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御殿上論功行賞,胤禮貝勒平定噶爾丹有功,封他為禮親王,並在京畿之地大興土木,建造王府。一時間,十六阿哥成為眾人巴結奉承的紅人。
皇親大臣爭相推薦自家閨女,令胤禮十分困擾。
燕妃娘娘看得眼紅,胤禮是她傾心的對象,可是她再而三地向他表明心跡,大膽求愛,都被他斷然拒絕。
她漸漸由愛生恨,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因此皇上一提起賜婚,她就從旁阻撓,穆妃娘娘也破天荒地和她站在同一陣線,不願胤禮娶親。
穆妃的反常引起她的質疑,她覺得事有蹊蹺,得好好查一查。
然而她也不知從何查起,只好伺機而動。
某日胤禮趁著勘查新王府興建的進度,有了機會溜出宮去。
人在簡親王府的珍縭也以進香禮佛為借口,悄悄地出門和他幽會。
兩人相約在胤禮宮外的「白雲別苑」,這是一處打獵休閒的莊院,想不到竟成了幽會最好的場所。
翠林綠野,山環水繞,春花如繡的世外桃源,夾著一聲聲細碎的鳥語,珍縭徜徉在這片自由的土地上,開心地和胤禮並肩拉手走在白石甬道,通過一列冬青樹,神清氣爽。
「瞧你走得熱出一身汗來。」胤禮溫柔地為她拭汗,臉上掛著笑意。
「我能在這裡洗個澡嗎?」珍縭一向不喜歡身上有殘汗,有時夏天要洗上兩、三次澡。
「可以。」胤禮帶她進入一間四周掛著帷幔的居室,呈凹字形,中間缺入處,便是湯池,池水熱氣噴騰,水中間還立著尊石獅頭,從吼獅口流出汩汩的流水。
這麼精緻的湯池,她真想立刻一躍而下,享受一番泡澡的樂趣。
四下無人,胤禮從背後圈住她,吻她流汗的頸項,煽情地說:「我們一起洗鴛鴦浴,好不好?」
她嬌羞地轉身,點了點頭……
總算是撥雲見日,珍縭人在簡親王府,可是一顆心都懸在皇宮中的胤禮身上,她一則以喜,一則以憂,支手托腮,想念著心上人。
雖然兩人冰釋前嫌,恢復了以往的燕好,但是胤禮和她,剪不清、理還亂的兄妹關係,仍舊困擾著她。
天有不測風雲,他們不能這樣偷偷摸摸地過下去,總得想個法子來,讓皇上不慍不怒地接受胤禮不是皇子的事實,但是這比登天還難,尤其現在她又是有夫之婦,兩人若要結為正式夫妻,恐怕連神仙也愛莫能助。
因此珍縭雖擁有胤禮全心全意的愛,但心中仍然很沒有安全感,彷彿老天爺還會降下什麼災厄,迫使他們分開。
日子過得提心吊膽,極不踏實,有時她真想衝到父皇跟前,跪求他,告訴他實情,可是一想到額娘三申五令地告誡她,這件事危及到胤禮的性命,她就只能噤口不語,讓自己的身心受盡了折磨。
這樣的心事,她連個傾訴的對象也沒有,誰也信不過,不敢說漏了嘴,導致她幾乎有自閉的傾向。
在簡親王府她已成了不重要的人了,這個月秋荷被大夫證實有了身孕,王爺、福晉、下人們,全都去她那兒關心、噓寒問暖,秋荷原本預做給她腹中胎兒穿的衣服,現在全留給自己未來的孩兒,真是世事多變,難以預料。
有時她還挺羨慕秋荷的時來運轉,苦了十幾年的丫環,遇上如意郎君,飛上枝頭當鳳凰,沉浸在幸福裡,從此沒有煩惱。
她何時才能像秋荷一樣,和心愛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蹙眉歎氣之際,府裡丫環領著一位嬤嬤到來。
「少福晉,這位嬤嬤找您。」
珍縭一看見虞嬤嬤,眉頭立刻舒解開來,綻開笑容。
「虞嬤嬤……」想必是胤禮要她來的。「你退下。」她遣開丫環。
「是。」
虞嬤嬤果然從懷袖取出一封書信,交予她。「十六阿哥托我拿給你的。」
胤禮不能天天出宮,又掛念著她,因此想出這個法子,虞嬤嬤是宮裡的老奴了,出宮比較容易。
「謝謝你,虞嬤嬤。」珍縭喜孜孜地拆開書信。
那龍飛鳳舞、磅礡有力的字跡,熟悉、親切的感覺,竄入心頭,一股暖烘烘的熱流,填補了她空虛的心靈。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有些癡傻地笑著,把信箋按在心頭,轉身對虞嬤嬤說:
「你等我一下,我寫封信回給他。」
她磨墨揮毫,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字字流露出真情。
虞嬤嬤看他們相愛卻不能相守,難免感歎。
這其實是她造的孽啊!
