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我娶瑪麗蓮娜。羅威?」
一聲惜愕的騖呼聲在坪數不大的導演室響起,虞舜。愛新覺罹難以置信的看著十幾分鐘前踏入製片廠的一行人,他的母親和親愛的三弟,至於羅雯琪和洪文德則等候在導演室外。
「我說得很清楚,相信你應該也聽得很明白。」康雅優雅的朝他權威性的一點頭,眼角則瞟向一看見虞舜就頭低得跟孫子似的夏禹。原本還指望他幫腔,誰曉得他竟然對她的眼神來個視而不見,這個渾小子,她就知道他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是,母親,我是聽得夠明白了。」虞舜漂亮的眉毛上挑一下,眼光瞄向一直迴避他視線的夏禹。
敢情他的無義就是指要出賣他這件事,在商場上打滾了近四個月,陷害人的手段果然是大有長進,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只可惜他此刻的心情實在糟糕透頂,不然他會對他豎起大拇指,然而現在他想給他的卻是一顆子彈,這個臭小子,竟敢賣兄求自由!
好可怕的眼光,夏禹心虛的縮在沙發、遠離他們最邊邊的一個角落,如果可以,他情願跟討人厭的羅雯琪在一起、也好過被他們兩個凶殘的眼光給凌遲,嗚……他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只是想換取一點點的自由,所以這一切他完全不是故意的,他是逼不得已,他是有苦衷的呀!
「那你意下如何?」虞舜過於陰沉不變的表情不復以往的談笑自若,康雅不禁微蹙蛾眉。
她這個兒子似乎有點奇怪,容貌雖未變,感覺卻像變了一個人,以往在他臉上很難看出他內心真正的情感,如今她卻看見隱藏其下的憤怒,這令她不安,往事難道又會重演嗎?
不,不會的,她絕不容許相同的事情再發生在她身上。不就是一樁企業聯姻,真有如此難為嗎?她是他們的母親,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他們著想。她真是不懂他們腦海裡究竟在想什麼?真是愈大愈不懂事,亦愈不聽話。
「母親,很抱歉,我拒絕。」虞舜臉色一正的搖頭。在他心有所屬之後,母親的要求他根本就做不到,儘管他喜愛的人心有所屬,但他仍然是喜歡她呀,從未真心愛上過一個人,孰料竟是這種結果。
「你說什麼?」康雅呆住了,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僅能呆望著虞舜堅決的表情,她的心抖顫起來,壓根無法接受這樣的回答,她的二兒子竟然拒絕她。
「母親,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唯有婚姻一事,恕我礙難從命。」虞舜極力的壓抑住體內不斷湧現的惡劣情緒,他的心已經夠煩的了,現在竟還冒出聯姻一事,簡直是嫌他不夠煩似的。
「礙難從命?虞舜,你給我再說一次!」康雅雍容華貴的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優雅的神情,不自覺提高的音量洩露了她此刻的心境,惡劣的情緒絲毫不遜於虞舜。
夏禹悚然一驚,身子更是緊挨著沙發邊緣,好可怕,火山就要噴出岩漿即將爆發,而且還是兩座活火山——一觸即發,他不安的東張西望,想尋找一處可以逃離危難的安全地帶。
「母親,要我說幾次都可以,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只有婚姻一事,恕我礙難從命。」虞舜絲毫不肯妥協,因為一妥協,他就會萬劫不復。此時他終於能夠體會大哥的心情,要強迫自己娶一個心所不愛的女子,他情願一死。
「好一個礙難從命,自古以來,婚姻一事皆由父母作主,我心意已決,除非你想跟你大哥一樣做個不孝的兒子來忤逆我,虞舜,你要想清楚那個後果是什麼?然後你再來告訴我。」康雅優雅的臉孔氣得近乎扭曲。
反了反了,兒子一個個都反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威嚴何在?她可是享名全球「皇爵集團」的總裁,亦是滿清皇朝的後裔康雅。愛新覺羅,她隨意的一個決定,就足以令世界金融為之動盪不已,偏——她就不信她會奈何不了他們!
