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星期,席恩幾乎不曾離開他們身邊。約瑟長得很快,充分吸收了他母親
及莉絲的乳汁。
但小艾琳並沒有成長。她的食慾是如此地小,幾近不存在。她的呼吸經常會變得粗
重,紅潤的臉龐變成灰色。不管是白天或黑夜,只要這樣的事發生,席恩便會耐心地按
摩她,直到她的血液循環恢復正常。她很少有足夠的精力哭泣,哭泣時的聲音也是有氣
無力的。席恩和翡翠約定不論是什麼時候,他們之一總是會擁著她。他們深信擁抱的神
奇力量。
翡翠逐漸恢復了一些力氣,但席恩知道她至少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康復。他始
終以無比的耐心及溫柔照顧她,直到第三個星期才離開過公園路的宅邸。
嚴寒的一月過去。隨著二月的到來,早春的陽光流瀉進窗內,將屋子沐浴在一片金
黃色的溫暖之中。屋裡的人的心情似乎也跟著快活起來。截至目前,諸事順遂,每個人
都樂觀地認為一切會更好。
席恩抱著一大把水仙進來,放在床腳邊。翡翠靠著枕頭而生,擁著她的女兒。席恩
看著這幅美麗的畫面,綻開個溫暖的笑容。
「我知道你對花朵有一份不尋常的熱愛,而且會心甘情願自我這兒接受它--不像珠
寶,」他柔聲附加,在床邊坐下。「另外還有一項東西我希望你能接受。」他接過小艾
琳,將一個長信封遞給翡翠。
她打開信封,發現是公園路的地契。她抬起頭看著席恩。「你買下了它?」
他點點頭。「我知道你有多喜愛這棟屋子。我以你的名義買下,不是我的。我早就
該這麼做了。」
「謝謝你。你是如此地體貼,你對我太好了。」
「我愛你,翡翠。」
「不要那麼說。」她平靜地道。
你畢竟還沒有原諒我,地想著。他完全瞭解。他也未預期她會原諒,只是他的心裡
還存著一絲希望。他對她綻開笑容,表示他能夠瞭解。他給她的時間還不夠。他會給予
她全世界的時間,而這期間,他會用他的行為、他全心全意的奉獻證明他的愛。
每天晚上,翡翠都和他、孩子同睡一室。翡翠並沒有反對這種安排,他可以看出她
喜歡這樣。她讓他餵她,天天為她擦澡,直至她能夠自己進食--明顯地她並不反對他的
碰觸。他感謝上帝這些小小的慈悲。畢竟翡翠只拒絕他口頭上的示愛。
他小心地措辭。「我不希望在你準備好之前催促你,但我希望你考慮回葛維史東的
事。」
席恩看見她急切的表情,他鬆了一大口氣。
「只要你認為小艾琳的身體可以旅行,我隨時都可以,席恩。」
他略微施力握住她的手。「我永遠不會再對你說謊……吾愛,我無法保證她能夠涯
下去。」
「我知道。」她柔聲道。
「我會一路抱著她回愛爾蘭。」
她的唇角抿了起來。「那麼約瑟呢?」
「該死,他已經夠大得可以坐船了!」
能夠看到她綻開笑顏是如此地好。席恩並不知道她急於回愛爾蘭是想拉開他和孟家
人的距離。每一天她都在納悶他什麼時候會繼續他的復仇。他一直成功地控制住他的怒
氣及恨意,但她知道那不可能是永遠的。現在她和孩子是他的第一優先,但誰知道那會
持續多久?不知何時,復仇又會是他的第一優先?
