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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安琪吃驚地盯著他瞧。「你要娶我?」
  「正是。」
  「你瘋了!」
  「我想也是。不過,這樣可以立刻解決你的困境,當然也解決了我的難題。」
  「然後再產生無數的新問題?你真是愛說笑。」她聲音裡帶有明顯的惶恐。「我就算把公司給賣了,也比和你結婚好得多。」
  「也不盡然,根據合約上的規定,如果你把公司轉手,就表示我會失去米蘭這個顧客。」
  「不一定呢!只要買主願意讓這個條款繼續生效,你就不必擔心了。」她辯白說。
  她會要求麥傑克重新和托爾簽約,也會指出這樣做對麥傑克有什麼好處。她犯不著為了要直接賣貨給米蘭一個客戶,而得罪托爾,那是絕對划不來的,她會讓傑克瞭解這點。
  托爾搖搖頭。「你能保證嗎?」
  「不能。」她勉強以耳語般的聲音回答。
  「買主也許寧願直接賣東西給米蘭,我只能處於挨打的地位,當我還有其他路可選擇的情況下,可不願冒這個險。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你不該賣公司的原因。」
  她早就想到了,賣掉的話,她就會立刻」一貧如洗,所有的得款都會落入銀行的口袋裡。
  「康氏公司已經不值那麼多錢了,我早就心知肚明,不過沒關係,我願意少拿一點。」
  他揚了揚眉毛。「連以前一半的價錢都賣不到,我真驚訝你願意虧損那麼多。」
  錢並不是困擾她的主要因素,倒是康氏公司已經成立那麼久,居然栽在她手裡,這不僅使康氏及她父親蒙羞,更使她無法對自己交代。
  「你不是老是說我太驕橫了嗎?」她提醒托爾。「我想這件事可讓我得到教訓了。」
  「沒錯,不幸的是,我也會被牽連受害。你嫁到湯家,既可重振康氏公司,又能重建你的生意,這才是個有意義的教訓,不是嗎?」
  她的思緒像走馬燈似地轉,如果他說得沒錯,嫁給他能重建康氏公司的聲譽,她就能償還銀行的債務。如果最終還是得賣公司的話,她會盡量替托爾保住米蘭這個客戶的。
  至於托爾呢?天生誠實的本性,令她侷促木安。因為托爾是承擔風險最大的人,他必須付出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救她公司的生意,而結果可能還是一場空。
  她看著托爾,心想,該如何說服他幫忙,而不必非得結婚不可。如果他對那些供應商態度強硬一點,質量就會好轉,這樣一來,豈不皆大歡喜?
  「怎麼樣?」他催促的聲音,驚醒地的好夢。「讓我來替你決定好了!如果你決意要賣掉公司,不嫁給我的話,我就毀約,把生意抽掉,想想看,這會讓你少掉多少收入?」
  她嚥了口口水,真是好夢從來最易醒,頓時令她感到昏天暗地。「你知道我會損失慘重。」
  「是的,我知道,想想同行已經願意流血犧牲來打擊你,再加上失去我們的生意,你會頂不住的。」他的話如刀鋒般銳利,而且不帶一絲憐憫。「農產業的圈子很小,如果我跑去跟別人買貨的消息傳出去的話,你想會有多少其他客戶跟隨我們的腳步離你而去,而影響到康氏公司的生存呢?」
  她的美夢立時變成了噩夢。傑克不會在乎湯家轉到哪裡去買貨,他想要的只是米蘭的生意而已。不幸的是,她可能公司還沒賣成,就已經撐不下去而宣告破產了。傑克人很好,但生意歸生意,如果他關閉康氏公司有財務困難的話,一定會盡量拖,直到她垮了為止,那他就可以拾便宜了。屆時可能不花一毛錢,就能得到米蘭的生意,她絕不能讓它發生。
  她對托爾怒目而視,「你該死!」
  「你很久以前就咀咒過我了!」
  「你是為了要報復,對不對?」
  「答對了,我扮演俠土的角色,穿著閃亮的盔甲,把你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讓你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完全是為了報復。」
  「為什麼呢?」
  「你自己去請好了!我要的只是回答。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的生意已經受損。我們是家族企業,我不能讓情形再惡化下去。如果你堅決要賣公司,我要早點知道,這樣我才能抽掉合同,減少損失。」
  「而不管康氏公司會有什麼下場?」她暗自叫苦。
  「你還有選擇啊。」
  「如果……如果我同意嫁給你的話,那會是永久的嗎?」
  「我可沒那麼想。」她知道自己活該,早該料到他會這樣答的。「六個月,或許一年後,我們可以離婚,你仍能保有我的姓氏。獲得湯家的保護。到時你可以對外宣稱,我們是好聚好散。我可以預見,你的供應商和同行不會再來打擊你了。」
  他動作快得簡直讓她毫無反擊的機會,只好採取拖延戰術了。「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
