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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綠風高中的特色之一,就是擁有一座藏書上萬冊的圖書館,館內光線充足,窗明几淨,在裡面讀書絕對不會受到外界的干擾。
  孟思齊捧著書上了二樓,遠遠的就看見角落裡坐著一抹纖影。他扶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俊秀的臉龐中透著興奮。
  「翩翩,你今天這麼早到?吃過午餐了沒有?」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隔著鏡片欣賞著近在眼前的女孩。
  「我吃過了。」唐怡翩本能的往他身後瞧去,卻沒見到該出現的人,「怎麼沒看到靖湄?你沒找她一起來嗎?」因為他們兩人是同班同學,以往都會一起來。
  校方為了讓他們「三劍客」能有更多的時間研讀更多的功課,於是同意讓他們利用午休時間在圖書館裡彼此切磋。
  他聞言脫口而出,「我們為什麼一定停在一起?她來不來跟我無關。」
  「怎麼?你們吵架了?」唐怡翩直覺的問道。
  孟思齊吸了口氣,口氣稍緩,「沒有,她在忙辯論社的事,沒有空來。」
  她恍然大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你才生她的氣,是不是?」
  「不是……翩翩,你誤會了。」他在心底呻吟,就是太常和楚靖湄同進同出,才會讓別人誤會他們是一對,其實根本沒有那回事。
  「靖湄的個性是好強了點,可是,她真的是個好女孩,你們相處的時間最長,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她才對。」唐怡翩可以感覺出楚靖湄對孟思齊有意,只是太愛面子不肯明說罷了。
  孟思齊心裡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將心事向她一吐為快,只有吞吞吐吐的說:「翩翩,其實我……我……喜歡……」
  「對不起,我來晚了。」楚靖湄像一陣龍捲風猛地襲進來,打斷他即將脫口而出的告白。
  唐怡翩的心思全被她拉過去,也沒去細想孟思齊想對她說些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事情忙完了嗎?」
  她用書本搧著風,香汗淋漓,「還沒,我忙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午休過後還得趕場哩!」
  孟思齊沒好氣的諷刺,「那你可以不要來呀!又沒人叫你一定要來這裡。」他差一點就能對唐怡翩表白了,都是她這程咬金害的。
  「喂!你是什麼意思?怕我成績贏過你嗎?哼!下次我一定要考贏你,看你怎麼神氣!」她掩飾心底的難受,假裝不在乎的說道,楚靖湄其實也明白孟思齊喜歡的是唐怡翩,而她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博取他的注意,那總比被他視而不見的好,她心中如是想。
  他書卷氣的臉因她的挑釁而漲紅,「我什麼時候神氣了?你愛拿第一就去拿啊!我又沒阻止你。」
  「哈!我是怕被你的親衛隊給打死了,你以為我不想嗎?」她諷笑的說。
  「我哪有什麼親衛隊?翩翩,你可不要當真,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孟思齊不想讓她誤會,要不是他教養好,他早就臭罵楚靖湄一頓了,她居然企圖破壞他們的感情!
  唐怡翩為兩人之間的僵局打圓場,「靖湄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就不要當真了,靖湄,不要再逗他了,思齊可開不起玩笑。」
  「就是因為他開不起玩笑,所以才需要多多練習,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她半假半真的說道。
  孟思齊拉長著臉說道:「我有沒有幽默感關你什麼事?」
  「你……」她為之氣結。
  唐怡翩安撫著劍拔弩張的兩人,「你們不要再吵了,我們是來讀書的,可不是來吵架的,靖湄,你今天怎麼了?火氣這麼大,是誰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你家那口子,明明答應我午休要來和大家一塊討論,先作一次練習,結果竟然食言而肥,跑去打球了,你說我氣不氣?!」她極度不爽的說道。
  她一聽到「你家那口子」後,臉就倏地紅了,「他們……快要比賽了嘛!等比賽結束,他就有時間了,你不要生他的氣好不好?」一個是她的好朋友,一個是她的男朋友,她總是希望兩人能和平共處,否則她實在很為難。
  「唐怡翩,你見色忘友,他要去籃球比賽可以,但我的辯論比賽怎麼辦?我們已經拿了兩年的冠軍,要是今年輸了,我就要準備切腹自殺了。」她敲著桌面,忿忿不平的說道。
