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
於小喜膛大眼睛,這個大熊在胡說什麼?瞧他像個凶神惡煞似的站在大門口,說起話來冷颼颼的,看班長渾身抖顫個不停,一看就知道被他嚇壞了。
天曉得這些學生什麼事都沒做,何來的欺負?依她看,他欺負他們還差不多,也不瞧瞧他那大塊頭,膽子小一點的人準會被嚇死。
「沒有?」鐘明達冷冽如刀般的語調疑惑的問著。
剛剛從走廊外經過,他就瞧見他們班上靜的出奇,而於小喜和班長竟然大眼瞪小眼的對看著。而在看見他的出現她馬上就紅了眼眶,而班長卻嚇得臉色慘白,一看就知道有事情發生。身為生活指導老師,他是絕不容許有學生欺負老師的事情發生,反之亦然。
「鐘老師,我……我們真的沒有欺負於老師。」班長拚命搖頭,一雙腿軟掉一半。
「班長,說實話,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鐘明達雙手環胸,一雙利眼掃過全班,最後又落到班長身上,而他的目光巡禮,嚇得全班男學生都心驚膽顫起來,特別是班長首當其衝。
「鐘、鐘老師……」班長猛吞著口水,早知道會被惡鬼老師誤會,剛剛他幹嘛糾正於小喜的錯誤,反正是國文課嘛,一切死背就對了,也不會惹來他「關切」的目光……
天啊!他們全都嚇壞了!而這嚇人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只可惡的大熊——於小喜覺得鐘明達真是可惡極了,他居然這樣嚇她可愛的學生。
「你在做什麼啦?跟我來一下。」她大步走向他,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外拖去,無視於鐘明達的錯愕,硬把他拉到走廊外,尋了個柱子,使學生不容易看見他們的說話情形。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把鐘明達拉到教室外去,而鐘明達亦任由她拉著走,這親密的姿勢更令一年二班的全體學生們深信,於小喜果然就是惡鬼老師的女人,而且惡鬼好像還挺怕她的,那麼說來於小喜一定比鐘明達還要可怕。
「你在做什麼?」鐘明達原本是可以輕易甩掉她的手,但想到昨晚和現在當著學生的面前,他實在不想讓她下不了台,所以他才讓她拖著走。
「我在做什麼?我才想要問你,你在做什麼?」於小喜沒好氣的回道,她課上的好好的,他竟然跑出來搗亂,擺明了跟她過不去。她已經完全忘記自己適才僵在講台的窘狀。
「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反應差就算了,眼力也該好一點。被學生欺負,說出去會被人笑死,你好歹也是個老師,只會傻傻地站在那兒有什麼用,若不是我從那邊經過,難道你想罰站一節課?」鐘明達悶悶的說,這個白癡,他可是好心在幫她解圍,她眼瞎了不成!
「誰被學生欺負?誰在罰站一節課?我都沒說你欺負我的學生,你對我凶什麼凶?」於小喜聽的臉上青筋直冒。這只可惡的大熊居然恥笑她,一切本來是很順利的,她只是不小心拿到三年級的國文課本,她又不是故意要丟臉,而且她都已經感到那麼羞窘了,他何必還要嘲弄、恥笑她。
「你有沒有眼睛看,我哪裡在欺負學生,我是好心幫你指導他們,你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鐘明達一挑眉,然後轉過身就要走人。
他根本就是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既然她這麼討厭他,那他離她遠遠的總行了吧。至於昨晚……唉,到現在他還是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喂,等一下。」一看見他的舉動,於小喜忙叫住他,話都還沒說完,他竟然扭頭就走,真是沒風度、沒水準的可惡大熊,她詛咒他這輩子都交不到女朋友,偏偏她有求於他,嗚……她為什麼會這麼迷糊?
「怎麼,你不是不想再看見我,那叫我有何貴幹?」鐘明達冷淡的瞟了她一眼,不僅自己為何一看見她就亂了分寸。
「我是不想看見你,我只是要跟你借手上的國文課本。」於小喜臉一紅,無奈形勢比人弱,如果她不想丟臉,就得把他手上的國文課本借過來,否則她可以想見自己會被人恥笑到什麼程度。
「國文課本。」鐘明達一怔,看了眼手上的國文課本,不會吧,這個白癡教課竟然沒有帶課本,她的腦子裡究竟是裝了什麼東西,總不會都是男人吧——
「對,我帶錯課本……討厭啦,你想笑我就笑好了。」於小喜窘迫的說明,可惡,都怪她剛剛太緊張了,才會拿到下節要上三年六班的國文課本。
話說回來,現在被他一人恥笑可比要被眾人恥笑要好些,反正她也不會少塊肉,只是有一點丟臉罷了。
「笑你,我可沒那麼無聊,拿去吧。」鐘明達微蹙起眉頭,看不出來她還是個迷糊蛋,不過見她滿臉通紅困窘的模樣,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將手上的課本遞給她,他看見了她臉頰上那一片細小的紅色斑點。
於小喜好意外,她還以為他會大大的恥笑她一番,「謝謝,那你把課本借給我,你該怎麼上課?」她接過課本,心裡有點不安,因為他沒事不可能拿著課本,那他借給她,他上課該怎麼辦?
