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十二點鐘以後,姓羅的女人突然離開了那秘密賭場,獨自駕著旅行車飛駛而去。
賭場已受到嚴密監視,她一離去,就被專案小組的人跟蹤。
嚴正輝接獲這消息,心知這女人必然是去答覆女貓王的,足見卡洛斯已向那神秘人物請示過了。可是,他們是如何取得聯繫的,任何一方面均毫無所獲。
經過大家的研判,這才恍然大悟,一致認為的那神秘人物,很可能是以賭客的身份,混跡在那秘密賭場裡!
除此之外,卡洛斯既未離開那秘密賭場,又沒有電話跟他聯絡過,他如何向那神秘人物請示?
於是,嚴正輝當機立斷,立即發號施令,決定向那秘密賭場採取突襲行動。另一方面則追蹤那姓羅的女人,只要發現她跟「黑貓黨」發生接觸,就將她們一網打盡。
姓羅的女人把車一直駛向市區,在奎松橋畔的一座公用電話亭旁停下,進去打了個電話。也不知她是打給誰的,僅僅說了兩三句話,就掛上聽筒。出來登車疾駛而去。
她一離開那秘密賭場就被跟蹤,可是並未發現她與「黑貓黨」接觸,只是打了個電話,以致不便對她採取行動。
眼看她駕車疾駛而去,跟蹤的車子仍然緊緊尾隨,同時以車上的無線電話向嚴正輝報告。
嚴正輝尚未接獲其它方面的消息,聽完這個報告,認為姓羅的女人一定是打電話給女貓王,於是吩咐繼續跟蹤,見機行事。
結果大出跟蹤的人意料之外,這女人並未去見女貓王,卻是直接回到了由她主持的那個私人俱樂部!
這一著連嚴正輝也沒想到,那女人在電話亭裡打的電話,根本不是打給女貓王或任何人的,只不過是亂按個號碼,隨便說了兩三句話。實際上是故作打電話狀,趁機悄然把手裡的一張字條,塞在了電話號碼簿下面。
她一離開電話亭,把跟蹤的車引走後,附近立即出現一名女郎,急急走進電話亭去取那字條。
取到字條,那女郎正待走出電話亭,不料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而至,停在亭外擋住了她的去路。
女郎頓吃一驚,猶未及奪門衝出,那騎士已丟開摩托車,闖進電話亭去,反手把折門拉上,霍地掏出把彈簧刀。輕輕一按跳出了鋒利的刀身,向她面前一晃,冷聲逼令:「把你手上的紙條給我!」
「你……」女郎定神一看,這才認出他竟是阿義,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就在這時候,停在橋頭下的一部轎車,已然發現那女郎被困在電話亭內,立即飛駛而至。
車一停,跳出兩名女郎,企圖搭救那女郎的危急,但折門被阿義以背抵住,使她們無法推開。
電話亭內的空間有限,兩個人擠在裡面已無法轉身,那女郎既逃不出,又被阿義以彈簧刀相逼,使她退無可退。不禁驚怒交加地威脅:「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可要叫救命啦!」
阿義哈哈一笑,毫不在乎地說:
「那就叫吧,貓叫春的聲音一定特別好聽!」
女郎心知已被他識破身份,只得忿聲問:
「你究竟想幹嘛?」
阿義又把刀在她面前一晃,冷聲說:
「我要你手裡的那張紙條,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女郎情急地說:「你別忘了,那個姓石的還在我們手裡……」
「是嗎?」阿義故意說:
「據我所知他與另外兩個人,已在馬尼拉灣的一幢別墅裡遭人殺害。反正他已死了,人死又不能復生,你們別想用他的安全來威脅我了!」
女郎急說:
「不!你弄錯了,他們都好端端地活著,並未被殺害……」
