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人!這次又失敗了。」凡妮莎氣憤填膺地說道。
「明明都算得好好的,怎麼會射偏?」小豆芽也搞不清楚,那箭當時就是朝著杜青的身子去,是在那陣風過後,箭才偏了……「公主,你覺不覺得那陣風來得有點奇怪?」
風?
「在那之前一直很順利的,直到那陣風來了,整個情況才改觀。」
這事有蹊蹺。
「公……公主,你快捏捏我。」
到了房間門口,小豆芽突然愣在原地,神情緊張地拉著公主。
「幹麼?小姐我現在煩得很,別吵我!」推開房間的門,才發現她還在原地。
「進來呀,見鬼啦?」
「我想我看見女王了。」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眼花了。」她親愛的老媽子,現在大概忙她老爹的事都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再來管她?「她現在一定很忙——」
一轉身,凡妮莎面對著一張熟悉的面孔,還處於訝異中,就已經興起想逃的衝動。
她怎麼可能會在這兒」
「千萬別做你腦子裡想做的事。」風姬知道這丫頭一定又會逃走,所以也不等她開口,就先警告她。
「媽,好久不見。」
「瞧你這麼熱絡的口氣,我還以為你不會想見我呢!」
「我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你,不敢忘了你一膚一發。」她不知道老媽為什麼會在這兒,所以不敢有任何不智的舉動。
「你這麼說,我總算是沒有白來。」
「你是來押我回去的?」凡妮莎試探著。
「不是。」
聽到答案,她心裡鬆了一口氣。
「那你來這兒是?」
「經過你父親的開導,我想通了。既然你不想嫁給杜青那就別嫁了,何必為了一個局外人破壞我們母女的感情呢?所以我和你父親是來幫你殺他的。」她笑著看著龍胤。
「真的?」她看向父親。
「真的。」龍胤點點頭。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歡欣地摟住母親,興奮過頭,根本沒想到在她表面的附和下,會有一樁大陰謀等著她。
看到凡妮莎全然相信,風姬的心裡不禁燃起一股愧疚之情。
她是這麼相信他們,但是,他們卻必須為了她的生命而背叛她的信任。
「公主,我們幹麼搬這個又重又大的花瓶?」
小豆芽和凡妮莎兩個人雙手各扶著大花瓶的一頭,吃力地想把它搬上城堡的高處。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杜青那傢伙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狗屎運,每次都能僥倖逃過一劫,這次我就不相信還殺不了他,你想一個這麼大的瓶子如果從空中『撲通』一聲掉下來,以重力加速度砸到人,那會怎麼樣?血肉模糊、腦漿四溢,哇嗟!多美的景象。」
「公主,你秀逗啦?這麼大的花瓶砸下去,普通人可能會死得很難看,可是那只青蛙這麼大一隻,就一個花瓶怎麼會有用?起碼裡頭還得放上十幾公斤的大石頭,這樣才有看頭,你說是不是?」
小豆芽心裡想著:看公主頂聰明的,怎麼這也沒想到。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看不出你小豆芽越來越聰明了。」
「謝謝公主誇獎,這一切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哦,是嗎?呵……」凡妮莎不禁發出得意的笑聲。
「當然啦,名師出高徒嘛!」
「好了,別廢話,快點把這東西搬上去。」
「好啦。」
終於,她們爬上了城堡的高處,可是也已經流了一身汗,不過辛苦很快就會有代價。
奮力將花瓶搬上窗欞,靜待那只青蛙出現,等了許久,等得她們都快睡著,底下終於有了明顯的動靜。
「公主、公主,他來了!」小豆芽興奮地大喊。
「快點把這花瓶往下推。」
她們使力要把花瓶推下窗口,卻因為太重而無法移動。「太重了。」小豆芽喘著氣說道。
「等等,讓我爬上窗欞,這樣你我一起用力,應該就可以推動了。」
漸漸地,大花瓶終於動了,現在正緩慢地接近窗緣。
「你們在幹麼?要不要我幫你們。」
風姬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後頭,嚇著了小豆芽,她一個用力往前推了一把,但這一推不是推倒了花瓶,而是失手將凡妮莎推落窗外。
「啊!公主——」
想要拉已經拉不回來。
「啊——救命啊!」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這麼年輕、美麗的她?沒天理、沒道理,她還不想這麼早死啊!