「母親,你為什麼非要逼我說出絕情的話語,難道不娶瑪麗蓮娜。羅威就得斷絕母子親情,在你心目中究竟是親情重要,還是名利較重要?」看著她近乎冷絕的高傲臉龐,虞舜頓感無力的說。
自小他就鮮少見著母親,陪伴他一路成長過來的只有兄弟和保母,印象中母親總是汲汲營營地周旋在富豪士紳之間。
當時他非常的不諒解母親的冷漠、忽視和獨裁,直到他漸漸懂事,他才開始釋然,並追求屬於自己的天空和生活,現在他們之間難道連僅有的一絲絲血緣情分都難以保留嗎?
「二哥,你別衝動。」夏禹聞言心頭一震,不會吧,大哥選擇的方式是如此,現在連二哥……不,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兄弟,他不想亦不願,他必須阻止,禍是他闖出來,理應由他收拾一切。「母親,你聽我說……」
「夏禹你不用說,我要聽他說,看他是要聽我的話,還是選擇要忤逆我做個不孝子。」康雅冷冷的打斷夏禹的話,她的心好痛,無法相信虞舜的決定竟然會跟唐堯如出一轍。
是她錯了嗎?她希望她的兒子們個個榮華富貴永世不缺,這麼做錯了嗎?為什麼他們不能明瞭她的苦心?
「母親,我並不想做個不孝子,我只是無法勉強自己去娶一個完全不愛的女人,如果你要因此而否決我,那我尊重你的決定。」虞舜心揪痛不已,他何嘗願意如此?母親為何總要一意孤行,難道在她心中,他們的存在遠不如一樁利益來得重要?
康雅心痛得一刻都無法在此地待下去。「好,很好,這就是你的回答,枉費我養了你二十幾年,你竟是如此報答我!好,你可以如此無情,就別怪我對你無義,我康雅。愛新覺羅從現在開始,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夏禹,我們走!」語畢,她從沙發上站起身,就要往大門走去。
夏禹心一慌,忙起身擋住母親的去路。「母親,你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氣,二哥不娶就算了,何必要走到脫離母子關係的地步?這樣吧,大家各退一步,那個瑪麗蓮娜。羅威,大哥、二哥不娶。那我來娶好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這回他是始作俑者,那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說完後他的腦海中為何會浮現羅雯琪那該死女人的身影呢?「夏禹?」虞舜怔了一下,他這個傻弟弟,竟然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來開玩笑,不過倒是令他有點兒感動。
「夏禹,這已經不是娶不娶瑪麗蓮挪。羅威的問題了,我是你們的母親,結果你們是用何種方式在對待我,早知道生你們會來頂憧忤逆我,當初我就不生了。」康雅心痛虞舜不低頭,沒理由她這個做母親的得先低頭。
「母親,這是兩碼子事,請你不要混為一談,從小到大,我們哪一個不是照你的意願去做,大哥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們只是想要擁有自己的個人生活和自由,結果僅只是一個婚姻都無法自主,我們跟你手中的傀儡有何分別?」虞舜心痛又無力的說道。儘管早就知曉他們在母親心目中的生存價值,可真的聽聞,他的心還是受到了傷害。
「住口,你是想要把我氣死是不是?好,我就知道你們一個個翅膀硬了就想飛了,你大哥為了一個女人和我脫離母女關係,現在換你來跟我反目成仇是不是?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康雅雖痛心疾首,可高傲如她,怎麼可能放下身段去遷就她的兒子,因為她這一生可以沒有親情,卻不能毫無尊嚴的過活。
「母親,你別這樣,二哥不是這意思,你……」夏禹急了,一向圓滑的二哥今天怎麼變得如此死硬,通常會和母親發生爭執的是他和商湯,他一直都是那個居中調解的人,如今——「他不是這意思是什麼意思?今天他如果不答應娶瑪麗蓮娜。羅威,那他就不是我康雅。愛新覺羅的兒子。」康雅不容分說的拋下話,最終她還是放下身段的妥協,只要他點頭,她可以當之前的一切全都沒發生過,他仍然會是她寶貝的二兒子,而不是那個差點氣得她吐血的不孝子。
「二哥,你……」夏禹無奈的看向虞舜,只要他先虛以委蛇,其他的等母親心情好一點再來慢慢聊,這不是他最拿手的嗎?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點頭,唯獨這件事我辦不到!」虞舜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想到葉思詩他就無法妥協,因為他太瞭解母親的個性和作法,一旦他對這件事情點頭答應,他就永遠無法翻身!
