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怡:女,24歲,北京人。
(北京某外企職員)
彷彿這一夜我長大了,我為自
己的虛榮心而感到可恥。我怎麼可
以因滿足那種虛榮而無原則地生
活,我為什麼要周旋於自己根本不
愛的那些男人們之間,而失去了真
正愛我的人?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海怡的電話,約我下午五點,在方莊小區麥當勞餐廳見面。說是有要事找我。
海怡是我前不久認識的一個女孩。看上去她很文氣,漂亮的臉上一雙眼睛很迷人。她為人直感很謹慎,儘管她表面上很開朗,但是我還是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種少有的陰鬱。
於是我曾直言不諱地告訴她,她的內心有些驅不散的陰影。
然後我又安慰她:人活著應該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海怡幾乎不敢相信我的話。在別人眼裡,她活潑可愛,天真善良,惟有我這樣看她。她沉吟片刻說,將來有機會她會向我提供一些真實而離奇的素材,我聽了還以為她在說笑話。
我提前一刻鐘來到了麥當勞餐廳門前,大約10分鐘左右,海怡也到了。我們見面相互問候後,她抬眼直直地盯住我說:「我有過孩子,你相信嗎?」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
「如果他活著,現在也該有半歲了。」
我看她不像開玩笑,相信她所言是真的,便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吧。」海怡說。
我們走進麥當勞餐廳,要了可樂和漢堡,然後找了個牆角處較靜的雙人座面對面坐下。海怡平靜了一下,向我講述了她的一段鮮為人知的經歷。
我家在寶雞,我是寄住在西安姑媽家上初中的。我被姑夫第一次糟蹋後,整整半年都成了他發洩性慾的工具。後來我告訴母親,母親不相信這是真的。沒辦法我只好回到寶雞,因為他們向母親告我在學校早戀,不好好學習,使我陷入無力自衛中。
我在寶雞讀的高中,高中時代我與一個同學相戀,我經常吃住在他家裡。我想將來終身許給他了。高中畢業後,我沒有考上大學,便到西安交大走讀。
離開戀人獨自到外面走讀。不久,他就把我甩了。我很傷心,在一次舞會上,我認識了我一直深愛的潘。他很帥氣而且很善解人意,他比我大五歲。我們相戀了五年,這期間他沒有碰我一下,但是我卻深深地傷害了他。
海怡說到此處,眼眶裡滾露出憂傷的淚水。
有一次我主動向他表示愛意,都被他拒絕了。當時,我在學校外面租了間平房,我們完全有條件做我們喜歡做的事。
租房是潘幫我租的,搬家也是潘幫我搬的。記得那次搬家時,他馱著我的行李步履很穩重地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我凝視著他的背影,感到一種被關心的幸福感。
搬完家後,天已經很晚了。我示意他可以留下來陪我過夜,但是他還是執意走了。臨走時,還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第三天,我在學校收到潘的一封信,打開一看,我哭了。
海怡:
你是一個純潔的好女孩,我會很認真地愛你,但是現在我很自卑,要對你愛就要對你負責,因此,我必須有了可靠的生活保障,才把你娶進家門。
基於這些因素,我決定到海南去了,等我回來。
此致
進步! 潘
1991年10月28日
潘走了。我知道他是愛我的,可是他不該這樣為我去受苦。我是個不乾淨的女人,其實我內心很自卑,比起潘對我的尊重,我覺得自己簡直就壞得可恨。
因為潘一去就是三年,我們中斷了聯繫。一年後我離開學校,在寶雞一家航空公司售票代理處找到一份工作。
雖然我當時只有19歲,可是我希望有男人愛我,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同時周旋於三個男人之間。
第一個男人是我的頂頭上司,他36歲,有家室,他開始總像個大哥一樣待我。在各方面關心我,有一次他帶我到西安出差,我們住在賓館裡,他來到我的房間開始還理智,後來,我成了他的情人。
對他我從來沒有要求什麼,他能夠在生理上滿足我就行。但是他還是常給我些小恩小惠的。我們的關係保持了一年多,我沒有想過嫁給他,因為我心裡一直有個潘。
到航空公司機票代理處工作期間,另外一個男人闖進了我的生活,他是個台商,他的名字叫青原。
青原的表哥是本地人,離我上班的地方僅一牆之隔。由於是鄰居也就較熟悉。有一天青原的表哥領青原來到我們公司,當我見到青原第一眼時,就被他的帥氣迷住了。
當時,青原穿一身白色西服,頭髮梳時得很有型,瓜子臉,挺白淨的,眼睛大大的,有幾分女孩子氣,尤其是他薄薄的嘴唇一笑很誘人。
他進來後一直坐在沙發上,注視著我的一言一行,好像在他們進來時,我正向兩位同事(下級)分配工作。當時,我已經被提升主辦。我想這個位置多少與經理有關。
青原不可思議的是,我如此年輕就能領導別人。但是他對我還是挺有好感的。
