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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來試試你的功力。」霍麟走近彈子合,眼光直盯著林淨。

  林淨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你知道我們賭什麼嗎?」

  霍麟眸光略閃,嘲謔地彎起嘴角,拿出皮夾內一疊鈔票,淡淡地說:「錢沒有問題,倒是你,可準備好了?」

  他的眼光邪氣地掃過林淨的身體,彷彿可以透視著緊緊的衣衫下,惹火誘人的身段。

  林淨被這樣的眼光震懾,隨即升起怒氣。「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想打倒她,再等一百年吧!

  圍觀在旁的觀眾感受到兩人間的劍拔弩張,紛紛鼓噪起來。「好呀!拼下去!」

  也有人多事的提醒霍麟:「兄弟,你是不是高手啊?可別看上林淨惹火的身材就決定要像飛蛾撲火,她可是有職業級的水準,到時候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嘍!」

  眾人又是一股哄笑。

  林淨不說話,懶洋洋地點上煙,半靠在身旁的高腳椅,一雙挑釁的媚眼直盯著霍麟。

  霍麟淡淡一笑,隨即拿起架上的球桿。「廢話少說,比了才知道。」

  隨即有人充當裁判,用三角框排好菱形的球型,霍麟拉了拉領口,白色襯衫的扣子鬆了幾顆,露出結實的胸膛,他性感的笑容緩緩展開。

  「我讓你開球。」

  林淨微撇嘴角,不表示意見,眼前的霍麟氣質與平時不同,慵懶中帶著性感,狀似無心,但林淨卻曉得,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危險,這種偽裝騙不了她,因為不容置疑的力量正從他的四肢百骸逸散。

  看來,今天遇到對手了。

  林淨冷靜的開球,眼神轉為沉潛,穩定而有力的沖球,撞擊點很好,母球碰撞一號球後,利用一星將五號球撞進中袋。

  她抬眼看看霍麟,後者噙著笑意,悠閒地倚靠在一旁。

  繼續持有桿權後,她精細地計算著第一步驟,用拉桿使一號球落低袋後,母球後退到理想的位置,順利以二號球碰台六號球入中袋,動作相當銳利簡潔,旁觀者不禁發出讚歎,本來美女打撞球就很賞心悅目,如果技術又一流的話,那簡直就是視覺上的高級享受。

  霍麟很欣賞她的球技,尤其是每一步驟設計得很巧妙,每次不只考慮當下一球,而是對全盤整體的計算,能把這種頭腦的運動發揮得這麼好,可見林淨不笨,甚至是慧黠的,那她為何會把生活過得一團糟,甚至出賣身體來換取金錢?

  「呃……」林淨打得太厚,居然lOSt六號球。

  交出桿權,她退到一旁,有點挑釁地想看看霍麟的功力。

  霍麟笑笑,動作如風般輕盈,順利解決六號球,爾後連思考都省去,迅速推桿,所有的動作都像隨意進行,卻渾然成一流動的線條,與林淨的精密計算大異其趣。

  眾人看霍麟每一球落袋的過程都很驚險,頻頻讚歎他的好運氣,只有林淨捻熄手上的煙,興奮使所有的毛孔都豎立,身體不可扼抑地顫抖了起來,這下好玩了,真正的高手居然在她面前出現,看來這是一場硬仗。

  只有長期浸淫在撞球裡,才會培養出那麼敏銳的手感,外人看似不經心的擊球,其實是早將變化爛熟於胸,想不到霍麟是個危險人物。

  林淨的笑意更深了,光彩由眼眸中迸散,到底鹿死誰手呢?雙方各掃了幾次台,由於時間拉得太長,林淨的左腿隱隱痛了起來,於是準備加快腳步,搶到第十一局。霍麟的勝局卻咬著林淨不放,表現上看來是林淨小勝,但林淨心下暗暗吃驚,霍麟有幾次可以穩當地得局,但卻故意打得太薄或太厚,使球滾動的角度出現誤差,但未免誤差得太精準,變得有些刻意,似乎以延長時間的方式玩弄她。

  「玩弄?!」這個字眼跳入林淨的腦海,她猛然驚視霍麟,發現對方的眼神好整以暇地滑過她的身軀,就好像已是囊中之物,正供他檢驗瀏覽!