  他直截了當地說:「我給你48小時考慮,時間一過,我會假設你計劃賣公司,根據合約的條款,我必須在有意中止合約七天前,給你份書面通知。除非你答應我的建議,否則禮拜三一早,你就會在辦公桌上看到我的通知書。」
  安淇垂下頭來,「托爾,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她含著淚水,苦笑道:「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已經有兩個人向我求婚了。」
  他的語氣還是很沉著,她原以為這句話一定會惹惱他的。「還是嫁給我比較好,米傑不可能和你白頭偕老的。他太風流了,不會從一而終。」
  她沒辦法不同意這句話。「很諷刺,是不是?」她驕傲地抬起下巴。「不論我嫁給誰,我終究都會走上離婚這條路。」
  他毫不同情地說:「人生本來就充滿荊棘。」
  當天晚上,安淇爬上倉庫後方,走進位於辦公室上方的小閣樓裡。尼克去世後,她就把房子賣掉,以償還一些銀行的債務,這裡就是她暫時棲身之處。西雅圖的七月大熱天,這棟老建築物的閣樓裡悶不通風,幸好有一台電扇,可以暫解悶熱。
  「康小姐?」樓梯下傳來一聲叫聲。
  她打開門,看見守衛那張焦慮的臉。「有事嗎,威利?」
  「我來看看你好不好,如果有事的話,我就在外頭。咂!你確定一個人待在這裡沒問題?」
  「我很好。」她很堅決地說。
  他清清喉嚨。「我今天碰到馬可了。」
  安淇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有沒有洩露她的新居。她希望除了威利之外,沒人知道她搬進倉庫。最近,公司的員工都很敏感,如果他們知道她在閣樓的話,不但會擔心她的安危,還會猜測她為什麼會把房子給賣了。她現在可受不了公司有財務危機的傳言。
  「你和馬可說了什麼沒有?」她問道。
  「我啥也沒說!」他很快地回答。「我答應過的,一個字也沒提,只是……」
  「只是什麼?」
  他拉了拉帽沿,「你知道,馬可是我表哥。」
  「我很抱歉,讓你這麼為難。可是,如果你能繼續守口如瓶,我會很感激的。」
  「如果只是看守一些水果,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被瘋子用槍轟爛,畢竟也就是水果。但是萬一你出什麼事的話……呢……」他聳聳肩。「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是害怕萬一在你的看管下,被轟爛的是我?」
  「是啊!」他如釋重負地吁口氣。「那我豈不難過死了!到時我們兩個人就麻煩大了。」
  他仰起頭來,真誠地望著她。「康小姐!你住這兒,只是暫時性的。你答應過我的,對不對?」
  「當然是暫時性的,我會小心注意,好嗎?」
  「這樣我就放心了!」他快樂地附和著。
  「別忘了閂門,還有,把我給的鐵律,放在枕頭底下,OK?」
  「我會的。」她為了讓威利安心,撒了個謊,她哪能睡在硬梆梆的鐵棍上面。「如果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響,一定要叫我喀!」他消失在樓梯口,還回過頭來偷看她。
  「我一定會叫你的。」在他走後,她又走進閣樓裡。
  「康小姐,晚安。」一陣微弱的道別聲傳來。「好好睡。」
  「威利,晚安。」她回答,然後關上門。
  安淇第二天醒來,已是滿室的虹彩,陽光從頂上的天窗灑下來,折射在小窗上,反映出上百個光景,好像承諾著明天會更好;但也意味著她睡過頭了。她急急跳下床,換好衣服。好運的話,就能溜進辦公室,不被人發現。
  可是馬可、十個銷售員和十個左右的碼頭卸貨工人,已經在到處找她。
  「我看到你的車停在外面,想你一定在倉庫的某個地方。」當她出現時,馬可抱怨說。「你躲到哪兒去了?」
  「在閣樓裡。」她的回答半真半假。「看彩虹。」
  「你瘋了?我怎麼會有一個瘋老闆!」
  她生氣地瞪著他也沒用。有一些員工,是看著她長大的,有一、兩個甚至幫她換過尿布,所以她有很多父輩的員工,一個比一個呵護她。
  「有什麼大事嗎?」
  「我們遭到聯合抵制了。」
  安淇閉上雙眼,一定是姓哈的和湯律師那個文化流氓搞的鬼。「說下去,我承受得了。」
  「截至目前為止,已經接到華盛頓州東部的三個農夫的電話,和哈先生一樣,他們都嚷嚷著我們不付錢的事。」他皺著眉頭,一臉的不高興。「他們統統要我們在送貨前預付現金。」
  「想得美!然後他們再送一些連豬都不吃的東西給我們。」上次尼克預先付款,就把公司的財務湧出個比大峽谷還大的洞來。「要我們先付錢,門兒都沒有。」
  馬可猶豫了一下,滿臉挫折地說:「我看沒別的選擇,我真希望能把那些沒心肝的人教訓一頓,可是我們要貨,剩下的存貨又不能賣一輩子。」
  「我們可以跟別人買。」
  「我們已經試過了,結果一樣。看來你那位姓哈的朋友,是想置我們於死地。」