後來,他又來過幾次,我們就熟悉了。
一天,他來請我吃晚飯,穿著很考究,有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我下了班跟他走出大門,他順勢推起一輛單車,沒有後座的單車。
「如果不介意你就坐前面。」
他帶著挑戰的微笑看著我說。也許他認為我不會那樣做,我聽了沒有猶豫就坐到了前樑上,青原很開心地笑了。
路途中我們又說又笑,我的頭髮不時被風吹起,吹到他的臉上。
「好香」青原有些輕佻地說。
我不理他,只是笑個不停,我覺得跟青原在一起挺有意思的。
最後,我們走進一家酒吧。我沒有想到台灣人在錢上分得很認真。飯後結賬時,他竟然和我各付一半。他說:「感情是感情,這個時代誰也不養活誰。」
我真的沒有接觸過這種觀點。當時,我還以為他吝嗇,後來才知道這是台灣人的習慣。在感情上,我也說不清楚他究竟是否真的愛我。他曾讚美我的容貌和身段,請我到舞廳跳舞唱歌。我感到他的眼睛總是情意綿綿地盯住我看。
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他渴望什麼,而那也正是我所渴望的。終於在一個陰雨的下午,我們到郊外玩,被大雨困在半山的一間破房裡。當時是深秋,涼風吹過,讓我覺得像初冬的滋味。
雨一直下得很大,直到傍晚仍沒有停止。看情況我們無法下山回家了。
眼看天色暗了下來,青原脫下自己的毛衣鋪在土坑上,讓我坐在上面。然後從旅行包晨取出備用的食品,我們邊吃邊聊,那氛圍很浪漫。
等黑夜全部籠罩了大地,除了外面的雨聲,一切都很沉寂。青原開始向我表示愛意,我們就在荒山野嶺拉開了熱戀的帷幕。
這一夜我們山盟海誓,彷彿彼此都情真意切。其實我不相信青原對我會付出真情,他只是在我身上尋找感官的滿足。當然,我也一樣,我經不住他的挑逗。
在青原身上我獲得了極大滿足。他是個很細膩的男人,他很懂得怎麼使女人歡娛,從這一點而言,他是個情場老手,也從這一點而言他很會討取女人喜歡,他就像個女性研究專家,知道進退分寸。
從此以後,我和青原好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就像熱戀的情侶。
然而,有一天,他拿出一個空姐的照片告訴我,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們很恩愛。
我看了那照片,與照片上的女人相比,我頓感自卑,她的確很美麗,迷人的眼睛閃著楚楚可愛的純潔的光澤。
我知道我留不住青原的心,但是我又割捨不下這段浪漫的戀情。
正當我徘徊不定時,江浩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江浩是個推銷商,他常飛來飛去。開始他對我並不友好,初次見面是在一個星期四的上午,他來訂機票。
當時,他只問了一下飛往廣州的飛機有幾班。然後說訂張下午的機票。當我為他訂好後,他又不要了,原因是我沒有告訴他機型。我耐心地向他解釋,最終他才算接受了。
一個月後,江浩又來訂票。
他一進門,我就主動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你好,江先生。」
江浩一愣,問道:
「你還記得我?」
「是的,每一位顧客來訂票,我們都有存檔,你自然也不例外。」
「好,我訂張明天飛往上海的機票,然後按這個地址給我送來。」
江浩說完,又遞上一張名片。
下午,我照著名片地址給江浩送票。路上我專門買了一支玫瑰,敲開江浩的門,首先把票給他,然後送上那支玫瑰。
「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江浩接過玫瑰聞了一聞。
「好香的玫瑰。請屋裡坐會兒。」
我跟他走進房門。這是一套擺設中檔的房間,暖色調的裝飾讓人感到特別溫馨。
江浩為我打開一罐可樂,遞給我時他的目光閃動著一股異樣的神情。男人沒有不好色的。我在感受他的目光時,覺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像一部內容豐富的書。我想瞭解他的內容,就衝他嫣然一笑。
「謝謝。」我接過可樂說。
「你叫什麼名字?」
「海怡。」
「名字很好。」
然後,他坐在我身邊,這種舉動大膽而瘋狂,具有明顯的侵犯意圖。我並沒有躲避,他似乎有些驚愕,問道:「我與你相距這麼近,你為什麼不避開?」
「假如你是正人君子,我為什麼要避開;假如你是個壞人,我避開又能怎樣。」
他頓時啞口無言。過了片刻他起身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只是兩眼盯著我。我也大膽地與他對視,直到他搖頭笑道:「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是嗎?有什麼與眾不同?」
「你很有膽識,遇事不亂。」
我聽了大笑起來,我覺得自己的笑有些放肆。
等我止住笑聲,江浩已經起身走進臥室。幾分鐘後,他又回到原處重新坐下,手裡拿著一隻紅色精美的手飾盒。
「送給你作個紀念。」
我毫不猶豫地接過來,打開見是一副白金項鏈。
