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熱情地照耀著大地,農家的人也已展開一天的耕作,但顏甄卻還沉浸在溫暖的夢鄉裡。
她覺得好舒服、好溫暖哦!像是徜徉在海裡,有微風拂過,有水波震動,她的心慵慵懶懶的,一點都不想睜開眼。
可是生理上的需求,迫使她從舒適的夢中回歸現實,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情願地睜開了雙眼。她可是快到天亮才沉沉睡去,要地現在醒過來,她還真是萬分的不願意。
奇怪,事情有些不對勁,她好像漏了某些片段……她還沒完全記起,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老天!她居然整個人都貼在衛逸書的身上!
她趕緊把自己的頭從衛逸書的胸膛挪開,再把攀上衛逸書身子的大腿給縮了回來,手忙腳亂地整理好露出大片春光的睡衣。
要死了,她的睡相這麼差,要是被別人看到這個情況,她就是喊冤枉喊破了喉嚨,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她吁了口氣,還好衛逸書還沒醒,要不然教她這張臉往哪裡擺?
不過話又說回來,衛逸書的胸膛怎麼睡起來這麼舒服?這麼好的睡覺環境,難怪她會善加利用……顏甄替自己的失態找了個好理由。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發花癡啊!」衛逸書已經醒來一陣子了,他莫名其妙地看著目不轉睛的顏甄。
顏甄像是給他捉到了把柄似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故作不屑地轉開了眼。
「你少臭美,我是看到有人睡得像豬公一樣,猛流口水,真是沒品到了極點,簡直糟蹋我的棉被和床。」
她的話令衛逸書聽得滿肚子火,但是他不想一早起來,就弄得大家臉上難看,便不再搭理顏甄,自顧自地盥洗去了。
顏甄察覺他的臉色難看,才發覺自己似乎講得太過火了。可是她也拉不下臉去向他賠不是,只好安慰自己,等他氣消之後就沒事了。
「起來啦?你們夫妻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你們趕快生幾個金孫出來,我跟你阿爸會高興的不得了。」顏徐阿妹喜孜孜的對著兩人說。
顏甄和衛逸書都不禁紅了臉,他們只打算維持三個月的婚姻,哪來的孩子呀?!而且這三個月的夫妻關係只是做做樣子,私底下誰也不許干涉誰,這種情況教他們去哪裡生個孩子出來?
「阿母,你講到哪裡去了?賣講這啦!阿爸咧?」顏甄不想再繞著這個話題打轉,怕說多了會穿幫。
「你阿爸和你阿兄去準備晚上辦桌的事,你嘛趕快去準備準備,晚上好再做一次新娘子呀!」
顏甄滿臉為難的被母親拖去婚紗店,而衛逸書也沒閒著,他被顏甄的小哥帶去整理門面,為晚上的盛宴做準備。可憐了這一對掛名夫妻,還是逃不開結婚應有的程序。
哇,原來當新娘子是這麼折磨自己的事!顏甄發誓,這輩子絕不再來第二次,真是差點要了她的命。
一整天下來,她就像個機器娃娃一樣任人擺佈,一下子要她挺胸,一下子要她縮小腹,而且還要像傻瓜一樣,不停地面露微笑,她的臉簡直都快笑僵了!
這簡直是個奇跡!衛逸書在心中讚歎了一聲,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真的是顏甄嗎?
說實話,顏甄本來就長得不差,只是他沒想到在經過細心裝扮後,她竟會美得令人不敢逼視……
衛逸書愣愣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傻住了。
「喂!你嚇呆啦?這輩子沒見過美女嗎?醒過來哦!」顏甄齜牙咧嘴地朝他扮著鬼臉。
「哇!你嚇人啊!」
唉!她的美女形象只是曇花一現,只要一開口說話,什麼感覺都被破壞殆盡了。
「我要不這麼做,你的魂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哎……呀……我肚子都快餓死了,這個新娘可真不是人當的!」顏甄抱著肚子,一副可憐樣。
衛逸書忍不住輕笑出聲,「喂!你好歹也是個新娘吧?有點形象好不好?
