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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這是怎麼回事?許娜娜不解想著。

  她不過是要他和她達成幾項協議,要求一些保障而已;怎麼弄到這會,自己反成了甕中鱉。

  「你別過來!」她緊抓著自己的衣服,就怕像上回一樣,糊里糊塗又被他脫掉。

  「我不過去的話,那我要如何向你展現我的能力?」

  項爾凡也不急著逼近,反而慢條斯理的站在原地,緩緩將他身上衣服一件件卸除。

  「你不用展現!」

  她看到他開始脫衣服,心裡便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記得上回就是那樣,才會落得她今日被迫進結婚禮堂,對他付起「責任」。

  「那怎麼行!你要求的愛妻守則裡,就這點我做得到!要是我不做的話,那我豈不是一無是處了?」他誠摯說道。「再說,讓妻子幸福也是為人夫的責任;我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那豈不是讓你一開始就成了怨婦?」

  「你要是真想做的話……」

  老天!他的身材……老實說……還真不錯!她不禁盯著他赤裸的胴體猛瞧。那日,她因為被他嚇著了,滿腦子只想著該怎麼逃出房間,因此一時間也沒注意到他居然有副能媲美運動員的身材。「我可以挑幾點讓你做!」她連忙收拾一時飄遠的心神,重新振作精神應付眼前的狀況。

  「可是,我就只做得到這點!」項爾凡不動聲色的說。「要是你挑選了其它幾項,我全做不到,豈不是傷了你的心也傷了我的自尊?」

  說話的同時,他開始解開皮帶。

  「沒關係……」看到他的動作,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潤潤喉。「這個……優點是可以培養的。」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她還覺得房裡有些涼意,怎麼幾分鐘不到,現在她卻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發熱?

  「可是這太慢了。不如現在先讓我向你證明我有心當個好丈夫的誠意,豈不更好?」

  剛才他便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當他發現她似乎挺滿意他的身材,不時的以眼角偷瞄他,一副想看卻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樣,讓他覺得既有趣又得意。

  有趣的是,他們現在既然成了夫妻,她大可大大方方的看他……這得意嘛,自然是因為她深受自己影響的羞赧反應,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不好!」她的反應十分激烈。「會痛!」

  雖然她對這事全然沒有經驗,但今天聽到希倩說什麼……平滑肌被異物撐開的疼痛……天啊!她一聽就覺得頭皮發麻,更甭提她這人是最怕痛的!

  聽到她這麼說,項爾凡著實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沒法子反駁她的話。

  「娜娜,」他忍住笑意。「第一次都是這樣的,第二次以後就好多了。」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得向妻子解釋這事。

  「是嗎?」她懷疑道。「真的只有第一次?」

  嗯,他似乎比她認識的其他人都來得有經驗,那他話中的可信度,自然也比其他人高出許多。

  「是啊!」他嚴肅的點點頭。「與其夜長夢多,不如速戰速決,你說是吧?」

  「嗯……」他這話倒也不無道理。與其直擔心會有多疼痛,不如趁早結束它。「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是嘍,如果我們再繼續討論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你想想,我們又沒法子具體描述疼痛是什麼樣子,與其胡思亂想把自己嚇個半死,不如親身體會,你說是吧?」

  項爾凡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誘拐未成年少女上床似的,居然要用這種連哄帶騙的方法,才能讓她點頭同意。

  「好吧!」許娜娜慷慨就義般的點點頭。「反正遲早都會遇到,不如速戰速決,趕快把這麻煩事解決。」

  她深吸了口氣,自動自發的爬上床,大字型的躺在床中央。

  她雙眼緊閉、柳眉微斂,認命的說:「來吧,我準備好了!」

  一旁的項爾凡看到她這樣,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歎息。

  「娜娜,我們是要做愛,不是要上刑場。」

  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特別的,但他從來不曉得,原來她在這方面也是如此不同。

  一般的女人,就算沒經驗,遇上這情況,大多都是嬌羞不已;雖然之前沒經驗,但至少還保有女人天生的直覺,懂得在未知的情形下,將一切全然交付給她們的男人……

  看到她這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模樣,倒教他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可以放輕鬆點,不必這麼緊張。」

  他走上前坐到她身旁,用手指試著撫平她糾結的眉頭。

  「我當然會緊張啊!」她張開澄澈大眼直視著他。「我又不像你身經百戰!」

  項爾凡聽到她這麼說,又不禁歎了口氣。

  「娜娜,以後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提起我的『豐功偉績』?」

  她的純潔益發突顯他的「不潔」,每當他聽到她這麼說,除了懊惱自己年少輕狂外,還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難道他的妻子,對於他的前塵往事一點都不介意、不嫉妒?難道,他在她心裡,是如此的無足輕重?