「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
「因為你送我一束玫瑰。有來無往,我豈不是太失禮了。」
「這樣做,你就吃虧了。」
「不能這樣說,能取悅於你,那麼對我而言也是一種快樂。我希望從此我們彼此常交流。」
「好吧。我想會的。」
說完我起身告辭,他把我送出門,為我叫了輛計程車。
我上了計程車衝他微笑地揮了揮手,車子很快離去,擠進擁擠的街道。
一個月後,江浩又出現在機票代理處。這次他打扮得有種紳士風度。當時,是下午五點鐘左右。我們正準備下班。
江浩走到我面前,從背面拿出一束紅玫瑰。
「送給你的,希望喜歡。」
「謝謝。」
我接過玫瑰含笑說道。
「我想今晚請你吃飯,可以嗎?」
我欣然同意。下班後我們到了一家環境幽靜的餐廳。在這裡我們開懷暢談。江浩告訴我他是南方廣州人,家也在廣州,他在這裡負責推銷他們廠的產品,一個人很孤獨。自從認識我後,便暗戀了我。
他說得很誠實,使我不得不相信。我是個愛玩的女孩,虛榮和對情慾的渴望要比一般女孩強。我不喜歡終生守著一個男人,那樣活著太累了。所以,凡是可能成為我生活一部分的男人,我都要去瞭解、去品味。
「也許你看不起我。你認為這是一種墮落,可是我的心靈被極度摧殘後,我已經把自己的肉體看得很淡了。」
海怡這樣解釋。我只是默默地聽她講述。
這天晚上,我和江浩離開餐廳時已經很晚。我們坐車回到他的住處。
那晚他有些醉意,他幾乎是被我攙扶著走到房門前,打開門後,他就勢把門反鎖了。這預示著將要發生的事情。
進屋後,江浩直奔衛生間,他吐了好多,我聽到他嘔吐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回到客廳,見我站在那裡發呆,便到我身邊,我覺得他的目光要吐出火了。
「這項鏈戴在你脖子上真好看。」
我沒有言語。他便伸手拉住我的手,並用力把我整個人拉進他的懷中。他開始用力擁抱我,親吻我的耳根。接著突然把我平托起來走進臥室,把我放到床上。
這一系列舉動展示出他雄性的力量。我聽任他擺佈。這個時候,女人只能這樣被動地等待男人粗獷地發揮著他們原始的能量。
江浩不像青原那樣和風細雨,他一上來就是狂風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使我不盡興,於是我纏他繼續來一次。等第二次時,我才真正感到滿足。
這一夜江浩把我弄得很疲憊。他使我第一次領略了強壯的男人那種性狂熱的激烈,他幾乎使我暈死過去。
第二天,我上班時一臉倦容,幾乎在工作台上睡著了。
幾乎連續一個星期,晚上我住在江浩那裡,我們無節制地縱慾,直到他對我由強烈的渴求,到最後對我的恐懼,我詼諧地對他說:「女人最終是用靜和柔征服男人。」
說完我又一次放肆大笑,我像個勝利者。看到自己的敵人敗倒在腳下,那種感覺是自豪的感覺。
與江浩交往,我明白他對我所付出的並非真情,因為在這個社會中很難遇到真情,我們都在遊戲感情,作為情人,彼此相互滿足又相互自由。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我從男人身上獲得了我的滿足和虛榮。
當我與江浩和青原同時交往的時候,一個人改變了我的生活軌跡。他是個搞期貨生意的老闆,四十出頭,一副令人敬畏的面孔,他叫南凡雄。
認識南凡雄也是在機票代理處。當時,他前來訂票,順便問了我的月收入和工作條件。最後,他給我留了一張名片,很認真地說:「海小姐,如果你想得到比目前收入高幾倍的薪水,就請跟我聯繫。」
說完,他離開了訂票處。我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覺得有一股強大的磁場吸攝著我。我感到從他身上我能夠得到女人的一切。
幾天以後,我找到南凡雄,他的公司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豪華。在一家寫字樓裡有六間辦公室。
南凡雄見到我來,一臉笑意。雖然我談不上喜歡他,也不太討厭他。
我們簡單地談了我到這裡工作的職位和待遇。他讓我當會計,月薪3000元。這在當地簡直是天文數字。
於是,我欣然同意到他這裡工作。當我辭去原有工作,到南凡雄公司後,才知道他要我幹工作是假,而要我的人是真。
本來我把自己的肉體已經看得很淡了。因此,這種錢欲交換很正常。
南凡雄有妻子和兒子,他們似乎很怕他。有一次我在公司無意中見到了他的妻子。當時,我被他攬在懷中。
他妻子推門進來,見到此景臉色大變,嚇得忙退了出去。當我問南凡雄那女人是誰時,他漫不經心地說:「我的老婆。」
我聽了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南凡雄的總部在西安。他要我每週未都要到西安。名義上是匯報工作,實際上是他想在我身上得到滿足。
為了他的歡娛,他特意在西安給我買了套小別墅,還為我備了一輛本田轎車。對於剛二十出頭的我,輕而易舉地擁有了這一切,當時,我簡直不敢想。
甚至我想,南凡雄能為我花這麼多錢,說明他心裡有我。可是萬一有一天,他玩膩了我,會不會把我一腳踢開?
