小孩。
「好嘛,好嘛,是玩,他們是在玩。」菜卡邪惡的笑著又接著說。「互咬全身的遊戲哦!」
仇日直直地瞪著她。
「是他們自己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她不放棄狡辯。
「你想當曜季的刀靶我不會阻止你。」他放出狠話。
萊卡頓時住嘴,她對當曜季的飛刀靶可是興趣缺缺。
「萊卡阿姨,到底是什麼遊戲要咬全身?」閻軒相當一擔心小媽及爸爸的安危。
萊卡摀住自己的嘴不開口,避免為自己種下禍根。
「你說嘛!」小孩們群起拉著萊卡的手要她說清楚。
萊卡快速的掙開拉住她的一堆小手,飛快的跑出門。
小孩們群起直追,留下兩個被仇日抱起的小女孩不甘心的在他懷中掙扎,她們也想參加追萊卡阿姨的遊戲。
「萊卡阿姨。」兩個小女孩口齒清晰的叫,小手揮舞著。
「我們不要管他們。」仇日抱著小女孩們上摟,該是她們睡覺的時候了。
「求求你們放過我。」萊卡東跑西竄的四處躲,對於四對一的追擊方式,她實在無計可施。
一大四小就在寬敞的閻宅中熱烈的追逐著。
直到月兒高昇,充滿又咬又追逐的熱鬧閻宅才安靜下來,將寧靜還給黑夜。
「都是你啦!」舒橙桔氣得坐起身打著閻曜季。
檢視全身數不清的淤痕和咬傷,她的一雙美目狠狠的斜服瞪視他。
閻曜季慵懶的躺在她身邊,臉上掛著無賴的笑容,非常滿意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熱情痕跡。
他天生皮粗肉厚,任她怎麼打。怎麼咬都無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折騰了整個晚上還是徒勞無功,逼得她不得不放棄。
「怎麼不再試了?」他愛極了她對他愛的表現。
看她使盡蠻力啃咬他、掐他、捏他的模樣他就覺得好可愛,她那小小的力氣根本無法讓他感到絲毫疼痛,反倒是累倒了她自己,真是有趣極了!
他抓過她白皙卻充滿點點淤痕的玉臂,憐惜的輕吻。
「不要碰我!」舒橙桔忍不住尖叫。
「我不是都讓你試了嗎?況且,現在說也太晚了。」逗她對他而言也是樂趣。
「你看你弄的,我怎麼出去見人?!」
她怎麼好意思帶著全身的吻痕出門讓全部的人笑她呢?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
「我陪你待在房裡一天可以了吧?」
閻曜季摟著她光裸白皙的肌膚輕輕哨咬,他已經對她細嫩如嬰兒般的肌膚一樣,不知不覺的就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他也覺得自己好像過頭了,正在用他的方式彌補她。
「還咬!再咬我就……我就……」舒橙桔氣得漲紅著臉說不下去。
他再咬下去她就羞愧得不再出去見人了!
