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乍現,空氣中揚起一片清新怡人的味道。
一家尚未開始營業的連鎖速食店前,三輛在台北街頭穿梭了大半夜的車子陸續抵達在鮮明耀眼的大招牌前。
駕著白色BMW的查克是最後一個抵達的,純白色車身灑落了點點露珠。
李傑、查克和裴斯洛分頭搜尋不同定點,並以行動電話隨時保持聯繫,誰先找到桑彤她們,就用行動電話通知其他兩人,那麼其他同人便可駕車前往搭救。
三個人雖分別往不同地區追查查爾斯最有可能藏匿的地點,大台北地區的地皮都快被他們掀翻了過來,仍是一無所獲,所以在他們決定往南尋找前,先集合開個小組會議。
查克跳下車,車門也來不及關上,他的呼吸聽起來極為急促。「爵爺、裴斯洛,我想我們的方向錯了。」
兩人迎上前。「怎麼說?」
三個帥氣、風格各異的大男人圍在一起,實在蔚為奇觀,還好目前還不是交通巔峰時間,否則台北街頭就要出現一次非常態的交通癱瘓了。
「剛才在來這裡的路上,我想到我們追查的地方都是查爾斯曾露面過的地方,可是我們卻忘了一個被我們視為最不可能的地方。」原來查克在開車時,忽然靈光一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查爾斯或許也是這麼想的。
「你是指『凱薩琳皇后』俱樂部?」李傑一猜便著。
查克點著頭。「我們原來是想俱樂部有這麼多人進進出出,他不可能冒險將她們三人帶進去而不被人發現,但他是俱樂部的大老闆,他要俱樂部停止營業,誰敢阻止他。」
「這麼一來,就不會有目擊者看到三個女孩子被脅持進去俱樂部裡。」裴斯洛接口說。
「這麼說來,俱樂部是很可疑的地點。」李傑沉思道。「不管怎樣,總也是個希望,去瞧瞧便知道。」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走吧!」查克率先衝向他的車,車門一關,踩足油門,車內的小時鐘提醒他,離和唐本烈約定的七點半隻剩下不到兩個小時,等他救出瑾琛她們三人後,他還得馬上去赴唐本烈的約。
今天可有得忙了,不過他並沒有因為一夜未睡而精神萎靡,相反的,他是蓄勢待發、精力旺盛的,他感覺得到體內沉睡很久的騎士精神又甦醒了,竄在他的血管裡蠢蠢欲動。
捍衛愛情的騎士查克,出發嘍!
三輛車子利落地彎了個大圈,呼嘯而去救美人也。
桑彤、瑾琛、千雪三個嬌美小女子快不行了,三人頭上那盞燈照得她們頭昏眼花。
她們也試過大聲呼救,叫了十來分鐘後,便放棄了,她們終於接受除了她們三個,俱樂部已沒有人了,沒有人在,當然就不可能有人會來搭救,既然如此,何不省下力氣安靜點呢!
她們也試過移動身體,靠自己力量逃脫,由於三個人是被一條繩子綁在一起,移動一小步便要合三人之力才行,這樣的效果太微小,奮鬥半天的結果,她們只往前移動了幾公分,屁股都快磨破了。
「天快亮了。」桑彤抬起沉重不堪的眼皮,原本的淘氣都消失殆盡。
「我好想吃燒餅、油條、豆漿,我好餓喔!」千雪可憐兮兮地抿抿乾涸的嘴。
「千雪,再忍一忍,天一亮,應該就會有人進來發現我們,我們再去大吃一頓。」桑彤安慰千雪,事實上,她也感到飢腸漉漉,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她們是粒米未進、滴水未飲。
「為什麼他們還不來救我們?」千雪小嘴一噘,儘是埋怨的語氣。
「應該快來了吧!」桑彤敷衍著,其實她正暗自盤算著,李傑再猜不著她們被囚之地,她就要休夫了。
「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千雪吸著氣。
「別說傻話,一定會有人發現我們的,最糟的結果只是我們餓到發昏了而已。」桑彤如是想,絕地必能逢生,陷入再壞的劣境也要抱持樂觀的態度,有意志力,便多出一分希望。
「這裡就是查克做表演的地方,我從來不知道他是以什麼心情面對台下觀眾,經過這一晚,我稍微有點領悟了。」比起桑彤和千雪,瑾琛是鎮定多了,但是她的心裡如何起伏不定,別人是看不到的。
經過一夜的患難與共,三個女孩的友誼反而變濃了,所謂患難見真情就是指她們這種情況吧!
