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什麼要當一個信守承諾的君子?
見她、抱她、碰她,就是不能佔有她!
這對男人的自制力簡直是十分殘忍的挑戰。
西門翊躺在床上不斷的暗自詛咒,一閉上眼滿腦子全是她的影子,她身上迷人的香味、她窈窕動人的身軀……
他不會讓自己等太久的。
他會讓她很快的成為自己的女人。
就在此時,一雙纖纖玉手撫上了他的胸,他猛然睜開眼,發現一身赤裸的夏兒不知何時站在他的面前。
「夏兒!」
「主人,我剛才偷看到……所以我知道你現在是需要我的。」夏兒像只妖魅的小狐狸,欺上他強壯的身子。
西門翊看著她豐滿的雙峰、白皙的皮膚,以及兩腿之間那片迷人的三角花園……
硬壓抑下來的怒火再次被眼前一絲不掛的女體給撩起。
他猛然將她往懷里拉,兩人翻滾進床中,他宛如飢渴的野獸般用力蹂躪夏兒嬌美的身軀。
「主人,你今天好棒,我好喜歡。」夏兒整個人依偎在他身上,妖媚的說。
「夏兒,我累了,你下去吧!」
夏兒原本的笑臉馬上一黯,本以為趁那個蒙面女不肯滿足主人的大好機會,她可以讓主人明白她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沒想到他依然如往常一樣,發洩完了就叫她離開。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主人啊!我不明白,依你的條件,那伽羅姑娘為何還要拒絕你?也許她是故意吊主人的胃口,讓你看得到吃不到,而且她會這樣一定是有原因的,搞不好她的心中有別人了,所以才會看不上主人——」
「下去!」他怒吼一聲。
夏兒嚇得全身跳了一下,她從沒見過主人如此生氣。
「是!」連忙離開他的屋裡。
等到屋內只剩下西門翊一人,他赤裸裸的呈大字型躺著,俊美無儔的臉毫無表情,宛如沒有生命的雕像一般動也不動。
他的目光直視天花板,心裡不斷自問:怎麼會這樣?他是怎麼了?
身體的慾望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徹底的釋放之後,心中對伽羅的渴望卻愈來愈深?
而且一種前所未有的罪惡感令他後悔剛才所做的事情。
彷彿他不該再碰其他的女人,否則讓伽羅知道的話,她一定會認為他不忠實。
忠實?!對誰?伽羅嗎?
他從來就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過一輩子忠實的想法,但見到她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他冷笑一下,暗自搖頭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有了忠實的想法。
伽羅,他只想要她,因為她的美是世上僅有的。
但她不會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子,因為他只想要她,一如他身邊那些小妾一樣。
她會受到他的寵愛,喔!不!是會加倍的寵愛,但是他不會愛上她的。
因為他認為愛會削弱一個男人的力量。
他不喜歡自己成為愛情中的弱者。
他只要人家愛他,絕不會讓自己陷入情網之中。
但是當他閉上雙眼,整個腦海又浮現了她美麗的倩影,彷彿伽羅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揮也揮不去了。
他一向都愛女人,但女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全部。
他不會那麼傻的。
只要得到她、征服她,她一定也會像夏兒一樣對他百依百順的,而他的心將會再回到以往的平靜。
這一天,西門山莊來了一個客人,他是西門翊遠房表弟——柳燕君。
他長得還算不錯,為人也算老實,在家族的人眼中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但那全是他刻意給人家的感覺,事實上他是一個心機極為深沉的男人。
一個工於心計的人儘管表面上做得再完美,多多少少也會令人有不好的感覺,西門翊對他這個表弟的感覺就是如此。但在西門翊的面前,柳燕君始終表現得小心翼翼、恭敬有禮。
因為誰敢惹火這一條西方之龍啊?!
