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撩起裙擺,飛奔向她的哥哥。「洛霖,洛霖。你沒事吧?」
洛霖的臉色蒼白,但他鎮靜地回答:「我沒事,翡翠。」
翡翠用力擁住了她的哥哥,強烈的釋然令她想哭。
搭載洛霖前來的「海燕號」上的英國水手,怒目瞪著以費家人為主的愛爾蘭水手。
氣氛火爆,一觸即發。
席恩簡潔地下命令。「不會有事的,回你們的船去。」費家人朝塔樓的方向瞄了一
眼,但遵照了席恩的命令。
「有人試圖要殺你!」翡翠用力搖晃著她的哥哥,想要讓他明白。
「翡翠,如果歐雷蒙真的瞄準我,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席恩拍下拍洛霖的背。「你說的對。走吧,我們去喝一杯,給你壓壓驚。」
他們像好朋友一樣地離開了,留下翡翠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一個星期前她自倫敦
的家中被帶走,然而洛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看到她在葛維史東,而且他和席恩似乎交情
還好得很。洛霖經常來這裡嗎?如果是,為什麼會有人對他開槍?該死,她一定會問出
來的。
她大步走向塔樓。敷衍地敲了一下門後,逕自走了進去。她遇到正要離開的柏克。
「誰在那裡亂開槍?」她咄咄逼問。
「只有一槍而已。」他更正道。
翡翠的眼裡燃著怒火。「是誰?」
柏克往上一指。「老爺。」
說完,柏克匆匆離開,翡翠登上了石階。
歐雷蒙坐在塔樓頂的窗子邊,手上抓著望遠鏡。他身邊的牆上放著四把槍。
「你差點殺死了我哥哥!」她憤怒地指控,毫不在乎後果。
雷蒙樂得格格輕笑。「我無意殺死地,不然他現在已經死走了。我只想嚇得他屁滾
尿流。」
「但你沒有!你嚇到的只有我!你為什麼對他開槍?」
「他是孟家人。」雷蒙指控道。
「我也是。」
「不要吹噓這一點,姑娘,」他明亮的藍眸從頭到尾打量著她。「你的容貌是費家
人的,那倒是值得吹噓。過來窗邊,讓我仔細看看你。」
她走向前,拒絕讓他認為她怕他。
「你看起來就像我的艾琳,怪不得席思會為你著迷。曾經在雨中散過步嗎?她喜歡
那樣。」他的眼神變得十分遙遠,似乎回到了從前。
翡翠懷疑歐雷蒙有些心智失常。不然他為什麼捨棄葛維史東豪華的宅邸,整天待在
塔樓裡,身邊放著四把槍?應該有人把這些槍收走。她決定今晚要和席恩談談。
「去脫掉這身濕衣服吧,美人兒。晚餐你會遲到。」
翡翠感覺雷蒙似乎把她當做他的亡妻在說話了。
「我……我這就去了。」
回到臥室,翡翠脫下濕衣服,換上一件淡藍色的禮服。她心中存著太多的疑問。相
鄰的房門打開時,她猛地轉過身來。
「吾愛,很抱歉之前我們被粗魯地打斷,但我沒有料到你哥哥曾在今天來訪。」
她拒絕臉紅。「他人呢?」
「當然是在客房,你的隔壁房間。我們要去找他一起用餐嗎?」
翡翠咬著下唇。地想要單獨和洛霖談,但席恩已經伸出手臂,她只能讓他挽著她離
開。他們在走廊下遇到了洛霖,並一起下樓用餐。
席恩為她拉開椅子。「坐在我們之間吧,吾愛?」
洛霖對她微笑。「我從不曾看過你這麼容光煥發。」
席恩和洛霖熱絡地聊著天,將她排除在外。他們談論船隻、貨物、航線、海軍、政
治、上下議院、首相皮特及喬治國王。他們用一種只有他們自己瞭解的密碼在交談。洛
霖會說:你要求我弄到的那個消息及那件事,席恩則說:那椿機密事件,及你的下一個
行程,那一類的。
用完主菜後,他們開始閒聊,互相打趣笑鬧。話題轉到了馬匹上。席恩承諾帶他去
克拉賽馬,洛霖則要求拜訪曼莫斯及某個叫費蘭兒的女人。
翡翠震驚不信地聽著這一切。他們怎麼敢表現得似乎她根本不在場?她原預期洛霖
解釋他的來訪,席恩則解釋他的父親及那一槍。明顯地他們蓄意將她排除在外!