「珠子,我問你,現在如果有人來救我們,你希望那個人是誰?」這種假設問法,是查克先拿來問桑彤的,現在她只是暫時借用罷了。
這個問題不需要思考,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查克。」瑾琛老實地回答。
桑彤抿嘴一笑。「那麼我們就來祈禱下一個出現的人是查克。」
三個人挺直腰桿背對背靠著,加上她們企圖用臀部摩擦舞台地面以求逃出去,一夜下來,背也酸了、肩脖也疼了,腳也麻了。
她們決定合上眼小寐一下,靜心等待救援出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們隱約聽到外頭傳來呼叫聲,仔細一聽,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有人來拯救她們了,三人只覺精神一振,整個人也興奮起來了。桑彤用後腦勺撞撞其他兩人後腦勺。「快,我們一起喊,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
「喂!我們在舞台上、表演廳這裡,快點來哪!」救星快出現了,三個人的聲音也跟著提高了不少。
一頭金髮首先躍入瑾琛的眼簾,她和查克遠遠對望一秒鐘,她還沒來得及叫他,只見他身形一轉,離開她的視線外,令她愕然不已。
接下來從門口跑進來的是李傑和裴斯洛,由於能順利地找到三人,他們感到一陣狂喜。
「終於找到你們了,真奇怪,俱樂部裡怎麼沒有安排打手阻止我們進來呢?」邊幫桑彤解開繩子,李傑邊往四下張望,太順利了,他反而覺得有點不妥,生怕這是查爾斯設計將他們一網打盡的陷阱。
「而且連查爾斯也不見了。」裴斯洛用他一雙利眼掃視四周環境,確定沒有人埋伏,他才過來幫李傑的忙。
「查爾斯跑掉了。」桑彤乍見李傑,眼眶一陣泛紅,這時候,她已忘了曾想過要將他休了的想法。
「怎麼會,他這種人怎麼會放棄這個大好的復仇機會。」裴斯洛覺得有點可惜,本來他是摩拳擦掌準備大展身手的,實在是太久沒有這麼有趣的閒事管了。
「別光講話,幫我解開腳上的繩子啊!」千雪傲然地命令裴斯洛。
「你真是麻煩,每次有麻煩事就一定有你。」裴斯洛瞟她一眼。
「我才覺得奇怪,為什麼每一次都會碰上你,我又不想看見你。」千雪回瞪過去。
「我要離開台灣了,你就是想見我也見不到嘍!」丟下繩子,一手扶著千雪一手扶著瑾琛站起來。
「啊!腳發麻了,都是你,不早點來救我們。」於雪嬌軀一顫,瞪著裴斯洛。
「怎麼只怪我!」他覺得很無辜。
「因為我不敢罵李傑,也不能罵查克,所以只好罵你。」不知怎的,聽他說要離開台灣,她的話中盡帶刺。
「隨便你。」他聳聳肩,好人難當,還是當壞人好,他這麼辛苦奔波,只落得被人罵的下場,何必呢!