不要讓人家食不下嚥。」
「哼!沒有同情心的傢伙,我不理你了。」顏甄轉過頭不再看他。
「新郎新娘要出來敬酒了。」
顏徐阿妹的呼聲令兩人急忙調整好表情.準備上場演出好戲。
一桌桌地敬酒下來,顏甄的心中不禁百昧雜陳。看著父母高興的神情,再聯想到自己的計畫,她心中竟微微地感到不安。
衛逸書雖然也忙著招呼每桌的客人,但他的眼伸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向顏甄。
是因為酒喝多了嗎?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和顏甄真的是一對新人,而且心頭還泛著一股暖暖的感覺?
「新郎要吻新娘啦!」賓客中有人開始起哄。
顏甄和衛逸書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不要害羞啦!新郎趕快給她吻下去啦!」旁邊的人拚命地鼓噪著。
衛逸書看了顏甄一眼、好吧!為了順從民意,他只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了。他緩緩地往顏甄的紅唇吻去.雖然只是蜻蜒點水,意思意思,但動作仍是極為優雅迷人。
顏甄整個人都傻了,沒想到她的初吻就這樣糊里糊塗地給了衛逸書,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害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只覺得兩片嘴唇溫溫熱熱的。
她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上的,也不知道喜宴散場後,她是怎麼回到房裡脫下禮服……一切好像都在夢中進行著,虛幻而不真實。
她在腦子裡不停地回想衛逸書的吻,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什麼她一點都記不起來?
衛逸書若有所思地望著顏甄,不曉得他是打哪兒來的勇氣,才敢這麼乾脆地做了潛意識裡想做的事。不過那感覺還真是不錯,軟軟甜甜的。
大方的顏甄應該不會在乎這點小事吧?畢竟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衛逸書,把人家的初吻還來啦!」顏甄突然猛捶他的胸膛,還好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要不然戲就拆台了。
「喂!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以為我喜歡啊!」衛逸書連忙抓住她的手,免得自己被打成內傷。「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可是我價值連城的初吻耶,你要怎麼賠給我?」
顏甄氣呼呼的,不肯善罷甘休。
「要不然我犧牲一點,也讓你吻一下,那咱們就算扯平了,你不准再鬧了哦。」衛逸書已經有了睡意,他被擺佈了一整天,不累才怪。
「什麼?!你的算盤可打得真精,這種賠本生意誰要做呀!」顏甄恨不得踹他幾腳,雖然她不怎麼討厭那個吻,可是總得做做樣子嘛!免得他以為她很隨便。
「要怎麼辦隨便你,我要先睡了,有事明天再說。你也早點睡,免得明天起來又是兩個黑輪。」衛逸書說完就倒頭大睡,壓根兒都沒注意到她氣鼓鼓的神情。
「該死的衛逸書!我下回肯定不饒你。」顏甄躺平了身子,心中卻還是揮不去今晚發生的一切。
看著衛逸書毫無防備的睡臉,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經繫在他的身上了……
在熱鬧的喜宴結束之後,顏甄迫不及待地抓著衛逸書逃回了台北。這麼快趕回台北,不是因為她思念這個地方,而是怕再繼續待在家裡,不僅戲會穿幫,還會令自己奔騰不已的心徹底失控。
回到了台北,就輪到解決衛逸書的難題了。他的父親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他必須克盡孝道,讓父親安心地離去。
雖然他們父子一向不是很親近,但在父親倒下的那一刻,他才倏然瞭解自己對父親的孺慕之情有多深。
父親對他遲遲不肯接掌家業的事頗有微辭;而他年過三十卻始終不肯成家,更是讓父親無法諒解。
唉!身為家中唯一的兒子,他的確有責任扛起家中的事業;無奈的是,他一向對經商不感興趣,反倒是他的二姊,才有著生意人的頭腦,才適合繼承家業,可惜父親始終不相信女人也可以在商業界呼風喚雨。更糟糕的是,他之所以對婚姻大事避之唯恐不及,不是因為他對女人沒興趣,而是他太喜歡目前這種優閒自在、沒有女人在一旁嘮叨的生活——叫他放棄這種好日子,整天聽著一個女人叨念著柴米油鹽醬酯茶,他鐵定會瘋掉!