他用著涼涼的口氣說道:「咬我啊!」
他是故意的!她氣得紅了服,渡然欲泣。
閻曜季頓時停下動作,摟她入懷。
「噓!不要哭了,對不起嘛!」他這才發現他做得太過火惹她傷心了。
「都是你欺負我!都是你不好!」舒橙桔在他懷中用力的地打他寬闊的胸膛。
「是我不好,別哭了。」
他極其溫柔的抱住她,讓她冷靜下來。
「怎麼辦?我沒臉讓人看到。」
深藏在她腦海中的傳統思想,無法讓她接受自己全身的吻痕讓別人瞧見。
「穿我的衣服吧!」他知道她沒帶夏天以外的衣服來。
「太大了!」他比她高幾十公分,尺寸不可能合的。
「衣服在衣櫃裡,自己去拿,我出去應付小傢伙們。」他聽到小孩們跑過來的聲音
「你快去!我不要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立刻推開他,拉起棉被往身上蓋。
閻曜季笑著看她緊張的模樣,很快的穿上衣服走出去。
他一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他的四個兒子,便非常技巧的關上門,讓小傢伙們探頭探腦的看不見裡面。
「小媽呢?」
「等一下她就下去了。」閻曜季拉著兒子們走下樓,
他得開始堵住他們所有人的嘴,不然他的小女人鐵定會恨死他。
舒橙桔戰戰兢兢的走下樓,努力的做著心理建設,強迫自己不要在意他們那群嘴下不留人的傢伙的戲譴。
剛才她翻出曜季所有的長袖薄襯衫,如意料中的發現果然都太大,她根本穿不住,更別說出房門見人了。
經過十分鐘的掙扎,她決定坦然面對,反正被嘲笑個一、兩天也就算了嘛!至少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結果在照鏡子整理頭髮時,她忍不住有想要殺了曜季那個混蛋的衝動。
他竟在她臉頰上一邊一個各留下兩團大而明顯的吻痕,看起來就像小丸子兩個紅紅的臉頰,簡直就是惡劣到了極點。
她在心中發誓她早晚要殺了那個天殺的混蛋。
舒瞪桔放下長長的頭髮,希望能遮住她臉上兩團大而明顯的吻痕,雖然知道是多此一舉,還是決定能遮盡量遮。
當她下樓面對餐桌上所有的人時,出乎意料的發現大家都若無其事的繼續吃早餐,沒有任何人對她說一句話,只有四個小孩好奇的多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立刻低下頭,好像她面目可憎似的。
突然她想到唯一的可能性——曜季鐵定在她下樓前威脅了所有人,好個替她著想的「爛」方法,
她轉頭看了身旁的閻曜季一眼,他對她笑了笑,就像平常一樣。
顯然的,大家都是好演員,她幾乎都要相信她臉上毫無異狀了。
「小媽。」兩個剛睡醒的小女孩在樓上呼喚著舒橙桔。
她迅速的跑上樓,抱著睡眼惺忪的她們下摟來吃早餐。
兩個小女孩毫無發現她的不同,習慣性的趴在她身上被抱下樓,直到被放在小孩專用椅上,她們才發現今天的小媽很不一樣
「媽痛痛,呼呼。」閻霧撥開舒橙桔兩頰的頭髮,摸著她臉上的吻痕童言重潔的說著。
這一個舉動牽動了大家的情緒,一陣直衝天際的狂笑出自憋了很久的一桌人。
閻曜季笑著摸摸兩個他漏掉的小女兒,承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的確是忘了兩個堵不住嘴的小女兒。
舒橙桔一點也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好笑。
只有兩個不知所以的小女孩不明白的看著一家人笑得異常的開心,童稚的小臉寫滿不解。
算算時間,她住在閻家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本想住滿一個月就回家,誰知道她卻不小心的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目前下用他霸道的方式不讓她回家,甚至連讓她出門都不行。
而到國外遊玩的家人似乎玩得有點樂不思蜀,除了一個禮拜和她通一次短短的電話之外,好像沒有意思要回國,而且一點也不擔心她。甚至還支持她繼續當閻家的保姆。
事實上,是她不敢告訴老爸、老媽,她和曜季目前的關係不止是主雇那麼簡單,只怕她透露半句之後,他們兩老就會從國外立刻飛回來。
但現在,有個更令她困擾的問題出現了。
她的月事已經遲了許多天,以她一向很準時的生理時鐘而言,恐怕最讓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她可能懷孕了!
她不想讓曜季知道,所以決定自己去醫院檢查。
目前她不想告訴任何一個人。
「萊卡,你一定不能告訴他哦!」舒橙桔再三交代萊卡,擔心她會告知閻曜季自己溜出去的事。
「嗯!」萊卡故意專心的看著報紙,隨意答腔。
「我出去買個東西,很快就回來。」舒橙桔對萊卡不是正面的回答不疑有他。
「嗯。」萊卡看著她出去的背影,放下手中的報紙。
「就讓她出去嗎?」
「鎖得了一天,鎖不了一輩子,她身上有追蹤器,可以通知曜季了。」萊卡拿出手裡的顯示器交給仇日。
小桔居然毫不懷疑的相信她,萊卡打從心裡佩服這個單純的女人。
從婦產科走出來後,舒橙桔開著車子不知自己要去哪裡,只知道她必須一直開下去。
她確定她懷孕了!