阿義「哦?」了一聲,遂說:
「好吧,如果還活著,我也不想知道你手上那張紙條寫的是什麼,不過,你得帶我去找他!」
女郎為難地說:
「這……這……」
她尚未置可否,突見一輛轎車趕來,使電話亭外的兩名女郎頓吃一驚,竟置這被困的女郎不顧,倉皇登車風馳電掣而去。
女郎急得大叫:
「喂!你們不能丟下我……」
但那兩個女郎根本聽不見她的喊叫,即使聽見也顧不得她了。
阿義趁她分神之際,出其不意地捉住她的手,用勁一扭,使她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紙條終於被他奪下。
「現在我們一起去見女貓王吧!」他把身體一側,開了門,將她拖出電話亭外。
眼看那輛轎車已近,阿義急將倒在街邊的摩托車扶起,騎跨上去,立即發動。
那女郎是奉命來取紙條的,現在紙條已被阿義奪去,使她回去無法交代。正在猶豫不決時,那輛轎車已停在後面,跳出了四名穿黑色緊身衣褲的女郎,拔槍向他們喝令:「不許動!」
阿義疾喝一聲:
「上車吧!」
那女郎已然無暇遲疑,立即跨上後座,雙手緊緊圍抱住阿義的腰部。
四名女郎一擁而上,但已欲阻不及,阿義竟不顧一切地以車衝開她們,加足馬力飛駛而去。
她們就是嚴正輝最後派出的一批女警探,一共十二個人,每四人一組,駕車分頭在各處找尋阿義。結果這一組正好經過這裡,發現電話亭外兩名女郎在拚命的推門,裡面卻有一男一女在相持不下,於是立即趕去查看究竟,想不到那男的果然就是阿義。
一見阿義不聽阻喝,載著那女郎飛車逃走,她們忙不迭登車,在後面緊追不捨。
原來,阿義並不知道女貓王釋放了那姓羅的女人,更不知道上哪裡去找「黑貓黨」,只不過是駕著摩托車亂找一通而已。
轉來轉去毫無發現,於是他靈機一動,決定去找那秘密賭場。不料剛好駛向郊外,正遙見一部旅行車迎面疾駛而來。
他急將摩托車避開路邊,等那旅行車駛近,一眼就識出,這車是曾載他與施蘭君去秘密賭場的。並且,雖只驚鴻一瞥,也看清了車上是那姓羅的女人在駕駛!
正在暗覺詫異,發現旅行車後面,竟有部轎車在遙遙尾隨。於是,當這兩部車一前一後駛了過去,他也掉轉車頭,在後面跟蹤起來。
一路跟進市區,經過奎松橋,只見旅行車停在了公用電話亭旁,姓羅的女人下車進去打了個電話,而跟蹤的車則停在不遠處暗中監視,並未採取任何行動。
阿義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同時更發現在橋頭下,黑暗中停候著一輛轎車。雖然無法看出車上是什麼人,但已引起了他的注意和懷疑。
果然,姓羅的女人一出電話亭,登車而去,跟蹤的車子又繼續尾隨而去。橋下即出現一名女郎,飛步奔向電話亭。
阿義哪敢怠慢,立即飛車而至,一眼就瞥見那女郎從電話簿下取到紙條,終於恍然大悟,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顯然是這姓羅的女人,有什麼重要消息要傳遞給女貓王,卻擔心自已被監視或跟蹤,所以雙方事先約定,用這方法才不致冒險。
結果卻是螳螂捕蟬,不知黃雀在後,被阿義撞上了!
現在紙條已在他手裡,這女郎既要把消息帶回去覆命,還能不帶他去見女貓王?
阿義駕駛摩托車的技術非常高明,就像他用彈簧刀一樣得心應手,輕而易舉地就擺脫了跟蹤。
然後,他才問女郎去什麼地方。想不到女郎說出的,竟是聖地牙哥堡!
今天下午,嚴正輝曾利用這座古堡廢墟,由魯安妮等人冒充「黑貓黨」,把卡洛斯和馬光祖約來談判。
沒想到今夜女貓王也選中了這個地方,確實大出阿義的意料之外!
