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江先生:
如果「叛徒」們造成戰線而能遇到敵人,中國的情形早已不至於如此,因為現
在所遇見的並無敵人,只有暗箭罷了。所以想有戰線,必須先有敵人,這事情恐怕
還遼遠得很,若現在,則正如來信所說,大概連是友是仇也不大容易分辨清楚的。
我對於《語絲》的責任,只有投稿,所以關於刊載的事,不知其詳。至於江先
生的文章〔2〕,我得到來信後,才看了一點。我的意見,以為先生太認真了,大
約連作者自己也未必以為他那些話有這麼被人看得值得討論。
先生大概年紀還青,所以竟這樣憤慨,而且推愛及我,代我發愁,我實在不勝
感謝。這事其實是不難的,只要打聽大學教授陳源(即西瀅)先生,也許能夠知道
章士釗〔3〕是否又要「私稟執政」,因為陳教授那裡似乎常有「流言」飛揚。但
是,這不是我的事。
魯迅。九月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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