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某某某革命七次、誰誰誰三顧茅廬。」
這麼多有志者事竟成的例子,凡妮莎當然是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失敗就打消計劃。
艱難,只會讓她越挫越勇。
「公主,這次的東西真的有效嗎?上次都失敗,這次……」小豆芽在一邊注視著凡妮莎手中冒著泡泡的綠色液體說道。
「這次一定會成功。」上次是她疏忽了備註的地方,這次她可是仔細地瞧過了,一個字眼都沒讓它逃過。
哼!她就不信這次杜青還不死。
「我回來了。」杜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回來了,快去幫他開門。」
「哦。」小豆芽跑著過去幫他開門。
「咦?你們在這兒,怎麼不到外頭去走走?」他脫下厚重的外衣,將衣服上的雪花抖落。
「不用了,我們比較喜歡室內運動。」
想到外頭那嚇人的冷東西凡妮莎就害怕,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死守崗位,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小豆芽在一邊點頭助陣。
「好吧!你們一定會後悔,外頭一片雪茫茫銀色的世界,美麗極了。」
少來了,出去我們才會後悔。
「你餓不餓?我為你準備了點東西。」她輕聲細語地問他。
「我剛吃飽。」
「什麼!誰叫你吃東西的,你怎麼可以在外頭吃東西——」她一聽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又會失敗,一時情急,揪著他胸前的衣裳責問。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杜青被罵得莫名其妙,慍慍地問道。
「呃——」她放下他,強扮著笑臉說。「我沒有生氣啊!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
「可是你剛剛……」
「你八成眼花了,我辛辛苦苦為你熬了第二鍋湯,你好歹吃點嘛!」她把綠色的毒藥拿在手上,非常誠懇可憐的樣子。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有人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凡妮莎眼眶裡噙著淚水,好像他只要再說個「不」字,那幾顆淚水就會落下。
「好吧!我喝,我帶回房裡喝。」
拿著碗,杜青走回房裡。
見他進去,凡妮莎高興、小聲地叫了一下。「他要喝了!」
「傷腦筋,我又喝不下去,該怎麼辦呢?」
拿著碗,杜青在房裡走來走去。
若想倒掉又沒地方可倒,萬一被表妹發現了,一定很難過,總要找個人喝了它。想著想著,一個名字出現在腦海。
大肉餅!
這傢伙老是嫌我虧待他,這下子給他補一補,總該沒話講了吧!
「大肉餅,你在哪裡?
「在這兒,主人,你有什麼吩咐?」一個人影飛到杜青面前。
「這碗東西給你補補身子,可別說我對你不好。」
「是。」死了!死了!這下賺到了。大肉餅把碗拿到鼻子前嗅了一嗅,咦?味道不太對。「這東西有問題!」
「有問題?」
「嗯,主人,這碗補藥是誰弄的?」
「表妹啊!」
大肉餅聽到這名字,馬上連人帶碗地衝了出去,直奔目標——凡妮莎。
在外頭的凡妮莎以為杜青一定喝了那碗毒藥,和小豆芽兩人正偷笑得樂不可支,沒想到卻跑來了一個大肉餅。
「是你?」她見到他手上的碗,和裡頭完整無缺的毒藥,再看看他嚴肅的臉,心頭不禁顫了一下,難道事跡敗露了?
「這碗湯是你弄的?」
「是……小豆芽弄的。」她立即把箭頭指向另一頭想溜的小豆芽身上。
「呃……我……是,是我弄的,不過這都是公主教我的。」小豆芽立刻反射她一箭。
爛女人!臭女人!出賣主人!難道你不怕天誅地滅?凡妮莎恨得牙癢癢。
「對,是我教她的,有什麼不對嗎?」
「這味道不對——」
味道?她就知道味道淡了點,應該再加點尿的嘛!看,現在失敗了。
「——應該再稍微燉久點。」大肉餅繼續說完。
「燉久點?」這跟害人有啥關係?反正都是喝到肚子裡。
「讓我這位厲害的廚師來教你怎麼燉綠藻湯。」
綠藻湯!誰說她是要煮什麼綠藻湯來著?她煮的是百毒綠蛇湯,打算用來害人的,不是用來吃的。
「我才不要學什麼綠藻湯。」凡妮莎轉頭就想走,根本不想理會這白癡。
「不行!」大肉餅從腰間拿出一捆繩子,牢牢套住她和小豆芽往廚房拖去。
「我不要學!我不要學!」
她一路慘叫著。
為什麼她這麼倒霉,每次都被這大驢蛋破壞好事?