這地方已相當僻靜,荒蕪。到了夜裡更是陰森森,冷寂寂,彷彿是一片孤魂野鬼出沒的墓地。
阿義心裡有數,先駕車逃走的兩個女郎,必然早已逃回向女貓王報告了一切。這時他的車一近,貓女們大概早嚴陣以待了。但他既問明了石坤被禁在古堡內,那就義無反顧,哪怕這裡是鬼門關,他也得硬著頭皮來闖一闖的。
果然不出所料,摩托車剛接近古堡,黑暗中就竄出幾名貓女。後座的女郎唯恐她們開火,跳下車急向她們大聲招呼:
「不要開槍,我是黑貓六號!」
「駕車的是什麼人?」黑暗中喝問。
那女郎急說:
「是小子阿義,他要見我們首領……」
阿義突然跨下車,把車丟開就跳到一旁,以倒下的車身為掩護,急忙將全身伏下,振聲說:
「姓羅的女人有張紙條在我手裡,大概是有什麼重要消息通知你們,不知你們是否有興趣想知道是什麼消息?」
黑暗中傳來女貓王的聲音,她忿聲問:
「你是想以釋放姓石的,作為交換條件?」
阿義回答說:
「不錯,如果你認為值得,就以石坤和那美國人換這張紙條!」
女貓王怒哼一聲說:
「假使我認為不值得呢?」
阿義報以冷笑說:
「那我怎能勉強你們,反正我的條件已經開出,同意與否全在你!」
女貓王不屑地問:
「你是在替警方當狗腿子?還是想從我們這裡撈點油水?」
阿義斷然說:
「石坤是我的好友,我是為他而做,別把人看扁了。」
「那你憑什麼要我放洋鬼子。」女貓王怒問。
阿義看準了她們急於知道紙條上的消息,所以有恃無恐地說:
「我不希望你們厚此薄彼,並且,在我認為,這張紙條上的消息,絕對值得交換兩個人,否則我就未免太吃虧了!」
女貓王勃然大怒說:
「見你的大頭鬼,這又不是做生意,根本扯不上吃虧二字。現在我不跟你浪費口舌,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以姓石的交換,要我放那洋鬼子則免談!」
阿義的聽覺非常靈敏,尤其在這種情勢之下,更是必須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他雖在聽女貓王說話,仍然不敢分神,始終全神貫注地注意附近的動靜。
果然女貓王是故意在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面說話,一面示意幾名貓女,利用天色黑暗做掩護,悄然向他包圍過來。
但阿義立即驚覺,不由振聲說:
「你們最好別打歪主意,我的槍上可沒裝滅音器,如果槍聲驚動了警方,可別又說我是狗腿子,故意把他們引來的!」
女貓王嘿然冷笑說:
「把他們引了來又能怎樣?只要那個洋鬼子在我們手裡,看誰敢輕舉妄動!」
阿義忿聲說:
「那麼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們這次來馬尼拉的目的是什麼?」
女貓王直截了當地回答:「為那一千萬美金!」
阿義靈機一動,故意說:「那不就結了,既然你們是為的錢,現在這張紙條上寫的,就是答應如數照付,並且說明了交款的時間和地點,難道這還不值得交換兩個人?何況,只要有相當代價,我還可以效勞……」
不料話猶未了,突見幾條黑影撲來,使他幾乎被攻了個措手不及。
這幾名貓女並不用武器,她們的武器就是那帶有鋼製利爪的手套,一被抓中,不但皮破血流,而且立即昏迷不醒,確實比刀槍更厲害。
阿義那容她們近身,急以彈簧刀連刺,逼開了兩名企圖向他身上撲來的貓女。迅速挺身而起,再飛起一腳,將另一名正面攻來的貓女踹跌開去。
貓女們也知道小子阿義的狠勁,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但她們仗著人多勢眾,以及有鋼爪手套為武器,一個個都有恃無恐,奮不顧身地合力展開了圍攻。
阿義腰間別的這支槍,是奪自那姓鄭的便衣警探之手,子彈僅剩五發。他既不敢隨便浪費,也不願當真用槍對付這群貓女。
在他認為,好狗不跟雞鬥,好男不跟女鬥。自己是個大男人,跟這批女人動手已經不光彩了,再要跟他們動槍,豈不是太丟人。
可是他沒想到,這批貓女可不是普通女人,你對她們於心不忍,她們可不理你這一套,完全是玩命的作風!