若不是她聽從嚴妃的話,把格格換成阿哥,也就不會造成這種兩難的局面。
可是話說回來,胤禮若沒有被抱進宮去,又如何能和珍格格相遇呢?
總之,是冥冥中安排好的情緣。
至於結局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沿著宮牆,避過宮裡的人,虞嬤嬤小心翼翼地走著。
她出宮的次數多了,也很容易教人起疑。
首先發現的便是燕妃,她領著宮女、太監,早在御苑後門堵她。
「站住,虞嬤嬤,你鬼鬼祟祟地,做什麼?」燕妃精明、凌厲地問。
「老奴……沒做什麼。」虞嬤嬤巍顫顫地,神情極不自然。
燕妃的眼神繞著她打轉,想從她身上揪出一些秘密。
「那你為什麼經常出宮?」燕妃尖銳地問。
虞嬤嬤發著抖,吞吞吐吐地道:「十六阿哥吩咐老奴,出宮採買……」
「喔——」燕妃娘娘揚高了聲調,看她兩手空空,分明是在撒謊。「那你買了些什麼?怎麼我都沒看見?」
「這……」虞嬤嬤盜出一身冷汗,心虛地語塞。
「你最好老實說。」燕妃逼視她。
「燕妃娘娘……恕罪,老奴不知道要說什麼……」虞嬤嬤惶恐不安地倒退。
燕妃使了一個眼色,宮女和太監三五人把她抓起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虞嬤嬤倉皇地掙困,可惜她年老力衰,後門又鮮少有人出沒,她根本孤掌難鳴。
這些宮女、太監又都在瀟湘閣當差,是燕妃的人,恐怕也收了燕妃的好處。
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更令人驚駭地,一名伶俐的宮女從她身上搜出了那封珍格格寫的信。
「還給我,快還給我!」虞嬤嬤不斷地泣喊。
萬一燕妃把信呈給皇上,後果不堪設想。
都怪她一時大意,才會落在燕妃手上。
燕妃把那封信瀏覽了一遍,嘴角掀起一抹詭譎的笑。
她總算逮到珍縭和胤禮的把柄了。
這對異母兄妹竟敢亂倫,簡直是不想活了。
她非得稟告皇上不可。
「不好了、不好了,十六阿哥……燕妃她……」
燕妃搜出信後,沒有為難她,虞嬤嬤驚恐萬分地回到承和宮。
「虞嬤嬤,出了什麼事?」胤禮放下手上的卷宗,他正在研讀兵法。
「燕妃她把珍格格托我帶回來的信搜走了!」虞嬤嬤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出事情的經過。
胤禮臉色鐵青,深深震住,一時之間,方寸大亂,束手無策。
「都怪我不好……」虞嬤嬤自責不已,難辭其咎。
胤禮不忍如親人般的奶娘,幫他的忙,卻還要背這麼大的包袱,語氣溫善地安慰她:「奶娘,這不是你的錯,該來的總是會來,我先去找燕妃娘娘談判。」
胤禮自然是想拿回那封信,虞嬤嬤坐立難安,心急如焚,因為燕妃抓到這個把柄,不會那麼容易鬆手的。
這個燕妃看不出有那麼深沉的心機,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她已經老了,早就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若是燕妃敢對胤禮不利,她拼了命也要保護胤禮。
瀟湘閣
燕妃泰然自若地對著菱花鏡描畫眉,對胤禮的話充耳未聞。