她不甘心!
「是這兒嗎?」
風姬緊緊地倚靠在龍胤的披風裡,寒風幾乎凍僵了她。
「嗯,聽說她們倆現在暫住在那個叫杜青的家裡。」
「哦,希望我們還來得及。」已經耽誤了四個出潮日,她有些害怕,怕不能即時救了莎兒。
「我們一定來得及。」他握緊她的手,想給她信心。
龍胤的語氣雖然鎮定,心裡卻同樣害怕,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傾盡所有的力量去救女兒。
「我感覺到我的法力正在消失,好像是這裡的冰冷凍結了它。」
「別擔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她知道他會保護她的,她一直深信不疑。
「她們會在哪裡?」
「探子說,她們現在住在離前頭不遠的城堡裡。」他指著前面山頭一座被白雪覆蓋的城堡。
「杜青還不知道莎兒是去殺他的?」
「也許。」
「我們快點走。」
「等等,我們這樣下去會被人發現。」
龍胤拉住她身子,風姬這才注意到他倆的穿著。「說的也是,我都忘了,這身打扮怎麼瞞得過莎兒的眼睛,可是我們即使易了容還是會被她認出呀!那丫頭鬼靈精怪,挺聰明的。」
這也是一個問題。「既然易了容還是會被她認出來,那我們就這麼進去。」
「就這樣子?」
「嗯,不過,計劃得改改。」
附在她耳邊,他滔滔地說著自己的計劃,他知道那小妮子個性倔強,硬是不准她做的事情,她反而非做不可。
既然如此,不如反過來利用這項弱點,偶爾來個加油添醋,再加上情箭的力量。在諸多對照之下,要她嫁人,簡直易如反掌。
「好,就這麼決定。」
「長老,外頭有一對男女求見。」
「滾!」
沙克正留戀於懷中佳人的軟玉溫香中,管他什麼人找。
「你出去瞧瞧嘛!」瑪琳推推他肩膀,催促著他行動。
「可是,我還不想離開你懷裡。」說著,又往她櫻桃小嘴上親了一下,才肯罷休。
「快去辦正經事。再不走,人家還以為是我教壞了你。」
「我們是在辦正經事啊!」他一刻也不打算讓嘴停下來,光是努力貼在她身上就花了不少時間。
「是喲!好偉大的正經事。」
「當然,你不知道跟你辦一次正經事要花去我多少精力嗎?」
「是嗎?我怎麼不認為呢?我看你大概是老了,不中用了。」瑪琳說得猛歎氣加搖頭,眼神還往他的那兒瞄了一眼。
「老?你這個不滿足的小妖怪,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當我是病貓。」沙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下頭,手伸到她胳肢窩的地方搔弄。「看我的無敵抓癢手!」
「唉呀!你卑鄙,怎麼可以使壞招?好癢哦!快放開我。」瑪琳被搔得說不出話,一下子笑,一下子又是哭的。
「誰是病貓呀!」
「好癢……」
「讓你受點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叫我病貓!」他施出魔手,不停搔弄著。
「你再不住手,別怪我……」
「來呀!來呀!看你能做些什麼?」
瑪琳笑岔了氣,如果再這麼笑下去不停止,她怕會沒命,徒手想反抗,卻又掙不到半分便宜,反而被他抓住了手。對了,腳!她還有雙腳。
彎起腳想踹他肚子,卻被他身子突然一動,失去了準頭,朝著他命根子而去。
霎時,整個空氣中充斥了一股慘不忍睹的哀嚎聲。
「啊!我的——痛啊!」
「親愛的,你怎麼了?痛不痛?」她怎麼也不曉得會踢得那麼剛好,急得冒汗,恨不得能幫他揉揉。「要不要我幫你……」
「別碰!好痛啊,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沙克搗著下體哀聲連連,疼得額上青筋暴露,血管微凸。
「要不要我去叫醫司來?」
「不用。」要是被人知道,他被踢中那兒,不被全天界的人笑死才怪。
「可是,你那麼痛——」瑪琳見他疼得都流淚,心也跟著疼起來,只不過此疼非彼疼。
「疼死好了,你一定是故意殺夫,然後就可以再去找別的姘夫,天下最毒婦人心!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都道了歉,這老傢伙還這麼囂張,他如果再這麼一番,她就真地要發火了。
「你才不可理喻。」
「你痛死好了!」
瑪琳朝著他命根子又補上一腳,忿忿地穿上衣服,見他神情扭曲的痛苦,對他展了一個笑靨。「痛啊?」
沙克痛苦地猛點頭。
「活該!」
她樂樂地拋下一句,整著衣裳逕自走了出去。
該死的女人!