阿義不禁怒從心起,正待發狠之際,突聞女貓王一聲令下,圍攻的貓女們立即住手,紛紛退了開去,一時倒弄得他莫名其妙起來。
等他眼光一掃,才發現來路上一連串車燈,正由遠而近,風馳電掣地趕來。從車的燈數可以看去,起碼有七八輛之多!
難怪女貓王急命貓女們停止圍攻,原來是發現突然有大批人馬趕來,不得不倉促應變了。
女貓王驚怒交加,怒聲喝問:「來的那批人,是不是你帶來的?」
阿義忿聲說:「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能夠請來那麼多人!」
女貓王情急地說:「好!我們後會有期!」
隨即發出一聲招呼,貓女們便紛紛衝向古堡。阿義哪肯讓她們脫身逃走,急起直追,一直追近了古堡。
突然「砰砰」兩聲槍響,接著是女貓王怒不可遏地說:
「你聽著,我決定把姓石的留下,回頭等我們離開這裡之後,你再過來放開他。如果你想阻止我們走,那就對不起,我先幹掉他,再跟你一拼!」
阿義果然怔住了,不敢貿然追進去。
黑暗中,古堡右側突然駛出三部轎車,貓女們忙不迭急急登車,看情形她們是不準備迎敵,打算逃走了。
阿義等她們的車一開動,立即衝進石堡,只見一片漆黑,根本無法看清她們是否當真留下了石坤。
他忽然想到很可能是受了騙,返身就衝出石堡,打算駕摩托車去追女貓王。
誰知不要他追,那三部車已被及時趕來的浩浩蕩蕩車隊,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貓女們居然不甘示弱,猶圖先發制人,一齊在車內舉槍射擊,開火發動了猛烈攻擊。
來的七八輛車立即散佈開來,把她們的車包圍住。同時,車上也開了火,竟是聲勢駭人的「烏滋」衝鋒鎗怒吼!
槍雖是朝天發射示威,但十幾挺衝鋒鎗齊發,威力確實驚人,終使貓女們的槍聲被鎮壓下來。
車上的擴音器發出了警告:「我們是警方人員,你們快下車棄械投降,否則我們就要向你們掃射了!」
貓女們不敢頑抗,紛紛丟下武器,一個個高舉雙手下了車……
突然,一條黑影冷不防突圍而出,不顧一切地向黑暗中狂奔如飛而去。
阿義急起直追,終於追近那黑影,猛用全身向前一撲,雙臂齊張,從背後將她攔腰一把緊緊抱住。
「你找死!」她怒喝一聲,反手向阿義肩上抓了一把。
阿義欲避不及,剛聽出這是女貓王的聲音,突覺肩頭一痛,頓時頭暈目眩,搖搖欲墜起來。
但他仍未放手,女貓王用力一掙扎,便雙雙倒在地上。
阿義急欲振作精神,卻已無能為力,終告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逐漸清醒過來。
睜眼一看,躺著的床前站了個奇特打扮的女人,赫然就是女貓王!
阿義一驚而起,卻聽床邊有人哈哈大笑,使他不由地又是一怔。
再轉過頭來,發現坐在椅上的竟是嚴正輝!
「這,這是怎麼回事?……」阿義簡直莫名其妙了。
女貓王這才笑著摘下貓臉的面罩,露出了真面目,想不到她並不是魯安妮,而是神秘「失蹤」的施蘭君!
