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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門》:寫著玩兒挺好 作者:程青


  現在書市越來越像股市,熱點切換很快。前一陣子70年代出生的作家就像網絡股一樣在媒體上沸沸揚揚了一陣,眼下已經輪到80年代出生的作家攀升了。而且新人就像新股一樣有人追捧。前些日子在作家出版社玩,得到一本韓寒的《三重門》。韓寒在報紙上已經被說得很多,他是學校裡寫文章的高手,在《萌芽》雜誌和北大等高校聯合舉辦的新概念作文比賽中成績不俗,如今又捧出了這樣一本厚厚的小說,真是令人驚訝。

  我也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把學業放在一邊寫小說是不是件好事,但有這樣一本書放在面前誰都得承認小韓寒做了一件挺了不起的事。小說很好讀,語言和感覺都非常老到,絕不是那種黃口小兒咿咿呀呀的習作。寫人物關係相當準確,一個個人物很有活氣,呼之欲出。比如主人公林雨翔的爸爸媽媽、老師馬德保等都很傳神,很像生活中他們應有的形象。另外分寸感也極好,寫林雨翔和同學戀人Susan,儘管寫得蜻蜓點水,也算是給我們的菜裡加了味之素,並且還小心著不讓我們吃得太鼻句。韓寒聰明地顧及到了國情,校情,還有自己的年齡身份,幾頭都討了好。

  讀《三重門》我不時會想到錢鍾書先生,行文的機敏和智慧,一種文字到另一種文字的巧思、巧辯和巧譯,這些在錢先生那裡可都是灼灼其華的,而在韓寒這兒至少是少了從容和光澤,讓我有一種類似穿著紙衣上街的擔心和侷促。也許全是我瞎操心呢。對少年老成我不反對,也不是誰想老成就能老成的,但最好不要老氣橫秋。我們周圍老人已經太多,中國已經超越了經濟發展水平提前進入到老年化社會,報紙上總在這麼說,韓寒肯定也知道。

  其實從一個讀者的私心來說,我是寧願韓寒在小說裡多寫一些他們那個年齡段人的真事、真情、真感覺,這才是我們這些成年人想瞭解和感興趣的,要不我們就直接讀《圍城》、《管錐篇》了。另外這個書名我看著也有層巒疊嶂的感覺,何不直觀一點、輕鬆一點?我們都是俗人,平常也不大接觸得到古時候的聖賢書,太講出典我們容易上頭。好像韓寒本人也在一個訪談裡說過如果可以重新命名就叫它《寫著玩》,我看假如真是寫著玩倒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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