別讓我抓到你,可惡!
嗚,痛啊——
「他們說的那個什麼長老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風姬和龍胤被安排在一個圓形的大廳裡,久久不見人出現,她顯得些坐立難安。
「耐心點,別這麼急。」
她沒有他那麼鎮定,站起來不停地走動、四處觀望,大廳壁上的一幅琉璃畫牽住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位姿色歎為驚人、美得無法言喻的女子,在她四周有股不可侵犯的莊嚴氣勢,她伸出的手肘上停了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
她眼花了嗎?
鷹和人的視線是連在一塊的,一個溫柔,一個則是深情!
「很美是嗎?」
一個極柔的女性聲音,打斷她的凝想,風姬回頭看,是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嗯。」
「那畫上的女子是我們的炎姬,而她手上的鷹是她的丈夫,他們的愛情像春天的小花一樣美、像山嶽般的堅定、像水永生不息。」瞧見她失望的眼光,瑪琳急著說道:「別以為他們死了,他們還活得很好。」
「很美,雖然我不曾聽過他們的故事,但是我能感受那一份愛得刻骨銘心的感覺。」
和龍胤的愛也許沒有他們轟轟烈烈,但卻十分刻骨銘心。
「也許,有天你會遇上他們。我是瑪琳,聽說你們找沙克?」
「我們有事想找他幫忙。」
「什麼事你們告訴我就行了。」
「長老他……」風姬還是不太敢說,畢竟這是重要的事。
「他現在忙得很,你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解決。」想到沙克可能還在那裡忙著哀嚎,瑪琳免不了又是一陣暗爽。
遲疑了一下,她決定告訴她,也許這會有用。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女兒叫凡妮莎——」
風姬把事情的緣起,從莎兒誤闖禁地,到她發現婚約之事,以及現在的謀殺行動,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原來杜青那傢伙救的就是你女兒。」
這可妙了。
「嗯。」
「你們是來幫她殺杜青的?」瑪琳的口氣一下嚴峻起來,雖然杜青那小子有點討厭,有點礙眼,但他總是天界的人,又是芷嫣的頭號寵物,怎麼能放著他的死活不管。
「當然不是,在那婚契的最後頭寫了,如果莎兒妄想破壞這婚姻,將會在第十五個月的出潮日死去,我們來此的最大目的就是想將她和杜青湊成一對,這樣她就不必死去了。」
「原來是這樣……」
杜青那傢伙前些日子還吵著要徵婚,現在可好了,老天爺白白賜他一個美嬌娘,他要知道不樂歪才怪。
「所以我們來是想要你們的幫忙。」
「沒問題,就由我來告訴杜青這件事,他老早就想娶老婆,只是苦無對象,這下子他要是知道新娘有了,不出三天一定會娶你們女兒進門。」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凡妮莎不想做的事,誰都無法勉強,要成婚,除非她答應,否則是不可能的。」
「這麼倔啊?那和他有得拚了。」
「我們想好了一個計策,就是利用她的倔脾氣——如果讓她以為杜青根本就不想娶她,從頭到尾,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也許她會改變主意,硬要他娶她。」
「以毒攻毒,好辦法,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我一定傾力配合。」