  「可是,這是事實嘛!」她嘟起紅艷小嘴,有些委屈的說。

  就算他剛才未曾興起任何「邪念」,這會看到她這可愛又惹人憐的模樣,教他差點把持不住。

  「是事實。」他無奈說著。「不過,你也該聽過那句『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吧?」

  「聽過啊!」

  「所以說,既然今天我們已經結婚了,而我也成了你的丈夫,難道你希望我和從前的女友藕斷絲連嗎?」

  聽到這,許娜娜雙手一撐,用力的坐起來,與他的眼睛平視。

  「我不准!」雖然她知道他以前有過不少女人,可那不代表他在結婚後,她還能允許這種事發生。「你不可以這麼做!」

  項爾凡聽到她這麼說,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下來。畢竟,兩人之所以踏進結婚禮堂,可不是出於她自願,要是她真對自己這麼滿不在乎的話,那可真令他頭疼了。

  從這些日子來,他發覺他的生活裡還真少不了她。聽到她的笑聲,不自覺的,他的嘴角也會跟著揚起;看到她活力四射的跑跑跳跳,他的心情也受到感染,愉快得不得了……

  雖然她不見得也有相同的感覺,但他就是想要擁有她,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他想,他必須承認,他是愛上她了!要不,他何必費盡心機安排那場戲;何必明知她不想嫁他,卻又使計讓她非嫁不可?

  或許,這真的就叫報應!

  年少輕狂時,他辜負了許多女人的真心,等到他日漸事業有成時,身邊卻滿是虎豹豺狼般的女人,對他的財富身家,比對他的人來得有興趣。而現在出現了一個他愛的女孩,可這女孩卻不愛他……唉!除了報應二字,他還真不知如何解釋。

  「就是因為你不准,所以我當然不會這麼做。」就算她准,他也不見得有心力再去玩那種情場追逐遊戲。「可是你老提醒我以前做過的事,好像你希望我回復以前單身時的樣子。」

  「開玩笑!」關於這點,她一定要嚴正抗議。「你是我丈夫耶!雖然我是不怎麼希望這麼早嫁人……可是沒辦法啊!都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了……」

  雖然一開始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可是既然婚都結了,也只好認了。再說,她仔細想想,波笙說得也沒錯,扣除他老喜歡捉弄她這點,他其實還算個不錯的人;再說,既然爸媽都放心把她嫁給他了,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結婚可是件麻煩的事,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所以,我告訴你!你可別做出那種想讓我找其他男人結婚的事。」

  「娜娜,你的說法還真是有些可怕。」

  這簡直就是擺明了警告他別在外頭捻花惹草的,要不她也弄頂綠帽子給他戴……

  以前,他是領受過許多女人各式各樣的「威脅」,可沒一個像她這般富有創意。

  「怎麼會可怕?我說的是事實啊!」

  她又不是古早人,才不信那套「烈女不事二夫」的歪理。

  他發現,如果再繼續這話題,恐怕他們的新婚夜就這麼白白流逝,於是他決定轉移話題。

  「娜娜,我想,我們現在要趕緊辦正事才對!」

  「對喔!你不提我都忘了。那……你說,我們該做什麼?」

  「不是我們,是我!」項爾凡伸出雙手捧住她那柔嫩細緻的臉龐。「等會,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

  為了怕她不習慣兩人裸裎相見,於是他體貼的將燈一一關掉,好讓她覺得自在些。

  「咦?你為什麼關燈?」她的聲音儘是好奇。「要關燈嗎?關了燈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你要我把燈開著?」

  「是啊!不開燈,我怎麼知道你要做什麼?」她理所當然的說。

  「這種事是要靠感覺的……」他試著解釋。

  「喔……是這樣啊!」

  嗯,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也許真如他說的,這是要靠感覺的……可是,她真的覺得,他的身材那麼好,讓她看看有什麼關係嘛……

  「那好吧,就用感覺的!」她很是勉強的接受了。

  「嗯。」聽她這麼說,他覺得安心多了。

  老實說,今晚對他來說,比起當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時,來得緊張多了……雖然那時,他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但至少他的女伴不會問他為什麼不開燈……