就算是親戚,惹火他一樣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再說柳燕君的布莊生意經營不善,全靠這個表哥的幫忙才能勉強維持下去,如果他肯認真的經營那就算了,偏偏他又喜歡暗地裡尋花問柳、花天酒地,再多的錢也會被他給花完的。
所以他的主意又再次打到自家表哥的身上了。
今日來到西門山莊是因為他投資了一筆生意,想找這在西方有權有勢的表哥幫忙。
大廳之上,只聽他不斷的說:「表哥,「這筆生意只要你出面說一聲,就保管沒問題,憑你在西方六省足以呼風喚雨的能力,咱們合作一定會發大財的。」
西門翊看來並沒有對他這個表弟所提出的主意有任何參與的熱忱。
他的心一大早就被一件事給弄得好煩,那就是伽羅不見了!
但他可以確定她不是離開,只是不知道去了哪裡?派了人去找也找不到。
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裡呢?西門翊又擔心又著急。
「這事我要再考慮,你趕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可是——」
「石叔,麻煩你帶表少爺去西苑休息。」
「是。表少爺,請吧!」
柳燕君自然明白自己這個表哥的脾氣,惹火他對自己半點好處也沒有。
「好吧!二表姑那兒我也要去拜訪一下,好久沒見到她老人家了,怪想念的,表哥,那我先告退了。」
就在他和石叔一起走向大門時,一個面蒙白紗的女子也出現在門口。
伽羅抬起頭看了眼前陌生的男子一眼,心中對這個陌生人有種不好的印象。
他的眉目之間有股邪惡之氣,不是善類,她告誡自己不要跟此人太過接近。
而柳燕君雖沒見到伽羅的長相,但光是剛才她那美眸一瞅,可把他的魂給瞅走了大半,眼睛直直地在她臉上打轉。
「伽羅,還不快進來!」
西門翊大聲的命令她,伽羅馬上越過兩人走進大廳之中。
一見到西門翊,她不安的心情才稍微平復。
「他是印堂發黑,還是有血光之災?」西門翊冷嘲熱諷,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
「啊!我不明白——」她話都還未說完,就被他一手扣住手腕,將她拉向自己的懷中。
「他的面相有特別到你要盯著他看那麼久嗎?」西門翊冷冰冰的開口,口氣中掩不住嫉妒的憤怒。
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看她,更不喜歡她的目光停留在別的男人身上,即使那男人是自己的表親也不行!
伽羅怎會聽不出他話中諷刺的含意,只是她不明白他何以要如此生氣?
更何況她也才瞄了他一眼,多半是那人盯著她不放,而現在則是他瞪著自己不放,他怎麼不說自己?!
她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望著他英俊非凡的面容,柔聲的問道:「你找我來只是要對我說另一個人的面相嗎?」
又是這樣!冷淡、客氣,西門翊不悅的想。
當她依偎在他懷中時,表現得又羞澀又熱情,但是一離開他的懷抱,便又恢復一副平靜、冷漠的模樣。
難道他在她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
「我叫你來是因為我想要見你!」他的口氣霸道得活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你一整天都到哪裡去了?」
他的話令伽羅全身僵了一下,「就只是為了這個原因?」
讓整個山莊的人全都好像無頭蒼蠅那樣在莊中找來找去,原來是要找她?!
「沒錯,我找遍了整個山莊,都沒見到你的人,你說,你去哪裡了?」他一下子又好像變成了一個憤怒的丈夫在質問晚歸的妻子。
伽羅因為這些天心中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偏偏占卜不出來,所以才決定到附近的寺廟去拜拜,順便替他求個保平安的護身符。
所以才會一進門就見到一堆人神色慌張,不知在找什麼,只因為偉大的主人宣召,她就必須馬上到面前伺候著。
他以為她是丫環或奴隸嗎?還是犯人?!
