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一個青年詩歌組織的成立會上,主持會議者宣佈對於章程的討論。被請來作
為顧問的老詩人X微笑著低聲地對我說:「詩歌學會的組織需要有一個章程,但詩是
沒有章程的。」
這似乎是一句隨便說的話,但「此中有真意」。不應該有、也不可能有任何
「章程」可以限制詩。為了達到詩,也沒有任何「章程」不是不可以突破的。
但是這不是僅僅為了形式和表現手法上的標新立異,譁眾取寵,而只能是為了
達到真正的詩。
2
和H談天,他談到小說、散文、戲劇,卻完全不談詩,而他正是詩人。我問他原
因。他沉吟了一會,說:「我現在很少看詩。
因為我很少讀到滿意的詩。不過,也許正因為我很少看,所以將一些好詩錯過
了。」接看,他談到了托爾斯泰晚年的秘書古謝夫所寫的有關托爾斯泰對待詩的態
度的一段回憶:「安娜·卡列尼娜說:『我之所以不喜歡這個詞(指愛情),因為
它對於我來說意義非常重大』。托爾斯泰也可以說:『我之所以不喜歡詩,因為我
太愛詩了。』」H說:「我何敢高攀托爾斯泰,但自以為是能體會他的心情的。也正
因為如此,加上我寫過一些詩,比年輕時對詩多了一些體會和理解,我不大敢寫詩
了。」
我不大贊成他的對詩迴避的態度,但也自以為是能夠體會他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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