「好、好,虞舜,你真夠狠,夏禹,我們走。」這就是她引以為豪的好兒子,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康雅這回是徹徹底底死了心,不再留戀,她扭頭轉身就走。
「母親,二哥,唉——」看著轉身就走的母親和把頭轉向一旁的虞舜,夏禹無力的望了望兩人,然後莫可奈何的追著母親的身影而去。
☆☆☆夏禹疲憊的走進製片廠所設的餐廳,下午和母親回到飯店,他是「有嘴說到無沫」,結果正在氣頭上的母親根本聽不進去,使得他一下午的努力算是白費。就連他自願犧牲娶馬麗蓮娜。羅威,都無法使母親改變心意,甚至他那看了就討厭的羅雯琪都一起加入幫他說服的行列,結果——兩人都被掃地出門,羅雯琪只好去處理離開的一切相關事宜,他則是偷了個空溜到這兒來,一踏進餐廳就看見虞舜那張臭到極點的臉龐,只不過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就是了。
「二哥,我有話和你說。」夏禹迎上前去。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逗留,因為母親隨時可能會發現他的失蹤。
夏禹酷極的俊勝映入眼簾,虞舜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只因為現在另一個讓他生氣的人就非他莫屬。
他竟然慫恿母親把該婚配給大哥唐堯的羅威財團之女塞到他身上,當場害他和母親撕破臉,母親一怒之下和他斷絕母子關係,拂袖而去,他這個罪魁禍首還死賴著不走。
「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無話好說。」他現在只想扁他一頓,縱使知道他是想擺脫家族龐大的企業壓力,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他還是忍不住生他的氣,誰教他剛好挑在他心情欠佳的時候送上門來。
「別這樣嘛,二哥,我可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耶,再說長幼有序,母親把念頭動到你頭上是很自然的事情,你怎麼可以怪到我身上來?況且是你先偏心,我只是在保護自己。」夏禹很哀怨的看著他。
這能怪他嗎?他也是無可奈何的呀,若不是母親使出撒手鑭,逼得他只有狗急跳牆出此下策,原本是想說,這樣總算是可以暫時脫離苦海,結果反掉入死海淹死自己。
「偏心?我哪裡偏心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虞舜挑挑眉。好吧!他是在遷怒,因為他本來可以不用將局面弄得如此僵硬而難以收拾,偏當時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安撫母親激動的情緒,結果——「我……二哥,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根本就不是接掌公司的料,你知道嗎?每天都有批改不完的文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決策、開不完的會、出席不完的應酬交際……我快瘋了,二哥,我已經有四個月沒有碰電腦、泡美眉,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過的根本就不是人過的生活,二哥,你幫幫我。」若非男兒有淚不輕彈,夏禹一想到這幾個月來的生活,他就想哭。
「我很同情你,不過——」還真悲慘啊,他可以想見以他過往的率性逍遙生活,他目前的日子有多難捱,只可惜他有心無力,畢竟現在他都已經被掃地出門,壓根幫不上他的忙。
「二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夏禹超級哀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害他跌入地獄的人是他,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可以救他出地獄的人相信亦只有他。
為了爭取見他一面,他可是用盡心機,不然他到現在還踏不出那「皇爵集團」總公司的重重高樓,只是見了面情況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更糟糕。
「總經理,總裁要你立刻回飯店,她發現你失蹤了,現在正大發雷霆。」驀然一個穿著灰色套裝,臉上戴著一副深度近視玳瑁色鏡框的女子,在看見他們的存在時走了過來。
「噢。」該死的她!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他的失蹤,夏禹垂頭喪氣的哀叫一聲,真不愧是她母親一手訓練出的鷹犬。
「羅秘書,好久不見。」虞舜暗歎口氣,看著這位從小被母親帶在身邊,並對母親忠心耿耿的女秘書羅雯琪,夏禹在她的監控下,想必如同孫悟空遇上如來佛,注定逃不出她們的手掌心。
「二公子,真是對不住,總裁命令下來,你和皇爵集團已經沒有關係,所以我不可以再跟你講話,請你原諒我。」羅雯琪一板一眼的聲音,立刻恭敬的響起。
「沒關係,你可以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嗎?我有話想單獨和夏禹談談。」母親還真是翻臉無情,虞舜暗自歎息,看著如喪考妣的夏禹,真是教他不同情他都難。
「二哥。」夏禹黯淡的眼眸赫然亮起光輝。
「羅秘書,可以嗎?」虞舜有禮的徵詢。
「嗯,總經理,我在門口等你。」羅雯琪無法拒絕的點點頭,然後退下離開。
「二哥,你是不是終於良心發現要幫我了?」夏禹焦急又心喜的問道。他真的快受夠了,他們一個個脫離母子關係,那他該怎麼辦?難不成要傚法他們的精神嗎?