  「喂,你在摸哪裡啊?」

  在黑暗中,她感覺他的手正探進她的衣襟,他雙手的冰涼觸感讓她忍不住驚呼。

  項爾凡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他決定放棄當個解說員。因為他著實沒法子在與她共享雲雨之樂的同時,還得一一為她講解一切來龍去脈……

  於是,他用一記長吻堵住了她所有的問題,然後快速褪去她身上的衣服。不一會,兩人的身子已沒有任何衣物的阻隔,兩具赤裸的胴體毫無空隙的緊密貼合……他可以感受她胸前的柔軟,以及來自她鼻息的細微喘息……

  他將她摟在胸前,同時不斷輕輕撫摸她那光滑無瑕的背部……輕柔的細吻不斷落在她的眼睫、雙唇……

  而後,他一個翻身覆在她身上,卻意外看見她那晶亮澄澈的雙眼,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她那水漾的雙眸裡寫滿了疑惑。

  「我還是覺得奇怪耶!」她皺著眉頭看他。「為什麼不能開燈?」

  這和開不開燈到底有什麼關係?

  她感覺得到他在吻她、撫摸她,可是她希望能看見,當他吻她、撫摸她時,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反應……這難道不對嗎?更何況,他吻的、摸的可是她耶!她當然有權利知道他在做什麼啊!

  項爾凡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長臂一伸便將床頭燈打開。

  「好了,現在燈開了。所以能不能請你答應我——有問題,等我們結束之後再問。」

  他沒等她答案就直接吻住她,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同時打定主意,今晚絕不讓她有任何發言的機會……

  當許娜娜醒來時,她發現項爾凡已經早她一步起床沐浴。

  她揉揉惺忪睡眼,打了個呵欠,抓起他的枕頭墊在自己的枕頭上,就這麼舒服的靠在床頭,賴著不想起床。

  當項爾凡自浴室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臉頰泛著紅暈,一臉倦意坐臥在床頭的許娜娜。

  「怎麼了?」他走到她身邊,坐在床沿。「要是累的話可以繼續睡。」

  他伸手愛憐的撥開她落在額前的髮絲。

  「不了,我不能睡。」她搖搖頭。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再過一小時左右,她便會有訪客。

  「真的?」他看她雙眼依舊迷濛,如果不是他醒來驚動了她,要不她這會應該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吧!「你今天有什麼事做?」

  由於近來工作特別忙,因此,他們無法在婚禮之後直接去度蜜月;大概還得等他將手上案子處理完,才有空安排一個甜美的蜜月假期。

  「嗯……」她靠向他厚實的胸膛。「芝蘭她們等一下會來。」

  「她們?」他很自然的摟著她肩膀,彷彿他們早已習慣這樣的姿勢。「她們來找你做什麼?」

  他沒忘記那回游芝蘭結婚時,娜娜和林波笙硬是跟著人家去蜜月旅行的事,難不回……她們這回也要照例傚法?

  「不太清楚,她們只說要來看看我住得習不習慣。」

  才一天而已,就要問她住得習不習慣?項爾凡皺起眉頭,這會他果真能體會霍翊風為什麼會對娜娜與林波笙避之唯恐不及。

  林波笙這女人,真要起了玩興,被整的人下場可不怎麼好過……不!現在他和娜娜的關係,還好不到能讓她這麼玩。

  加上娜娜對林波笙可說是言聽計從,萬一她慫恿娜娜毀婚,或是要她別與他同床共枕之類的事,娜娜泰半會聽從……那麼,苦的可不是自己麼!

  不成!他得在一旁監視才行。

  「其實住哪裡還不都一樣,換個地方住而已。」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然後,她困惑的看著他。「你和我一樣晚睡,怎麼你都不累啊?」

  昨晚……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臉紅……雖說,她大概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他對她做的事,可真是超乎她想像。也談不上好不好,只是……挺累的!

  書上不都說,男人會比女人累嗎?可當所有一切都結束之後,她只想埋進枕頭裡好好睡一覺;而他看起來精神反倒比她還好,還有力氣抱著她東聊西扯的,而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我習慣了!」他寵溺的看著她。「我看你再睡一會,等她們來的時候我再叫你起床。」

  「你不是要工作嗎?」她記得他最近好像挺忙的。

  「沒關係!」既然有「貴客」臨門,工作的事當然得暫緩。「我會叫人把資料傳真給我,那些事情在家裡一樣可以處理。」

  「喔,好!那等她們來時,你一定要叫我喔!」她又打了個呵欠,口中喃喃的說:「書上說得不對……」然後靠著他胸膛又睡著了。

  書上說得不對?她又從書上看到了什麼?