一邊的桑彤是喜極而泣,抱著李傑又是哭又是笑的。「查爾斯其實是很軟弱的,他被珠子一親到額際,可能是記起以前的愛人,狂叫幾聲之後便跑走了,他其實也沒那麼壞。」她很盡責地將情形一五一十的說給他瞭解。
所以他才沒有對他們多設陷阱,看來他的保鏢也是撤退了。「他走得好,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他。」他眼神一凜,環住桑彤的手臂也加重了些力道。
始終不肯開口的瑾琛終於出聲。「查克呢?為什麼他只露個面後就不見了!」她無法忘懷查克看她的眼神。
桑彤和千雪此時才發現查克並沒有一道來,紛紛望向李傑和裴斯洛,要他們作個解釋。
李傑和裴斯洛四目相對,李傑示意由他來說。「珠子,查克為了你去和唐本烈決鬥。」
「決鬥!」好像電影的情節,瑾琛驚呼。「唐本烈。」
「沒錯,說明白點,他是去接受唐本烈的挑戰,他要擊敗唐本烈,要唐本烈永遠不要再來騷擾你,他剛才看到你平安無事,便請求我們護送你回去,他不想遲到,所以就先去赴約了。」李傑看看表情各異的三個女孩。
「為什麼他不跟我說?」瑾琛問。
「因為他不知道你還要不要他,但這個約是一定要赴的,所以他才先走了。」李傑認真地說。
「查克哥哥這麼厲害,唐本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要擔心。」桑彤輕笑,她聽過太多查克英勇浪漫的決鬥事跡,對他很有信心。
「話不能這麼說,事實上我很擔心他,他的身體剛恢復,還很虛弱,又一夜在外頭奔波,你知道嗎?他剛才還暈倒一次、吐了三次,但他視男人的決鬥是很神聖的事,勸他,他根本不聽,執意要去赴約,我真的很擔心他。」他強忍笑意,才能騙過女孩們。
他怎麼就這麼傻,寧願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答應唐本烈的挑戰,不行,她不要他再有所損傷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去阻止這場決鬥。「查克,等等我——」她跳下舞台,根本沒想到她並不知道他們約定的地點,只一徑奔出門口。
李傑拉住拔腿就要跑的桑彤。「不要跑那麼快。」
「查克危在旦夕,你還……」看他一勝得意洋溢。「你有陰謀喔!」
「你想幫助查克,我又何嘗不想助我兄弟一臂之力?」他哈哈大笑,招呼著驚愕的千雪及快笑翻了的裴斯洛。「走吧!我們還要把珠子送去查克身邊,騎士身邊沒有美人,實在是太乏味了點。」
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是英雄救美人呢,還是美人救英雄呢?
「你遲到了。」只著一條紅色泳褲的唐本烈自信滿滿地站在一處露天泳池畔。今天氣溫雖然略有回升,但只穿著一條泳褲仍是稍嫌不足。
查克一到和他約定的地點,一個藝術氣息頗重、留著滿臉胡茬的青年男子為他引路來到游泳池,再看唐本烈已經做完熱身操,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當下就明白他即將接受的是什麼樣的挑戰。
唐本烈有著一股很明顯的氣焰,顯然他對游泳很拿手,否則他也不敢要求和查克比賽游泳。
然而他的氣焰還嚇不倒查克,查克輕哼一聲。「你打算跟我比游泳?」
「怎麼,你怕了嗎?」唐本烈譏諷地一笑。「如果你不行,我們改比別的。」
查克看他一眼。「不用,就比游泳。」他不想再拖時間,有些事一直拖下去並不是好事。
查克乾脆地答應,讓唐本烈暗暗偷笑。他選擇游泳當挑戰項目,自然有他的理由,認識他的人都知曉,他號稱「海王子」,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是學校的游泳校隊,並曾經參加過多屆區運,也拿過多面獎牌,既然要比賽,他當然不能捨棄自己的拿手運動。所以他才向一位友人商借他家的游泳池作為比賽場所。
唐本烈驕傲地站在游泳池畔,任寒風吹過他裸露的上身,他不是不怕冷,只是多年在泳池鍛煉身體的經驗,他比較能夠適應冷水的溫度,而且他從瑾琛那裡得知查克生了一場病,現在身體一定很虛弱,這樣利多的條件,他當然選擇一天溫度最低的早晨作比賽時間,並以冷水游泳池作比賽地點。
他這種做法只是為了贏得這場比賽,更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不認為這樣的安排有失厚道。
唐本烈繼續動動手跟腳。「小羅會帶你去換游泳褲,我在這裡等你,別乘機溜了。」說完便朝小羅揮手致意。
查克不多說話,口說無憑,實力才重要。他隨著小羅進去屋內更換泳褲,十分鐘後,他換上唐本烈準備的泳褲來到游泳池畔和唐本烈會合。
誰說只有女人會嫉妒同性,唐本烈打量著只穿著泳褲、顯出好身材的查克。「我替你選的泳褲不錯吧!我的眼光不比瑾琛的差喲,肌肉不錯嘛!」這不是嫉妒是什麼!