她丟開餐巾,用力一捶桌子,站了起來。「停下來!」
兩名男子一起禮貌地看向她。
她挑釁地質問洛霖。「我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你怎麼找到我的?」
「父親告訴我你在葛維史東。」
「老天!他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我告訴他的,」席恩悠閒地道。「如果你在捅了敵人一刀後,忘了在傷口
灑鹽,那又有什麼樂趣可言?」
「他們派你來帶我回去?」
洛霖轉向席恩。「事實上,他們派我來協商你願意出多少錢讓她回去。」
席恩笑了。「告訴他們別作夢了。你妹妹和船我都會留下。」
「你並不介意讓我回去難以交代,不是嗎?」洛霖苦澀地問。
「一點也不。逆境有助於人格的養成。」
「我想孟氏航線只能接受損失一艘船的事實了。」洛霖聳聳肩道。
「事實上是三艘船。這星期又有兩艘奴隸船平空消失了。」
「感謝上帝。」洛霖衷心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上帝與此無關。」席恩愉悅地道。
「該死,你們兩個又來了!」翡翠喊道。
洛霖對他妹妹的行為震驚不已。「你在哪裡學到這些惡劣的禮貌的?」
「我教她的。我喜歡我的女人狂野任性,我好可以馴服她們。」
她拿起水林,朝席恩嘲弄的臉龐潑去。「我相信瘋狂是你們家裡的遺傳!」說完,
她像女王般高傲地離開了餐室。
翡翠在房間裡來回艘步。她拉開窗簾,捶著枕頭,發洩心中的怒氣。她知道席恩擅
於操縱人,雖然地無法完全瞭解他和洛霖的談話,她推測出他不知用什麼方法控制了洛
霖,並正利用他來達成報復她父親的目的。
翡翠知道她無法由席恩那兒問出什麼,決定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她必須問洛霖。
敲門聲響起時,她高興地打開門,以為是她哥哥,結果是麥太太。
「我帶來了伯爵訂做的睡縷及睡袍,夫人。」
「謝謝你,麥太太。」翡翠嚇了一跳,不知道席恩遠為她訂做了這些。
「事實上,睡袍是我自己的主意。只穿伯爵為你訂做的睡縷你會凍死的,」她低聲
解釋。「男人喜歡絲的東西,一站也沒有考慮到實際的問題。」
翡翠的雙頰緋紅。「謝謝你。」
「你大部分的衣服都已經完成了,我和美莉明天就回都柏林。一旦伯爵訂的其它東
西做好後,我們會送來葛維史東。」
翡翠並不知道席恩訂了其它東西。他顯然喜歡給她驚喜。「謝謝你,麥太太。你做
的衣服是如此地合身,而且美麗。」
「哪裡,能夠為夫人這樣美麗的女人服務是我的榮幸。希望以後您還能需要我的服
務。再見。」
一會兒後凱蒂進來整理房間時,翡翠問她:「他們還在餐室裡嗎?」
「不,他們去塔樓搞他們的密謀了。大概會待到半夜。」
翡翠無法明白她哥哥怎麼能夠和剛剛對他開槍的人在一起談話。「凱蒂,歐雷蒙……
有問題嗎?」
「是的,他的腳幾乎無法走動。」
「不,我是指這裡。」翡翠指了指額頭。
「你是說他瘋了?不,柏克代替了他的腿,但他的頭腦仍清楚得很。」凱蒂以為她
找到答案了。餐桌上的混亂顯然是因為翡翠在席恩面前批評他的父親。「對了,今晚不
要出去走動。碼頭泊著三艘船,而你知道那些水手喝了酒後的德性。」
「謝謝,凱蒂。我洗個澡後就上床睡覺。」
凱蒂離開後,翡翠審視著床上的一疊睡衣。她挑選了一件美麗的法國式白色絲料睡
縷,披上柔軟的小羊毛睡袍,走向浴室。
一個小時後,臥室裡的鏡子照出了今晚的她是多麼地美麗。穿著白色絲料睡衣的她
恍若新娘子一般。控制一下自己,少作白日夢了,她輕苛自己。翡翠套上羊毛睡袍,離