「你在擔心我嗎?我還以為經過昨夜,你恨死我了。」鐘明達相當意外,昨晚她的哭聲猶在耳邊縈繞,他還以為她真的再也不想看見他,為此他失眠了,生平第一次後悔自己的失言。
「我是恨死你了,而且我也沒有擔心你,我只是跟你借課本感到不好意思而已,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的話提醒了她,他昨夜的惡行,於小喜為自己的健忘感到氣憤,結果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她想到那張美男子的照片。
糟糕,她真的有老人癡呆症了,這下若惱得他和她槓上,她想拿到照片不就難上加難,尤其是她該如何開口……
噢,簡直是拿磚頭砸自己的腳嘛,她真是個大豬頭,莫怪他動不動就罵她白癡,她真是有夠白癡的。
但,管他的,白癡就是白癡,為了照片她可以上山下海,當白癡算什麼,她於小喜可是個能屈能伸的小女人。
「學校的課本三年換一次,課文的內容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拿不拿課本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很高興可以幫上你的忙,這樣我的罪惡感也可以減輕一點。」原來是他在自作多情,這個小妮子壓根沒有原諒他的意思。
話說回來,想要她立刻就改變對他惡劣的感覺,他是想得太美了一點,可心裡這沉甸甸的感覺,為阿總是拂之不去。
「借我個課本就想減輕罪惡感,沒這麼簡單。我有件事要拜託你,不過現在在上課,我下午再去生活輔導室找你。」於小喜一聽連忙哇哇叫,太好了,原來他對她有罪惡感,她何不……
呵呵……她於小喜還蠻聰明的嘛,她才不是真的那麼白癡,幸好昨夜被他給XX了,不然這下子她如何拿此來要挾他?說來她還挺幸運的,原來有捨必有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
「下午我沒空,你明天早上再來找我吧,如果你急得等不到明天,晚上九點過後我會在宿舍。對了,你臉上的紅色斑點是怎麼回事?」鐘明達挑挑眉,她的話語聽起來有威脅的意思,但,對她他確實是感到罪惡深重。
「你還敢問我,這都是你害的!」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於小喜一想到這個就生氣,她引以為傲的細緻肌膚,都被他那該死的大鬍子給弄傷了,雖然不嚴重,卻讓她的美麗臉蛋第一次出現瑕疵,而且害她在實習的第一天不能展現她的美麗風華。
「我害的?」鐘明達不解的看著她,他不記得自己昨晚真的有那麼粗魯嗎?事實上除了在強行進入她,他所有的愛撫動作都還算是溫柔,難道是他在快意馳騁中忘形的弄傷了她——
「對呀,就是你那該死的大鬍子,把人家的臉扎得好痛,還不止是臉呢,人家身體上更多,害我今天得穿長袖衣服,熱死人了。」於小喜抱怨的嘟起小嘴。
「原來是被我的鬍子扎傷的……」望著她臉頰上那斑斑紅點,鐘明達眸光變得深邃幽遠。
「你才知道喔。」於小喜嘴嘟的更翹了。
「我想跟你說聲抱歉,但你未必會領情,那我就不說了,不過你穿這樣可比你昨天那個露胸、露大腿的衣服要端莊多了,而且也不容易受涼感冒,你還是快回去上課吧。」隱在胡下的唇掠過一抹苦笑,鐘明達聳聳肩,傷害都已發生,他也無力挽回什麼,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你才露胸、露大腿,人家那迷你裙穿起來不知道有多好看,你這可惡的大熊,把人家下面弄的那麼痛,說一聲對不起會死啊!可惡!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於小喜氣結的拿起手中的課本就往他身上打了幾下,然後氣呼呼的轉身朝一年二班教室走去,一直到走進教室裡,她的心還在想著,怎麼會有這種人——
鐘明達用手臂擋住胸前受傷的部位,他可不能再讓傷口裂開,否則這要到哪年哪月,傷才會好呀。這個小妮子,看不出來脾氣還挺大的。
看著她的身影沒人一年二班教室門口,「你穿迷你裙是很好看,但就是好看的太誘惑人……」鐘明達喃喃低語,然後才邁開腳步朝一年一班走去。
因為昨日公車的撞山壁事件,學校臨時少了兩個女實習教師,害他這個生活指導老師又得多兼一班課程,不過直到他走進一年一班的教室,他的心卻忍不住的想著,她到底有什麼事要拜託他?