她心中的怒火也升了起來,但被她壓抑住,口氣更加冰冷。
「我去哪裡不用向你報告吧?我又不是犯人。」
「你……」他向她走近了一大步,兩人相距不遠。
「跟我說,你這一整天都去哪裡了?」
「我去廟裡拜拜。」她無情的揮開他的手,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搖曳的花朵。
「有沒有叫人陪你去好保護你?」他跟了上來,急切的問。
「我不需要人家保護——」
她話都尚未說完,只見他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她皺眉。
「下次別這樣子,要去哪裡告訴我,我陪你一起去。」他命令的口吻令她有些受不了。
「你很忙,不用如此刻意陪我——」
「我說這樣就是這樣,你不可以拒絕!」
他一聲怒吼把兩人都嚇愣住了,伽羅張著一雙黑色的大眼注視著他,久久沒有說話,但是從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可以知道他的怒氣傷害了她。
「西門公子,你顯然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亂了,我不是你的任何人,不必因為你一時興起想見我,我就要時時刻刻等候召見。你更不必用一副命令的口吻對我說話,如果留在這裡必須生活得像犯人,那我寧願離開。」
她掙開他的手想要轉身離開,卻被他的聲音給叫住。
「不可以!」
他突然將她拉人懷中緊緊的抱住,害她都快要透不過氣來。
「西門翊,放開我,我快要無法呼吸了。」
不!他不放!他絕對不放!
他等了她一天,找了她一天,想了她一天,當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時,他只有在心中胡思亂想。
怕她一去不回。
怕她遇到危險。
再加上剛才她和柳燕君相遇的那一幕,把他心中按捺一天的不安及嫉妒全都激發出來。
才會有如此失常的表現。
他沒想到自己對她的佔有慾會強烈到這種程度,連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自制力全都拋到腦後去。
「我擔心一天,胡思亂想了一天,你教我如何能不生氣?如果你受傷了,或是遇到壞人了,我不知道我如何趕得及去救你?我會害怕也是無可厚非的,你知道擔心一個人有多難受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他難掩焦慮的說。
他的話令她心中的憤怒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只感到心中有股暖流流過,整個人感動不已。
這個傻男人!她忍不住對他又生氣又心疼。
「翊,你先放開我。」她輕聲說著。
「不!我不放!」
「我不會走的,也保證不會化作泡沫消失在你面前,這樣子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她溫柔的安撫他不安的情緒。
聽到她的話,還有感受到她的體溫,感受到她溫暖的身子被自己擁在懷中,他的不安及擔心才得以平復一點。
他綬緩的放開她,但雙手仍然握住她的腰,沒有完全的離開。
見他活像怕別人搶走他心愛玩具的模樣,伽羅對他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這個笑簡直令他神魂顛倒,所有的氣都忘得一乾二淨。
「我有禮物送你。」
「真的?」
不過當他看見伽羅從懷中拿出一個護身符時,不禁皺眉瞪她。
「這是什麼?」
「護身符,保平安的。」
「不!我不戴這種東西,會被人家恥笑迷信的,我才不要!」像是見到某種可怕的東西,他推開她手中的護身符。儘管他的拒絕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仍然有些失望。
伽羅低下頭小聲的說:「我跪了一整天替你求來的。」
她的聲音很小,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但他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她輕輕的推開他,「沒關係,算我多事。」
她走到桌邊背對著他。
她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失望、無助、難過,西門翊看了一顆心也心疼不捨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的走到伽羅面前,將她手中的護身符搶過來,然後在她訝異的目光下將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算了,人家要笑就笑吧!你這樣誠心誠意的替我求這護身符,我真的很感動,謝謝你。」
是真的!從沒有人為他做過這種事,儘管他不認為小小的一個符能保護得了什麼。
「為什麼突然要去求這個?」他拉住她的手,輕輕的問。剛才那個冒火亂吃醋的野獸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好奇的男人。
「沒什麼,想到就去做嘛!」她不能告訴他,她近來心中總有不安的感覺。
「真的只是一時興起?」
「你送我這條龍紋項鏈,我不知道要怎樣回報,只好用自己的心求神明保護你。」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我很感動,真的。」
就在她紅著臉低下頭的時候,西門翊伸出手溫柔地取下她的面紗,用最熱切的目光注視她,她怎麼可以生得這般花容月貌,讓人見一次就多愛、多戀一分?