  沒人留意到孟思齊勃然大變的臉色,她們在說些什麼?誰是唐怡翩的那口子?不會是他想像的那樣子吧!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你們是在說誰?」
  楚靖湄佯裝無心的笑道:「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啊?翩翩現在可是正陷入熱戀當中,她的白馬王子已經出現了,而且對她很好,真是郎才女貌,讓人羨慕死了。」
  「靖湄,什麼熱戀?太誇張了。」唐怡翩扯著她的袖子嗔道。
  孟思齊的臉扭曲了一下,牢牢的盯著她看,「是真的嗎?他是誰?」
  「他叫左揚,是十二班的學生。」提起他,唐怡翩不禁揚起一朵極為溫柔的微笑,「其實我們只是剛開始交往而已,才不像靖湄說的那樣。」
  「那你嘴上幸福的笑容又代表什麼?」楚靖湄取笑的說。
  她眉眼間的嬌柔已說明了一切,「討厭,你不要這樣笑人家,我說的都是真的嘛!不跟你們說了。」
  孟思齊深受打擊的瞪著唐怡翩,一股怨氣由胸腔直衝到頭頂,目皆欲裂,這是何時發生的事?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十二班的學生成績會好到哪裡,你怎麼會看上那種人?」他不信她會看上條件比他差的男孩子,那個叫左揚的是對她下了什麼蠱?「翩翩,你可不要被愛情沖昏了頭,那是很不實際的,況且你還年輕,談戀愛太早了吧!」
  「你什麼時候成了翩翩的監護人了?你管人家交不交男朋友,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勞你費心。」楚靖湄忍無可忍的頂了他一句,也替自己出口怨氣。
  他馬上反唇相譏,「翩翩個性單純,可不像你這麼活躍,習慣和男孩子廝混在一起,要是她被欺侮了怎麼辦?」
  「可惡!你說我常和男孩子廝混在一起?!」她聲量不自覺的提高,拍著桌子倏的站起來,紅著雙眼和他怒目相對。
  唐怡翩也覺得他的話太過分了,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每個人都不太對勁?
  「孟思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靖湄?我知道你關心我、怕我會吃虧,可是你也不該做人身攻擊,靖湄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大家都清楚,你這樣說太過分了。」
  「翩翩,你不用說了,反正在他心中,我根本毫無份量,我是什麼樣的人對他也無關痛癢。」她淚水盈眶的抱起書本,將椅子收回桌下,心情跌到了谷底,已無心再看書了。「你們繼續留下來唸書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她兩年多來的暗戀就到今天為止。
  「靖湄!」唐怡翩也慌忙起身,臨走前丟下一句話,「孟思齊,我希望你能向靖湄好好道歉,否則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帶走自己的東西,急急的追出去。
  孟思齊欲言又止的想向她解釋,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左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非要查清楚不可!
  ※※※
  唐怡翩洗好澡,邊用乾毛巾擦拭著頭髮邊走著,經過唐介威房間門口,從半開的門縫中見到他正在打理行李。
  「二哥,你又要出門了嗎?」她往床沿一坐,看著他打包,「又是工作嗎?這次要去哪一個國家?」
  唐介威只簡單的帶了一個手提式行李,整理好後拉上拉煉。
  「我搭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到日本,我要去參加一個日本朋友的婚禮,順便跟客戶談生意,在爸媽回來之前,你和杏姑就住在我這裡,房子的安全系統我都設定好了,不會有問題的,就算有事也會馬上有人趕過來幫你們,還有,你一定要記得吃藥。」
  她乖巧的應了聲,「我會準時吃的。二哥,你打算要去多久?」
  「不一定,要看生意談的怎麼樣才能決定。」他忽然若有所思的瞟她一眼,勾起壞壞的笑,「翩翩,我可要先跟你約法三章,不要以為二哥不在,你就可以不準時回家,我可是會查勤的喔!」
  唐怡翩趕忙撒嬌的嚷道:「我什麼時候沒有準時回家了?二哥少冤枉人了。」
  「是嗎?別以為有杏姑幫你隱瞞,我就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了,最近你好像每天都拖到快八點才回到家喔!」他犀利的瞅著她。
  她垂著頭,絞著自己的手指頭,支支吾吾的道:「人家……人家又沒做什麼壞事,只是和同學放學後去喝個飲料聊聊天而已。」