惡鬼的女人!
一走進餐廳,於小喜的神經幾乎快到達崩潰的邊緣,當她上午上完課回到辦公室,這一路上只要有人經過她的身邊,她就會聽到指指點點的聲音,而聲音的共通點都會出現「惡鬼的女人」這五個字。
誰是惡鬼的女人?他們是在指她嗎,那這個惡鬼是誰呀?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傢伙,有一個大熊是她的保護者,她就夠哀怨的,現在居然還跑出一個惡鬼,天曉得她是最怕鬼的說。
「歐巴桑,我要一份A餐。」迅速的點個餐,感覺到來自四方異樣的眼光,她想起了昨晚的驚嚇。
天可憐見,她可是為此才避過中午的吃飯時間,沒想到都一點了,用餐的人還是蠻多的,或許她還是打包到外頭,隨便找個幽靜的地方吃好了,「歐巴桑,我要外……」
「啊,是小喜呀,真巧,你也來吃飯呀。」驀然,慕子揚親切的聲音打斷了於小喜的聲音。
「慕醫生,你也來吃——」於小喜欣喜地轉過身打招呼,眼光在看見慕子揚身後的鐘明達,她猛然頓口。
「是呀,我拉著明達一起來吃午飯,你點餐了嗎?」慕子揚臉上堆滿笑容說,然後對著點餐窗口叫著,「歐巴桑,我和鐘老師還是老樣子,至於於老師的就算在我們帳上。」
「好,今天是拿慕醫生的餐券吧?」歐巴桑笑著回道,經過中午學生用餐尖峰時段,她們差不多要休息了,然後直到晚餐時段才會又開始忙碌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有餐券……」於小喜不好意思的阻止,她才不要讓慕子揚破費,如果是鐘明達,她鐵定二話不說地狠吃他一頓,多少消除掉心頭一點怒火也好。
「小喜,你那餐券留著下次用,就讓我請你吃個飯嘛。」當她客氣,慕子揚微笑的說。
「不用啦,如果真要請,就叫大熊請我好了。」於小喜對他巧笑倩兮,對鐘明達冷淡的態度則是給他一記衛生眼,心裡還不悅的想著:人家慕子揚無緣無故都想要請她吃飯,這個臭大熊吃了她那麼多豆腐,他居然還不識相地趕快請她吃飯賠罪,真是可惡。
「說的是,我都忘記明達是你的護花使者,我竟然還搶著要請你吃飯,我真是的。」慕子揚一怔,隨即了悟的輕笑出聲,因為他還真沒想到於小喜對鐘明達這麼有好感,昨晚那個「鬼」真是大功臣。
什麼!?「哽?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於小喜倒抽口氣,瞠大了眼睛。
她才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她只是很單純的想敲他一頓而已,雖然才新台幣一佰二十元,但總好過沒有,結果這個誤會可大了。
一看見於小喜那副模樣,鐘明達非常明白她現在的心裡作何感想,而他只有一個想法:她果然是個小白癡,這下子讓他們之間更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他是無所謂,她恐怕會很想要一頭撞死吧。
「歐巴桑,今天就算我的帳。」他緩緩開口,無視於慕子揚曖昧的眼光,他伸手拿過放在櫃台上的餐點。
「等一下,這是我點的A餐耶。」於小喜臉紅耳赤的看見鐘明達拿起的餐點竟然是她先叫的食物,她連忙伸手就去搶。
「哎呀呀,你們兩個點的食物都一樣,還真是心有靈犀,難怪明達會對你動了心,小喜,你真是魅力非凡。」慕子揚驚訝的調侃道,然後竊笑的看著女主角搶到餐盤卻僵在半空中。
「誰……誰跟他心有靈……哼。」於小喜的臉更紅了,說起話來更是結巴的厲害,於是她乾脆放棄的端著餐盤,往一個空置的餐桌走去,嗚……她根本沒那意思,為什麼總是這麼湊巧又嘴笨,真是倒霉透了。
鐘明達忍不住搖搖頭,這個白癡,看樣子她是更想死了,想必也更討厭他了。這個慕子揚,嘴巴非得這麼賤才行啊。
「喂、喂,你的眼神別這麼可怕好不好?我可是在幫你追求佳人,你若沒意思就別理她嘛,我……」一迎上鐘明達陰冷的眼光,慕子揚立刻嚇的求饒,不會吧?反應這麼激烈——
