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到此告一段落,雙方同意再作更詳細的部署。
兩國首相與喬治·派特罕爾爵士、高登·查特威以及李查德博士前往唐寧街共進午餐。
布蘭上將、穆勒上校、皮克偉上校以及何士漢留下來繼續他們沒有上司在場的形式與範圍較為自由的談話。
第一句話居然是離題很遠的。
「謝天謝地,他們都走了,」皮克偉上校說,「憂慮、煩躁、猶疑、猜測——使我好洩氣。」
「你該和他們一起去的,上將,」穆勒上校說,「不知道查特威和派特罕爾是否有辦法打消我們首相先生出國耀武揚威的念頭。」
「我還有其他的風箏要放,」布蘭上將粗嗄的聲音說,「想下鄉去看一位老朋友。」他好奇地看著皮克偉上校。「這個什麼希特勒的事件,是否使你吃驚呢?」
「不怎麼嚴重。我們很早就知道這種謠言,傳說阿道夫·希特勒還活著,而納粹旗一直飄揚在南美洲,這種話的真實性是一半對一半,不管這個傢伙是瘋子或騙子或真的是他兒子,不久就要在我們的照妖鏡下現出原形,而且他的利用價值消失後,他的支持者很快就會拋棄他的。」
「地下室裡的屍體到底是誰?這還是一個很吸引人的話題。」布蘭上將說。「從沒有過確定的指認。」
他起身向各人點頭為禮後,朝門口走去。
穆勒沉思地說:「我相信李查德博士一定知道,他只是在裝蒜。」
「他們的首相是怎樣的人?」
「還算是很理智的人,」布蘭上將回頭說,「年輕人們玩得不亦樂乎,卻要他來收拾殘局真是可惜的浪費。」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似的,問穆勒上校:「關於那位金髮男孩的奇跡,希特勒的兒子,你們又知道多少?」
「這一點不用擔心,」皮克偉上校突然插嘴。
布蘭上將於是放開門把回來坐下。
「不論是我看或是那位馬丁先生來看,希特勒都沒有兒子。」
「你有把握?」
「我們有絕對的把握——法蘭茲·約瑟夫,這位年輕的齊格飛,偶像化了的領袖,只是一個職業騙子。他的父親是一個阿根廷木匠,母親是一個歌劇小明星,金髮碧眼,連同那副好嗓子都是遺傳自他的母親。他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扮演這個角色的,他原來就是一個很棒的演員,他們還在他的腳上作上納粹的記號,配上一個天衣無縫的浪漫故事,當成天命注定的偶像。」
「你有證據嗎?」
「全套的文件證明,」皮克偉上校嘲諷地笑了笑,「我最好的一個工作人員弄到手的,證明文件、照片、親筆簽署的聲明,其中還有一張是他的母親簽的,甚至還有醫院為他開刀的日期、出生證明的影本——原名叫卡爾·奧利歐,還有後來改名叫法蘭茲·約瑟夫的證明。這整套的詭計,我們都及時弄到手。我的工作人員差點被他們追回去,要不是我們在法蘭克福走運,得到一點意外的幫助,恐怕就不一樣了。」
「那些文件現在呢?」
「在一處安全的地方,等待適當的時機出來揭穿這第一流騙子的把戲。」
「政府知道嗎?——首相呢?」
「我從不把我心中知道的通通告訴某一個政治家,除非這是唯一的辦法,或者除非我有把握他們會採取適當的措施。」
「你真是一個老謀深算的魔鬼。」穆勒上校說。
「總要有人來背這個黑鍋,」皮克偉上校悲哀地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