她是故意在懲罰他曾對她的不理不睬,存心刁難他。
「燕妃娘娘……」他沉住氣,再度重複。「請你把信還給我。」
燕妃緩緩回首,對他嫵媚一笑。
「你若喚我的閨名,比較有誠意。」
記得她曾經說過,胤禮有求於她!不得不低頭,順她的意。
「如燕……」
「嗯,你們男人還真賤,有求於人,就乖得像條狗。」她輕蔑地道。如果不乘機羞辱他一番,她這口氣嚥不下。
胤禮忍耐到極限,暴出怒吼。
「你夠了沒有!無恥的女人!」
燕妃背著父皇勾引他,已引起他極大的反感,如今再以此刁難他,他更加討厭她。
「你……你敢罵我!」燕妃火冒三丈,豈容他口出不穢。
「罵你又怎樣?你本來就是個淫賤的女人。」
「放肆,住口,你和珍縭才是一對狗男女,明明是親兄妹,還做出禽獸般交媾的行為!」她忿而咆哮,抓到他的弱點!炮轟回去。
胤禮激動地掄起拳頭,氣得失去了理智,竟脫回說出:「我們不是親兄妹!」
「什麼?」燕妃豎起耳朵,瞇起鳳眼。「難道十七格格是穆妃偷漢子生的?」這可有趣了,是扳倒穆妃的大好機會。胤禮說溜了嘴,背脊一涼,從腳底升起一陣寒意,語帶模糊的辯解:
「珍縭……當然是皇上的親生女兒,你別瞎猜!我的意思是……我們沒有亂倫……」
「你太矛盾了吧!除非你才是假冒的皇子……」燕妃透視著他的心思,咀嚼他的語氣。
胤禮慌亂地,不知如何力挽狂瀾,化解危機。
「燕妃,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的麻煩?」他軟化了語氣。
「我哪有?」她含冤地嬌嗔,一手搭上他的肩頭。
其實她也只是想抓住他的弱點,逼他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胤禮全身僵硬,礙於情勢,不能一掌揮開她的手,只能低聲求她:
「那麼……請你高抬貴手,我會將你的恩情銘記五內。」
她發出妖嬈的笑聲,另一隻手大膽地撩撥他偉岸的胸襟,在他耳畔吹氣如蘭。「我不要你感激我,我只要你……成為我的男人。」
這麼露骨的話,他聽了不由自主地臉紅。但是他不是個容易受誘惑的男人,現下只覺得噁心。
燕妃卻以為他心動了,軟玉溫香地貼住他,如八爪魚般附牢他的身體。
「你試過之後,會發現我比珍縭更好。」
他冷冷地回應她的熱情。「既然你這麼渴望男人,為什麼不乾脆去當妓女,憑你的姿色,入幕之賓應該會不少。」他諷刺地道。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禁不起他的污蔑,咬牙切齒地說:「我會讓你付出得罪本娘娘的代價,你等著瞧。」
胤禮挺直了腰桿,不想再受她的威脅,他豁出去了。
「悉聽尊便,大不了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你給我記住!」燕妃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瘋狂地大吼。「我要殺了你!」
她的顏面全被他踩在腳底下!
自尊再一次被打擊!
為什麼他不愛她?
難道她不夠美嗎?
不!她是最美的女人,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是他沒有眼光,他該死!
