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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監控室雖名為監控,事實上也負責調查特殊賭客的身份背最與來歷,內部除了一室專供監視賭場內外安全及是否有不入流的老千出沒的螢幕外,另有一處隱藏環境暗室、擺滿電腦設備以便查詢賭客身份的地方。

  下命令後的十分鐘,索靖得到一份有關他的"戰利品"的資料。

  仇愛,二十六歲,現為黑帝斯手下一員大將,負責摧毀企圖進入黑帝斯謀財之老千,間接死於其手下之老千不計其數,其外貌…

  索靖伸手將簡短的列印報告捏皺成一團,丟入垃圾桶。

  "李斯又想玩什麼把戲了嗎?"

  美人計?哼,未免把他看得太扁。

  "老闆。"將仇愛帶入索靖房內後回返的科林走至索靖身後。"人已經帶進您房間了。"

  "你認為李斯將手下難得的將才送進靖城有何目的?"他輕描淡寫的提出疑問,可話中內容卻駭著了科林。

  "那位小姐是黑帝斯的人!?"這這這——"應該殺了她以絕後患。"

  "那樣就問不出李斯的真正目的。"他有預感,李斯送仇愛到他面前絕對有其他陰謀,那傢伙不會蠢到以為他會因為女人而怠於掌理靖城吧!

  "可是老闆的安全——"

  "你認為我會死在一個女人手上?"

  "不、不是……"

  "那麼你認為該如何做,好還李斯這份禮?"一個千術高手、標準的職業賭徒,李斯·佛藍多的禮實在太大了。

  從沒有人敢換掉他的牌,仇愛是第一個。

  "這……老實說,屬下還是認為應該永絕後患。"

  "剛才我的牌面最大也只有方塊7。"索靖左眼微抬,斜睨向科林。"原本我打算讓她贏,但是她看穿了我的想法,換掉我手上的牌故意讓我贏。"

  "換……換掉您手中的牌!?"上帝!他以為他的老闆賭術已經夠高竿了,想不到——

  "強中自有強中手。"左邊唇角微勾出另具深意的淺笑,全系接下來的對策使然。"仇愛,是目前還算有意思的目標。"

  科林聞言,是安心也是歎息;安心的是這個叫仇愛的女人目前還能活,歎息的是,她成了老闆的目標。坦白說,這下場實在是不怎麼好,對一個女人來說,當他老闆的目標實在是太……唉!只怪這個名叫仇愛的女子無知找上他家老闆,這下怕是死無全屍了。

  唉…

  這是仇愛頭一回在執行任務時莫名打起冷顫,她甚至有逃開的衝動。

  不知道第幾次離開柔軟的沙發站起身踱步,她知道自己的反應大失以往的冷靜,但知道自己的對手是索靖,這令她即使努力便自己鎮定也徒勞無功,索靖帶給她的壓迫由此可見一斑。

  從沒有一個人能讓她心起寒顫,即使是黑帝斯的主人——她的老闆李斯·佛藍多;而索靖,只消一個眼神、一個吻,輕易便達到威脅她的效果,再加上先前的一戰——

  他故意將黑桃A當著眾人的面射向發牌員,速度快得讓發牌員一點感覺都沒有便打掉原先該是她的牌取而代之,若不是她警覺,在掀開底牌的同時將牌互換,現在表面上贏的人是她,底子裡慘的也會是她。

  她的目的是留在靖城,而他的目的是用錢將她趕出靖城。可怕的男人,六百萬美金趕走一個人,這手筆大得教人咋舌。

  她靠記憶算牌才知道最後一局是爛牌;而他,似乎早在發牌員發牌前就知道結果,為了趕她出靖城以絕後患,他出千讓她得到黑桃A,這之中誰優誰劣再明顯也不過。

  "你倒是躺得挺舒服的嘛,囑?"

  低沉渾厚的聲音毫無預警地響起,仇愛防備地雙手一使力,一個後空翻,雙足平穩地落至沙發扶手上,看清來人時才鬆了戒心。

  "是你。"

  她跳下扶手,重新坐回沙發。

  "你怕了?"索靖為她的防備舉動訕笑。"方纔的浪蕩女到哪兒去了?"