開臥房,走向她弟弟的房間。她打算在洛霖的房間等他。翡翠蜷在大搖椅上,必要時准
備等上一整夜。她決心要問出洛霖所知道的一切真相。
「翡翠,深更半夜地你在這裡做什麼?」
洛霖將燭台放在壁爐上,點燃油燈。
翡翠等著等著睡著了,但她立刻清醒過來。「我在這裡等你,因為我必須要知道真
相!」
「你知道了多少?」洛霖猶豫地問。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懷疑』席恩利用你當棋子,逼迫你和他合謀對付父親。」
洛霖握住它的手。「噢,翡翠,席恩認為他在『利用』我,但有史以來從沒有人這
麼甘於被利用。席恩認為這是他的復仇,但它事實上是我的!」
「你要怎麼做?」
「我們要毀了他們。不要追問我細節,你不知道會比較好。」
「我知道我們都恨父親,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使得歐家人痛恨父親至此。」
「席恩什麼都沒有告訴你?」洛霖無法置信地間。
「席恩始終守口如瓶。他唯一會說的是逼我發笑或追求我的話。」
洛霖放開她的手,在富麗堂皇的臥室內踱了一圈後,回到沙發坐下,重重歎了口氣。
「當父親得知歐約瑟是基爾特伯爵的繼承人時,他計劃將你許配給他。跟著他密告基爾
特伯爵提供武器給愛爾蘭叛軍,犯了叛國罪。父親知道一切的細節,因為賣給伯爵槍枝
的就是他。他決定除去伯爵,好讓你在婚後立刻成為伯爵夫人。」
「當英軍逮捕了他們的外祖父時,約瑟和席恩被送走,來到倫敦。他們到達倫敦時,
父親已經得知約瑟和母親是愛人。他氣瘋了:他推翻了所有的陰謀詭計,計劃復仇。
「歐家兄弟到達倫敦的那一晚,父親帶我們所有人去迪梵俱樂部狂歡。我們一回到
船上,立刻爆發了一場群架。整樁事是父親除去約瑟的計劃,羅傑克則是共犯。父親的
人抓住約瑟。他憤怒地和他對質,毆打約瑟。約瑟出言譏誚,父親在憤怒之下,刺了他
好幾劍,殺死了他。當時席恩被銬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他聲嘶力竭地喊叫,試著要
阻止父親,但反而激怒父親,他吩咐他的人將他揍昏過去。」
翡翠的臉龐變得蒼白如紙。她開口時語音微顫。「父親在席恩面前殺死了他哥哥?」
「這還不是最糟的。席恩醒來後,父親隨即以他殺死自己哥哥的罪名逮捕他。由於
一切在海軍的軍艦上發生,父親迅速地安排了一場軍法審判,他一手主導判決,羅傑克
是證人。我很羞愧地說當時我太過害怕父親了,並沒有開口在法庭上為席恩辯護。
「他被判決在囚犯船上服役十年。事實上就是死刑判決。一般人在囚犯船那種人間
地獄根本捱不了數個月,但歐席恩活下來了。仇恨及復仇的心令他捱過了五年,直至他
有機會逃脫。」
翡翠的身軀輕顫,眼淚刺痛了眼眶。她的喉間哽咽,像是窒息一般。
「你還好吧,翡翠?」
她無法開口回答。
「我很驚訝席恩甚至能夠容忍看到我,及和我這個孟家人談話。他如何能夠忍受碰
觸你?他一定非常愛你,翡翠,才能拋開你是孟家人的事實。」
翡翠的手摀著喉間,試著要抒解那難以忍受的哽咽。
「他剛好在你的婚禮前數個星期逃脫。當天晚上他就帶走了你--法律對他並無意義。
特別是英國法律。」
「為什麼你從不--」她的聲音破碎,無法再說下去。
「為什麼我從來不告訴你?因為我知道你愛他。我既不瞎,也不聾。你曾經稱他是
你的愛爾蘭王子。我不忍心讓你傷心,翡翠。母親離開後,你的生活已經夠悲慘了,我
無法再增加你的不愉快。」
翡翠的身軀簌簌顫抖。聽完洛霖的話,她打心裡憎惡自己姓孟!她的父親簡直就是
邪惡的代名詞。她下定了決心,從今天起,她不再是孟家的女兒,而是愛爾蘭的費家女
人!