下一次席恩為她擦澡時,說出了心中的憂慮。「一直待在床上對肌肉並不好。我想
每天按摩一次對你應該會有幫助,你至少還得在床上躺三個星期。」
「我開始覺得我在床上躺愈久,反而愈虛弱了。」
「缺乏運動的肌肉容易萎縮,我們不能讓那種事發生。我會幫你做一些床上運動。」
「我敢說你的床上運動絕對富有想像力。」她揶揄道。
「噢,你已經能夠想到這方面了?那真教人振奮。」
翡翠完全任由他擺佈。他為她擦完澡後,在手上抹了香油,開始按摩她身軀的每一
吋肌膚。她愉悅地閉上眼睛,享受那份觸感。「感覺--真好。」她喃喃,像陽光下的貓
般伸展身軀。她自睫毛打量著他,感覺他真是迷人至極。
她的視線往下,想要知道他是否被現在所做的事喚起。她的唇角滿意地抿了起來。
「真的令人振奮。」她邪惡地低語道。
他故意板著一張臉回答。「這會令人喚起的。」
「很好。有人說過期待是最好的一部分,拒絕對靈魂有好處,」她學他一樣端著嚴
肅的表情問。「非常地堅硬嗎?」
「我的愛爾蘭姑娘,你根本毫無概念。」
翡翠伸出手,握住了他。
「你真是會逗弄人。」席恩輕描淡寫地道。
「只是測試一下。缺乏運動的肌肉容易萎縮,」她風情萬種地瞄了他一眼。「要不
要來點口頭刺激?」
席恩的手離開她的雙腿間,將她推回枕上,深深望進她揶揄的綠眸。「非常享受這
個邪惡的遊戲及折磨我。我懷疑你指的口頭刺激是吻,即使你希望我想成別的。」
她輕摑了他一下。「不要看穿我的心思,你這個惡魔。」
「等你做完了你的運動,我會吻你,但之前不。」
他們的調情告一段落,席恩再次專注在按摩的工作上。
一會兒後,凱蒂雙臂各抱著一個嬰兒進來。「小傢伙已經洗完澡,準備讓爸媽抱抱
了。」
席恩對她眨了眨眼。「我準備好犧牲自己了,凱蒂。」
「小心,」翡翠道。「約瑟最近非常地煩躁。」
「一定是因為春天到了。柏克整天陰陽怪氣的。」
他們無法置信地看著凱蒂。一等到她離開了,兩人一起爆出大笑。
「我們真的是該回去了。他們兩個耗在一起太久了。」
待在公園路的最後一個晚上,席恩小心地將艾琳放在搖籃裡,和她熟睡的雙胞胎弟
弟一起。
「你在做什麼?」翡翠低語。
「我想要擁著你一會兒,你等一下可以再抱她。」他爬上床,躺在她身邊。而後他
支肘起身,凝望著她。稍早他幫她洗了頭髮,而那份樂趣仍縈繞在心頭。
「你的頭髮比以前更漂亮了。它比以前更加柔軟如絲。」他以指撩起一綹青絲,在
面頰上揉弄著。
「和生小孩有關係吧。」
他的手游移過她的雙峰,指尖梭巡過她美麗的弧線,來到深谷當中。「你是如此地
豐滿、成熟。」
她的唇角微征上揚。「就像是禁果。」
「的確是禁果。距離我們最後一次做愛似乎已經過了永恆的時間。我知道你還不夠
強壯得能夠縱容我,但也許你已經可以玩一些小遊戲了?」
「我又有什麼選擇呢?我是你的俘虜,根本無法離開你,」她揶揄道。「至少尚未。」
「我們要玩主人及俘虜的遊戲嗎?」他沙嘎地問,堅挺的男性抵著她的大腿。
「那也許會有報酬,至少在我的腿癒合之前。」
他的唇拂過她的。他需要品嚐她,但又享受他們的言語前戲。「之後呢?」
「之後我會跑得遠遠的,」她發誓道。「我會跑到天涯海角,讓你連個影子也摸不
到。」
「我會氣喘吁吁地追上你,灼熱堅硬。」
「灼熱堅硬?」她的手滑到了他腿間,握住他的男性。「這完美地描述了你。嗯,
你非常誘人,但我還是會逃走。」
「今晚你不會,我的小俘虜,今晚不。」他的唇徹底地按住了她,讓她明白他捉到
他的小俘虜後會做的。翡翠成為他心甘情願的俘虜,以富有想像力的各種方式來滿足他