這個消息震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直到開到一片綠油油的田野之中,路窄小得再無法向前進,她不得不停下車。
她爬到車前頂蓋上坐著,不由自主的撫著自己的小腹,很難想像裡面正孕育著她和閻曜季的孩子。
天空藍得很藍,田野綠得很綠,她的腦海裡卻空白得讓她無法思考,只能對著眼前的自然美景發呆。
閻曜季一路跟著她,面色凝重的看著他心愛女人的一舉一動。
他和她一樣震驚。不過這個突然的消息讓他沒有絲毫喜悅的感受,並不是他排斥自己的骨肉,而是伴隨著經驗而來的恐懼讓他失去了為人父喜悅的自然反應。
他的前三任妻子都是為他留下了孩子之後接著就離他而去,他害怕他的小女人也會有相同的命連。
他不能失去她!
閻曜季放鬆臉上僵硬的表情。沉重的向舒橙桔走去。
她在聽到腳步聲時回頭,頗為驚訝的望著向她走來的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舒橙桔問得心虛。
他沒有回答,伸出雙臂抱她下來。
「你都知道了?」
她看著他干靜得不尋常的表情就知道他必定是一路跟著她來,想必清楚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去婦產科的原因他都該很清楚了。
「我們回家。」閻曜季抱著她往回走。
「我的車。」
「阿日會開回去。」
舒橙桔盯著他過分平靜的表情,心裡猜測著他是何感覺?
一路上的平靜讓她直覺的肯定了她心裡的想法,她很清楚他們將會有一場充滿矛盾和掙扎的爭執。
「我要孩子,」舒橙桔對著她心愛的男人大叫。
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憂心的看著她平坦的小腹,完全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
她知道他心裡在恐懼著什麼,他怕自己像他的前三任妻子一樣,所以他不由自主的排斥著她腹中未成形的孩子。
他不用說出口她就知道他想要說的是什麼。她知道他會平靜的告訴她他不想要孩子,然後說服她放棄肚子裡的小生命。
她是絕對不可能親手扼殺自己的骨肉,她不怪他狠心的想法,但她不能這麼做。
閻曜季看著情緒激動的她,一點也不驚訝她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知道他的小女人一向有清透他心思的能力。
她從他身後環抱住他,臉貼著他寬大溫暖的背,此刻她覺得他身上充滿著她無法穿透的寒氣。
「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閻曜季沒有轉身,一旦面對她就無法堅定他心中狠心的決定。
她繼續說道:「我的命很硬,不會輕易的死去。」
他依然沒有反應。
舒橙桔傷心的流下淚,熱淚濕濡了他的襯衫,卻依然無法化解他的寒意。
看著他的毫無反應,她心知自己還是無法化解他的心結。
「你該相信我的。」她的語氣充滿失望,轉身背對著他走向自己的房間,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閻曜季很快的轉身想摟住她,卻被她接下來的話瞬間冰凍了動作。
「如果沒有了孩子,你也將會失去我,是要孩子和要我,還是不要孩子也不要我,讓我們今晚各自好好的想想吧!」
舒橙桔絕望而平靜的語氣代表著她的傷心和堅決,她並不是要他做出決定,而是要他掙脫出自己心中的枷鎖。
她知道逼他是最殘酷的方法,可是她必須讓他跳出以前的陰影。
「今晚不要來找我,讓我們都好好的靜靜吧!」
她不想用這種方式卻無從選擇,既然她無法比解他的心結,只有強迫他自己面對,衷心的朝盼他會跳脫出心中的迷宮。