底下——
杜青正悠哉悠哉地散步著,渾然不覺就要臨頭的危機。
「多美麗的世界!不曉得我美麗的小花在做啥?」
他喪氣地歎息著,想起芷嫣,想起他那無緣的「婀娜達」,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不過,在莫鷹的疼惜下,她應該過得很好、很幸福才對。
他從頸子裡掏出一條褪了色的墜子,老舊的項鏈上繪著她的照片,這是他最鍾愛的寶貝。
說不嫉妒是假的。他曾愛過她,現在仍是,只是這份愛永遠只能埋在心坎裡。
耳邊,他彷彿聽見尖叫聲由遠而近、由小而大地傳來,他探頭四處看著,並沒發現有任何異樣。
突然,一片黑影遮蓋了他,皺著眉往上一看,媽媽咪——有個人!
接住?還是走人?
杜青猶豫著,可是那人等不及他做出決定,便轟地一聲,壓在他的身上。「啊!」
「痛死我了!」
「好痛!」
不同的呻吟聲從各處響起。
「又是你!」
他看清了來人,狠狠地咒了一聲。他就知道,會擺這種烏龍、搞這種飛機的一定跟她有關。
打從她來到城堡,他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當然是我,要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可惡!她又失敗了,凡妮莎坐在地上,因為事情搞砸而顯得不悅。
「我——算了。」何必跟她計較那麼多,每次計較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一樣是他。他本能地摸摸頸子,呵!他的項鏈。
大概是剛才的一場混亂,把項鏈給扯掉了,現在正落在地上,他急忙地想上前去拾起,卻被凡妮莎叫住。
「喂!你那是什麼意思,好像又是我對不起你似的。」
「我哪敢說你錯?錯的人是我,不曉得大小姐你有跳樓的嗜好,所以才會擋到你的路,一切都是我錯,千不該萬不該礙到你,下次你玩遊戲時,可不可以先在十公尺外立個牌子,這樣就不會有人誤闖禁地,壞了你的興致。」
他說著,就要撿起銀墜子,就差那麼一秒他就可以拿到,也就是在那一秒,天上冷不防掉下一個大花瓶,不但擊中了他,也將地上的銀墜子壓碎。
碎瓦礫中,杜青摔開身上的瓦礫片,他的心全繫在銀墜子上,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子已經受傷。
「墜子……」他慌亂地用眼神搜尋。
墜子已經支離破碎地躺在他前方不遠之處。
不!顧不得身上的痛楚,他跑上前撿起它,繪著芷嫣畫像的框子已經碎成好幾塊,他心痛地將它握緊。
倏地,他抬起頭憤怒地尋找兇手。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會盡做些破壞的事外,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杜青銳利的眸光,令凡妮莎不寒而慄。
「又是你!」
「我……」她艱辛地吞著口水。
「為什麼你老是要做些令人厭惡的舉動?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令人討厭嗎?以前不論你做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可是今天你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杜青氣得咬牙切齒。
天大的羞辱!她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這麼罵過,而且還罵得這麼難聽,凡妮莎脹紅了臉,腦羞成怒地罵了回去。
「我高興、我喜歡到處破壞,你管得著嗎?誰給你權利來罵我了。」
「我要你向我道歉。」灰著一張臉,杜青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我才不要跟一隻青蛙道歉!只不過是一條破墜子被砸爛而已,大不了再賠你一條就是。」
啪!
輕脆響亮的巴掌聲從空中響起。
杜青放下揚起的手,冷冷瞪了她一眼,旋即轉身離開。
他居然打她!