要不是父親突然倒下,他也不會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附和顏甄的餿主意。
「你家還有多遠呀?怎麼開了這麼久都還沒到?」
顏甄頻頻打著呵欠,她本來想回去補眠,睡個美容覺,誰知道衛逸書活像一刻也等不及似的,一回到台北就拖著她開車上陽明山。要不是看在他說話算話,幫她解決了困擾多時的難題,她早就發火了。
「就是因為這樣一來一回太費時了,所以我才在外面租房子住;也多虧了這個理由,我才能冠冕堂皇地搬出去。」衛逸書乘機讓顏甄多瞭解一些事,免得她到時候露出馬腳。
「不會吧?!你都這麼大個人了,他們還管得這麼嚴?」顏甄只顧著享受搭乘名車的感覺,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底。
不是她愛慕虛榮,而是這種高級車坐起來的感覺真的不一樣,不僅沒有顛簸的感覺,還讓人舒服的直想去跟周公打交道。
「我爸媽是關心我,怕我在外面餓著了。」
車上突然安靜下來,衛逸書納悶地覷了顏甄一眼。天啊!這小妮子竟然放低了椅背,把雙腿蹺在窗邊,舒舒服服地睡起覺來了。
趁著等紅綠燈的時間,他轉過頭去仔細打量著顏甄的五官。
嚴格說起來,顏甄不是那種令人眼睛一亮的美女;但是她十分耐看,總是教他捨不得挪開視線……衛逸書看得癡了,直到後面的駕駛者不耐煩地按起喇叭,他才猛地驚醒。
衛逸書的心情忽然開朗起來,回家面對父母這件事不再令他感到沉重,他甚至輕聲地吹起口哨,一副輕鬆自得的模樣。
到了衛家大門,衛逸書輕輕地搖醒顏甄。「到了呀!我真是睡死了。」顏甄有些羞赧,這兩天和他同床共枕,害她根本沒睡多少。
衛逸書笑了笑,帶著顏甄走進氣派的大門。
「哇,你家的花園這麼大、這麼漂亮呀!」顏甄興奮地左右張望,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有錢人的生活環境,她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著每樣東西。
衛逸書心中微微一沉,他知道自己家裡有錢,但他從不炫耀家中的財富;
他會拒絕和女人交往,泰半也是因為那些女人往往只看得見他家的錢。
「你該不會想一輩子住在這裡吧?」衛逸書口氣不善地問道。
不能怪他多疑,畢竟財富是一個很大的誘餌,如果顏甄因為他的家產而賴著不肯結束這段婚姻,那他就虧大了。
「什麼話嘛,誰希罕住在這裡呀!教我用自由來換這個枷鎖,打死我都不幹!」顏甄氣呼呼地表明立場。
衛逸書詫異地看著她,能拒絕財富的女人並不多見,她是否心口如一?
「如果你在進屋之後依然堅持己見,我會非常欣賞你。」衛逸書略帶嘲弄地笑著。
「謝了,不過我不需要你的欣賞,仰慕我的大有人在,不缺你一個。」顏甄沒好氣地回了他幾句。哼!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好歹阿爸的田地也不少,她也算得上是大地主的女兒,才不希罕那些錢呢!
兩人就這樣一路鬥嘴,直到進了大屋才停止。
「王媽,我爸人呢?」衛逸書心慌地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他家一向高朋滿座,怎麼如今變得這般冷清?