此刻的她沒有回頭,否則她會看見他充滿著無法掩飾的痛苦和掙扎的神情。
舒橙桔奔回房後掩門大哭,生怕她一停下腳步就會忍不住的衝回閻曜季的懷中,尋求他的安慰。
她需要他寬大溫暖的懷抱,但更需要的是解開他心中的千千結。
解鈴還需繫鈴人,是他在心中綁上千層結,只有他自己能化解。
舒橙桔將自己裡在棉被中落淚,飽嘗孤獨滋味的度過哀傷的夜晚。
窗外黑夜漆漆,沒有一絲的月光。
一股消失已久的力量漸漸的自黑夜中覺醒。
寒意!一陣穿透全身的冰冷氣息侵襲著她。
她張眼所及的卻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心知自己又再度落入了夢魔之中。她害怕得縮成一團,緊張的望向四周,直覺感到她身邊有人。
大雪紛飛的世界衷不見任何的景物,卻有一個聲音突然迴盪在四周。
「你終究逃不出我白昆的手掌心。」
白昆隨著聲音出現在她面前,混濁的雙眼掃視她的全身,薄而蒼白的唇咧開殘忍的笑容。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意外的獎品,讓血腥的歡愉更顯誘人,閻曜季的心神將會隨著你們的消逝而永遠遺失,這真是最甜美的報復!」
舒橙桔護住自己的肚子縮在角落,直覺的感受到眼前自稱白昆的男人將要親手解決她和她肚子裡未成形的孩子。
「你是准?有什麼目的?」她的聲音不住的顫抖,打從心裡害怕起這個可怕的男人。
「死前明白真相,陷入恐懼,將使死亡的儀式更顯極致之美。」
白昆的眼神貪婪的盯著她,享受著她的恐懼。
白昆謎語似的句子配合著他殘醋而渴望鮮血的神情,讓人不由自己的打起寒顫,舒橙桔感到由心中克制不住的恐懼而成的冶顫充斥著全身,她無法自己的顫抖。
「雙手斷掌紋是生來與閻曜季契合的依據,宿命中注走與他成雙的女子,天賦的能力讓你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子榮登搜集品之列,成為價值極高的獵物,你該感到榮幸。」
白昆的手指微動,彷彿正在期待即將到手的搜集品。
「血月牙與你緊緊依附更證明了你與生俱來的職責,你是上天特地創造給閻曜季的禮物,而今,他疼你如心頭肉,我要讓你成為最完美的報復禮品,你肚子裡的孩子更是額外的甜蜜獎賞。」
白昆說得異常興奮,彷彿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勝利的滋味。
舒橙桔在瞬間明白了一切!
在她無憂無慮的幸福日子背後,是曜季替她承下了所有煩憂,讓她安全無虞的享受幸福生活,所以他總是時時刻刻的在她身邊保護她,甚至夜夜不眠的守護著她。
而白昆痛恨曜季的報復手段是以她為利器,他想讓曜季沉溺在永恆的痛苦之中。
「讓恐懼在你心中增長、茁壯至死亡的那一刻,綻放在報復滋潤後開出的瑰麗花朵。」白昆眼裡閃爍著極度的渴望。
她憑著意志力拖著全身發軟的身子往後退,瞧見他混濁眼裡閃動的渴望,讓她顫抖的身子幾乎無法動彈。
他一步一步緩緩的接近期待己久的獵物。
直至無路可退,舒橙桔的雙手依然環護住她平坦的小腹,為人母的天性讓她想保護自己的骨肉勝過自己。
她忽然感覺胸口一熱、伸手觸及的是血月牙所產生的熱度,頓時感到冰冷的身體不再打寒顫。
握住血月牙,舒橙桔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片段有曜季的柔情、小孩們的依賴、父母及弟妹的和樂家庭,一慕幕如走馬燈般閃過她的腦海。
她要堅強!這是她心裡唯一的一個念頭。
她要為她最愛的人活下去,既然她是天生注定要與曜季廝守一生的女子,她就要完成她與生俱來的使命。她手中的斷掌紋是斷絕她與其他男子的姻緣,讓她只能屬於曜季一人。
她要戰勝夢靨,重回所有她心愛的人身邊!