  「和什麼樣的同學?男的?女的?」他挑挑眉問道。
  「二哥。」她耍賴的喊。
  唐介威板起了臉,拉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叫二哥也沒用,你如果在外頭亂交男朋友,我就叫爸媽把你送回香港,讓老三和老五來盯你,你也不想那樣吧!」
  「我當然不想!可是,二哥,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有足夠的分辨能力來交朋友呢?就算是男的朋友也有好人,你們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不是?不然對別人太不公平了。」
  「我相信他們之中的確有好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從小你的身體就不好,好不容易平安長到這麼大了,總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度過,像你們這年紀,對愛情懵懵懂懂的,輕易嘗試是很容易受傷的。
  「我們只是希望能免去你承受痛苦的機會,這十八年來你在身心上已經受了太多的苦了,大家是心疼你,才想要好好的保護你。」他輕撫著她微亂的長髮,回想著這體弱多病的小妹妹幾度差點喪命,如今想來還心有餘悸。
  「我知道,所以我才願意乖乖的聽你們的話,爸爸、媽媽,和哥哥姊姊們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不知道感恩,可是我長大了,也希望你們能給我一點點自己的空間,能讓我有決定未來的權利,好嗎?」她用著楚楚可憐的口吻,眼神卻是充滿堅定的神采。
  他歎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這些話你都跟爸媽說過嗎?」
  「沒有,面對他們,我說不出口。」父母太疼愛她了,要是向他們說出這些話,怕會傷到兩者的心。
  唐介威搖了搖頭,「我應該拒絕你的,可是又不能殘忍的阻礙你的成長。」
  「二哥,你答應了?!」她低呼一聲,又笑又叫的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
  輕擁著她依舊纖弱的身子,他才道:「純粹交朋友可以,不過,可不能隨便亂來,你還小,有些事不要因為好奇就輕易去嘗試,你聽得懂二哥的意思嗎?」唐介威仍不放心的提醒。
  唐怡翩臉微微發紅,「二哥,你說到哪裡去了嘛!人家才不會做那種事。」
  「不會最好,要是誰敢輕舉妄動,我會宰了他。」他握緊拳頭,關節嘎吱嘎吱響著。
  「好啦!你不要這麼暴力嘛!」她無奈的笑道。
  他忽然抓起她的右手,深深皺著眉頭,「你手上的戒指呢?」
  「哦,在這裡啦!學校規定手上不能戴戒指,我就把它串成項鏈戴在脖子上。」
  她拉出衣服裡的鏈子,煉墜是一隻白金的戒指,和他手上的是一樣的款式,唐家所有成員的手上都戴著。
  唐介威這才將要斥責的話嚥了回去,「不管是戴著還是掛著,總之,這戒折絕不能離開你身上,知道嗎?」
  自從十年前唐家發生一件綁架事件,排行第六的妹妹唐怡璇遭到歹徒綁票,雖然三天之內就在警方的協助下順利的救回來,但在唐家已造成不小的陰影,這也是他為何選擇從事保全事業的原因之一。
  也就在保險公司成立之後,在一位計算機奇才的部屬設計下,在戒指上裝上了精密的追蹤器,如果真的有緊急情況發生,馬上就能從計算機上查出人質所在位置,並在最短的時間內救出人質,他不想自己的家人再度經歷一次噩夢。
  唐怡翩將項鏈收回衣內,「二哥,我很注意自己的安全,況且學校裡也沒有人曉得我的身份,所以不會有事的。」
  「話不要說得太早,近年來台灣的暴力事件越來越多,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就算放學後要跟同學出去,也要打通電話回來跟杏姑說一聲,還有,不准超過八點回到家,這是最大的極限。」他表情嚴峻的說道。
  她行了個童軍禮,調皮的笑,「是!」
  他疼愛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趕快去把頭髮吹乾,小心感冒!」
  唐怡翩這才咯咯笑的跑回自己房間去。
  ※※※
  左揚將機車停好,因為明天家裡有兩位貴客上門,所以母親忙著去市場大採購,因此他今天一放學送翩翩回家後,就趕緊代替母親到店裡招呼客人。
  摘下安全帽,爬了爬一頭不馴的短髮,眼尾無心的朝店門口掃去,赫然注意到在一群機車以及腳踏車的前後包圍下,停駐了一輛價值不菲的百萬名車。
  他不在意的將安全帽夾在腋下,連著大步晃進店裡,兩位店員見到他像看到了救星,實在是他們已經忙得快瘋掉了,也不曉得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居然座無虛席!