  發現林淨的盯視,霍麟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該你了。」

  林淨收回視線,她才不會被對方的擾亂政策自亂陣腳,看向球台上的技術球,她冷笑。「把母球打到這裡,就以為我沒辦法!」

  母球與目標球間隔著一顆障礙球,而且幾乎成一直線。

  眼神一斂,她支著沉著的左腳移動,到了中袋附近,坐上台邊,架橋的手勢一看就知道準備跳球,她抿抿嘴唇,穩定地試揮桿幾次,隨即有力地送出一桿。

  「漂亮!」鼓掌聲四起,跳球成功,不但七號球進袋底,母球拉桿回來將九號球送到理想位置,這一局,林淨又可以掃台了。

  她媚眼一挑,看向霍麟,霍麟眼中有著讚賞,卻沒有一絲緊張,仍是那副悠閒的神態。

  雖然解決這一球的危機,但久站使得林淨的左腿一直抽痛,痛的程度遠超過她的預期,原本今天只打算比一場,削一削阿慶那凱子的錢,沒想到多出這一局,不僅是腳,連體力都快無法負荷。

  接下來的開球失了力道,林淨交出桿權,她又燃起煙,藉著迷霧減低那種慢慢蝕上心頭的痛感。

  霍麟從林淨緊皺的眉頭知道她的痛苦,她不該這麼逞強的,於是決定速戰速決,他狂妄地扯動笑意。「從現在起,你碰不到球了!」

  彷彿印證他的宣示,霍麟迅捷精準的動作流暢展開,在眾人目不暇給的慌亂下連續擊球,彷彿在進行一場花式表演,最後用一個兩星反射撞擊九號球入中袋的動作,在大家愕然的驚歎聲中結束比賽。

  「這才是你的實力,你剛剛他媽的在玩我呀!」林淨丟掉手中的煙,生氣地將球桿丟上球台,連粗話都出口了。

  霍麟得意一笑。「得來容易的勝利多無聊,為了讓比賽精彩點,我不介意讓你表演幾局。」

  林淨恨恨地走向吧台,沉重的步伐令霍麟忍不住伸手扶持。

  「你放心,我不會跑的,你不用抓那麼緊!」林淨惡意曲解他的好意。

  霍麟並沒有放開,但不留情的語調再次令林淨抓狂。「對你這種幾張鈔票就可以賣掉身體的女人,哪來的信用可言,我當然得抓緊一點!」

  「你!」林淨狠狠怒視著他,彷彿要在他身上燒出火花。明知道沒必要,但是卻很不甘心的,她加上解釋:「我很少輸的!」

  霍麟的情緒卻因她的解釋火上加油,眼眸中陡然升起怒焰。「就算不論輸贏,會拿身體當賭注,怎麼看都高級不到哪裡去!」他氣林淨如此隨便,居然拿自己的身體做買賣!

  林淨反而笑了,極端嫵媚地挑起眸光,沉啞的嗓音有著催情的作用。「無奈就是有人巴巴地拿著錢來賭,少五十步笑百步了!」甩開他的手,坐上吧台。

  霍麟一時語塞,他的確很難解釋自己的舉動,是因為輕賤她的行為,還是有其他的理由?他不想去思考,免得思考後的結果令他不敢相信。

  「陳瀚,Corona,他付錢。」林淨指著身旁的霍麟。

  原來那個酒保叫陳瀚,霍麟帶敵意的眼光掃過他。

  陳瀚渾然未覺他的不友善,把啤酒遞給林淨後,意味深長地對霍麟說:「看不出你的球技這麼好,剛剛我好像幫了林淨倒忙。」

  霍麟嗤笑一聲,俊朗的眉目不願對他多關注一眼,他一向目中無人,對於這些社會底層的邊緣人,不需付出多大的關心。

  陳瀚微扯嘴角,並不在意,他對林淨說:「老大來了,在後面房間。」

  林淨一向頹廢的眼眸發光。「現在才告訴我,你找死呀!」說完,跳下高腳椅,卻忘記腳的不便,差點摔在地上,幸虧霍麟早知道她魯莽的個性,一把抓住她。

  「你要去哪裡?」霍麟眼中有著嚴厲的不贊同。

  「你放心,今晚是你的,我就不會跑,等我見過老大,馬上跟你走,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林淨摸著褲袋,確定剛剛贏來的錢還乖乖地躺在裡面,也無暇顧及霍麟的表情,匆匆往PUB深處走去。