意志力支撐起舒橙桔,她不著痕跡的祉下頸頂上的血月牙,將尖端的部分突出手心外,看著一步步接近她的白昆。
白昆拿出銳利的尖刀,對準她的心臟,準備挖出她的心臟做為搜集品。
直到他舉起尖刀,她緊抓住唯一的機會,在瞬間探出手中握有血月牙尖端的右手,一鼓作氣刺進他的左眼。
白昆沒料到不斷害怕發抖的她會有此招,毫無防備的被刺瞎了左眼,突來的疼痛讓他失去防備,只能鬆開手裡的尖刀,摀住左眼發出哀號。
她立刻撿起地上的尖刀,毫不猶豫的刺進他的心臟。
白昆血流如注,鮮血染滿雪白大地,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靜止下來,死了。
舒橙桔踉蹌的直倒退身子,盯著一動也不動的他,生怕他會起身攻擊她。
一聲震耳大響在白色的世界中迴盪,白色的世界漸漸消失。她緊握著的血月牙發出紅色的光芒,將她全身包圍住,溫暖的環繞著她。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閻曜季平靜的望著舒橙桔,知道她正獨自面對一項最艱難的考驗。
這都是他造成的!是他隱瞞住一切,抹滅她知的權利,所以她將打一場毫無勝算的仗,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站在床尾凝視他心愛的小女人,心知她可能正在一步步的離他而去,而他卻束手無策。
但他的心此刻卻平靜得不能再平靜,清楚的知道他要怎麼做。
仇日和萊卡一言不發的瞧著太過平靜的他,多年的默契讓他們猜測到他做出了某種決定。
「我不會讓她孤獨的離去。」閻曜季語氣平靜而堅定。
他們沒有回答,「異軌」的夥伴有著絕對的默契。
「聯絡影子,」閻曜季轉頭認真的望著兩位夥伴,「他欠我的有機會還了。」
萊卡的眼裡充滿著不諒解,激動的欲衝過去揍他,卻被仇日一把拉了下來。
「不!我不准你跟著她去。」她吼叫出聲。
仇日沒有激動的反應,他早就料到曜季會做此決定。
從曜季衝進門見到橙桔深陷夢靨之時瞬間的痛苦表情一閃而逝後,接著就只有平靜,一種超乎平常的平靜。那一刻,他就知道曜季將選擇與橙桔同進退,一旦她無法通過考驗,曜季也將尾隨她而去。
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即使強迫曜季獨自活了下來,也如同行屍走肉,是毫無靈魂的軀體,只因他的靈魂已隨著那心愛的女人一同消失。
「阿日,你也跟著他一起瘋了!快放開我。」
「你還不懂嗎?」仇日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激動。
萊卡倔強的面容流下眼淚,她當然知道曜季不能沒有小桔,但是她不能親眼看著夥伴自我毀滅啊!
自從她重回「異軌」夥伴身邊時,她第一眼就看出了從不動情的曜季動了他今生唯一的凡心,冷靜如曜季也會掩飾不住他正愛著小桔的深情,從這一點,她就知道了曜季付出心中所有的情感在小桔身上。
相同的,萊卡知道他一定會選擇與他今生唯一的真愛緊緊相系,不論生死再不分開。
「告訴小傢伙們,我對不起他們。」
沒有盡到父親應有的責任,是他唯一的遺憾。
「不、不、我不說!你自己去對他們說。」她忍不住狂吼。
「可能會來不及。」
閻曜季看著舒橙桔的氣息越來越弱,語氣充滿絕望。
最後的那一面他讓她是如此的傷心,他還記得她悲傷離去的背影,而他甚至沒親口告訴她,他愛她!