的慾望。
這一次席恩比她先睡著。一直躺在床上給了翡翠許多時間回想過去,及構思未來。
她後知後覺地明白他曾多次巧妙地警告了她。他教導她活在現在,不要考慮未來,因為
他知道他們終究會分開。在他第一次和她做愛時,他警告道:我的心已經黑得不可救藥。
在一切太遲之前離開我。他還堅持她留下那些珠寶。你沒有自己的錢,這些鑽石可以給
予你財務上的保障。
翡翠沉默地躺在黑暗中,思索著她的計劃。她的視線游移過他黝黑的面容。她也會
同樣公平地對待他--她已經清楚地警告他她會自他身邊逃走。
「地獄火號」航進了葛維史東的港口。席恩看見雷蒙在塔樓上升起了緣、金色的古
愛爾蘭旗幟,唇角不由得揚起了笑意。
凱蒂召集了屋裡所有的僕人,詢問是否有人願意接受訓練當雙胞胎的保母,結果有
八名年輕女僕都十分樂意。凱蒂挑選了兩位比較勤奮、愛乾淨,並且來自大家庭的女僕。
愛倫及珍妮同樣年輕、勤奮、聽話。她們最先接受的訓練是洗嬰兒的衣服、消毒及
準備奶瓶。凱蒂嚴厲地告訴她們一旦她們精通這些基本技能,她們就可以畢業,學習搖
嬰兒入睡,甚至為他們洗澡。
曼莫斯的費家人得知翡翠及她的雙胞胎孩子回來了,幾乎傾巢而出,湧入葛維史東。
瑪姬在柏克去英國期間協助妲娜管家。她阻止懷孕末期的蘭兄回曼莫斯,而事實證明這
個決定是對的。當天下午,蘭兒開始陣痛,為她的丈夫生下了一個男孩。洛霖樂壞了,
抱著他的小孩到處要每個人讚美他。
葛維史東多了三個嬰兒後熱鬧極了。甚至連雷蒙也離開了他的塔樓,搬回到溫馨的
主屋,享受天倫之樂。
某天下午,兩位新爸爸坐在一起喝酒。「洛霖,我到得剛好及時。當我到達時,我
的小女兒已經到了鬼門關前,翡翠則病得很重。謝謝你,逼我回去接他們需要很大的勇
氣。」
「無須我的催促,你也會回去的。」洛霖道。
「是的,但也許我還會耽擱一會兒。如果不是你逼我採取行動,我可能就遲了一步。」
「翡翠的氣色看起來好極了--比起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時。」
「是的,她每天都在恢復。再過一個星期,她應該就可以走路了。」
「艾琳仍然非常嬌小。你認為她已經脫離了危險嗎?」
「我不知道,洛霖,我是如此希望。她的身體始終不好。我們必須多付出心思照顧
她,始終不懈怠。」
「做個好父親是個很大的責任。我一直在想……如果曼莫斯牧場上有多餘的馬匹,
我想要向你租借,試著培育馬匹。」
「我心裡想的是更大的事業。要不要代我接手管理曼莫斯?那兒的馬廄、畜欄及牧
草地都很大。有一些費家的男孩幫忙管理馬廄,但他們並沒有生意頭腦。過去我祖父在
基爾特培育出最優秀的賽馬。我想你可以使曼莫斯的馬廄恢復往日的光榮。」
洛霖幾乎無法相信席恩的提議。「我恐怕會任之有愧。」他緩緩地道。
「這是我虧欠你的,洛霖。你做了我所要求的一切,儘管我某些要求真的是爛透了。
我在財務上毀了你的父親,害得你身無分文。你一直堅定地支持我,而我發過誓絕不會
讓你感到遺憾,」席恩將一個信封交給他。「這是波曼宅邸的地契,它應該是你的。你
應得的,」席恩的唇角譏誚地抿了起來。「本來我安排的另一項酬庸是費蘭兒。」
「我情難自已。」洛霖解釋道。
「相反地,你該死地自己做得棒極了!」兩名男子一起大笑。
在他上樓之前,席恩去了一趟小教堂。他並非來此祈求原諒。他犯的罪必須自己承
擔,但他衷心感謝上帝賜給他兩個孩子。他承諾會用他的生命來守護他們,並謙卑地懇
求讓小艾琳能夠好好地活下去--為了翡翠。