  "我叫她回來。"仇愛聰明地轉彎繞話,上半身立刻靠向索靖筆直的雙腿,由下磨蹭至上,直到雙手能勾勒他肩頸的高度才停下。"怎麼,你等不及了?"烏眸仰視嚴謹的漠然神態,仇愛端詳著始終只露出半張臉的索靖。心裡好奇他刻意遮掩右臉的原因。

  "我等不及想知道,為什麼李斯會沒事送一個女人到我面前,是禮物還是禍水?"

  仇愛咯咯直笑。"我是紅顏嗎?足以擔當禍水一職?"她語帶自嘲似的笑談:"索先生,你太抬舉我了。"

  紅顏禍水……她配嗎?

  "說!"索靖一掌壓上她的肩,逼她坐回沙發,自己則居高臨下地坐在茶几與她對峙。

  "李斯又想玩什麼花樣。"

  "古時范蠡以西施獻吳王所為何事?"仇愛聰明地坦然直言,沒有隱瞞,怪只怪拉斯維加斯太小,與其被發現不如自己先說明來意。"你是中國人,難道猜不出這其中意義?"

  "我沒想到西方也流行色令智昏的把戲。"索靖冷然的褐瞳淡淡閃過一抹匪夷所思。"你的坦白倒令我驚訝,不怕我對你不利?"

  "對我不利?"仇愛訝異地指著自己,呵呵揚起笑。

  "我不過就是一條賤命,值得你對我出手嗎?你的目標應該是李斯·佛藍多,而我只是一名小角色,需要你費心嗎?"

  索靖仔細端視眼前的女子,她的自嘲、她的應對完全讓他無法察覺她的來意,除了他可推知的把戲外,莫名的,他覺得還有更大的內幕待他挖掘。

  "不相信我嗎?"仇愛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相信也是對的,不過——你不打算好好享受我這個難得的'戰利品'嗎?"

  "享受?"索靖頗不以為然。"你自認是母螳螂,不代表我會是那只愚不可及的公螳螂。"

  冒著生命危險"享受"?他索靖在李斯·佛藍多眼裡是個急色鬼嗎?

  "我可沒本事一口咬下你的頭。"仇愛被他的比喻逗笑,他的幽默感異於常人,卻十分合她的胃口。"不過,我倒想看看你的臉——整張臉!"她迅速出手想撩起他額前黑髮,不料被他一手拍開,白皙的手背上立刻泛紅。

  "我對你沒興趣。"他抿嘴,她的舉動令他不悅。"滾!"

  "興趣是可以引燃的。"艷唇輕合住自己火紅的纖指妖野地舔吮,極盡挑逗之能事。"尤其對象是你們男人。"衝動好比野獸,低下而無恥。她恨恨罵在心底,沒有一絲反應在妖媚的表情上。

  "蕩婦。"

  "是嗎?"仇愛垂下眼眸,藉以掩飾眼底不容忽視的憎惡,一掌突然覆上索靖兩腿之間的男性象徵處輕壓。"男人的衝動謂之風流倜儻,女人的衝動是為蕩婦淫娃——好一個雙重標準。"

  語尾一落,她突然傾身以唇瓣與他的相貼,空出的一手按在索靖肩頸處使他難以別過臉拒絕。

  她那柔軟濕熱的唇舌與身下敏感有技巧的壓迫讓索靖皺眉,這女人會的太多,一舉一動意欲不在挑逗,而是挑釁。

  他只手捏住她尖瘦的下巴逼她後仰。"這是你的挑戰?"