「禹,我沒有辦法幫你!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你可以聽聽看。」虞舜不悅的撇撇嘴。良心發現?他這是什麼話,除非找商湯做替死鬼,不然夏禹永遠無法從這水深火熱的日子中脫身,所以只有利用身邊可運用的資源,他的生活才會過得一如往昔。
「什麼法子?」夏禹焦急的問道。
「你可以從羅秘書身上下手。」
「羅秘書?她像個鷹犬,我腦筋才動一下就被看穿了,二哥,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夏禹瞪大眼睛,這幾個月來不知和她鬥法幾百回合,他總是輸的一方,她就是有辦法將他盯得死死的。
「如果她變成你的鷹犬呢?」他怎麼會有這種笨弟弟,要不是看在他下午挺有誠意的想替他擔起一切,他還真的不想管他死活,因為現在會變成這種情形,他得負上絕大多數的責任。
「什麼意思?」夏禹不能理解的看著他。他連一秒鐘都無法忍受羅雯琪,偏聽他的語氣好像是……不會吧?
「你就不能多用用大腦嗎?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能力不遜於母親的女人,想扳倒她,你是沒那個能力和勝算,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她倒戈,站在你這邊,就算你身在皇爵集團總公司,日子還是可以過得如以往逍遙自在,就看你怎麼做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虞舜忍下想揮他一拳的衝動。
「二哥,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去……」無法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夏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直到他堅定的對他點點頭。
「別開玩笑好不好,她長得這麼醜又不可愛,我看見她就反胃,你居然要我去泡她,我會吐的。」
他不可能真的是在暗示他追羅雯琪吧?那個該死的女人……可莫名的心中似乎又蠢蠢欲動,這個主意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
「喔,那你就認命的接管公司,為皇爵集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永遠別想再碰到你的寶貝電腦和漂亮美眉,你自己二選一吧。」虞舜挑挑眉,他可是仁至義盡,到時可別怨他見死不救。
「二哥,你真是太殘忍了。」夏禹絕望的搖搖頭,可是心中卻又好像有那麼一點心動……
「快去吧,別讓你的羅秘書在門口等太久,要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你賣命、為你盡忠,只有把她變成你的女人,到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小小的犧牲是值得的,你自己想一想吧。」他會殘忍嗎?虞舜可是相當的不以為然,要知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亦是最後贏家。
夏禹只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拖著頹喪的腳步往餐廳門口無力的走去。
羅雯琪靜靜的等候在餐廳外,看著夏禹疲倦的臉龐映入眼簾心中湧上不忍,她曉得一整天下來,他必定是累壞,總裁的個性拗起來,連三頭大象都拉不動,更遑論是前傷未癒,這新傷又來,短時間之內想治癒,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下午看著他如此費神的想挽回二公子和總裁之間近乎是破裂的關係,她忍不住就多嘴的幫忙說情。
她是個孤兒,儘管五歲的時候就被總裁給收養,她給她吃好的、用好的,就是無法給她親情。
她明白自己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孩,所以她一直很羨慕有兄弟姐妹的人,在看見愛新覺羅一家人,雖說是同母異父,可他們之間的情感好到讓她羨慕、妒忌又感到不可思議。
她不該插嘴的,囚為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但她確實無法贊同總裁的作法,她明明可以保有親情和名利權勢,只要她願意退一步,一切就海闊天空,偏她那驕傲的自尊不容許她低頭,這樣的結果使得她又失去一個兒子。
她真的不懂,相信夏禹亦不懂,明明可以兩全其美的一件事,卻走到川無溝、水無流的決裂地步,這是何苦呢?