「閉上你的嘴,我的事不勞費心,再讓我知道你找人扮鬼嚇她,我會把你的頭扭下來當球踢。」鐘明達將他的頭拉到面前,聲音雖然輕微,卻夠讓慕子揚明白他這番話絕非虛言恫嚇,而且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慕子揚伸出手作投降狀,鐘明達何止激烈,他根本就是反應過度,不過他還是很珍惜自己的項上人頭,不想因為嘴巴而害自己的頭被當成足球奉獻給學校。
「哼。」鐘明達放開他的頭,逕自拿起自己的餐點,往其他空置的座位走去。
不一起吃飯嗎?慕子揚在心中問著,還是沒敢在這時候說話,拿起餐盤無奈的追著鐘明達走去。他真可憐,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可怕的朋友?想歸想,哀怨歸哀怨,他還是在他對面落了座。
鐘明達瞧都不瞧他一眼,只是低頭吃著自己的餐點。
慕子揚暗歎一聲,然後埋頭扒著飯,眼角餘光瞟見前方那抹艷麗的身影,他實在憋不住的輕聲低語:「真奇怪,於小喜臉上怎麼有紅斑?她該不會是皮膚過敏,還是昨晚被蟲子咬了吧?」可雖然是輕聲低語,還是能讓對座的鐘明達聽的一清二楚。
鐘明達還是低頭吃飯不理他,但那些話卻像蟲子般鑽進他腦子裡,啃咬著他的思維。皮膚過敏嗎?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鬍子會扎傷女伴的肌膚,因為過往全是金錢交易不需要,如今……
她嘟著嘴指責他的過錯,氣憤他的不道歉,惱怒的說著再也不想看見他,那模樣真的可愛極了,和她嬌媚艷美的外表有著不搭調的突兀感覺,卻魅惑住他的眼,讓他如何都移不開視線,更別提昨夜她性感惹火的胴體,在他身下嫵媚的嬌喘吟哦——
「明達、明達……」
一雙大手在眼前飛舞,鐘明達怔然抬眸,迎上慕子揚困惑卻玩味的眼眸,他伸手甩開他那看了就刺眼的手。
「做什麼?你沒看見我在吃飯。」
「看是看見了,卻看見你在發呆不是在吃飯。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於小喜?」慕子揚無辜的說,說到後頭儼然又不知死活起來,因為他發呆就算了,居然還在笑!有問題。
「都不是,我只是在想該用右手打你,還是用左手打比較好,現在看來還是用左手好了,省得我右手的傷口又裂開,到時沒人幫我縫傷口。」鐘明達對他冷冷一笑,語調很輕很淡的說著。
「好、好、好,我吃我的飯可以了吧!」慕子揚這下不閉嘴都不行,看得出來鐘明達真的被他惹毛了,唉,好漢還是別吃眼前虧。
鐘明達唇邊掠過一抹笑意,手卻不經意的拂過自己的落腮鬍,他斂下眼眸,赫然發現,自己已失去胃口……
於小喜拚命的敲著鐘明達的宿舍門口,因為怕被人發現,所以她一直捱到十一點才來敲門。
為什麼是十一點呢?因為她還得趕在十二點以前回房睡覺,所以她給自己的時間是二十分鐘,畢竟簽個名字不用一分鐘,所以剩下的十九分鐘拿來說服他是綽綽有餘。
「子揚,你別再來煩我,我很累,要睡覺了。」門板內,傳來鐘明達冷的可以的低沉聲調。
「誰是子揚?我是於小喜,快開門啦。」於小喜沒好氣的低聲吼道,因為她不想吵到左鄰右舍,否則謠言又會像滾雪球一樣愈滾愈大。
等拿到他的簽名後,她就真的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畢竟那照片中的美男子也是名揚的老師,她只要想辦法勾引他,然後讓他成為她的護花使者,這樣一來,先前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哦呵呵呵……沒錯,就這麼決定,她再也不用忍受這只可惡的大熊了。
「喀」的一聲,房門很快的在她面前敞開,於小喜一抬頭就看見鐘明達毫無波動的黑瞳,那沉靜的深黝幾乎看的她呼吸困難,這可惡的大熊居然有一雙這麼惑人的眼睛,就好像照片上美男子的眼睛,看似冰冷卻像會說話似的勾魂。
「這麼晚了,你到我房間來幹嘛?」鐘明達沒想到她遲至這個時間才來找他,她到底有沒有大腦,萬一被人瞧見,這下子她想跟他撇清無疑是更難了,可莫名的他卻覺得歡喜,甩開心中惱人的情緒,他堵在房門敞開的縫中。
「我不是跟你說,我有事情要拜託你嗎?」於小喜嘟起嘴巴,他這是什麼口氣和態度?她可是跟他約好了。