洛霖倒了杯愛爾蘭威士忌給她。翡翠搖了搖頭,喉問的哽咽令她無法吞嚥下任何東
西。她的手輕撫過哥哥的面頰,而後她推緊身上的睡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輕悄無聲地來到和席恩相鄰的房門前,背倚著它。她喉問的疼痛似乎擴展到她的
心、她的全身。她低頭看著門縫下滲出來的燈光熄滅。這一刻,她是如此地需要他。他
是她生命的最愛,而且她必須告訴他。但最重要的是,她想要付出她無私的愛,而不是
「取」。她想要用她的愛緊緊包裹住他。
她看見鏡中自己的影像,知道她必須先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走到洗手台,用水洗了
眼睛後,試著練習做深呼吸。稍稍回復平靜後,她堅定地走向門,扭開門把,走進席恩
的臥室,走向他的床。
看見她,席恩支肘起身。「翡翠?」
她全心全意想要呼喚他的名字,但她的喉間再次梗住。席恩看見她持燈的手微顫,
綠眸裡充滿了淚水。他起身接過她手上的燈。「怎麼了?哪裡不對了?」他追問。
她的膝蓋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她坐倒在床上,啜泣出聲。
席恩伸出手,溫柔地撫弄著她的頭髮,讓她的頭埋在他胸前「噓,」他的唇輕拂過
她的額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在這裡。」他哄誘道。
但他的話反而讓她哭得更厲害。他繼續擁著她好一晌,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你
必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吾愛。」
翡翠抬起頭,用力吞嚥。「洛霖告訴我他們對你所做的事。」
席恩的眼裡閃過可怕的怒氣。「該死的他!他不應該告訴你的!」
「席恩,我是如此地愛你,我無法忍受……我無法忍受。」她在他懷中劇烈地搖晃
身軀。
他挫折地咬牙道:「你的哭泣才令我無法忍受。」
他抬起她的下顎,凝視著她。她顯得如此無法置信地年輕。一身白色絲料睡縷的她
是如此純潔無瑕--然而他復仇的魔手不久即將污染她。「不要為我流淚,翡翠。我不值
得。」
她的笑容顫抖而不穩。「你有著黑暗的一面,讓我愛你。」她想要用她的愛洗淨他
所遭到的一切創傷。
「那不只是黑暗的一面,翡翠。它是全黑的--已經無法救贖的黑。離開我吧,在一
切太遲之前。」
她的回答是用盡所有的力量擁住他。「席恩,我愛你!我是如此地愛你:」她含淚
吻住他,她的淚水流到了他的唇邊,滲入他的口中。
席恩呻吟出聲,再也無法推開她。「來吧,來到我身邊。」他掀開被單,翡翠欣喜
地到他身邊。他將她擁在懷中,讓她純潔柔軟的身軀抵著他的下體。他撫弄她的秀髮及
背,她的雙手緊緊地攀住了他。
甜美的翡翠,你為什麼不從我身邊逃開?
你為什麼使得它對我是如此地容易?