「我真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你,只有我一人可以獨享你的美麗。」
她因為他那癡狂的神情而無法動彈,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很美,但是在他面前,她卻感謝老天給她這副容貌,至少可以讓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伽羅屏住呼吸,望著他眼中的渴望,知道他又想要吻她了。
但她害怕如果再接受他的吻,一定又會像上次那般無法抗拒他,也無法抗拒自己內心對他的渴望。
所以她巧妙的躲開了他低下的頭,讓他撲了個空。
「伽羅!」西門翊有些惱火的瞪視她。
見到他那狼狽的樣子,伽羅忍不住露出一抹輕笑,如花燦爛的笑容令她看起來更加令人屏息。
「我親愛的莊主,這是告訴你,不一定事事都可以如你的意的。」
「我才不管,過來,我今天都沒吻過你……伽羅!」
「不行,我今天吃素。」
「吃素?!那就不能接吻了嗎?!「我不管,你給我回來!」
但回答他的,卻只有她清脆如風鈴的笑聲。
他不敢相信她真的不理會他反而笑著走出去,但他沒有生氣,嘴角緩緩揚起一抹不自主的笑。
他一定要讓她多笑,因為再也沒有任何女人擁有像她這般美麗的笑容了。
星月滿天,伽羅一個人緩緩走在通往龍鱗苑的小徑上,一邊欣賞小徑邊在夜間綻放的百里香,一邊吸聞著它那迷人的香味。
不知為何,今晚想要見他一面。
好想好想見他一面!
所以腳步不知不覺的往西門翊住的地方走來。
想起他對自己的疼愛及佔有慾,她就會有種很快樂、很滿足的幸福感。
她可以留在他的身邊,當他的妻,為他生子,伴他過一生嗎?
她不確定這樣的幸福是真的還是如曇花一現,沒多久就會破滅。她無奈的輕歎一聲,也許一切先順其自然吧!
相信老天爺會有他的安排也說不定。
就在她經過一棵古老的大樹時,卻聽到了奇怪的呻吟聲。
她睜大眼仔細往暗處探索著,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呻吟的聲音?
「有人嗎?」
她的試探令聲音一下子停止了,伽羅又往前走近,然後整個人被震懾住。
只見昨天下午看到的那個陌生男人正全身赤裸的壓在一名女子身上,像隻野獸一般瘋狂的律動著。
「啊!」她一時訝異的叫出聲。
而兩人見到她的出現也都愣了一下,女子連忙輕叫一聲拉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
伽羅認得那名女子,聽其他下人說她叫夏兒,是西門翊寵愛的小妾之一。
算來她也是西門翊的妻子,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做出這等媾合之事?
「你們怎麼——」伽羅單純的心思裡根本就想像不到這種事情居然會出現在她眼前,所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夏兒滿臉恐懼,「伽羅姑娘,求求你不要告訴主人……」
伽羅連她哀求的話都沒有聽完,便轉身迅速離開現場。
「怎麼辦?她會不會說出去?」柳燕君擔心的問著臉色蒼白的夏兒。
其實兩人勾搭上早就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只是一直都十分小心沒有被人發現。
可今天好死不死被伽羅撞見,兩人嚇得魂都快飛了,哪還有心情再做?!
「不知道,不過她最近很得主人的寵愛,不行!不管她會不會說,咱們都不可以冒這個險。」夏兒邊穿衣邊說。
「那你想怎麼做?」
只見夏兒惶恐的神情稍微平復之後,腦子開始運轉著如何讓伽羅無法說出她背叛主人的事情。
否則他們兩人恐怕要死無全屍了。
「我倒有個辦法,不過要你配合。」她對著身邊的男人說。
「沒問題,只要不讓表哥知道就行了。」他可不敢想像表哥發狂的樣子,畢竟他那西方之龍的威名不是浪得的。
想到西門翊發起怒來的模樣,柳燕君忍不住的發了顫。
夏兒見他這般沒膽,臉上一陣厭惡,如果不是主人對她那樣子,她才不會跟這個沒用的男人偷情勾搭上。
「你說啊!要怎麼處理她?殺人滅口?」
夏兒的臉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殺是要殺,不過我要她死前有口不能言,死後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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