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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

  「照這麼一說,那兩個年輕的日本人並不是10月事件的兇手了?」
  皮埃爾問伊麗莎白。
  「我想是的。不能認為他們二人是襲擊者。」
  伊麗莎白斬釘截鐵地說。
  「但是,伊麗莎白女士,兩名日本人中的那個男的,向大越借款遭到拒絕,從而懷恨在心這一點,已經得到東京十津川警部的證實。他在日本在走投無路的無奈中死去。他的女友這回又來到巴黎刺殺大越先生、如果他們不是去年10月事件的兇手,為什麼男方的死法近乎自殺,女方又來槍擊大越先生呢?況且,女的這次使用的手槍就是為去年10月而準備的。」
  皮埃爾向伊麗莎白說。
  「請讓我也說幾句。」
  紐約的巴特警官舉手請求發言。
  「你想說什麼?巴特先生。」
  皮埃爾看著他說。
  巴特轉著圈兒看了看大夥兒,開口說:
  「蘇格蘭場的兩位提出了疑問。對此,我也想說一點。在去年10月事件中,我一時疏忽大意,丟了手槍,讓兇手用上了。我說過,偷槍賊是個女的。她那淡淡的香水味兒我至今記憶猶新。TGV事件發生後,我也見了島崎彌生。可是,從她身上卻沒有聞到同樣的香水味道。她總不至於在車裡連身體都洗了吧。那趟車想必沒設淋浴室吧。」
  「那麼說,偷你手槍的並不是島崎彌生了?」
  皮埃爾問。
  「嗯。憑我的直覺,是另一個人。我聞到的香水味兒是松野幸身上的。偷我槍的也一定是她!」
  「可是,那樣的話……」
  「是的。要說是島崎彌生和她的戀人宇垣亙用我的科爾特式手槍射擊了大越先生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可是,如果他們不是兇手,那以後的事情又怎麼解釋呢?宇垣死了,島崎彌生在地鐵槍擊大越先生這些事不是不好解釋了嗎。莫非,去年10月的事件與這次的案件毫不相關?」
  皮埃爾莫名其妙地看著巴特。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十津川先生。」
  巴特向十津川說。
  「坦白地說,我一直認為去年10月的兇手就是宇垣亙和島崎彌生他們倆。既有動機,還給大越發了好幾封恐嚇信。況且,這次在地鐵巴士底站槍殺車裡的大越的,毫無疑問是島崎彌生。這樣一來,自然而然地樣斷出去年10月的兇手也是她和宇垣了。」
  說到這兒,十津川語氣一轉:
  「可是,他們二人要是兇手的話,也有不可理解的地方。正如伊麗莎白警官和丹尼斯刑警所指出的那樣。另外,我也說一說他們二人在日本國內的經歷和行動中的可疑之處。先說說宇垣亙。他是一個普通的職員,就是喜歡旅遊。有那麼一天,他突然向大越先生提出借款1000萬元,合50萬法郎。他發了封信,說急需錢用。然而,卻受到冷落。他開始恨大越先生,寄了恐嚇信,想殺人家。他以『正義假面』署名的恐嚇信,經筆跡鑒定,已經得到證實、因此,他是兇犯這一點應該是清楚的。但,與此同時也出現了疑點。首先是錢的問題。他是因為沒錢才提出借錢,才受到冷遇的。可是,他卻照常去國外旅行。去年10月,TGV高速列車上的事件,就是他和島崎彌生在歐洲旅行途中發生的。這筆旅費是從哪兒來的呢?並沒有發現他另外向誰借錢的跡象。」
  「還有別的嗎?」
  皮埃爾問。
  「還有一點需要說明。宇垣逃往東南亞,可又返回日本。最後,在山裡發現了他的屍體。他是被毒死,剝光了衣服,然後才埋入土中的。我們一直認為,他企圖和戀人島崎彌生一同去死。然而,她沒死成。在埋葬了他之後,為了復仇,她開始襲擊大越先生。但是,有一點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戀人扒得全裸後埋掉呢?為了他,她才來巴黎報仇。既然愛得如此熱烈,應該在日本將他的屍體火化,建一座墓才對呀。」
  十津川說。
  最後,皮埃爾警官談了他的疑問。
  「關於硝煙反應的事,蘇格蘭場的兩位已經說過了。我以巴黎警察局的榮譽保證,我們的檢測能力是強的。哪怕是一點點硝煙反應、也絕不會漏掉的。也就是說,沒有硝煙反應,就等於沒開過槍。我們在紐約警察局的協助下,就巴特警官的科爾特式自動手槍進行了實彈射擊檢驗。巴特先生也在場。結果,彈道非常穩定、命中能力超常。從距離50米的地方射擊5槍,都集中在20厘米直徑的圓圈兒裡了。我們又請5名從來沒有打過槍的人各射了一次,其中有美國人、法國人、東方人,距離為10米。為什麼選擇10米呢?因為,TGV一節車廂的長度約20米左右。我們認為兇手是在3號車廂的中央稍偏向4號車的位置上打的。如果偏向相反的2號車廂方向,就有可能被3號車廂的乘客發現。因此。定為10米,實際上或許更近一些。在10米的距離上,我們請5位新手每人各打了5槍,用帶消聲器的科爾特式自動手槍,朝同樣大的目標射擊的結果,沒有一次偏離。」
  「不過,皮埃爾先生。TGV是以每小時近200公里的速度行駛的。在那種情況下打槍,不是大有不同嗎?」
  大越問道。
  皮埃爾點點頭,說:
  「的確如此。事件確實是在高速行駛的列車裡發生的。所以,又請這5個人,在與TGV列車內完全相同的情況下射了5發。當然是得到法國鐵道部門批准的。結果一樣,沒有偏離靶子的。」
  「可當時,兇手卻打偏了。本來瞄的是我,卻射中了秘書松野小姐,使她死於非命。」
  大越說。
  「是啊,所以說不可理解呀!」
  皮埃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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