「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再說,我累了,想睡覺。」不想去看她那殷紅的小嘴是多麼吸引他的目光,鐘明達冷淡的下逐客令。她對他的誘惑力太大,看見她,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渴望,那渴望讓他下體疼痛不已。
「我的事情只要一分鐘就好了。」於小喜忙不迭的聲明,在心裡又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可惡的大熊,他想睡覺她就不想睡覺嗎?混蛋,他累了她就不累嗎?昨晚她可是沒睡飽耶,什麼嘛。
「那你在門口講吧。」鐘明達沒轍的說,沒打算讓她進門。
瞧她這一身低領削肩的小可愛和露肚臍眼兒的牛仔短褲,簡直就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而經過昨夜,現在若又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他不認為中自己還能對她保持理性。
「什麼!?來者是客耶,我要進去講。」於小喜瞪大眼睛,站在門口萬一有人出來或回來的,她不就被人瞧見了嗎?不行,風險太大,她可不能再讓別人誤會了,不然謠言傳到照片美男子耳中,她又會像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進來,你不怕被我『那個』了。」鐘明達冷冷的嚇她,提醒她別忘了昨天的事情,省得劇碼重演,她又要怪他。
「下流,人家是來跟你談事情,才不是來陪你上床睡覺。」他曖昧的話語讓於小喜羞紅了臉。可惡的大熊,還真當她是浪女,要知道昨晚是她被鬼迷了心竅,才會讓他一個吻就昏了頭,今天可不一樣。
「既然知道我下流,你就不該三更半夜來找我。」鐘明達冷哼著說,就算他下流,可也是她自己給男人有可趁之機。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才不是三更半夜,明明是你腦子裡全裝低級沒品的黃色想法,我可是專程來跟你談很嚴肅的事情。」於小喜氣結的反唇相譏,若不是美男子的照片所有權操縱在他手中,她才懶得理他。
「你會有什麼很嚴肅的事情找我?」鐘明達嗤之以鼻,一個實習教師,學校根本不會有重要決策讓他們參與。
「我說有就有啦,你只要開門讓我進去就知道了。」於小喜氣不過的吼道,這回忘記壓低音量,她立即驚慌的東張西望,深怕會有人聞聲出來一探究竟,到時她的名聲就毀了。
「一分鐘?」將她心慌的表情和反應看在眼中,鐘明達退後一步,打開門,卻想不透他為何會妥協?
「一分鐘。」於小喜開心的走進去,看見比她房間坪數大好多的臥房內純陽剛的擺設,很簡單卻整理的井然有序,不像她想像中男生的房間就該是雜亂無章。
當視線瞟見落地窗前的一張巨大的雙人床,她瞠大了眼,臉頰卻不由自主的緋紅,趕緊移開視線,卻看見他坐在室內的兩人座沙發上,穿著昨晚相同款式的睡袍,並從茶几上拿起一包萬寶路香煙,她緊張的叫著:「喂,我不喜歡聞到煙味。」
鐘明達拿起香煙的手一頓,然後他抬眸望向她,「小姐,需要我提醒你,這是誰的房間嗎?」
「可是我有拒吸二手煙的權利,而且你的胸腔受傷也不適合抽煙。」於小喜義正辭嚴的聲明。
「好,你有權利拒吸二手煙,可以麻煩你快點把重要的事情說出來嗎?」鐘明達把手上的香煙扔回茶几去,蹺起了二郎腿。
「我想拜託你在這張舞會申請書上簽名。」干小喜步到他面前,將放在牛仔短褲口袋中折成四方的紙張攤平遞給他,為此她可是諸多忍耐他無禮的話語和態度,而這一切全是為了那張美男子的照片,不然哼!
「舞會申請書?」鐘明達錯愕的看著她,眼睛瞄過遞到面前的紙張一眼。
那的確是舞會申請的文件,但若他沒記錯的話,這申請的單位是學生會,而半個月前他就當面拒絕過,沒想到學生會非但不死心,甚至還把這任務交給於小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