他一直擁著她,任她盡情地發洩。哭出了所有的淚水後,翡翠的面頰枕著他的胸膛,
他的力量逐漸滲入了她的身軀。她從不曾感覺如此安全適。這樣和他一起躺在床上,彷
佛被包裹在溫暖的繭裡。她想要一輩子都這樣。
她仰起頭凝視著他。他黝的面容是如此難以抗拒,她的指尖輕輕梭巡過那剛健有力
的下顎、面頰。那份感覺是如此愉悅,突然間她只想探索全部的他。
他的身軀對她是未知的領域,而她想要探索他結實身軀的每一吋。她想要碰觸他、
品嚐他、攝入他的氣息。她知道也許需要耗費上數年的時間才能探知他的內心,因為他
並不願意和人分享內心私密的部位。但現在他願意和她分享他的身軀--每一吋最私密的
部位,而這對翡翠已經夠了。
如果她毫無保留地愛他,也許他內心的傷口能夠癒合,他會願意信任她,和她分享
他的內心。她望進他深邃難測的眼裡,而後他的手緩緩捧起了她的面頰,他的唇梭巡過
她的臉龐,帶領她探索男歡女愛的門徑。
她模仿他的愛撫,捧起他的臉龐,她的唇輕觸他鑿削般的臉龐。他的唇繼之來到她
的喉嚨,羽毛般的吻摩挲著她的肌膚,低訴著愛的話語。她追隨他的領導,她的唇游移
過他有力的喉嚨,她的面頰挨擦著他的鎖骨,愛撫著他寬闊的肩膀。
席恩的手輕柔地褪去了她身上的白色絲料睡縷。肌膚相貼的感覺是如此地好,她想
要喊叫出聲。然而他首先愛撫的對象卻是她的手。他翻開她的掌心,印下一個吻後,沿
著她的手腕逐漸往上梭巡。一陣戰慄竄過了她全身。
他緩慢地探索刺激得她每一吋的感官是如此地鮮明。翡翠想要帶給席恩同樣的感受。
她來到他身上,將他的手臂舉過頭,開始親吻他的手臂,摩挲、低語,深攝入他男性的
醉人氣息。她在他身上挪動,無數的輕吻落在他的指尖及掌心。席恩閉上眼睛。她的乳
峰拂過他的臉龐,女性的氣息充盈了鼻端。她將他的手指逐一含入吸吮。
一陣野蠻的慾念攫住了他,但他強自壓抑下來。翡翠的第一次必須是最美好的。他
的手握住她的腰,舉高她的身軀,他的唇拂過她的女性部位,整個佔有了她。翡翠喊叫
出聲。當他灼熱的舌頭探入她時,她恍若被閃電擊中一般!
即使在她最狂野的夢裡,她從不曾想像過男人會以這種方式愛一個女人,然而她是
如此地喜愛他所做的事!她為他敞開,像迎著陽光綻放的花蕾。她扭動、拱起身軀,席
恩繼續他舌頭的侵略,品嚐到她的蜜汁。翡翠歡愉的尖叫迴盪在房間內。
「如果我也對你做同樣的事呢?」當他帶給她無限歡愉的舌頭離開後,翡翠喘息道,
嬌俏的臉龐因為欲情而脹紅。
「什麼?」席恩沙嘎地問。
「用我的唇和你做愛。」
「純真的小東西。」他喃喃道。
「什麼?」他伸手撫弄他腫脹的男性。「噢!它是如此地巨大、堅硬,我不知道它
是這麼敏感。你想我的唇和舌頭能夠帶給你歡愉嗎?」
「也許可以吧。」他譏誚地道。
一開始她的唇只是輕輕碰觸他,不確定他的反應。而席恩的反應是爆炸性的,清楚
地顯示了她的愛撫帶給他多大的樂趣。翡翠變得更加大膽,看著他在她的愛撫下益發腫
脹巨大,並變得愈來愈興奮。
「夠了,美人。」他驚喘道,手指纏入她的發間,溫柔地拉開她,知道自己就快釋
放了。她的臉龐因為情慾而脹紅,沉浸在熱情中的她是如此地美麗。席恩知道這是他一
直等待的時刻。他即將使她成為他的--完全地屬於他。
他移到她身上,分開她絲緞般的大腿。他悸動的男性定住在她灼熱、潮濕、敞開的
女性蓓蕾之間,緩慢但堅定地推入,恍若無物地穿過了那道障礙。對翡翠來說,那陣疼
痛短暫得幾乎不存在,迅即在他的律動下激起了滿天的情潮。
老天,她是如此地緊、如此灼熱!席恩嘶吼出聲,推入到最深處。翡翠拱起身子,
雙腿圈住他的臀,渴切地迎上他的律動,使得他更加瘋狂,釋放出了壓抑已久的慾望!