  「我看也是。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你是老闆,看你的意思呷!」
  「我親自打電話,和他們談談,看有沒有幫助。我們還能撐多久?」
  「兩天而已。嗅!米傑來過了,他說,等會兒會打電話給你。」
  安淇點點頭,她現在可沒時間來考慮他的問題,活命優先。她走進辦公室,拿起電話。
  經過六個小時的談話,毫無進展,結論不是先付貨款,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她要麼就付現金,要不就把燙手的山芋丟給托爾,而這兩種作法,都不是她喜歡的。
  她和把生意看得遠比獨生女重要的父親過了一輩子。真可悲,當她發現爭不過康氏公司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時,只有妥協,投入其中工作,來證明自名的價值。所以她早就決定,不嫁給和爸爸有同等價值觀的男人。
  當她遇見托爾後,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她多麼希望自己能被心愛的人擺在生命中的第一位,但在訂婚後,才發現他是因為要得到生意才求婚的,她在傷心之餘,將成指退還。
  好笑的是,繞了一大圈,還是要嫁給這個把生意看得比愛情重要的男人,他暗地裡一定笑死了。
  她打起精神挺起肩膀。嫁給他,至少還可以挽救公司及償還貸款。現在是勇敢地打入虎穴,探摸虎子的時候了。
  當晚九點,黑暗籠罩著托爾在西雅圖市中心的總公司,除了頂樓邊托爾的辦公室裡還露出一絲光線之外,整個大樓好像都沒人似的。
  守夜的警衛讓安淇進去,她走向頂樓。爬幾層樓應當不至於上氣不接下氣,但她的心卻七上八下的。她摸摸頭上的卷髮,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嚇得一直在抖,可憐,實在可憐。
  好吧!害怕總不算犯罪吧!當任何一個女人要去向男人乞求憐憫,俯首稱臣之時,都會像她一樣緊張害怕的。
  她停下腳步,咬咬下唇。也許不必企求吧!又沒有人強迫她非這麼做不可,想到這點,就不禁高興了些,也許可以省去卑躬屈膝這些情節,只要很溫柔地對他投懷送抱就夠了。
  這些都想清楚後,她才提起勇氣往長廊走去,他辦公室門是敞開的,他坐在辦公桌後,理首在一堆文件裡。她又突然膽怯了,決定打退堂鼓,自己實在無法面對他。
  「安淇嗎?」
  糟了!來不及了!「我看你很忙,我改天再來好了。」她邊說邊往後退,差點絆倒。他走到門口,靠在門框邊,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用沙啞的聲音說:「膽小鬼。」他點點頭。
  他伸出手來。「寶貝,進來吧!既然來了,不妨把事情辦完。」
  他的手又大又強勁有力,手心和手指上都佈滿了繭,她慢慢吸了一口氣,毅然走到他身邊,把手交給他。他手指傳來的暖流吞噬了她,使她鬆懈下來,不再抗拒。她有回到家的感覺。
  他一把將她拉過來,兩人靠得好近。事實上,只要稍微再往前一點,她就會倒在他懷裡。她懷念他的臂彎帶給她的溫柔、溫暖,以及安全感;她更記得他們兩人的身材有多匹配。
  「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他的語氣是明顯的冷嘲熱諷。
  她輕歎了一聲。投降吧!看來他要看她的好戲。
  「我是來求……」,她把一隻手舉起來,放在喉嚨上,像便咽似的說不下去。
  他大笑著說:「求?求什麼?」
  「求……」這句話就是說不出口,也許說俯首稱臣比較好。「我是來俯……」
  「求俯?」他動了動嘴巴。「是不是一種新水果?如果是的話,我跟你訂五箱。」她又深呼吸了一下,這個人實在令人難以忍受!他明知她的來意,卻還故意為難她。
  「我是來……我是來求證的。」對極了!求證這兩個字比其他的話順多了。「你說過,如果我嫁給你的話,你就會替我解決困難。如果你能先證實給我看,我就答應你。」她總算保全面子了。
  他譏諷地笑著說:「我怎麼那麼笨?沒立刻猜到你是來求證的。告訴我你有什麼困難吧!我很榮幸,能替你服務。」
  這時的她,真是自覺再卑微不過了。她坐在他辦公桌的一角,三言兩語就把哈先生、湯律師和東部農夫造成的麻煩,說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今天晚上你是沒辦法做什麼了。」她下結論似地說。
  「是嗎?」他打開電話簿,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喂!你仔細聽,學著點。」
  他先打電話給自己的律師,交代了一些事,然後又打電話給湯律師。她不敢問托爾,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得到湯律師家裡的電話號碼;還是早就料到,她只有這條路可走?