  左揚趕緊脫下外套,穿上母親的圍裙幫忙招呼客人。
  接連端著飲料及點心給了幾桌的客人,他總算才有時間喘口氣。他剛抬起頭,就見到玄關處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大一小,大的是一名約四十多歲的男人,深色的西裝顯示出他高人一等的氣勢,左揚在見到男人五官的同時,一個奇怪的念頭在腦中閃過,彷彿在他臉上見到自己年紀大了以後的模樣,他依稀知道了這個男人是誰。接著他的視線往下移動,定在正被男人牽在手上的小女孩,年紀約莫七、八歲左右,含著微笑,綁著公主頭,正用好奇的眼神望著四周,大概不曉得這裡是什麼地方。
  「歡迎光臨。」說話的同時他已掛起職業的笑容迎上去,眼底卻含著濃濃的評估意味,左揚看得出這男人也一樣。
  這是左雲濤第一次和兒子面對面,心中儘管激動莫名,除了雙眼因興奮燃著火光之外,臉上卻仍保持著平靜,這的確是個的親生兒子,是十八年前他死也不願意承認的親生兒子。天!他簡直是個年輕時候的翻版,可當年他居然一口咬定是妻子背叛他和別的男人懷下的野種,就這麼讓兒子從此成了父不詳的私生子。
  他清咳了一聲,緩和內心產生的衝擊,眼光掠過店內的喧嘩,沉聲的問道:
  「你們這家店的生意似乎不錯,不知道還有沒有位子?」他們母子倆就是靠經營這家店維生,他可以想像得出這十八年來前妻是過著怎樣艱苦的日子,才把兒子拉拔長大。
  「有,請兩位跟我來。」左揚旋身領著一大一小的客人走進店內,他挑了綠風高中學生所聚集的區域,熟稔的勾住其中一位男同學生的肩,很哥兒們的說道:「各位兄弟們,你們也霸佔太多的位置了吧!讓出兩個位子出來可不可以?我們有一位小客人,可不能讓人家罰站太久。」
  那群男生立刻挪出位子來,其中一個則往他胸口捶去,笑罵:「左揚,昨天那場比賽真是精彩,尤其是你那個三分球射籃,真他媽的酷斃了。」
  「還可以啦!」他不好意思的說,很快的便收拾出一片乾淨的桌面出來。
  望著已經杯盤狼藉的桌面,左揚又說道:「喂,你們怎麼才點了這麼一點東西,這樣就吃夠了嗎?要不要再點些別的?」
  大家也都很給面子,連忙又點了一堆食物,才繼續聊他們原來的話題。
  左雲濤滿是興味的看著兒子招呼客人,沒想到前妻將這孩子教養得相當優秀,完全不似一般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這使他更覺愧疚,不知自己讓以何種身份來面對他?
  「先生,你要喝什麼?」他將菜單遞到男人眼前,喚回他的神智,左揚蹲下來和小女孩平視,笑問:「小妹妹,你今年幾歲了?」
  小女孩羞怯的望一眼高大的父親,才慢慢的比出八根手指,左揚摸摸她的頭,道:「告訴大哥哥你想要喝什麼?巧克力牛奶好不好?」
  她皺皺鼻子,小小的頭顱用力的點頭。
  「好,那等一下你可得要喝光光喔!先生,那你呢?」他轉頭問向男人。
  「麻煩給我一杯熱咖啡。」他說道。
  左揚收回菜單,有禮的道:「請兩位稍等一下,馬上就來。」
  接下來他忙著清除客人留下的垃圾,並沒有太多時間注意那對父女。不過卻能感覺得到男人不時朝自己投來的視線,但是他沒有去理會那人的心思。不是聽說他移民到國外了嗎?沒事跑回台灣做什麼?不會是良心發現,想來探望被他拋棄了十八年的前妻和兒子吧!
  餓著肚子忙到快九點,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他已經累得像條狗,昨天一場球賽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今天又忙成一團,全身的筋骨都像要散了,他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呃?」他低下頭,見小女孩拉著他的圍裙,揚起彎彎的唇角對他笑。
  左雲濤抽出一張五百元付了帳,轉頭對女兒說道:「靜純,跟大哥哥說再見。」
  小女孩乖巧的揮揮小手,「大哥哥,拜拜。」
  「拜拜,記得下次再來找大哥哥玩喔!」他也向她揮揮手。
  「這孩子一出生就失去母親,所以個性變得很內向害羞,平常也很少說話,難得她會主動對你示好,看來她跟你很投緣。」左雲濤還想再說些什麼,今天來沒見到前妻,多少有些失望,不過見到兒子的面,也算是有收穫。
  左揚眸光如利刃掃去,唇上掛著假意的笑,「失去母親雖然可憐,不過也要看當父親的願不願意付出更多的愛心和關懷,女兒會變成這樣,不能全歸因於沒有母親的照顧,那是不負責任的說法。」
  「你說的沒錯,我不該這麼說。」他被兒子駁斥得無話可說,靜純的母親就是因為他忙於事業,無法撥出時間陪她,才在剖腹手術生下女兒後,也撒手西歸了。「能把你教育得這麼好,一定是個偉大的母親。」
  「當然。」他有點賭氣的說。
  左雲濤神情黯淡,嘴角苦澀的抽搐一下,聽到這回答並不意外,他牽起女兒的小手,「靜純,來,我們該走了。」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條寂寞的身影步出了泡沫紅茶店,坐上了外頭那輛百萬名車,很快的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左揚若有所思的想,該不該把這件事跟母親說呢?他到現在還不清楚母親對父親抱持著什麼態度,是恨呢?還是仍愛著他?他是不反對父母破鏡重圓,不過,前提是要能確定這一次父親不會再傷母親的心才行。
  只是,現在父親身邊又多帶了一個女兒,母親知道了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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