「你只要讓我們倆住在這兒,假裝不知道她和我們的身份就行了,其他的就讓我們來。」
「好,我讓人帶你們下去。」
看來這宮殿又要熱鬧了。岑寂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這兒也該復甦了。
「瑪琳!瑪琳!」
送走了他倆,一名侍兵沖衝撞撞地跑了上前。
「什麼事?」
「有人聽到長老的房間裡頻頻傳來慘叫,小的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呀!免了、免了,他正在吊嗓子,你們千萬不要去吵他,萬一惹火了他,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們。」
「是。」
哼!就讓那只沙豬痛得過癮一點。
「小豆芽,你快過來幫我。」
「公主,有什麼事?」
小豆芽走近,看見公主正吃力地拉著一條繩子。
「快幫我把這繩子拉到那頭樹下綁緊。」凡妮莎丟給她一條長繩,交代她。
「這是要做什麼用的?」
「待會兒只要他一經過這裡,絆到了這繩子,樹叢裡就會有數十枝的毒箭齊發,包準讓他萬箭穿心而死。」
凡妮莎臉上浮現詭譎的笑容。
「數十枝的毒箭!那他不是死定了?」
「快!快點把這繩子綁好,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這裡發愣作白日夢。」
「好。」
馬不停蹄地,她們將陷阱佈置好。現在一切就緒完畢,就欠東風。她們蹲在一邊的草堆裡,準備伺機而動。
而她們的一切舉動,全落在城堡上頭,風姬和龍胤的眼裡。
「這兩個小傢伙,看得出來很用心在想辦法殺杜青。」
「是呀!瞧她們滿頭大汗,只可惜,她們的計劃根本就不會成功。」風姬深深地感到惋惜。
「噓,他來了。」龍胤止住了她的聲音。
「他來了,公主。」
小豆芽遠遠地看到杜青正往這方向而來,連忙喚著公主。
「我看到了,快躲好。」她倆躲在隱密處,靜待獵物上門,如她倆所願,杜青一步一步地朝死亡界限走去。
踩到了,踩到了!
當杜青一腳絆到了繩索,四周霎時響起一陣警鈴,聲音之大,足以將死人從墓地裡吵醒來示威抗議。
突來的聲音嚇著了杜青,他整個身子跳了起來,看著四周,樹林裡數十枝的飛箭從後頭朝著他而來。「老天!」拔起腿,他開始奮力往前跑,可是再怎麼快也沒有飛箭的速度快,他一邊努力地跑,一邊還必須不停地回頭看,等他回過頭,發現眼前平白無故冒出了一棵結實的大樹時,想煞車也來不及,於是身子就這麼又狠又準地撞上去。「啊!」
飛箭並沒有因為他的停止而減緩速度。飛箭越接近他,凡妮莎和小豆芽的心情就越興奮。
中、中、中!
城堡上的龍胤伸出手,朝天空一揮手,空氣中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將那飛箭吹離了位置。
躲在樹叢裡的凡妮莎和小豆芽被狂風弄得睜不開眼睛,隱約中聽見一聲淒楚的悲嚎。
風停了。
睜開眼睛,她們手足舞蹈地跳著。「死了!他終於死了,哈哈,太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她們一路興奮地跳向前,想看看杜青的死狀。
「終於殺了他。」
原先還嘀嘀咕咕地說著,好不興奮,看到了他的樣子,卻全啞了聲——那箭是全射中了沒錯,但卻是射中了他周圍的大樹,數十枝的箭在他身邊排了個人形。
毫髮無傷!沒有半滴血。
「怎麼可能?」她啞聲地問道。
「好傢伙!那麼多枝箭居然傷不了他,我看他八成是無敵鐵金鋼投胎的。」小豆芽越來越佩服這傢伙了。
「嗯?他怎麼連動都沒動。」
凡妮莎這才注意到,貼在樹上的杜青沒有任何動靜。
「難不成他被嚇死了?」
「嚇死了?」有可能嗎?