以前不論怎麼愚弄他、傷害他,杜青都是一副自認倒霉的樣子,連大氣都沒吭過一聲,更別說是罵她了,今天竟然為了一條爛墜子,就氣得動手打人。
凡妮莎的臉一陣綠一陣紫,就連她老媽也沒這個膽子打她,現在卻被一隻青蛙打了。
氣得滿臉通紅的凡妮莎想追過去討回公道,卻被一路從城堡上衝下來的小豆芽攔住。
「公主,你有沒有事?」
「走開!他居然敢打我。」
她要去打回來,沒有人能打了她之後還全身而退。
「千萬不要!他現在處於那麼憤怒的狀態,你還是不要去惹他的好。」
「他生氣我就不生氣嗎?被打被罵的人是我耶,就為了一條爛墜子!」這是凡妮莎最不甘心的地方,在他眼中,她居然比一條爛墜子還沒價值。
她是堂堂風騷王國的公主,現在卻在這裡受這種烏龍氣,真是太傷她的自尊心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他這麼生氣,以前不管我們怎麼弄,他都很有風度地接受,這次卻反常了。」小豆芽有些納悶。
「要不是被你推下來,然後那該死的花瓶又掉下來,我根本就不會被他罵——」她振振有詞地說著,突然住了嘴。「你!就是你害我被那個傢伙臭罵一頓。」
「什麼我!公主,你要有點良心,我會不小心推你下去完全是被女王嚇了一跳,那花瓶會掉下去是因為我擔心你的安危,一緊張才把它推落了,你怎麼能怪罪於我?造成他這麼生氣的,完全是因為那條墜子,你會被打,也是因為墜子,所以這次最大的兇手就是那條墜子。」
小豆芽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她以為只要她不提,公主就會「忘了」這些事,結果還是被她記起,所以她只好努力幫自己脫罪,畢竟得罪公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嗯,就是那墜子惹的禍。」凡妮莎終於被她說服了。
「我想那墜子八成對他很重要,也許上頭鑲的是他心上人的玉照。」小豆芽見計劃得逞,猶不忘添油加醋胡猜一番。
「心上人?」
「公主你想想看,你這麼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有多少男人期望得到你的青睞?可是我們來了這麼久,那傢伙對你還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所以我想他一定是有了喜歡的女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何時,風姬已悄然走到了她們身旁。
「娘。」
「他如果有了心上人,那你們之間的婚約就可以叫他解除,這樣我們就不必再去煩惱不結婚的後遺症了。」風姬故作開明地說。
「對呀!只要叫他解除,就什麼事都沒了。」小豆芽出聲附和著。
「就這麼辦。」
老天爺這麼厚愛她,實在是太完美了,凡妮莎在心裡樂道。
母親一聲無意的歎息卻傳入她耳中。
「唉……」
「怎麼了?娘你不為我高興嗎?」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不透那小子喜歡的女人是長什麼樣,像你這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他居然對你沒有任何感覺,難道說,他的女人長得更美、更驚為天人?我還當我女兒是最美的呢!」風姬不知道這激將法是否有效,但是她確定,凡妮莎不會允許有任何女人比她還美。
「對、對、對,每個男人見了你,眼睛都直盯著你不放,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你身上,可是每次杜青見了你不到一秒鐘就把眼神移開,剛才他罵你,還是我見他看你最久的一次呢!」
小豆芽經女王一講,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大叫。
更美的女人!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比她更美的人?她不答應也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女人能獲得那只笨青蛙的心。
「我的項鏈。」
杜青心疼地看著那條再也好不了的項鏈。墜子裡隱約還看得出芷嫣的情容,這是當初她要離開這兒嫁給莫鷹時,留給他的禮物。
多年來,他一直妥善保存著,不敢有任何毀傷,現在卻被那個「破壞王」給毀了,想到就氣。
該怎麼辦?
一定得想法子把它修好。
伊慕蓮!
對了,這老女人一定能把這墜子修好。輕輕地拿起墜子,想想還是放下的好,萬一那女人又在半途埋伏準備對付他,那墜子不就危險了?還是把它放在這裡,再帶伊慕蓮回來修理比較保險。
嗯,就這麼做。
他滿心期望地離開,一想到墜子有復原的機會,走起路就顯得快活多了。
「有人在嗎?」凡妮莎故意大聲嚷嚷著,雖然明明看到杜青離開房間,她還是得裝裝樣子。「沒人是嗎?那我進來了。」
她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房間就像她第一次進來的模樣——乾淨、整齊。
這只青蛙大概有嚴重的潔癖,才會把這裡整理得一塵不染。
但她今天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看屋子乾不乾淨,而是為了來找點蛛絲馬跡——他和他心上人的證據。
她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比她漂亮,如果是真的,她會拿刀子劃花她的臉,毀她的容,讓她見不得人——這些事,她當然是不會做,不過她會叫小豆芽做。
四處地看著、瞧著,桌子上一些銀色的小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走近一瞧,是那墜子!