  「該死,她要去哪裡?」說完準備跟著。

  陳瀚一把拽住他的手,霍麟沒想到這個酒保力氣還挺大的,挑起眉詢問。

  陳瀚談談地說:「每個人都有秘密,而老大是林淨的秘密,她不想告訴你,你也不要多管閒事,喝你的酒吧!」

  霍麟盯著他,發現他的不簡單,一雙審視觀察的眼在他身上來回逡巡,陳瀚俊美得有些邪笑,說話更是透著古怪,他敢保證這個人一定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觀察我還不如去想像今晚的旖旎溫存,體驗一下我說過的,什麼叫做銷魂蝕骨,不過也別怪我沒警告你,一旦上過她,痛苦可是一輩子……」

  「閉上你的髒嘴,還是要我幫你?」霍麟沒來由地升起一把怒焰,他痛恨林淨被這麼邪淫的提起,雖然他也是看不起林淨的,但是出於他人之口的言語,竟令他無法忍受。

  陳瀚不以為意,彷彿不知道害怕是什麼。「嘖嘖!好酸呀,別說你已經愛上她了。」

  霍麟嗤之以鼻。「這種女人也只有資格配你這種三流貨色,永遠在陰溝裡墮落翻騰。」

  「這是你的想法嗎,這麼清高?日後當你痛苦地在情愛中墮落翻騰時,永遠不要忘記今天說過的話。」陳瀚的深眸似刀,預言似的直斷霍麟的命運。

  兩人的眼光在交會中廝殺,直到林淨打破這場纏鬥。「可以走了。」

  林淨揚起霍麟少見的笑容,心情相當愉快,絲毫沒有感覺出賣身體的恥辱。

  「蕩婦!」霍麟冷冷地嘲諷。

  林淨變了臉,一瞬間就恢復正常了,她反唇相譏。「沒有好色的男人哪來的蕩婦,供需總要平衡。」

  不等他回應,她拿起提袋,一跛一跛走出PUB。

  霍麟低咒一聲,也跟著出去。

  「凝淨,遇上霍麟這樣的人,看來你們可要糾纏一輩子了。」凝淨?林淨?陳瀚優美的聲音如今卻像是歎息。

  由於老大的及時出現,林淨不再靠煙酒減輕痛楚,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很舒服,她滿足地歎一口氣。

  整個路上,霍麟都不願開口對她說話,她知道他鄙夷她,她被看輕慣了,男人再怎麼專注的眼神都只垂涎她的肉體,那又如何,她看待這個生命一向是過一天算一天的,沒有很大的意義,活著是荒涼,死了也無所謂。

  霍麟將她帶到他的別墅,這是林淨第一次看到霍麟的住所。

  「正點呀!看來你混得挺不錯的!」

  霍麟無意對她說明自己在北道的地位,一般人只知道北道可怕,但還不至於對內部組織瞭若指掌,頂多知道北道主事的是道門;而他,北道的道輔,是道門打天下的頭號悍將!