翡翠也深陷在瘋狂的情慾中,幾乎承受不住那陣快感。她哭喊著咬住席恩的肩膀。
她感覺他帶領她來到更高、更高的地方,彷彿要攀至天際,摘下滿天的星星,而後狂野
地墜落慾海。當他在她體內爆發時,她破碎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浪潮褪去後,她依舊緊緊地擁著他,不想要他離開。她的手撫弄著他的背,熱烈地
吻著他,讓她的愛意展露無遺。他剛剛使她成為女人,喚起她身軀最神奇的感覺,帶給
她女性極致的歡愉快感!
突然間她的指尖觸及了他背上的鞭痕。明白到那一定是他在囚犯船上留下的痕跡,
她的心中充滿了狂怒!想像席恩所承受的痛苦,這一刻她非常想手刃她的父親,殺死羅
傑克,及任何傷害席恩的人!
席恩也感覺到她的怒氣。他翻過身,讓她躺在他身上。他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平撫
她的怒氣,喚起她的熱情。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中,讓她的唇偎向他的。他親暱地探索
她的唇,沒多久,翡翠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舌頭入侵,恣意地肆虐,他的手佔有、
需索,她再次投身在熊熊的烈焰中。
天亮時,她筋疲力竭地躺在席恩懷中,甜美的傭懶滲入她的四肢百骸,她的眼瞼沉
重得似乎無法抬起。她聚集殘餘的力氣,在席恩的懷中挪動一下。「我必須回去我的房
間了,僕人會發現的。」
席恩的手臂像鋼鉗般箝住了她。「沒有必要偷偷摸摸的。我打算每個晚上抱你上床,
每個清晨用我的吻喚醒你。就像這樣。」他的唇拂過她的額頭,溫柔地經吻她緊閉的眼
瞼。當他的唇吻上她的時,她放浪形骸地迎上了他。
她的身軀是如此柔軟馴服,慷慨無私地隨時迎合他的需要。席恩知道這正是他想要
的她,而且他會一直這樣愛著她。
他下了床,為她拉好被單。「今天早上我們要騎馬到曼莫斯。」
翡翠呻吟出聲,不認為自己有辦法騎馬。
席恩笑了。「不是你,美人兒。我會告訴洛霖你騎了一整夜。」他涎著臉對她笑道。
「席恩!」
「嗯,你的乳頭也和你的臉一樣紅嗎?」他拉下被單,在她雙峰各印下一個吻。他
充滿慾望地捧起它們,戲謔的眼神變得熾熱。「自從你十六歲那一年,我就渴望著你了……
你值得等待,美人兒。今天好好休息吧,我們可以讓夜晚再次地爆炸。」
她的話令翡翠的全身竄過一陣燥熱。她要怎麼捱到晚上呢?