輕撫著她冰憐的臉蛋,他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當一切都只有絕望之時,情勢瞬間產生了變化。
舒橙桔蒼白冰冷的臉在瞬間充滿血色,氣息也由弱轉強,同時圍繞在她身邊不屬於她的邪惡氣息也同時消失。
她很快的張開雙眼,眼見身旁的閻曜季,毫不遲疑的就往他撲去。
她回到她唯一的棲息地了!她終於又再度回到她心之所鑿的胸膛,眼淚不聽使喚的潰堤,豆大的淚浸濕他冰冷的身軀,溫暖了他幾乎絕望的心。
「你回來了。」閻曜季說得平靜,但語氣中透露著萬分的驚喜。
「嗯!」她還無法克制自己過多的淚水,只能點頭應聲。
「我愛你。」他的語氣絲絲顫抖。
舒橙桔僵在他的胸膛中,靜靜的過了幾秒,然後她緩緩的抬起頭,笑看著她心愛的男人。
她以為他永遠不會說出這句話的,然而此刻她心中有的不只是驚喜,還有著無限的喜悅和感謝;喜悅她有宰遇到今生注定的真愛,也感謝上蒼派給她的使命,是若天讓他們注定今生相守。
「我早就知道了。」她流著淚笑靨加花。
「我知道你知道。」
此刻的他有些自責,他早該說出口的。但他懷中的小女人卻善解他心中的心結,自始至終都沒有強求他。
「我們結婚吧!」
她不再堅持自我的心結,她知道他絕口不提結婚的事是為了她,而今她確定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切的迷信也不再存在。
閻曜季抱起她,責備的對她說:「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吧!」
「有一句話我沒跟你搶啊!」她眸中含淚的笑。
「然後生下小傢伙們的弟弟或妹妹。」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早就明白他不可能這麼狠心,故意讓他獨自想通。
舒橙桔再度流出欣喜的淚水,她摟住他的頸項,開心的大叫。
仇日和萊卡雙雙很有默契、若無其事的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他們已從震驚中恢復,此時光明正大的看著好戲。
萊卡喃喃抱怨,「阿日,你說惡不噁心?我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仇日笑而不答。
看著閻曜季抱起舒橙桔走到對面房間,完全視他們為無物,萊卡眼底含笑,「什麼態度嘛!」
但她的表情沒有平常戲謔的成分,只有深深的祝福。
「先暫停!」被抱迸房內的舒橙桔從他的索吻中抽身,認真的坐起來。
「好吧!你到底有什麼事?」與其一直忍受她的不專心,不如停下來讓她好好的問。
「白昆真的死了嗎?」這是她最擔心的問題,「我把刀刺進了他的心臟。」
這個問題讓閻曜季也正色的坐起身,仔細的深思。
「你只是殺了他在你夢魔中的分身,照理來說他應該沒死。不過你刺穿他心臟的那一擊破壞了他的能力,他將失去所有不應該有的能力。」
沒想到她一個弱女子居然能一舉毀了白昆,「異軌」通過考驗的夥伴們都無法成功的去除他的能力,卻被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子,成功的達成了「異軌」一直以來的心願。
「太好了!我沒殺人。」她鬆了一口氣。
閻曜季不苟同的皺眉,白昆那種人渣本來就不應該苟活在人世間,不過他也並不希望他的小女人一輩子部活在殺人的自責中,也許這是一個好結局。
既然自昆沒有了能力,便再也無法作惡。
閻曜季啃咬著她的臉,打算與她親熱,卻再度被她不專心的態度打斷。
「有什麼事一次說完好嗎?」
她笑著親親他不平的唇。
「是它救了我。」她拉出頸項上的血月牙,這是救了她命的大功臣。
「它瞭解它主人的心意,代替我保護你,它的確是一塊好玉。」閻曜季拉起血月牙,內心充滿感謝。
「你想聽聽真相嗎?」舒橙桔說得神秘。
閻曜季不解的看著她。
「新婚夜再告訴你。」她說完就吻住他的唇,阻止他問她。
她要把真相當新婚夜的最佳禮物!
閻曜季順著她的意,不打算現在問她。
親熱的兩人殊不知有人正在門外偷笑著,正準備挑這個令人恨得牙癢癢的時刻告知最新消息來打斷他們。
「小桔,你爸媽明天早上抵台,還有舒香豌和影子夫婦,曜季,你對她說了嗎?」
萊卡明知道閻曜季沒有告訴舒橙桔這件事,故意在門外大聲他說出來攪局。
「萊卡在說什麼?」舒橙桔推開闊曜季大聲的問道,直覺他有事沒告訴她。
「新婚夜再說。」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解釋那長長的故事。
「不行,明天他們就回來了!」她很堅持。
閻曜季無奈的拍頭,看來他們要再親熱也必須要等到新婚夜了!
她看著他無奈的有趣模樣,笑得開心極了。
可以想見新婚夜將會很有趣!她要在新婚夜告訴他,他們是天生注定好的一對,更重要的是,感謝他不情邪的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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