懶得和他多費唇舌,查克開始做熱身操。「差不多可以開始了。」老實說,他是想早點結束這場無聊的比賽。
「你是客人,你說了算。」唐本烈雙手一擺,在等候查克來之前,他已試游過幾趟了,他的身體已經較適應水的低溫,比起匆忙準備的查克,他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沒問題。」習慣英國長年寒冷潮濕的氣候,台灣的冬天對查克來說,只能算是小兒科,再說水對他來說也並不陌生,他並不害怕。
「既然如此,就由小羅權充一次裁判,來回共游四趟,誰先抵達終點就算贏了,蛙式、蝶式、仰式、自由式都行,同意嗎?」唐本烈向查克解說比賽規則。
「沒意見。」查克表示同意後,兩人準備開始比賽。
兩人互相投以充滿敵意的一眼後,戴上蛙鏡,屏氣凝神的等待哨音響起。
嘩——
小羅吹的哨音,響響亮亮地告訴他們比賽開始了,兩人以漂亮的跳躍姿勢躍進水中,濺起水花朵朵。
水中的溫度確實比地面更低了幾度,查克一進入水中,便徹底的感受那沁心刺骨的寒冷,他一定要戰勝寒冷,一定要贏得瑾琛。
由於這個信念堅強的根植心底,他卯足全力往前游,其間兩人各有勝負。
在游第三趟時,他探出水面換氣時,忽然聽到幾聲由遠而近且熟悉的叫喚,他不敢相信聽到的聲音,在下一次換氣時,他更確定他聽到的是瑾琛的聲音。
瑾琛往游泳池奔去,一邊叫著查克的名字,當她看到查克的金髮在水中浮浮沉沉、上上下下的,她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的晃動,在她看來,那頭金髮附蓋著的頭顱好像一顆在水上漂流的橡皮球。然後她在嘰嘰咕咕的念著李傑耽誤太多時間在找路上的桑彤及隨後趕來的千雪、裴斯洛面前,撲通一聲,跳下游泳池。
沒有做熱身操加上她是只旱鴨子,被冷水侵蝕四肢及大腦的瑾琛,她的手腳都被冷水無形的牽絆住了,她本來是要救查克的,現在反而被水困住了。
桑彤等人見狀,紛紛驚叫連連,李傑和裴斯洛更準備脫下鞋襪,要下去救人。
在水中的查克耳畔都是女性高八度的尖細嗓音,他的心思全被喊叫聲填滿,顧不得比賽還在進行中,一個利落的翻身,轉過頭游向陷入危險的瑾琛。
抱住狼狽不堪的瑾琛探出水面。「你幹麼下來,你會游泳嗎?」一向是好好先生的查克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會,」她緊緊箍住查克的頸子,離開水中的感覺真好,更好的是她正被查克抱住。
「你這樣做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查克摟得瑾琛喘不過氣,又心疼又生氣她這麼不愛惜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遭受折磨,我只是知道……我不想再離開你了,你聽清楚了沒,不准再離開我了。」和著鹹鹹淚水及涼涼清水的吻直接封在查克的唇上,瑾琛邊流淚邊以吻宣示愛他的決心。
「知道了,別哭了,別哭了。」她有勇氣愛他了,他更是滿心歡喜的敞開胸懷裝進她濃濃密密的情意。
岸上的桑彤高興地鼓掌,掌心都給拍紅了;千雪是為了這對情侶能夠解開心結,自此相守一生而感動得目眶紅通通的。
而站在泳池邊淺水中的李傑和裴斯洛則較為理智,李傑喚著水中央的兩人。「喂,查克,別光顧著談情說愛,先上來再說。」
查克聞言,抱起瑾琛走向池畔,他受得住寒冷,瑾琛可受不了。
李傑和裴斯洛先上了岸,接過渾身濕答答的瑾琛,跟著查克也上了岸,桑彤趕緊拿大毛巾裹住瑾琛凍得發抖的身子,千雪也適時遞給查克一條御寒的大毛巾。
「喂!查克。」探出水面的唐本烈,目睹這一幕,他知道自己精心策劃的決鬥是全白費了。
「我輸了。」查克回頭。
「你沒輸我也沒贏,我們誰也沒抵達終點,不過看這情形,就算我贏了也沒有用,瑾琛選擇的仍是你,我不會再阻撓你們的,祝你們幸福。」事已至此,大方磊落地表現自己的風度比像只喪家犬亂吠一通來得好。
「謝謝。」查克朝他揮揮手。
瑾琛跪在池畔。「唐本烈,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唐本烈露出坦然的笑容,然後又潛入水中,讓冷水平復他的情緒,這樣的結局,他早該想到,事到如今,怨誰已不重要了。
除了面無表情的小羅,游泳池畔的六個人都很滿意這樣的結局,都漾著燦爛的笑容,美中不足的是,他們都因受著寒風及冷水的夾殺而笑得有點僵。
不理會桑彤在門外拍門叫囂,查克綻著無比迷惑人心的笑容,慢慢地踩著輕巧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瑾琛逼近。
坐在床沿的瑾琛被他一身打扮逗得花枝亂顫。今天他穿的是一套天使服裝,這套服裝是瑾琛為他設計的表演服,可是他打死都不願穿上這套服裝上台表演,所以這套衣服始終沒機會露面,今天他在瑾琛的喃喃細語哀求下,一時大意點了頭,答應換上這套特製天使衣為她做一次特別演出。
她怎麼看,都看不出這件天使衣有何奇怪,令他這麼強硬地拒絕換上它作表演,背上漂亮純白的翅膀很別緻啊,他頭上的金色光環是她親手做的,很可愛啊!真不懂他為何這麼的排斥。
不過今天她終於看到了他穿著這件天使衣的俊俏模樣,而且全世界只有她看得到喔!