珍縭格格被母親緊急召回宮中,穆妃娘娘如坐針氈,在慈馨宮來回踱步。
「額娘……」珍縭得知之後,淚流滿面。「你一定要救救女兒、救救胤禮。」
「唉喲,這件事太棘手,又牽扯到胤禮真正的身份,你教額娘怎麼幫?」穆妃頭疼欲裂。
珍縭哭得更厲害,胤禮溫柔地把她攬進懷裡,安慰她道:「不要哭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隨遇而安吧!」
記得五台山的慧安師父說過,他們是福祿鴛鴦,就算遇到災難,也會逢凶化吉。
他也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隨遇而安?你說的可真輕鬆。」穆妃不以為然地諷道,「弄不好,可是殺頭的大罪。」
「殺頭就殺頭吧!我在噶爾丹也死過一回了。」胤禮具男子氣概地說。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珍縭傷心地說。
「那我們到地府做一對陰間夫妻好了。」他輕拭她梨花泣淚的臉頰。
她偎在他的懷裡,輕輕啜泣。
穆妃明白女兒對胤禮可是死心塌地,兩人就像並蒂蓮,若摘下任何一朵,另一朵也會被連根拔起。
她莫可奈何地看著為愛不顧一切的寶貝女兒。
屆時事情被揭開了,她只有盡力求皇上赦免了。
但願皇上不會那麼狠心。
在一旁的虞嬤嬤偷偷掉著淚,她絕不能讓胤禮被皇上處死。
該死的是她這個老婆子。
皇上無法置信地看著那封文情並茂的信,手因顫抖,而讓信箋滑落,無聲無息地掉在地上。
「怎麼可能?珍縭她……」康熙跌坐在金龍椅,喃喃地,久久無法平復心中的震驚。
燕妃蹲身拾起那封信,說出更驚人的秘密。
「十七格格和十六阿哥也許不是親兄妹……」
「你說什麼?」康熙頓感血脈逆流,胸口直喘不過氣來。
「這事臣妾也不清楚,皇上可以傳十七格格、十六阿哥還有虞嬤嬤問話?」
「虞嬤嬤?」
「這信就是從虞嬤嬤身上搜到的,她是胤禮的奶娘,和這件事絕脫不了關係。」
康熙臉色深沉,額上青筋凸暴,他絕不容許皇子和格格做出淫穢宮廷,敗壞門風之事。
「小玄子,給朕宣十六阿哥、十七格格晉見。」
「喳。」
「等等,還有虞嬤嬤、穆妃娘娘。」康熙心煩意亂。
燕妃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待會兒她非得再加油添醋一番,讓胤禮和珍縭知道得罪她的結果有多慘!
須臾,太監公公領著他們面聖。
「皇阿瑪吉祥。」
「皇上吉祥。」
胤禮、珍縭、穆妃娘娘及虞嬤嬤戰戰兢兢地蹲禮問安。
康熙怒目相向,眼中燃著兩簇火焰,似乎要把他們吞噬。「給朕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指著燕妃手上的那封信。
「皇阿瑪!」珍縭格格首先撲通跪地求饒。「女兒求皇阿瑪成全,女兒和胤禮兩情相悅……」
「荒唐!」康熙不待她說完,忿忿地打斷。「你們是兄妹,身上皆流著朕的血液,如何能結合?何況你早已是簡親王府的少福晉。」
這會兒,換胤禮拽袍,陪著她跪下。
「皇上恕罪,兒臣並非皇上的親生嫡子。」他坦承招出。
康熙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皇上!」燕妃娘娘及時扶住他。
「你說什麼?為什麼你不是十六阿哥?」康熙簡直難以接受這樣的惡耗,他養了快二十年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虞嬤嬤惶恐地匍匐投地,老邁而佈滿斑點的兩手上舉高呼聖上:
「皇上饒命,這全是老奴的錯,老奴罪該萬死。當年不該聽從嚴妃娘娘的話,把初生的格格偷換成阿哥……」