拿起它,將碎成好幾片的畫拼湊在一塊,雖不完整,但是仍看得清楚,那的確是個女人的畫像。
長得還不錯。
她抵死也不願承認,那女人的美不亞於她。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從沒見過她,難道是……死了?
「你在做什麼?」
杜青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心思正專注在畫像上的凡妮莎一跳,匡啷一聲,那墜子又從她手中滑落。
「啊!你怎麼會……」
她明明就看見他走了,怎麼又會折回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言詞犀利地指責著,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墜子。
他就知道這小妮子不會善罷甘休。走到半途,突然一股心神不寧搔著他,想起這女人一定會為了那一巴掌來討回公道,如果墜子在他身上也就罷了,反正房間亂了再整理就是,可是墜子在房裡,萬一她要是遷怒於墜子,那——所以他又回來了。
結果,真的還被他料中。
「我來找你,怎麼知道你不在,喂,我有敲門,你別一副把我當賊的樣子。」看到他懷疑的眼光,她不平地說道。
「你找我幹麼?」
他沒心情陪她說話,他還得趕著到伊慕蓮那兒去。
「我要你道歉。」她突兀地說道。
「我道歉?如果你是為了那一巴掌而來,那你得要失望了,因為我不會跟一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小毛頭道歉。」
「誰是小毛頭?誰又不懂得知恩圖報?改天你倒在雪地裡,我一定叫人救你,然後再用知恩圖報來砸死你。」
「請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他指著大門狠狠說道。
「誰稀罕和你說話,只不過是一條墜子,就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大堆氣,幹麼!上頭那人是你女朋友?瞧你老是看得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要不是死了,就是跟哪個男人跑了,怎麼,眼睛瞪得那麼大,我說錯了嗎?還是你又想打我?」
是呀!他是想打她,而且還想殺了她。
「滾!」
「說滾就滾,那我多沒個性,那女人長得那麼普通,論長相、論身材,都沒我好,瞧她裝模作樣的樣子,噁心死了,真想不透,你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
「你閉嘴!就算再十個你也不及她一個人好,她是個好女人,溫柔、善良,集所有優點於一身,才不像你蠻悍、無禮,根本就是缺點的代名詞。」
她是蠻悍、無禮沒錯,但是經他口中說出,就顯得異常刺耳。
她嫉妒,嫉妒那女人在他心中有著那麼高的評價,而她卻沒有。一陣衝動,她冷不防奪走杜青手上的墜子。
「你幹麼?快把墜子還給我。」他疾言厲色地說道。
「不還,除非你道歉,不然你就準備替這東西收屍。」她抬起手,打算嚇嚇他,並不是真的想摔壞它。
杜青的臉,徹底陰沉,他竭力忍耐的怒氣被她這動作點燃,他口中喃喃念著咒語,三兩下就來到她面前,奪回她手中的墜子,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打了她一巴掌。
「你——你又打我!」
她驚愕地撫著被打疼的左臉。他又為了那女人打她!第二次!
「離開這裡,否則待會兒你的右臉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
他還想打她!
凡妮莎對他怒目相視,出其不意地舉起腳往他胯下踹了一腳,再往他臉上補了一拳。「如果你再打我,我就殺了你。」
她並沒有體會到任何勝利感,只覺得挫敗,她想哭,她竟然覺得想嚎啕大哭一場。
她喪氣地離開,把那個疼得彎下身子的杜青甩在後頭。
「可惡的女人!」杜青彎下腰摀住自己的胯下,差點他就要絕子絕孫。這女人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會宰了她!