  一進了門,林淨新奇地到處打量,客廳相當寬敞,但線條利落簡單,他的生活一定很重視質感,有著完整的享受空間。

  打量許久,她才注意霍麟都沒有出聲,向他望去,她驚訝地發現霍麟的眼神炯炯鎖定她。

  「不會吧!」林淨驚呼,他不會一進門就想……

  霍麟修長的身軀展現咄咄逼人的線條,他嘴角微

  揚,散發無可抗拒的魔力,但說話的語氣卻是慣有的輕蔑。「不然你以為呢?難道要先聊一聊,互相介紹介紹,或是請你喝杯茶?哼,對你,不必了!」

  霍麟輕盈的步子像舞動的風,他緩緩向林淨走過去,林淨漫著迷離如水的眸光,不知名的湧起一點點可以稱之為恐懼的感覺;她直覺後退,明明知道這是很無謂的動作,但仍是做了,直到貼上冷冷的牆,她才知道.至少今天.她已是毫無退路了,她必須把頭仰高,才能完全正視逼近她的,如風蕭颯的英俊臉龐,也由於仰頭的動作,她的長髮像瀑布般披瀉下來,編織成令人心醉的構圖。霍麟來到了她的身前,輕輕托住了她的腰,將他的唇覆上她的。

  再次覆上這兩片唇瓣,仍是心驚的柔軟,太柔軟的唇齒觸感,他竟不忍過度用力,只是很輕很輕地吮住。

  霍麟吻過很多女人,但他從沒有過在這麼輕淺的接觸中,卻感受驚心動魄的情緒。

  彷彿是挑戰他的意志,林淨將舌尖輕輕滑了過來,霍麟重喘一聲,緊緊地與她的舌尖交纏。林淨環上他的腰,現在她和霍麟的胸脯相貼,霍麟感到林淨的心跳得十分劇烈,隔著胸膛的心跳,竟不可思議地傳送著最原始而令人渴望的挑逗。

  那是一個長而銷魂的吻,當他們的唇終於分開時,霍麟和林淨四目交投,林淨極深極魅的眼眸泛上不真實的銀光,成熟與純淨雜揉成令人不可思議的悸動。

  頭一次,霍麟難以判斷女人!

  她的動作簡單,沒有極力散射的挑逗手腕,她的氣質渺遠,明明在手中,卻覺得離她好遠好遠;甚至,他猜不出她的年齡,只因為她具有少婦歷經時間雕琢後渾成的韻味,卻也散發少女涉世未深乾淨的氣質,更別提受到傷害時瞬間迸射的狂野魅態。

  林淨發出低微的喘息,她的嬌軀,向霍麟而來,她的額輕觸霍麟的肩,霍麟感受到她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胸前和背部輕輕地撫摸。她的唇停靠在他的胸膛,用啞然低沉的聲音道:「好吧,你贏了我,所以享受這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夜晚吧!」

  霍麟驀地閉上眼睛,如此充滿誘惑和挑逗的話,由林淨特殊的嗓音說出來,簡直就是對他身體的酷刑!

  霍麟吻著她的頸,毫不介意釋放她帶來的痛苦感受,留下青紫的咬嚙痕跡,林淨彷彿不覺疼痛,靠得霍麟更緊。

  他的右手伸進林淨緊得離譜的黑衣,在她的背部輕柔摩挲,林淨的肌膚已是過分的白皙,想不到連觸感也是如此的細膩和柔滑。他動容地將手向前繞去,停在她的乳房之上,感受到充滿掌中的豐挺,令霍麟不由自主加重手上的力道。

  「呃!」

  一聲清脆的撕裂聲伴隨林淨愕然的重喘。

  緊身的黑衣無法承受霍麟探進的大手,竟不客氣地抗議成裂帛。

  「我的衣服!」林淨發出了一下呻吟似的呼叫聲,回轉身子徒勞無功地想遮住發涼的裸體。

  霍麟性感地笑了起來。「你穿這種地攤的便宜貨,是為了讓男人順利得逞嗎?」

  林淨一陣難堪,怒焰逼視霍麟,隨即咬牙切齒說:「何不想成我因此得到一件高級的替代品,用地攤貨換有錢人才穿得起的高級服飾,說什麼也是我賺到!」

  霍麟眉頭一皺,他討厭這種妓女般的暗喻,猛然前俯,含住她的蓓蕾深吮舔弄。林淨下意識地伸手一推,卻發現雙手牢被握住,並拉高抵在牆上。林淨的身子無意識地發起抖來,她發出了一種沉抑的喘息。