「好可愛。」她拍拍手讚歎著。
「我賣力表演給你看,就只得了好可愛的評語,呃,」查克隨著平和輕柔的聖誕歌曲,轉個身,羽毛編織的翅膀輕輕掃過她的鼻翼,害她好想打噴嚏。
「好性感。」她又加了一句。
「還是不行。」他解下了黏著羽毛翅膀的長衣服,韻律感十足的拎著衣服往床上一扔,恰好罩住她的頭,厚重的衣服壓得她往後倒。
她撥開衣服,手忙腳亂的弄頭髮,笑得開心且大聲。「那麼好英俊行了吧!」
查克壞壞地扭著身體,朝她壓下去,直到她整個人都平躺在床上了,他的鼻尖輕碰她的鼻尖,然後又站直身體繼續以音樂及舞姿蠱惑她動盪不安的心。「這句話我聽多了,換一句。」
他想聽的是什麼,她明白得很,看他這麼賣力的分上,好吧,就依了他。「好吧,好愛你。」她甜甜地說。
「不錯,這句話中聽。」他可高興了。
門外桑彤的叫囂越來越大聲,李傑柔聲的勸阻也夾雜其中,此刻他真希望這個破壞王早點消失在世界上。
他心煩意亂的扭擺四肢,邊朝瑾琛說:「別理她。」
「別吵查克啊,」外頭的情形,顯然是李傑要拉桑彤走,桑彤卻執意不肯。
「不公平啊!為什麼只有珠子可以看,我就不行,不公平,」她大聲地抗議。
「你要看,等一下我跳給你看。」李傑的回答,讓查克險些兩隻腳纏在一起。
「你,確定嗎?」又是桑彤不確定地反問。
「對啦,」李傑沒好氣地回答,桑彤應該很高興,因為有幾十秒鐘,她沒再出聲了。
瑾琛以為他們離去了,放大膽子對查克說:「你以前是騎士,現在卻是個帥天使。」
「騎士和天使,你愛哪個?」查克扭著身子坐到她身旁。
「兩個我都愛。」她的眼裡彷彿都染上了玫瑰色,綺麗而動人。
「可是騎士和天使,我現在都不想做,我只想做魔鬼。」說著,便將瑾琛撲倒,引來她一陣銀鈴笑聲。「魔鬼來了,現在我要做魔鬼做的事嘍。」
「李傑,什麼是魔鬼做的事?」查克耳畔又傳來桑彤嬌細的嗓音,原來他們還沒走。
「就是我常對你做的事嘛,」李傑的聲音好像是被人捏住脖子說話,他一定在想,她這麼沒領悟,是不是他的魔鬼扮得不夠逼真。
一重一輕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這回他們真的離去了。
時間再度屬於他們的,查克一雙湛藍眼睛又將瑾琛的意志力控制住了,她只能接受他甜蜜的攻擊而無法提出異議。
「準備嘍,惡魔要來了。」查克一改溫文儒雅,開始對她展開全面性的侵略。
好癢,她忍不住了,清脆的笑聲表示她並不討厭他偶爾變成個魔鬼。
今天,天使變成了魔鬼。
然而,騎士仍然捍衛他的情人、他的愛情,永遠不會改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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