「說不定真的被嚇死了。」
小豆芽捏著下巴思忖著。
「你……們!」
杜青將她倆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裡,這兩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像吃飯一樣簡單地在討論他的生死!
要是他能動,他會馬上衝下去宰了她倆。
問題是,他撞得太用力,整個身子都黏在樹幹上,現在根本無法動彈。
「看看那可憐的傢伙,你就再幫幫他吧!」
處於城堡上的風姬看見杜青的丑狀,於是叫龍胤再幫幫他。
「嗯。」
龍胤又揮動了手,這次強風吹倒了樹,震動之大將杜青摔出了樹外。
他慢慢地從泥地上爬起來,嘴裡還含著一團泥巴。
凡妮莎和小豆芽見情狀不妙,眨眨眼,手拉手就要往回跑,卻被一技凌空射來的箭給嚇阻住。
「你們給我站住!」
「呵……你找我們?」慢慢地回身,臉上是一副無辜的表情。
鐵著一張青臉,杜青臉色繃得十分難看。「你們到底在幹麼?」
「我們……我們在狩獵。」凡妮莎隨便編個理由。
「狩獵?你們所謂的狩獵就是把這幾十枝該死透頂的箭往我身上瞄準嗎?」想到剛才的情形,他不禁嚇得冷汗涔涔。
「我——」凡妮莎腦筋迅速地動了一下,站到他面前,義正辭嚴地指著他鼻子訓道:「我還沒怪你呢!你倒怪起我來了。喂!親愛的表哥,我和小豆芽倆個正高高興興地在打獵,眼看獵物就要上勾,結果你卻無緣無故冒出來,破壞了我倆的興致不說,還嚇走了獵物。看看你,眼睛、鼻子、四肢五官都還在,一樣都不缺,幹麼這麼凶巴巴地罵人?你說我們有錯嗎?」
被她這麼咄咄逼人的語氣一盤問,杜青給弄得有點暈了頭。「……好像是沒錯。」
「本來就沒錯,是你亂罵人,要不是看在你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曾祖父、曾祖母的分上,我和小豆芽才不理你,早把你趕出去了!」她說得有板有眼,一顆顆斗大的淚珠在眼眶裡轉呀轉的,要是他再不承認,就準備下起洪水。
「小姐,你就別罵他了。」
聽到小豆芽為他說情,杜青對她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算了,下次別破壞我們的遊戲。」拉著小豆芽,凡妮莎囂張地揚著下巴離去,簡直無法無天。
沒良心的東西!他都差點沒命了,這丫頭還說是遊戲。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不曉得是故意還是巧合,是幸或者不幸,小豆芽不卑不亢、抑揚頓挫的聲音隱約傳入他耳中。
「我說嘛,罵他只是浪費口水,小姐,你渴了吧?我去倒杯茶給你。」
原來,他是誤會了她的「好意」。
她們簡直就是一對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虧他還收留了她倆,現在她們卻反客為主了。
這是什麼世界?
亂七八糟!
「唉……」
風姬歎了一口大氣。
「怎麼突然歎氣?」龍胤關心地問道。
「看看剛才那種情形,如果這愣小子真娶了莎兒,只怕他過得會是暗無天日的鬼日子。」
她竟可憐起杜青那小子了。
可是這改變不了任何決定,他還是得娶莎兒,是他命苦吧!未娶時就先受她的氣,娶了只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只有自求多福了。
原先天上還泛著一絲日光,突然,一片烏雲籠罩了光線,天色變得渾沌陰暗。
像杜青茫然的未來。
「這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不是嗎?也許他們會很幸福呀!」
「也許。」風姬心虛地應著。
「也許我們該和女兒碰面了。」龍胤提議著。
「是該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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