「老爺在房裡休息,太太在樓上陪著他;少爺要不要先上去看看他們?」
「我這就上去。」衛逸書拉著顏甄的手,快步往樓上走去。「喂,你走慢點啦!喘死我了——」顏甄想掙開他的大手,可惜徒勞無功。
「噓!別忘了你是我太太,這麼大聲嚷嚷,待會兒穿幫了,你可要負全責。」衛逸書回頭警告她。
顏甄吐了吐舌頭,不再出聲。如果事情搞砸了,對她也沒好處。
衛逸書推開房門,在昏暗的燈光下,母親正坐在床邊望著他和顏甄。
「爸、媽,我帶顏甄來看你們了。」衛逸書輕聲說道。
看著躺在床上、神色憔粹的父親,他的心中悲痛不已;一向健朗的身軀,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呢?真教他措手不及。
「太好了,老伴,你看看,這女娃長得真可愛,逸書給咱們挑了個好媳婦呢!」衛夫人喜孜孜地觀察著顏甄。
衛廣泰雖然滿臉倦容,心中卻是高興萬分。兒子總算願意討房媳婦,了卻他心中最大的願望;只要衛家有後,他就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在兩老的頻頻打量下,顏甄只好硬著頭皮開口:「爸、媽,不好意思,這麼晚才來看你們。」這「爸媽」二字,還真讓她感到彆扭。
「不晚、不晚,你們肯結婚,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你不曉得、我一聽到逸書打電話回來宣佈婚事時,病就好了一大半,簡直比吃藥還管用呢!」衛廣泰笑得合不攏嘴,一點也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哇!那可不行,要是他老人家的病一好,那她跟衛逸書的夫妻之約豈不是沒完沒了?對不起,請原諒她的自私吧!她是真的不想和衛逸書做一輩子的同命夫妻呀!顏甄腦中飛快掠過這個念頭。
衛逸書不自然地笑了笑,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對父母說謊,而且還是這麼大的謊言,教他怎麼不心慌呢?
「這樣吧,你們小倆口今晚先住下,明天我們到福華擺幾桌,請些親戚朋友來熱鬧熱鬧。」衛廣泰興奮地籌畫著,一點也沒發現兩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行!」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顏甄在心裡呻吟一聲,她有個感覺,衛老先生所謂的「擺幾桌」絕對不像她家那樣簡單。按照衛家的身份地位,不隆重才有鬼哩!
不行不行,她不能讓事情再複雜下去了。
衛逸書的著急簡直溢於言表,他太瞭解父親那一套了。他老人家嘴裡說得簡單,可是明天出席的一定全是政要名流,到時候事情越鬧越大,教他怎麼收拾?
「怎麼不行?你們偷偷跑去公證結婚,我已經沒說話了;更何況,我也該給媳婦一個交代,人家嫁到咱們家裡來,咱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失了禮數呀!」
衛廣泰不悅地看著兩個年輕人,臉上寫著「沒得商量」四個字。
「是呀!逸書,聽你爸爸的話,難得他這麼高興,你就別再忤逆他了。」
衛夫人邊說邊拉起顏甄的手,親熱地拍了她幾下。
這個媳婦還真不錯,外形好看、學歷也不差,配逸書剛剛好……其實只要她這個寶貝兒子肯結婚,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還敢挑剔他的對象呢?