她微微一笑,歉然說:「張先生,這次的事真抱歉,把你們扯了進來……」
阿義急問:「石坤怎麼樣了?」
嚴正輝站了起來,走近床前說:
「幸虧我們的人及時趕到,否則他與弗南先生都被『黑貓黨』帶走了。當我們從車上把他們救下時,他們也跟你一樣的昏迷不醒,現在大概也快清醒了吧。」
阿義這才放心,但卻詫異地問:「你們怎會趕到那裡去的?」
嚴正輝笑了笑說:「大概你沒看那張紙條吧?那是卡洛斯給女貓王的答覆,約定在一個小時之後,將派人先送兩百萬美金給她,交款的地點就是聖地牙哥堡!」
「可紙條在我手裡呀……」阿義說。
嚴正輝又笑笑說:
「但姓羅的女人已看過,當她回到那私人俱樂部,以為任務已完成時,卻被我們的人趕去逮捕了。她起先什麼也不說,直到知道我們己對那秘密賭場採取行動,將整個賭場的人及全部在場的賭客,悉數一網打盡了,她才說出紙條上的內容。所以我立即通知所有距離比較近的人員,全部趕到聖地牙哥堡去。本來我打算先派人去守株待兔,女貓王收到那張紙條一定會去。沒想這麼巧,她們今夜居然也在利用那地方,而你已先去,並且跟她們動上了手!」
阿義迫不及待地追問:「那神秘人物抓住了嗎?」
嚴正輝眉飛色舞地笑著說:
「如果沒抓住,我還能這樣輕鬆?告訴你吧,他是個國籍不明的洋人,經常以賭客的姿態混跡在那個秘密賭場裡。大家只知道他叫道格拉斯,手面很闊綽,住的是觀光飯店,能說好幾國的語言,華語也說得非常流利。而他的真實身份,只有卡洛斯一個人知道,他們就利用那賭場隨時聯絡,所以我們始終查不出他們的聯絡的方法……」
阿義簡直等不及地又問:「他招出了那秘密組織的基地沒有?」
嚴正輝卻從容不迫地說:
「他自知法網難逃,只好招供了一切。原來他負責在此地活動,只不過是故佈疑陣而已。因為他們已經知道樹大招風,各方面已在密切注意那個秘密組織。尤其美國聯邦調查局,及國際刑警組織方面,更在世界各地進行偵查。他們為了以防萬一起見,所以故意在此地興風作浪,必要時可以移轉警方的目標。實際上那秘密基地並不是建在馬尼拉附近,而是在蘇碌海中的一個無名小島上,昨夜我已通知了那邊的軍警兩方面。這次從美國趕來的人員,除了弗南先生之外,也已全部乘軍用飛機趕去。相信那個秘密基地一定會被順利破獲,把那些人全部一網打盡的!」
施蘭君接口說:「嚴組長,這次張先生出的力可不少,最後女貓王也是他抓住的,總得好好獎勵他吧!」
「當然,當然,」嚴正輝哈哈一笑說:
「等那秘密基地破獲的消息一到,我立刻簽報上去,對於張先生的功勞,那是一定得重賞的呵!」
阿義強自一笑說:「重賞倒不必了,只是我對『張先生』這個稱呼,實在不太習慣,以後還是叫我小子阿義吧!萬一我違警被捕,只求少關我幾天就行啦!」
嚴正輝與施蘭君,都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此刻天尚未亮,他們忙了整整一夜,雖然疲倦,精神卻特別振奮。而且不能休息,需等那秘密基地破獲的消息到了,才能真正安心。
於是,他們相偕告辭而去。
阿義也困極了,他真需要好好睡一覺。可是他的思維裡,卻不斷地湧現出一張張的貓臉……
他忽然想起,始終尚未看到那些貓臉,黑貓六號的臉也沒看清。重賞他倒不希罕,只希望讓他看看抓住的那些貓女,尤其是女貓王的廬山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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