「總經理,你還好吧?」看著他垂頭喪氣的進入轎車內,羅雯琪不自禁又多嘴的開口。
「能好嗎?」夏禹將身於整個仰靠在真皮的椅背上,沒好氣的答了聲。
他真不曉得虞舜在想什麼,竟然要他去泡這個他一看到就氣悶的該死女人,更別提他們之間的新仇舊恨,能力卓越又如何?重點是他根本就看她不順眼。
「總經理,你就別煩惱了,總裁目前正在氣頭上,你跟她說什麼,她暫時都可能無法接受,你就寬心的等上一陣子,到時會比較好點的。」
「廢話,這還要你來跟我說,她是我母親,我會不知道她的脾氣嗎?」夏禹心情更差的乾脆閉上眼睛,省得他愈看見她心情愈惡劣。
一想到虞舜的提議,他就頭痛,瞧她這是什麼打扮?真是千年如一日的毫無變化,除了套裝還是套裝,顏色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別說真的放下身段去泡她,他光是想就有撞牆的衝動。可是眼睛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朝她瞄去。
「是的,總經理,是我太笨了,總裁是你母親,你的確是比我還瞭解總裁才是。」羅雯琪一愣,隨即恭敬的點頭。
「這還用說,好了,你別煩我,倒杯酒給我喝。」夏禹不耐煩的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口氣是沖了點,可一瞧見她,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莫名的就是會將心中真正的情緒發洩出來。
「是的,總經理。」羅雯琪恭敬的點頭。明知道夏禹心情不好而且對她從來沒有好感,所以他此刻的態度完全是她自找的,她無話可說,只希望自己下次別再犯了。
微起身打開轎車內的小冰箱,她從裡頭拿出一瓶年份久遠的上好葡萄酒和一個高腳酒杯,姿勢標準的打開葡萄酒瓶的軟木塞,優美的斟上後俐落的遞給他。
驀然,轎車突然一個急轉彎,夏禹正要伸手接過酒杯,卻因突如其來的晃動,以至於不小心的整個潑翻在羅雯琪身上,還就這麼很不湊巧的潑濕在她胸前,繼而往下延伸。
羅雯琪怔了一下,不過瞬間就冷靜下來,她連忙從套裝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條手帕,在自己淋濕處擦拭起來。
反倒是夏禹錯愕的反應不過來,直到看見她慢條斯理的拿出手帕,從容的擦拭著,他才回過神來的叫道:「嘎!該死,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好車子轉彎——」儘管討厭歸討厭,但他可不會故意做出這麼惡劣又孩子氣的行為。
「我明白的,總經理。」羅雯琪諒解的點頭。她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因為他雖是個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卻不是個無禮的惡徙。
「你明白才怪!你一定在想我是故意的對不對?卻因為我是你的上司才隱忍不敢發作,是不是這樣,你說!」她瞭解的嘴勝無來由的激怒夏禹,他就是看她這張逆來順受的表情不順眼,難道她就不能有點不一樣的反應嗎?
「我沒有,總經理,」羅雯琪呆愕的看著他突然憤怒的模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給他這種錯誤的感覺。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其實內心卻恨死我了對不對?要不然你不會像牢頭似的緊盯著我不放,只要我有一個地方做錯,就歡天喜地的打電話給我母親打小報告,對不對?」夏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脫軌的情緒和怒火,不只為了這一下午的心疲力乏,還有一股不知名的怒氣,再加上四個月來的不滿都一併爆發。
「我沒有這麼想,真的,總經理,你誤會我了,我一點都不恨你,打電話給總裁只是例行公事,並沒有任何私人因素。」羅雯琪嚇了一跳的為自己辯解。
怎麼會這樣?她完全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種壞心眼的女人,她只是盡一個秘書的本分和職責,卻沒想到在他眼中,她竟然是這種人,想到這,她的心倏地瞅緊與刺痛。
「是嗎?你不恨我,那如果我這麼對待你呢!」夏禹氣極的瞇起眼睛,伸手一扯,就熟練的扯開她套裝上衣的鈕扣,暴露出春光,哼!他就不信這樣她還不洩露出自內心裡真正的情緒反應。
「呀!」羅雯琪為他這突如其來的惡行驚呼出聲,雙手下意識地就橫抱在胸前,試圖扣回被扯開的上衣鈕扣,卻赫然發現,有些鈕扣已不翼而飛,她不禁羞紅了臉。因為她明白他只是故意想要激怒地,以證明自己真是他口中所說的那種惡質女人。
「如何?喜不喜歡我這麼對待你,現在你還可以說一點都不討厭我嗎?」夏禹諷刺的眼光瞟過她微露的胸前——喝!那像饅頭山似的雪白美景擠在那緊繃的胸罩內,若隱若現的吸引住他的目光,原以為她是個身材粉抱歉的女子,孰料那高凸的乳峰……根據他的目測,保守估計約有36D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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