席恩故意挑選了葛維史東最好的兩匹馬騎乘。而由洛霖對胯下馬匹的盛讚及詢問,
他知道洛霖已經上鉤了。席恩告訴他基爾特鄉間的牧草培育出最優秀的種馬,他熱切地
傾聽,掩不住眼裡的欣羨之色。
他們在曼莫斯消磨了整個下午。席恩忙著安排將他外祖父圖書館裡的書遷到葛維史
東,並要求費蘭兒招待他們的訪客。有那麼一刻,洛霖有些靦腆。五年來,費蘭兒已經
由小女孩成長為美麗的女人,而且仍是他所認識過最甜美的女性。
費蘭兒帶領這名英國年輕貴族參觀城堡,隱藏不住心裡的雀躍。
「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噢,洛霖,我從不曾忘了你,我經常想到你。」
「你仍然未婚?」他熱切地詢問。
蘭兒迅速地搖搖頭,希望這個消息可以刺激他更進一步,但洛霖對自己大膽的話語
臉紅了,反而陷入了沉默。
蘭兒決定她不能再等五年了。她鼓起勇氣道:「洛霖,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相信,」他認真地回答。「我的妹妹和席恩之間就是這樣。」
「他真的綁架了她,引誘她?」蘭兒屏息問道。
「是的。我知道那樣聽起來很罪惡,但我妹妹深愛著他,而現在的她是如此地容光
煥發。」
多麼浪漫……再次見到了你,我明白我也同樣地愛戀著你。」她一口氣說完,身軀
輕偎向他。
洛霖的男性直覺接手了。他擁住她,雙唇有些猶豫地拂過了她的,隨即加深這個吻,
兩個人擁得更緊,耽溺在初解情慾的快感中。
席恩在他們身後清清喉嚨。洛霖和蘭兒迅速地分開。席恩假裝不知他們剛剛分享的
親暱,要求和蘭兒一起帶洛霖參觀曼莫斯。他們帶洛霖看過曼莫斯廣場的馬廄及牧草地,
介紹馬廄裡畜養的神駒。席恩看著洛霖眼裡的渴望愈來愈甚。
洛霖重重數了口氣道:「真希望我出生在這裡。」席恩知道自己已經達成了目的--
折磨孟洛霖。
回到葛維史東的路上,洛霖一直在想著曼莫斯。席恩故意提醒他他的工作。「我會
用『半月號』載你和你的船員回到倫敦。我知道你急著回家,就明天吧?」
「你是個殘忍的混帳。」洛霖譏誚地指責。
「而且冷酷無情。」席恩附和道,銀眸裡閃著嘲弄的光芒。
洛霖決定歐雷蒙對他開槍也許反而是件好事。他帶來的英國船員深信他差點就遇害
了。費家人並且取走了「海燕號」上所有的武器,將他們關在船艙內。這一來回到倫敦
後,孟威廉絕對不會懷疑他的兒子和敵人勾結。
「未來數個星期,孟氏航運的船一一消耗殆盡後,你必須勸你的父親買更多的船。
當然,我會提供金錢的來源。你看這個計劃有問題嗎?」
「我是個差勁的水手,但在陸地上,孟氏航運的文件全都由我經手處理。父親完全
地信任我,」洛霖想了一下後,提出個有用的消息。「在保險方面,為了節省龐大的保
險費用,孟氏航運和其它海運公司一樣,通常在十艘船裡面會有兩艘沒有保險。」
席恩表情漠然。「我剛剛成為倫敦的羅伊保險公司的股東。我可以告訴你孟氏的船
哪一艘沒有保險。」
「你絕不僥倖行事,不是嗎?」
「是的,洛霖。我有五年的時間構思復仇的計劃,命運又在我繼承伯爵爵位後給了
我一大筆錢,我現在有能力進行這些計劃。」
洛霖知道他不應該感到驚訝。為什麼英國人總是低估了愛爾蘭人?他想到翡翠。他
希望她沒有犯下同樣的錯誤。為了他的妹妹好,他希望她是足堪和歐席恩匹敵的對手。
翡翠的心在歡唱。今天世界的一切似乎部不同了--變得更加美麗、耀眼。臥室的玫
瑰木光澤變得更富麗,射入窗內的陽光像最純粹的黃金,凱蒂更換的被單變得更加潔白,