  霍麟有一些疑惑,但他的頭腦現在無法正常的動作,無法去深思剛剛在腦中一掃而過的感覺,持續地吸吮雪白細膩的豐挺,甚至惡意發洩似的咬嚙,執意留下深刻的齒痕。

  林淨的腦中突然欺入一種麻然迷囈的感覺,並漸漸攻佔正常的思路,她不禁揚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知道接下來的時間,她會比較好過了。

  她瘖啞著嗓子,並讓清冷美麗的瞳眸漫上情慾,不穩地說道:「我的腳沒有力氣了,我站不住……」

  身體順勢貼牆滑下,不勝柔弱的資態令霍麟發狂,他將林淨抱了起來,林淨的雙臂環住他,任由他向一扇門走去。當推開了那扇門之後,林淨看到一間風格十分強烈的臥室,如同客廳,是簡單而利落的線條。

  霍麟將林淨抱到床前,輕輕地放了下來。他吻著她,從臉頰吻到她的唇,吻到她的肩頭,然後,霍麟讓已經殘破的黑衣更加細碎,最後變成地上的一片殘骸。

  林淨的上半身整個赤裸!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霍麟的眼前,林淨在身無遮蔽的一剎間,雙手忍不住遮住自己的胸部,卻又強迫性地命令自己放開,那種動作,使得霍麟內心柔軟起來。

  他拉開了林淨的手,輕輕地吮吸唇下滑膩的渾圓,而林淨的喘息聲加快霍麟的節奏,他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托住了林淨的肩頭,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霍麟發狂的享受水乳交融中,豐美滑腴的感官刺激。

  他們兩人緊緊地擁在一起,霍麟伸出手褪下林淨剩餘的衣物,當她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眼前,竟使霍麟發出了難以自制的濃重喘息!

  他無端感到一陣目眩,那樣美好的肌膚,簡直找不到瑕疵,腰部的曲線格外纖細,婀娜的體態完美得不像真的;但令人驚訝的,卻是下半身!大腿以下,出現令人不忍卒睹的畫面,車禍手術遺留下來大大小小的疤痕,鮮紅淒厲的烙滿雙腿,凹凸不平的傷口怵目驚心,更由於上半身完美的對照,顯得雙腿傷痕的難堪,霍麟心痛地想,如果沒有車禍,林淨該是有多完美呀!

  奇異的,這樣的林淨引發他深沉的疼惜,不由自主地,他吻上她受傷之下的條條疤痕,帶著一種溫柔的心疼,一遍又一遍,滑過那片真的不算好看的肌膚。

  林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已不是很能感受霍麟在做什麼,狂亂漸漸接收她的腦袋,一切的舉動都是原始的本能,她拉起霍麟,近乎玩火地將他壓在自己身上,隨即皺眉輕喃:「你的長褲扎得我很不舒服……」話還沒說完,她甚至動手拉扯霍麟褲子上的皮帶。霍麟被她的舉動震懾,隨即莫名的怒火一舉爆發,他想起PUB裡酒保對林淨的評價:銷魂蝕骨!

  她就是這樣挑逗每個上她的男人嗎?情慾衝擊著怒火,他的雙手近乎粗暴地覆上她純然的女性象徵,林淨的理智被突如其來的壓力劃破一線生天,不明白這充滿痛感的探索所為何來,她驚懼地發出呼叫聲,但卻消失在霍麟強硬而不妥協的唇吻之下。她或許是想逃避,但理智隨即又被濛濛迷霧遮上,所有的反抗化成扭動搖擺,令霍麟感到了極度的刺激,幾近瘋狂的邊緣。

  「你就是這麼折磨男人的吧?難怪每個人都想上你的床,享受銷魂蝕骨的滋味!」霍麟極盡火辣之能,加重手上的探索,他不想屈服在她的魅惑之下,他一定要擁有主導權,徹底讓她崩潰,但是,他真的沒想到情況竟會失控到這種地步!