  項爾凡等她熟睡之後,才將她扶回床上躺好,然後到書房打了幾通電話,並要他的秘書將他今天所有的約會和會議全部改期。

  「娜娜,芝蘭她們來了……」

  他輕輕拍著她臉頰,卻發現她像是在趕蒼蠅似的,伸手揮開了他的手,轉了身又繼續睡,絲毫不理會他的叫喚。

  「娜娜,」他加大音量,同時硬是將她拉起來。「你再不起來的話,她們就要衝進來了。」

  「衝進來?」她終於有了反應,下意識重複著他的話。

  「對,你要是想讓你的朋友瞧見你沒穿衣服的模樣,就繼續賴床吧。」

  「什麼!」這會她總算清醒了。「她們真的要衝進來?」

  「如果你再讓她們繼續等下去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了。」

  聞言,她迅速拉著被單下床,二話不說的衝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然後拉開衣櫃隨便挑了套衣服套上,一切過程不到五分鐘。

  「好了!我們可以下去了。」最後她用手抓了抓稍嫌零亂的頭髮,一切算是大功告成。

  她動作之迅速真讓他大開眼界,他從不知道女人梳洗、換衣服的速度可以這麼快!

  「當然!」他挽著她的手走出房間。

  到了會客室,項爾凡發現除了游芝蘭、林波笙,以及他之前未曾謀面的佟希倩外,就連霍翊風也來了。

  看到霍翊風,他馬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霍翊風是打算來看這場免費的好戲。

  「霍總裁到訪,真是令寒舍蓬畢生輝啊!」他伸出手,熱絡的與他交握。「就不知道您今天怎麼有空到寒舍一坐?」

  「哪裡,是項總經理您忙,所以我只好趁您有空的空檔,登門拜訪。」

  項爾凡那過於客套的說詞,可沒讓他忘記他當初是怎麼對他的。

  許娜娜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兩個鬥嘴鬥得正開心的人。

  「他們兩個怎麼了?」

  這兩人明明就熟得很,怎麼今天說話的樣子,反倒生疏得緊?

  「別理他們!」林波笙就知道他們兩個會槓上,所以才要游芝蘭把霍翊風也帶來。「娜娜,我們到你房裡去。」

  若沒有霍翊風纏住項爾凡,她們怎麼有機會好好說悄悄話。

  由於許娜娜與項爾凡的房間,沒位置讓四個人同時坐下來聊天,於是四人臨時改變主意到項爾凡的書房去。

  「想不到他的書還真不少!」林波笙從佔滿整個牆面的書櫃,隨手拿下幾本翻了翻,而後又放回去。

  「是啊!他這張太師椅可真是舒服呢!」佟希倩坐在書桌後頭的椅子說。

  游芝蘭則嫻靜的坐在沙發上,面帶微笑的看著其他好友的舉動。

  「對啦!你們今天還有沒有要去別的地方?」

  許娜娜可沒想到她這一問,倒教其他人有了質問的借口。

  「娜娜,你這樣不行喔!有了異性就沒人性。我們才剛來,就問我們待會要去哪,好像巴不得我們快點滾一樣……」佟希倩搖搖頭,無限唏噓的說:「唉!人家說女人的友情裡容不下一個男人,就是這個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嘛!」許娜娜急著解釋。「再說,你們想待多久都沒關係,我怎麼會趕你們!」「娜娜,別著急,我們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林波笙接著說:「就算你重色輕友,這也是很自然的——不過,我很好奇,昨晚你們兩個是怎麼度過的?」這才是她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佟希倩的婚前教育指導,再加上她送的「愛妻四十守則」,她真的十分好奇,這兩人是如何度過他們的「初夜」。

  「這……」許娜娜聽到這問題,臉立刻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我們……」

  「說嘛,娜娜,我真的很好奇耶!」佟希倩耳聞項爾凡是個眾所皆知的花花公子,既然如此,想必戰功彪炳。「就不知道花花公子和一般男人有什麼不一樣喔?」

  「可能比較懂得調情技巧吧!」林波笙猜測道。

  「調情技巧?」許娜娜聽到這新名詞,皺起了眉頭。「這又是什麼?」

  「你不知道?!」佟希倩瞪大眼。「怎麼可能?他難道沒告訴你?」

  「我……」就因為昨晚她問了太多問題,以至於後來她都沒機會發問——因為只要她一開口,他便會用他的嘴堵住她,不讓她說話。

  「這個……我沒問,他也沒說……」再說,她不知道的東西要怎麼問呢?

