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寫些什麼東西給你,連自己也不知道,我雖因渴念你,以致一切思想呈出麻木的
狀態,然我必須寫信給你!你住得這樣長久!至明天晚上為止,我不看見你,已是兩個星
期了,自心懷舒暢的人看來,這是一個很短的時期,然自別離了愛人的人看來,這簡直是
和天長地久一般,令人忍受不了。我在這個短短的過去時間中知道了思家病是什麼!瑞士
人想念他的阿爾卑山固然厲害,然一個人想念遠方的愛人便更加厲害。你的心是我的瑞士,
你的愛情是我的阿爾卑高地,我從這個高地可以遠遠地望見是處的全景。當我在你的旁邊
時,我覺得一切的一切要大樣些,自由些—我在此處沒有了你,便日趨魯鈍了。我的寶貝,
你要使我能即刻爬到我的頂點上去。…我的生活在外表上頗為單調,然在內部卻因此愈加
豐富,可惜它所能透澈的很難以言語傳達出來。凡心靈最高的曲調本非言語所能盡量傳出,
只有站在同一高度的人在同一熱情的範圍內,雖不用言語,彼此也是互相瞭解的。我的喬
治,我想,你是在附近的地方,—我如果要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我必須這樣想著。…我幾
時得使你完全快樂呢?!
一八四二年十二月六日深夜於柏林
註:
黑維(今譯格奧爾格·赫爾韋格Georg Herwegh ,1817—1875為德國的詩人和革命家,
他和亞馬·息蒙德是具有同一政治見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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