  「我是湯托爾。」他輕快地道了姓名,聽了一會兒,就回答說:「對的,就是湯氏超市,據我所知,你的客戶哈先生,和我的未婚妻康安淇小姐有點過節。」她聆聽對方片刻之後又說:「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可是卻和聯邦檢驗員在報告書上寫的有所出入。我已經指示我的律師,明兒一早,第一件事,就是代表康小姐對哈先生提出控告。」
  他把腿蹺在辦公桌上,把話筒懸在電話線上蕩來蕩去,一面對著安淇微笑。只聽見對方大呼小叫達五分鐘之久。
  托爾接著說:「不!你給我聽清楚,這是你唯一的選擇,叫你的客戶在24小時內送一卡車的玉米到康小姐的公司去,收到貨後,她會立刻給哈先生開銀行支票,你意下如何?」
  他笑了笑,很滿意對方在話筒彼端的答覆。「我就知道你很明事理,很高興能和你打交道。」
  「這樣就擺平啦?」看到他把電話掛上,她急著問。「湯律師同意了嗎?」
  「當然」
  當然啦!她坐在那裡,跟自己生氣;因為她自己無法解決,而他卻輕輕鬆鬆地就把她的難題搞定了。玉米會奇跡般地在她的卸貨碼頭上出現,農夫們也會爭先恐後地送貨來,而且毫無疑問,質量也會大大改進。這都因為湯托爾的一句話,令她一時有苦說不出。
  「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他觀察入微地說。
  「沒有啊!我很感激你,我只是不高興,這件事不應該因為男人出面就解決了。」
  「是不應該,如果你看不慣,就別於這行了吧!」
  她憤怒地看著他:「我不能不幹,你忘記了嗎?如果我打算把公司賣掉的話,你就要解約,康氏只好關門大吉了。」
  他聳聳肩。「事情如果不解決,你遲早還是要關門大吉。」
  「不!不會的。」
  看清事實吧!你不可能獨挽狂瀾的。」他身子往前傾,臉上偽裝的冷漠不見了。「你一向都熱衷於這一行,難道你願意敗在這群無恥之徒手裡嗎?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有贏的機會。」
  她把臉轉開,背脊倔強地挺得直直的。她言出必行,信守承諾,現在必須嫁給托爾,但得先談談投降的條件。
  她嘴角往下撇。「好吧!我承認,我需要你幫忙。」
  「真了不起呀!」他冷冷地說。
  「你仍然堅持,我們非結婚不可嗎?」
  「是的,我堅持。」
  「如果我們達成協議,把兩家生意分開經營,你不會有意見吧?」
  「不會,我也希望分開來。」
  「好!我願意嫁給你。」她僵坐在椅子上望著他。他湛藍的眼裡,露出勝利的光輝。他一定因為擊敗她而大感興奮。擺在眼前的未來,像個諷刺的預兆——建築在慾念和生意之上的婚姻,而不是因愛而結合。
  「也該是時候了。」
  「可是我要先立下一些婚後的規矩。」她很快地說。
  他笑著,像只飢餓的大獅子。「比如說?」
  「我們三個月後就離婚。」
  他搖搖頭,走到桌子的另一邊。「最少要六個月,我需要這麼多時間來整頓康氏公司。」
  「好,那就六個月,可是我兩個月之內還不能嫁給你,現在太忙了。」
  「我們四個禮拜內結婚。」
  「太快了!」
  「有什麼難的?」
  「婚禮呀!我舉行一個小小的,只有少數親朋好友參加的婚禮。」
  「我要一個在教堂舉行的隆重婚禮,我的目的是盡可能讓愈多人知道愈好,廣為宣傳。我會安排婚禮的排場,你只要到場就好了。還有什麼其他條件嗎?」
  「還有,我…——俄不會和你共處一個屋簷下的。」她很快地倒退幾步。「沒理由要住在一起,這又不是真正的婚姻!」
  他有趣地笑著說:「這點,我們從長計議,還有呢?」
  「而且我不能…哦……只能看,不能摸。」
  「相信我,我們會有很多接觸的,就從現在開始。」
  他輕輕將她擁在懷裡,一隻手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放在她頸背上,手指伸進她金色的短卷髮中。他出奇嚴肅地看著她仰起的臉龐。
  「我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喃喃地說,把嘴印在她的嘴唇上。
  她僵硬地靠著他,一面試著推開他,但隱藏在深處的另一面,卻又沉溺於他撩起的慾望。他的親吻,充滿了希望、信心和承諾。
  「這就解決了你的觸摸規矩了,你看我們分屋而居的機會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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