  "我說過,我想看你的臉。"她笑了笑,粉紅舌尖輕拭過他干薄的唇,"我向來說到做到。"

  "只可惜……"索靖冷凝起漠然神色,雙手一上一下抓住她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高舉過頭交疊由左手一掌箝制。"你找錯對象——""象"字略帶怒意化人她口中,舌強行侵人挑起她的糾纏,沒有溫度的唇刻意在她柔嫩唇瓣上留下冰冷、複雜難解的吻,火熱她的同時也冰凍了她的心。

  這是任務,無關其他。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同時也為肯定索靖只是一般衝動男人的結論齒冷,之前還信誓旦旦絕不碰她,現在呢?還不是被慾望所擺佈的男人。

  "唔…"她輕聲吟哦配合他尚未間斷的吻,心卻愈來愈沉,只剩熱燙的肌膚表現出些許的投入。

  他沒有被她點燃慾望!仇愛霎時為這個事實感到驚愕,她情慾氤氳的眼對上的是兩道冷靜漠然的視線,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他……甚至連呼吸也維持原先的平穩。

  "不要!"

  一股突如其來的驚恐急速湧上心頭,在理智尚未決定下一步動作前,情緒已然在前頭發出害怕,她怕得夾起雙腿,不讓他在自己慾望所在處再有任何動作。

  索靖揚起嘲弄的淺笑。"這時候再裝成處女為時已晚。"話一落,挑弄的手指忽然抽出改勾攬她的腰身,一把將她甩上軟床。

  "唔!"

  猛然掉落在床墊上,她的心臟因為反作用力而疼痛,在理解到有空隙正欲躲開之際,黑影已硬生生落在她身邊,將她壓制在床上不得動彈。

  索靖仍然以單手籍制她兩環皎白細腕,另一隻手則將她的紅裙連同底褲一起脫下,任其裸露兩條白皙無暇的美腿。厚掌再度襲向她柔嫩的私密,製造難以忍受的熾熱,存心教她難堪。

  "說,李斯派你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那傢伙再沒腦子也知道他索靖的脾性,以為隨口一句美人計就想矇騙過他嗎?"仇愛,你老闆再怎麼笨也不會笨到這種程度。"

  "他派我來誘惑你!"唔……索靖在其下腹間引起的熾熱讓仇愛大失平日的冷靜。可惡!為什麼他——

  "只有這樣?"面對李斯,不能怪他疑心病重,那混帳對靖城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手段他太清楚了,沒理由會用這麼白癡的方法。

  女人天生是說謊的高手,只有在高潮的時候才會坦白。他有的是辦法讓她招供!感覺到指間的濕滑,冷淡的褐瞳始終無情無慾的盯著床上女人的掙扎,他的心跳仍然持平,他的呼吸仍舊順暢無礙,彷彿沒事人一樣。

  "啊……"他侮辱人的手法徹底激發她一直深壓在心底、從不讓它有機會湧起的恐懼。她從未遇過像他這種男人,如果她的一舉一動對男人而言是激發情慾的春藥,那他為何無動於衷?反而是她——徹底的被他的挑逗所顛覆,熱得難以忍受……

  床上修長纖細的女體忽然起了陣哆嗦,索靖無情的撥弄將她的慾望推至最高點,冷沉的聲音維持一貫的問題:"到底真正目的是什麼?"

  這個女人倒是挺倔的!

  隨著靖城的水漲船高,這種送上門來別具心機的女人多不可數,然而她卻是頭一個硬是咬牙忍過也不吐露實情的悍女,有意思。

  "我說過只是要勾引你,信不信隨你!"

  唬柏色的瞳眸瞬間轉成深褐色,語調的怒意表明他壓根兒不相信。"勾引成功對他有什麼好處?他真蠢到用色令智昏這種戲嗎?"

  "你不要我就放了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與我無關。"

  "奉命行事?"索靖彎下身靠攏她。"你的身體就這麼不值錢,他要你跟誰上床你都無所謂?"

  "跟你沒關係的事少管!"渾身的火熱只能藉由失控怒吼宣洩。"放開我,聽到沒有!"

  "沒有人能命令我做任何事。"索靖殘酷地陰森一笑。"就讓你完成你的任務如何?"說話時,快速地扯開她火紅皮衣上的拉鏈,任嫩白的肌膚解脫衣物的束縛得以接觸空調的冷氣。

  "你!"