這個星期以來,每天下午席恩都抱翡翠到陽台上曬曬春天的陽光。雙胞胎睡在玻璃
落地窗外的搖籃車裡,凱蒂及兩名保母在一旁守著。
蘭兒已經可以起來走動了。她抱著心愛的兒子加入他們。她的奶非常多,除了喂自
己的兒子外,還能夠喂約瑟。
「蘭兒,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什麼話!我的奶脹得都會痛。」
「不,我指的是洛霖。我從不曾看過他這麼快樂這些天他就像是個全新的男人,而
這都是因為你。」
「他愛費家人,而他們也愛他。他真的很喜歡養馬。」
「他一直需要有個家庭來變,而現在他有了。」
「席恩也完全改變了。我從沒有想過他會是這麼奉獻投入的父親,」蘭兒道。「前
天我看見他一手抱著一個孩子,搖著他們入睡。」
「他就是那種人,只有在差點失去時,才會特別珍惜它。」翡翠輕描淡寫地道。
「他深愛著你,翡翠。」
「是的,我知道。」但有時候光有愛是不夠的,翡翠想著。
陽光將影子拉得愈來愈長。席恩也來到陽台上。
「你派人送信去給我母親了嗎?」
「我送了,吾愛。我邀請她來住上一個月--如果她能忍受被叫『祖母』。」
「她來這裡時我應該已經可以走路了。」
「你一直在等這天。你確定你可以了?」他抱著她離開椅子,他的唇溫柔地拂過她
的額際。
「我從沒有這麼確定過。」
「我會想念抱著你走動的日子。」他喃喃道。
「噢,我還是會讓你抱著我--至少一段時間。」
席恩抱著她上樓,知道她第一次嘗試走路時想要有一點隱私。但他的心像是吊在喉
間,對她的擔心已瀕臨恐懼。
他在床上放下她,撩高她的裙擺,跟著解開她腿土厚重的繃帶。
「噢--感覺真好。」她屏息道。
席恩的手來回撫過她的腿部。「嗯,你實在是對極了。」他揶揄道。
翡翠微微一笑,知道他正利用幽默掩飾自己的恐懼。她移到了床沿,讓雙腳垂下來,
仔細地比較。受傷的那一腳比較蒼白、瘦弱一些,但她希望多運動後會恢復正常。
席恩伸出手,但翡翠搖搖頭。「我必須學著不倚靠你。」
就算她的話傷了他,他也沒有表現出來。
翡翠緩緩地站起來,讓雙腿支撐她的重量。她站著整整一分鐘,等劇痛襲來,但它
沒有。她的膽子放大了,嘗試地踏出一步。突然間,她的變腿感覺好奇怪,彷彿癱軟了
一下。她立足不穩,看見席恩已經伸出手要扶她了,但奇跡般地,她又站穩了。她顫巍
巍地走出了三步後,手抓著椅背,喘過氣來。
「會痛嗎?」席恩焦慮地問。
她高興地搖搖頭。
「再試一次。」他鼓勵道,希望在心中升起。
翡翠轉身面對他,緩緩地將一腳移到另一腳前,直到她來到他前方。
席恩高興地抱起她,轉了個圈子。「你辦到了!」他大聲親吻她。
「實在太棒了!我想每天練習。我希望我的腳比以前更強健。你可以明天帶我去騎
馬嗎?」
「慢慢來,翡翠。」他警告道。
「噢,我不想慢慢來。我想要騎馬、游泳,還有做許多事情!你想還要多久我的腳
才能和以前一樣:」
她臉上的光綵帶給他莫大的喜悅。「只要每天練習,晚上按摩,應該不需要超過一
個月。」
「我會在更短的時間內做到!」她堅定地道。「我要你教我跳捷格舞。」
「你的野心似乎大了一點,愛爾蘭姑娘。」
「才不!我什麼都想做!」她誘惑地貼向他,聲音變得沙嘎。「我希望我的腿夠強
健得我可以用它們來做一些特別的事。」
他將她拉抵向他,想像著她修長的腿圈住他的背。「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歐席恩,我想踢你的屁股一路到都柏林--為了你所做出的殘酷的事!」