  「唉、唉、唉!」林波笙誇張的連歎幾聲大氣。「怎麼會這樣呢?項爾凡經驗豐富,卻吝於教導……真是的!芝蘭,你來告訴娜娜,什麼叫調情。」

  原本靜坐在一旁,看著三人你來我往的游芝蘭,聽到林波笙這麼說,她的臉頰先是酡紅一片,之後她羞怯不已的低著頭,小小聲的說:

  「這個……就是兩個人之間會有些親密的動作,然後呢……就是一種能增進彼此感情的事……」她說得籠統,許娜娜也聽得含糊。

  「娜娜,你看!就連霍老大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怎麼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都知道什麼叫『調情技巧』;項爾凡不知道的話,怎麼也說不過去吧?」林波笙暑假閒來無事,只好自己找點樂子玩玩。「身為女人,有權利向男人要求這些!」她的言語鏗鏘有力。

  「所以娜娜,要是你覺得床事讓你難堪或不舒服,千萬別隱忍!一定要讓他知道,同時要求他『限期改進』,知道嗎?」

  許娜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林波笙說的話,她聽得是「霧煞煞」。

  她指的床事大概就是做愛吧!如果是這事的話,倒還好。

  她既不覺得難堪也不會不舒服,當然就像爾凡說的,第一次真的會痛。不過,沒關係,她還受得住;再說,那時她可是狠狠在他肩頭用力咬了一口。

  所以,她痛,她相信他也好不到哪去,兩相抵消,她也不覺得吃虧。

  再說,除了痛之外,還有種特別感覺……她很難形容究竟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只覺得渾身燥熱,甚至覺得自己快中暑了!

  一股熱氣自下腹傳來,流竄全身,卻又像找不著出口宣洩,只能不斷的累積累積……等到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時,他的侵入讓她頓時忘卻身上那駭人的熱度。

  雖然無法親眼看到,但她就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正漸漸的包容、接納,而他的吻和不停在她身上愛撫的手,讓她的注意力轉移,不至於感覺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不適疼痛。

  這樣或許比較好吧,要不,他肩上可能不只有一個齒印,而是一整排齒印了。

  「其實,我覺得並不是那麼痛啦……」許娜娜語出驚人的說。「只是很奇怪而已,而且到了後來,我也不怎麼討厭了……」

  其餘三人聽到她這麼說,臉上表情各異——林波笙是面不改色的等她接著說下去,佟希倩則是一瞼興味的盯著她瞧;至於游芝蘭則有些尷尬,不甚自在的挪動著身子。

  「雖然一開始有些痛,不過還可以忍受啦!再說,那時我也咬了他一口,所以我們算扯平了!」

  那時,依照她的要求開燈,所以她知道,他那時的表情根本不是痛,而是某種享受的感覺。

  雖然那時的疼痛不至於會痛得讓她呼天搶地的,可是一想到為什麼只有她得忍受疼痛,她心裡便非常不痛快!因此,她想也不想便張大嘴,用力咬了他一口……

  「你咬了他?!」游芝蘭雖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受心中好奇。「為什麼?」

  「因為讓我痛的人是他啊!憑什麼只有我一個痛而已!」

  「娜娜,做得好!」佟希倩心有慼慼焉。「我當初都沒想到這方法,要是想得到,我也會像你一樣!」

  「嗯……」林波笙若有所思的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反正女人終究會痛,不如讓男人也感同身受一番。

  「對了對了!我還有個問題。」佟希倩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娜娜,你先生『那裡』的size多少啊?」她意有所指的問。

  「他啊!」

  她們四人若湊在一塊,話題尺度向來開放;再說她們通常是抱著「求知」的精神討論事情,因此許娜娜也不覺得她的問題有什麼不妥當。

  「嗯,大概是……」

  就在大伙屏息以待答案的同時,項爾凡推開書房大門,快步的走到她身邊——就在她即將公佈答案的前一刻,成功的以長吻封住了她的嘴。

  看到這幕,所有人不約而同歎了口氣,心裡想著,要是他再晚來個幾秒就好了……

  「娜娜,你肚子餓了。」長吻之後,項爾凡親暱的摟著她說。「來!我帶你到麗晶吃早餐。」

  他決定,絕不讓娜娜與林波笙、佟希倩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要不然,他的隱私就不是隱私了。

  「肚子餓?」許娜娜不解的看著他。「我不餓啊!」

  他怎麼突然跑進來,開口便說她肚子餓?難不成是他肚子餓,卻又不好意思說?