  緋紅的臉已藏不住索靖給她的困窘,貝齒緊咬下唇,別開臉不肯再看他。

  "你的反應倒像被霸王硬上弓的女人。"諷刺的話不出口似乎不舒服似的,平淡的語調完全沒有所謂的慾望。他的冷然,對眼前的赤裸白暫幾近視若無睹的反應,完全超乎她對男人的認知。"我是好心想幫你執行任務,你卻從蕩婦變成小處女,不覺得這樣有些好笑嗎?"

  "索靖,啊——"

  她的怒吼隨著一聲驚呼及索靖突然進入她體內的亢奮爆出火花,他對她有反應但更有本事壓抑。

  這份認知隨著身體被迫配合的律動湧進腦海,索靖此種沒有前戲、純然發洩慾望的對待,矛盾地將她污辱殆盡,她佩服他的自持卻憎惡他加諸於自己身上的羞辱,複雜的情緒只能藉由不出聲回應的靜默表示她的反抗。

  緊實熾熱的包裹令索靖渾身為之一震,她雖不是處女,卻有著足以令男人腳軟的生澀及內斂。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的確因此而失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有此反應,她是第一個。

  他終於瞭解為何痛恨黃種人的李斯·佛藍多會破例用她。男人常敗在野心與慾望之中,尤其以後者居多,用她來對付大多數平庸的男人——他不得不說佛藍多的確有腦子。

  汗濕的額頭忽然傳來纖柔的觸感,是仇愛的手,打算撥開他有邊微濕的發。索靖立刻後退抽撤未釋放的亢奮,同時翻過她的身子,深褐的瞳躥卻在望及她背部時閃過一絲錯愕。

  "不要——"來不及阻止,仇愛悶進床被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悲涼。

  "這是什麼?索靖的視線不得不緊盯在她滿目瘡痍的背上,或黑或紅的傷痕交錯佈滿了他的眼界。"他打你?"指腹觸及的是凹凸不平的疤痕。

  仇愛咬緊下唇,重重吐出冷語:"不關你的事。"她以為不會被察覺的,至少在預設的情況下,索靖該像她應付過的其他人一樣任著她牽動,而不是現在這樣。

  沒有一個男人在面對一片稱得上是噁心的傷痕時還會有慾望,看來她毀了這一次的任務。回去後,只怕會是舊傷再加新傷,仇愛暗想,決意咬牙忍過便是。

  "你做什麼!?不要碰我!"背上的冰涼來自薄唇輕撫的感受,仇愛驚呼出聲的是滿滿的愕然。

  "這時候再裝成聖女貞德不覺得太晚?"輕喃似的反問弄傻了身下背對著索靖的仇愛,他的語氣輕柔得像是愛撫。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無由得知他看到自己背上傷痕時的反應,但——除了害怕她還是害怕;怕的是先前他無動於衷的自持,怕的是他冷漠到非人的境地,怕的是他……莫名的吻上她背的舉動。

  他連碰都不碰她的胸脯卻吮吻她的傷——這令她極度害怕!

  觸目驚心的傷烙進他眼底,索靖不知道自己如何看待這一幕,但原先欲報復的意念已消失殆盡,這個女人有一手好賭技,有一套媚惑男人的本領,有與人對峙的膽量,也有令他為之震懾的一面,讓他忍不住想碰她。

  濕熱的舌隨著唇流轉來回吮吻她的背上的每一道傷,身下的嬌軀輕顫,他也亦然。冷漠的外殼除去,留下的是莫名所以的悸動,迫使他不得不溫柔,完全無意識的溫柔。

  自始至終,他的唇舌不曾離開過她的背,恍惚間,仇愛彷彿看見心中長年高築的冰牆被狠狠敲下一塊。

  當他扳過她身子默許她撩撥他前額劉海看清他右臉時,她更加確信自己冰凍已久的心牆真的碎了一角。

  但,原因不明……

  黑帝斯,本屬拉斯維加斯唯一的賭業霸王,在拉斯維加斯這塊沙漠寶石裡的所有飯店所附設的賭場都是由此處經手管理的,當時的風光就如同是主宰沙漠世界的國王。但,那只是過去,若干年前由於喬爾特與靖城的倔起,使得黑帝斯的勢力逐漸削弱,即使如此,但仍保有它因經營時間較長而略佔上風的實力。