「瑪琳,我能請問你一件事嗎?」
風姬急切地想知道杜青是否有心上人,因為這答案,關係到風騷王國的存亡和莎兒的生命。
「什麼事?」瑪琳捶捶背,昨夜一整晚,在沙克的報復行動中,被整得又累又困,這身老骨頭就差沒被拆掉重組。
「杜青可是有喜歡的女人?」
「杜青?沒有呀!從來沒見過他有任何的女人。」自從芷嫣嫁人後,她的確沒見過杜青有喜歡過任何的女人。
「都沒有?」
那他墜子上的又是什麼人?
「沒有。不過他倒是曾經偷偷愛過一個人。」
「誰?」
「炎姬。」
「炎姬!」
「在她未嫁人之前,杜青一直很喜歡她,到現在應該仍是如此。」瑪琳這麼揣測著。
哦,那他墜子上的人應該就是她了。
「謝謝你。」
「唉,你問我這做什麼?」
「我發現另外一種能叫凡妮莎非杜青不嫁的辦法,還沒試,不過我想這會有效。」
「真的,那就先恭喜你了。」
「我先走了。」
告別瑪琳,風姬興沖沖地想找龍胤,告訴他這個好消息。行經花園時,耳邊卻傳來一陣罵人的穢言。
這聲音異常熟悉,像極了她家的那個蠻丫頭。
她走近尋找聲音的來源,赫然發現莎兒就坐在一顆大石頭上,嘴裡是喃喃不停的詛咒。
「死青蛙!爛青蛙!憑什麼罵我,希望你喝水被水嗆死、吃飯被飯噎死、洗澡被水淹死、下雨被雨打死。」
他說話幹麼那麼毒?把她說得一文不值。
凡妮莎的心裡真是難過死了,她才不允許自己為那個大爛人掉一滴眼淚。
「莎兒,你怎麼了?」
「娘,有人欺負我。」
「有人欺負你!我沒聽錯吧?欺負人一向不是你的專利嗎?」
「老媽!」
「好,我不說,有誰那麼大的膽子敢來欺負你?」
「還不就是那只臭青蛙,你說,我真的很蠻悍不講理嗎?他居然敢打我。」她指著還稍稍疼痛的臉。
「他打你!我去宰了那只青蛙。」他居然敢傷害他的寶貝!
一陣憤怒的男聲自她倆身後傳出,接著龍胤高大的身子已從後頭走了向前。
「等等。」風姬拉住了龍胤的手,阻止他離開。「杜青為什麼會打你?」她轉向凡妮莎。
「因為……人家只不過是想嚇嚇他,所以才搶走了項鏈,誰知道他當真,不但打了我,還罵人。」雖然心虛,但是她還是理直氣壯地把話說完。
「這麼說,你也有不對的地方,那墜子是他的心肝寶貝,當然不會任由你去破壞。」
「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個女人嘛!我也是個女人,就沒有見他那麼溫柔過。」
「你每次見了人家,都是使些計謀要殺他、害他,把人家弄得滿身傷痕纍纍,不只他怕你,恐怕每個男人見了你都要退避三舍。」
「我是來殺他的耶!又不是來跟他打交情混關係,不殺他難道要我乖乖坐著等死?」
「這話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你既然要殺他,就得忍耐點。」
「忍耐、忍耐,你明知道我身上根本就沒有『忍耐』這東西!你說,我真的蠻悍、無禮到令人厭惡嗎?」
「這……是有一點點啦!不過跟他那個心上人比起來,是稍微多了一點。」
「你認識那女人?」
「不認識,可是如果你到這城堡的伶月殿去看看,就知道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伶月殿?好,我去,我就不相信那女人長得三頭六臂,有多厲害。」凡妮莎決心要去瞧瞧那只青蛙眼中完美的女人,長得到底是何模樣。
她離去後,龍胤轉身面向風姬,他可沒忽略了她眼中詭譎狡獪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發現了一個也許不用情箭也能讓他們成婚的方法。」
「她的驕傲?」龍胤揚起眉。
「嗯,她的驕傲。」
沒錯,就是她的驕傲!這將是這場遊戲的成敗關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