  「項先生,看來你與尊夫人的默契不佳。」霍翊風站在門邊,以諷刺的口吻說。「果然沒有深厚感情基礎的婚姻,就有這點麻煩——朋友比丈夫重要啊!」

  想當初,他受到這些小妮子荼毒時,這個項爾凡非但沒站在同為男性同胞的立場幫他一把,反而跟著她們興風作浪的……這下可好!果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瞧!這會,可不讓他等到了。

  「誰說我們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霍翊風說的雖屬實話,但聽在項爾凡耳裡卻是格外刺耳。「我們感情可好著呢,對不對,娜娜!」

  「這……」許娜娜猶豫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但一見到他投射過來的警告眼光,連忙說道:「當然好!我們是夫妻嘛!」礙於他的淫威,她只好口是心非應著。

  嗯,那些電視節目說的果真沒錯!許娜娜心裡這麼想。

  女人與男人結婚後,男人的態度果真大變!

  瞧!她眼前不就是個最明顯的例子?

  「霍先生,如你所見的,我和娜娜感情可好得好,不勞您費心。」項爾凡帶著勝利的表情看著霍翊風。「倒是你!可要努力加強自己與芝蘭的感情,別在波笙與娜娜一說要去哪,便讓她拋下你,不顧一切的同她們走。」

  霍翊風聽到他這麼說,臉上表情一僵。雖然只有幾秒鐘時間,不過在場的每個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哦?你真的那麼想嗎?」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瞭然的微笑。「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就是因為我與芝蘭的感情夠『深厚』,所以我才會放心的讓芝蘭與她的朋友們一起出去。再說,芝蘭的年紀還輕,許多事都還沒經歷過,我當然要讓她好好享受青春,過過她這年紀該有的生活……這就是因為我們對彼此的愛夠深厚,能夠完全信任彼此的結果。」

  「身為兩位的朋友,我當然樂見你們的婚姻幸福快樂。」他心有所感的說。「畢竟現今社會裡,可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誘惑……維持婚姻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項爾凡豈會聽不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

  「哈!項先生果真是聰明人!」霍翊風拍手笑答。「我的意思是,娜娜還年輕,外界的誘惑又大;你可別讓你的小妻子,被外頭的年輕小伙子給拐跑了。」

  「哦?這麼說來,霍先生您也要格外小心嘍?」項爾凡不甘示弱的反駁。

  霍翊風大笑。「這個你放心!我與芝蘭的感情,絕對不會讓第三者有入侵的機會。倒是你,小心為上啊!」

  「霍先生,謝謝你的忠告。不過我認為,你也太低估我的魅力了!」

  項爾凡對自己可是格外有信心,他不相信娜娜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步步為營、小心為上!」霍翊風給了他這八字箴言。「天下沒什麼不可能的事。」

  說完這句話後,他走向游芝蘭,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裡。

  「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待霍翊風與游芝蘭離去之後,林波笙感歎道:

  「果真啊!婚姻生活會改變一個男人。今日一見,霍老大的口舌功夫果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是啊!」雖然許娜娜一直讓項爾凡「牽制」著,但剛才他們兩人的唇槍舌劍,她耳朵可一點沒閒著。

  項爾凡決定不理會兩人的「評語」,他低頭對懷裡的許娜娜說:

  「現在吃早餐太晚了,等會我們到凱悅吃日本料理。」

  「不行!」許娜娜連想都不想,便直接回絕了她新婚夫婿的提議。「我等會要和希倩還有波笙去逛街!」

  聽到這答案,他牙根一緊、眉頭一皺,忍住氣,開口說道:

  「我們昨天才剛結婚,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多花些時間陪我嗎?」

  「哎呀!反正以後多的是時間陪你,也不缺今天嘛!」她理所當然的說。「而且,明天希倩就要回美國了,我今天要是不陪她,說不過去嘛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她推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你去忙你的工作,我陪希倩她們去逛街!」

  說完這話,她蹦蹦跳跳的離開書房,準備回房換一套輕便的衣服,和好友們快快樂樂的逛大街。

  在她身後的項爾凡,礙於面子問題,也只能生悶氣。

  此時,他不禁想起適才霍翊風那番嘲諷的話——

  「果然沒有深厚感情基礎的婚姻,就有這點麻煩——朋友比丈夫重要啊!」

  果真在娜娜心裡,她的朋友比他這個做丈夫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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