  但光是這樣並不能讓黑帝斯的主人滿足,他要的是絕對的權力,不是分立的制衡,既然動不了三大勢力之一的喬爾特,那他當然只有把矛頭對準靖城。

  "佛藍多先生,仇愛回覆說她已經順利混入靖城。"一名屬下走上前告知消息。

  李斯輕叩在扶手上的長指頓了下,藍眸掃過下面一樓大廳來往於賭桌為他送錢進門的蠢蛋,瞧也不瞧背後的下屬一眼。

  "佛藍多先生……"身後的部屬喚了聲,希望引起主子的注意。"您聽見屬下說的話了嗎?"

  "我耳朵聾了嗎?"李斯反問,冰冷的視線終於隨著椅子的旋轉移至下屬身上。"還有事?"

  "是的。"迪夫穩住自己的腳,強迫自己在這種視線下提出疑問:"仇愛可靠嗎?雖然她曾為您做過一些事,但這次派她混入靖城跟在索靖身邊,屬下擔心……她會不會藉此機會投靠索靖?"

  同樣是藍眼,迪夫看向李斯的眼隱約含著關注。

  "那個女人唯一蠢的地方就是重信諾。"李斯陰笑出聲。"國人早丟棄的道義在她身上還看得到,當年我幫她復仇所訂下的互惠條件不會有變,你毋需擔心,靖城落入我手上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索靖會讓她留在靖城嗎?您說過仇愛的身份他不可能查不出來。"

  "就是知道才會讓她待在靖城。"纏鬥多年,他深諳索靖的個性。"他不容縱虎歸山也不枉取人命,我要仇愛在賭桌上和他見面就是要他知道仇愛是個人材,最好他有將她收為已用的打算。"

  "這……屬下不懂。"

  "中國有句諺語:'外賊易守,家賊難防',強者往往會毀在最親近的人手上。"李斯露出一抹血腥的殘忍笑容。"如果索靖最後毀在仇愛手上,你不覺得這結局十分有趣?"

  "如果仇愛真的愛上索靖,那您的計劃——"

  "徹底仇恨愛情的女人有本事愛誰?"李斯不客氣地反問。"你以為我為何安下這一顆棋子?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外貌、性格適合當黑寡婦,我會讓一個低劣的黃種人在我手下做事嗎?"

  "屬下明白了。"仇恨情愛的仇愛的確像佛藍多先生所言是當黑幕婦的最佳人選,可是這幾年佛藍多先生對索靖莫名執著的憎惡,像愛戀似的猛鷙

  這一點讓他十分在意,光是為了對付索靖他便破例允許仇愛進入黑帝斯,對付索靖似乎已然掩去奪得靖城的最初目的。

  難道由恨可以……生愛?

  "你在想什麼?"陰鷙的藍眼斜睨著迪夫,他勾動食指。"跪下。"

  迪夫依言,跪在他跟前。

  李斯捏緊他下巴拉向自己,厚唇含住他暗紅緊抿的唇瓣,舌頭深探入他嘴裡迫使他回應。

  "你以為我對索靖有興趣?"收回唇舌,他斥問微喘的迪夫。

  迪夫搖頭,努力使自己的氣息平穩。"不。"

  "你的臉可不是這麼說的。"李斯不怒反笑,"我欣賞你的嫉妒,但凡事該適可而止。"他說,說話的同時一手扯下迪夫的領帶,解開他的襯衫鈕扣,一掌撫過平滑精瘦的肌理。"另外,你知道我恨別人對我撒謊,迪夫,你會對我撒謊嗎?"

  "不會,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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