女人的青春一旦流逝,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念起潘來,在我接觸的男人中,惟獨他是個正人君子,而且他對我也是真心的。可是他究竟在哪裡?每當我孤獨的時候,就特別想他。
雖然我擁有汽車、洋房,但是我心裡並不踏實,我總覺得有一天這些都不會屬於我的。目前,我僅能使用這些,而且是用我的青春作代價。
我與南凡雄在一起,的確風光了一段日子,我在寶雞工作,周未才去陪他。於是平時我仍暗中與青原或江浩來往。
我周旋於他們之間,覺得很有意思。這些男人們其實都該下地獄,他們都是色狼。自從我的姑夫把我害了,我就對男人既渴望又憎恨,惟獨對潘另有一種感覺。
終於有一次,我在西長安街上無意間與潘不期而遇。當時,我們都異常興奮。我們在一家餐廳包間裡足足談了一個下午。
他向我講述了他南下的坎坷經歷後,告訴我,他已經與幾個朋友合夥一起開了個公司,並把他的呼機號和電話號碼留給了我。
我與潘在一起,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美好純潔的感覺中。他應該是我生活中最可靠的依托。我應該把自己交付給他,可是我又是那麼骯髒,我當了那麼多人的情婦,我跟那麼多男人上過床,如果他知道這一切還會愛我嗎?
面對潘時,我真不知道怎樣才好。記得從餐廳出來,臨分手時,他撫摸著我的頭髮,雙眼含情地說:「怡,我和從前一樣愛你。當我條件成熟了,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我聽罷心裡酸楚楚的。也許是感動,也許是自悲,我也說不清楚。
為了潘,我企圖努力擺脫這種交易性的生活,可是這個時代,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是很難維持下去的。
不過,有一件事迫使我下決心離開了南凡雄。有一天晚上,我在做賬時,發現有一批數目不小的款項被莫名其妙地挪用,我想問明情況,便推開他的房門,當時,他不在,我在他的辦公桌上無意中發現了一袋白粉,腦子突然閃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原來我一直與販毒分子姘在一起。太可怕了。
我立即退出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好大一會兒,心情還不能平靜。而這個時候,我已經懷上了南凡雄的孩子。
我決定流掉這個孩子,我不想讓肚裡的孩子有個販毒的父親。於是,我瞞住南凡雄自己偷偷來到醫院。可是做人流必須有男人陪著,我只好打電話求潘過來。
當潘在醫院門前見到我時,把我緊緊地擁進懷裡,而當我流著眼淚告訴他,我懷了孩子需要他幫助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彷彿這一剎那,他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陪我做完人流,在離開醫院時,他仍與我擁別,只是不無絕望地說:「海怡,我恨你。」
潘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當時正值冬天,還下著雪。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覺得自己徹底完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父母身邊,這天晚上,青原來電話說,他明天與未婚妻舉行婚禮。
我心煩意亂地躺在床上,我決定不再繼續為南凡雄做事。彷彿這一夜我長大了,我為自己的虛榮心而感到可恥。
我怎麼可以因滿足那種虛榮而無原則地生活?我為什麼要周旋於自己根本不愛的那些男人們之間?我為什麼會失去潘的愛?
回想自己的經歷,我真是悔恨萬千,我走了很多的錯路,而最令我痛心的就是自己親手毀了與潘的真誠愛情。
海怡的故事並沒有結束。她擺脫南凡雄後,意味著失去了豐厚的物質享受,這對她而言,的確是一次嚴峻的考驗。
最後,海怡說了一段發人深思的話:
「過分追求物質享愛,實質是使自己馱上很沉重的包袱,人活著能消費多少呢?所以,在短暫的一生中,人最值得珍惜的莫過於認真地愛一個人,而我的失敗正因為恰恰不懂得這些。現在明白了,一切又都錯過了。但願年輕的女孩們別被物慾誘惑,毀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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