連浴盆裡的水觸及肌膚的感覺都更甜美。
她將花帶到屋子裡,沉浸於它們的美麗及香氣中。她的心滿溢著歡樂,並且希望每
個人都能分享。下午她決定去塔樓找席恩的父親。稍早對他的憤怒逝去了,取代的是深
刻的同情。
她抱著一大把藍、黃色的鈴蘭,塞給一臉驚訝之色的潘柏克,愉快地宣佈道:「費
翡翠來拜訪歐雷蒙。」
柏克由主人明亮的黑眸看出他很高興有美麗的女性陪伴。
翡翠一路聊著登上台階,雷蒙請她在一旁坐下。翡翠的心裡充滿對這名男子的同情。
他的家庭被孟家弄得破碎不堪。他心愛的妻子艾琳顯然是因為失去兩個愛子,在傷心之
下與世長辭的。
翡翠技巧地引導話題到舊日的歡樂時光。雷蒙喜歡聊天,特別是有一位美麗的聽眾
時。
當她告辭時,雷蒙和柏克都很捨不得。「明天再來,你帶來了陽光。」雷蒙咧開笑
容道。
「我會的。」翡翠愉悅地保證。
翡翠為晚宴著裝。當然,她真正要取悅的對象是席恩。她挑選了一件孔雀綠的絲料,
並在發上別上一圈白色的玫瑰。
由二樓臥室的窗口,她看見了有兩名騎者騎近,其中之一是席恩。翡翠撩起裙擺,
奔下樓去迎接他。
席恩看見她,迅速地躍下馬。翡翠投入他的懷抱。他抱著她轉了一圈後放下,附在
她耳邊低語道:「老天,這麼高雅的打扮是為了我嗎?」
她仰起頭看著他。「難道你不是挑剔的基爾特伯爵?」
「我是的,夫人,」他熱情的吻奪走了她的氣息。「你聞起來是玫瑰及櫻草花香。
在我洗掉這一身馬匹氣味之前,我不應該碰你的。」
她嗅了嗅他男性的氣息,欣賞地轉了轉眼珠。「馬匹的味道混合了皮革味,對我就
像最強烈的春藥。」
「如果那是事實,我會放棄我的洗澡水及晚餐,直接抱你上床。」
洛霖已經由馬廄走出來。他退在一旁,給予他們隱私。
翡翠假裝剛剛才注意到他。「噢,親愛的,我忘記我們有同伴了。我想我們還是得
忍過晚餐。放心,我已經要瑪麗準備了你最喜歡的幾道菜餚。」
今晚的晚餐桌上,洛霖感覺被排除在外。雖然翡翠及席恩禮貌地將他涵括在談話內,
但明顯地他們的眼裡只有彼此。點心送上來後,洛霖看見他們已經在桌下握著手。如果
翡翠真的能夠馴服潛伏在歐席恩體內的野獸,也許她是足堪和他匹敵的對手,洛霖想著。
最後,洛霖再也忍受不了兩人眼裡的渴望,同他們道晚安了。
席恩將翡翠放在地毯上,離開去鎖門後,開始拉下靴子。
「不要停下來,讓我看見你所有的秘密。」翡翠邀請道,手開始解禮服的扣子。
「停下來。我想要享受為你寬衣的樂趣。」
她停下來,飢渴地看著他迅速地除去了衣物。「你總是得到你所想要的嗎?」她揶
揄道。
「憑著一點的愛爾蘭魅力,及一點友善的說服。」他的身軀結實堅硬,沒有一絲贅
肉。他的胸膛上佈滿黑色的毛髮,往下成倒三角形,延伸到他腫脹挺立的男性。
像君臨天下的帝王,他傲然走向她。翡翠靜立不動。他的手採到了她的絲裙下,手
指逗弄著她,直至她的女性變得灼熱潮濕,而後他分開雙腿,舉起她迎向他挺立的男性。
她的手緊攀著他的肩膀,指甲深陷進他堅實的肌膚。他終於解開她的胸衣,解放她
的雙峰時,她已因需要喘息不已。他的舌輕輕佻逗著她的乳頭,兩顆紅色的蓓蕾挺立如
鑽。他知道她已不再需要前戲。
席恩撩起絲料長裙及褻衣,捧起她的臀部,一個有力的衝刺後長驅直入。一聲野蠻
的喊叫從他的喉間逸出。
夜晚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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