  林淨完全不知道霍麟在說什麼,她只聽到凶狠的吼叫,以及身上接近燃點的溫度,她喘著氣,睜著有些茫然的瞳眸,極力想看清霍麟的模樣,而模糊使得她想直起身。

  但在霍麟看來,這卻是極媚的媚眼望著他,彷彿想要求得到什麼,甚至整個人都變成貼俯在他的身上。

  霍麟感到理智上前所未有的挫敗,他重喘一聲。「我投降,我真的無法漠視你的挑逗,你征服我了!」在耳邊不停的囈語中,林淨緊緊抱住霍麟的手臂,她閉上了雙眼,這種神志不清的迷離有強烈幻境的效果,她到了,她快接近天堂了,那裡該是一切歡愉的極致吧!

  霍麟將她柔軟的身軀放下,林淨的雙手仍是緊緊扯著他,她的長髮披散了開來,襯著她白得眩目的肌膚,看得霍麟心蕩神搖,他明白情慾極度高漲,不可能再忍受了,既然林淨原意挑起戰火,那他一點也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發洩呼之欲出的渴望。

  一股猛烈的衝擊襲來,尖銳的痛感令林淨失聲大叫,雙手用力推開不斷壓迫而來的力道,細小的汗珠狠狠地沁出額頭,結合成流,清在雪白如脂的胸前,但無奈地是怎麼樣也趕不走那層壓力,她發狠地用修長銳利的指甲劃下憤怒的印記,彷彿這樣做可以減輕痛楚,於是她一道深過一道,不斷肆虐指甲下硬如鋼鐵的膚觸,自到雙手被緊緊挾住,才愕然張開真的看不清楚什麼的迷濛雙眼。

  霍麟怔了怔,迷亂中不解她的反應。「你……」

  抓住她野貓似的利爪,他重複了他的疑惑。「你是第一次?」

  林淨仍是捕捉不到正確的聲浪,只是覺得身下的痛不再那麼尖銳刺骨,她不禁揚起笑意,感謝他的慈悲。

  那是個極端冶艷的媚態,霍麟一咬牙。「該死,你是在捉弄我嗎?到底是不是?我快被你折磨瘋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魔鬼!

  他咆哮的無意義詞句全都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奈何不了她,明明是自己擁有絕對的優勢主導權,明明是她好像什麼也沒做,但為何他有如此氣惱的狼狽感呢?

  慾火焚身之際,他不願意再想了,不管她是什麼折磨人的妖精,都無法抵擋排山倒海而至的慾望洪流。

  現在已經遲了!

  林淨感受到了一波波不知名的衝擊,她已不是那麼想拒絕或推開,甚至發現到這種感受和頭腦裡已經呈迷離的狀態有同樣的效果,既然如此,那她不就更該盡情享受?就讓身體隨著早已被腐蝕的腦神經一起上天堂或下地獄去吧!

  墨黑的夜色摻雜激情的喘息呻吟,彷彿感官自成小宇宙,天地也只在床策之間。

  他激烈地在她體內釋放,充分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也因為這種快感,令他瘋狂的嫉妒著,這種蝕入骨髓的刺激感受,竟然是買來的。

  霍麟看向林淨,她仍不住地喘息,還有呼吸不過來的郁滯感,酥酥軟軟的,甚至嬌弱無力地將她的身軀整個貼在他強而有力的懷中。

  霍麟突地擁緊她,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手中溫柔滑膩的凝脂觸感令他驀地發抖,那是一種極度刺激後很生理性的反應,而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

  在那麼一剎那間,他知道自己永遠也掙脫不了了,即使他死也不會開口說出來,但內心的知覺已經朝著他冷笑,告訴他掙扎也是徒勞無功的:這個女人征服了他,他這一輩子都要對她俯首稱臣!

  但是氣惱的情緒卻令他折磨式地揪住林淨漂亮的耳垂,一字一字清楚地吐出:「你是我的人,一輩子都是我霍麟的女人!」

  林淨的樣子看起來是清醒的,但若霍麟不是那麼的意亂情迷,情緒極度激昂,他會發現林淨眸中迷離的光華不是情慾瀰漫,而是一種迷幻藥般、極度不正常的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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