「我娘家那邊可能忙著收割,沒辦法趕過來;爸,您就別忙了,我覺得簡單的婚禮沒什麼不好啊!」顏甄絞盡腦汁,思索著推托的借口。
「對對對,爸,您身體不好,就別再為這件事操心了。反正我已經結婚了,您應該安心養病就好,別再想這些。」衛逸書急忙附和,生怕父親會一意孤行。
「別再說了,這件事我和你媽會安排的,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的忙哩。」衛廣泰顯然不為所動。
顏甄和衛逸書有口難言,面色如土地離開了房間。
事情怎麼變得越來越無法掌控呢?顏甄哭喪著臉,深探覺得笑容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
「老伴,你看這個女娃還不錯吧?」「很好,很好,我看她身體滿硬朗的,而且屁股不小,肯定能給咱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孫子。」
「我真是等不及想抱孫子了。老伴,要不是你想出了這個方法,逸書可能到現在還是什麼單身貴族,咱們的心願也沒辦法達成了——」
「噓,小聲點,別讓他們小倆口聽見了。我們的計畫還得繼續下去,直到他們給我們一個金孫。」想到抱孫子的事指日可待,衛廣泰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不過……」
「什麼?」衛廣泰不解地看著老婆。
「沒什麼,希望是我多心了。」衛夫人沒把煩惱說出口。她只是擔心,有人會因為逸書結婚的事想不開……唉!希望一切都能順利。
衛逸書把床讓給了顏甄,自己則隨意地打起地鋪。
漫漫長夜,兩人卻了無睡意。顏甄還是不太適應在男人身邊就寢,還好這次不用和他同床,否則她又要睡眠不足了。
「衛逸書,你父親真的只剩三個月的壽命嗎?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呢?」
顏甄有點懷疑。
「我本來也不相信,但連秦伯伯都這麼說,那就錯不了了。」衛逸書黯然回答。
自從知道父親的病況後,他一直非常難過,後悔自己不曾盡到人子之責。
「秦伯伯?」
「他是我爸多年的好友,也是我們家的專屬醫生。」
「哦!」顏甄沒再多問,只有像他們這種有錢人才會有什麼專屬的家庭醫生,普通家庭誰請得起呀!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顏甄忍不住又開口:「其實你爸要你結婚也不是件壞事,為什麼你不肯呢?你不是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嗎?」
她真的很好奇衛逸書在想望什麼。憑良心說,他既長得體面,家裡又有錢,要找個漂亮女人結婚應該不是難事,為什麼不結婚呢?
衛逸書盯著顏甄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說:「你又為什麼不結婚?」
顏甄愣了半晌,覺得沒必要向他解釋自己的心態,便背過身去,丟下一句:
「算我沒問。」
「等我父母這裡搞定後,你收拾一下,搬到我那裡去住。」
「什麼?為什麼要搬到你那裡去住?」顏甄反射性地轉過身,瞪著衛逸書。
「我們兩個已經結婚了,這段婚姻至少要維持一二個月;為了避免在這段日子裡穿幫,住在一起是最能掩人耳目的方法。」衛逸書面無表情,一副就事論事的模樣。
「可是這樣子我不方便呀!我要教書,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交際圈……不成,我堅決反對。」顏甄坐起身來抗議,雖然說好結婚三個月,但可沒說要把這三個月內的自由賣給對方呀!
「你有交際圈,難道我就沒有嗎?我也有自己的隱私權,你以為我喜歡和你一起住呀?女人是最麻煩的動物,天生就惹人討厭!」衛逸書冷哼了一聲,充滿不屑。
「男人才討厭呢!而且你不要忘了,男人是女人生出來的!」顏甄最氣的就是歧視女人的傢伙。
「哈!沒有男人,女人生得出來嗎?」衛逸書對高唱女性主義的人深具反感。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你會不會半夜侵犯我?有些人外表長得體面,實際上盡做些下流勾當。」
「笑死人了,我才怕你耐不住寂寞,霸王硬上弓哩!」「你胡說些什麼?我可還是處女!」顏甄氣得口無遮攔。
衛逸書微愣,接著輕笑出聲,「你大可放心,我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我對女人很挑的。」
顏甄氣憤地跑下床修理衛逸書,「住就住!你以為我怕你呀?如果你敢侵犯我,我的五個哥哥肯定把你打得沒地方躲。」
衛逸書一邊閃躲她像在搔癢似的拳頭,一邊刺激她,「你最好不要賴上我,這樣我就謝天謝地囉!」
顏甄恨恨地罵了幾句,決定不再搭理這個自戀狂。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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