康熙瞪大兩眼,晴天霹靂,上前揪起虞嬤嬤,顧不得她歲數已大,大聲咆哮:
「你這個該死的蠢奴才,竟然敢欺君犯上,簡直罪無可赦!」他氣得全身發抖,表情含著一絲可怕的殺意。
虞嬤嬤雖然已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雙腿虛軟,嚇得魂不附體。
燕妃心中無比訝異,萬萬沒想到胤禮才是假冒的皇子,而珍縭是貨真價實的格格,這出乎她的意料。
「皇上,請饒恕奶娘一死,當年她也是迫於嚴妃娘娘的權威,試想一名丫環,有什麼能力抵抗主子的旨意?」胤禮不顧自己,懇求著康熙皇帝。
虞嬤嬤感激涕零,胤禮這麼維護她,也不枉自己疼他,說出實情,她死而無憾了。
康熙臉罩寒霜,陰驚地問:
「那朕和嚴妃生的女兒呢?淪落到何處去了?」想到那個被親生母親拋棄的無緣女兒,他就心酸。
他的格格怎麼可以流落在外?他一定要找回那個孩子。
虞嬤嬤慌亂地回答:「啟稟皇上,小格格放在竹編的搖籃裡,隨著御河流出宮外……」
「什麼?」康熙痛心不已。「這麼說小格格可能已經淹死了?」他更無法原諒虞嬤嬤可惡的行徑。
「小格格洪福齊天,也許還活著,奴才知道她身上有塊胎記,在右背上……」虞嬤嬤努力回憶,「還有……奴才在她頸子上繫了一塊紫色的鳳紋玉珮……」
「人海茫茫,教朕如何找起?你這個劊子手,害朕和小格格骨肉分離,朕要把你五馬分屍!」康熙怒不可遏,指揮殿前武士,「把虞嬤嬤拖下去斬了!」
「皇上!」眾人驚呼,「皇上饒命!」
虞嬤嬤眼前一黑,禁不住被斬首的宿命,暈厥倒地,任人拖出。
「奶娘!」胤禮哀慟逾恆,伏首痛哭流涕。
穆妃娘娘趕緊出言勸阻康熙再蒙殺意,「皇上!當年胤禮尚在襁褓,他也糊里糊塗地當了你十幾年的兒子,喊了你那麼多年的皇阿瑪,他是無辜的,請皇上念在父子情深,寬恕了他。」
康熙定定地看著這位優秀、不可多得的假皇子,內心交戰著,穆妃說的是不無道理,當時胤禮還小不懂人事,的確情有可原。
珍縭格格也哭道:「皇阿瑪,女兒給您磕頭,請您饒了胤禮。」說完,她磕頭如搗蒜。
燕妃見皇上動容,深怕皇上一時心軟,赦免了他們,讓他們雙宿雙飛,陰險地稟奏:「皇上,這件事他們早就知道,卻知情不報,恐有欺君之嫌,再者……胤禮勾引已為人妻的十七格格,居心叵測,請皇上聖奪。」
「燕妃你不要多嘴!」穆妃緊張地瞪視她。
燕妃回以挑釁的眼神,不把她的警告當一回事,穆妃更氣了,要不是怕皇上誤會,她非把燕妃的醜事抖出來。
康熙正在氣頭上,憤而拂袖,傳令:
「來人啊!先把十六阿哥押到刑部大牢,交由宗人府處置。」
「皇阿瑪……」珍縭的心險些抖出來。
「皇上請三思!」穆妃娘娘還想替胤禮求情。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不必再說了。」康熙盛怒地道:「珍縭,你已出嫁,應恪守婦道,不該再和胤禮亂來,就算他不是你的兄長,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是金枝玉葉的格格,他只是普通百姓。現在你就立刻回簡親王府!」他下達命令。
「不,我不要……」珍縭哭鬧著,心碎、失望地大喊。
胤禮面如死灰,不發一語,他是認命了。
「胤禮……」珍縭呼天搶地,悲不可抑,眼前是一片抓不住的空茫詭霾……
眼睜睜地見心上人深陷牢獄,她哀嚎痛哭,不支倒地,陷入昏迷……
「珍縭!」穆妃捧住女兒虛軟的嬌軀,提心吊膽地。回首免不了對康熙怨道:「你真是個狠心的皇阿瑪!」
康熙蹙緊龍眉,心中的波濤依然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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