席恩大笑不已。他滾到床上,並帶著她一起。「哈利路亞!我原已對你不會再倔強
任性絕望了!我愛極了你的熱情及怒氣:你打算懲罰我多久?」
「當然是一輩子。」雖然她輕描淡寫地說,他看見那對綠色的眸子裡火焰一閃,突
然間所有的焦慮都回來了。遇到和翡翠有關的事時,他是如此地脆弱。如果翡翠有心報
復,她可以重重刺傷他。
她俯身搔著傷腿。「老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癢!我受不了!」
「我開的處方是洗個澡。」他道,親吻它的鼻樑。
「洗澡!聽起來多麼美妙!我已經兩個月不曾享受洗澡的樂趣了:」
「另外有一項樂趣你也兩個月不曾享受了!」
翡翠的手指纏入他濃密的黑髮中,舌尖梭巡著他的上唇。「何不由洗澡開始,再看
最後會變得怎樣呢?」
席恩將她抱在懷裡。他感覺得出翡翠在對他隱瞞著什麼。他猜想她打算以牙還牙,
如果他想要得到一切,他必須要極富說服力--而且他確實想要一切!
在波曼宅邸裡,羅傑克也正開始學習走路,但他並不像他的妻子一樣幸運。他的骨
折較複雜,而且他沒有得到滿懷愛心的溫柔照顧。
在羅傑克臥床的數個月裡,他對孟威廉逐漸孳生出濃濃的恨意,和他對威廉的一對
子女的恨意一樣深。他詛咒他出生成為孟家人的那一天!
威廉倒是將傑克視為心腹好友,絲毫不曾察覺他內心的恨意。看見傑克跛著腳在走
路,他借給他為痛風所苦時使用的枴杖。
「拿去,傑克,你可以在腳恢復正常時使用它。」
傑克只想用它來敲老傢伙的頭。他不知道他的腳無法恢復正常,永遠會跛著腳走路
嗎?
「我很高興你已經能站起來了。現在我們可以談正事了。」
我唯一感興趣的正事是謀殺--你及你那天般的兒子,我那不忠的妻子及她那天殺的
情夫:
「我們現在只剩下一艘破船了。我用它載了一趟煤礦,賺了天殺的幾鎊錢,而我滿
肚子都是羞辱。也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我有在聽!」傑克吼道。
「歐席恩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他們偷走了我的船、我的女兒,及我美麗的妻
子。他們甚至唆使我的兒子背叛我,投入他們的陣營!」
原來你那個儒弱的兒子逃到愛爾蘭了,傑克想著。
「我認為我們應該採取行動,奪回原屬於我們的一切!」威廉吼道。
你瘋了嗎,老頭子:我不想奪回一切,我想要摧毀一切:「你有什麼計劃?」傑克
問:心想或許能從中得到些好處。
「我們只有一艘船,但我們有兩艘船的船員閒著無所事事。自從海軍扣押了我們的
船後,他們一直不事生產。有這麼多的船員,我們可以發動一次突襲,奪回我們的船。
我們可以航行到天使島,利用它當做我們的基地。萊思城堡距離島上只有數小時的航程。
我們可以盯著他們,挑天殺的歐席恩最沒有防範的時候發動襲擊!」
「那些水手部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我們必須用錢才能收買他們。」
「你先聚集他們,我會設法弄到錢。」威廉已經下了決定。就算變賣宅邸裡所有的
傢具,他也要促成這趟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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