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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宴會結束後,賓客紛紛離去,樂隊收拾好樂器也走了。外燴人員清理好場地和用具,有效率地將每樣東西裝在兩輛廂型車中,疲累但荷包鼓漲地離開。筋疲力竭的露西立刻上樓睡覺,很快地每個人都追隨著她。暴風雨不久便挾帶著震耳的雷聲和傾盆的驟雨降臨。柔安蜷在椅子上,從安全的室內往外看著這一切戲劇化的景觀。她打開落地窗好親身體驗它的威力,嗅聞雨水的清新並觀看陣陣風雨掠過大地。她裹在輕柔的毯子中,被風雨催眠得全身放鬆而有點想睡。暴風雨最厲害的時刻已經過去了,但豪雨仍穩定地下著,偶爾還伴隨著閃電。她滿足於坐在那裡,回憶今晚的片段。她想的不是天井中的那一幕,而是露西敬酒的前一刻,她和維克陷於停頓的時光中,兩人之間迸裂著慾望。那是慾望,不是嗎?甜蜜、熾熱。他的凝視像火炬般燃燒至她的胸部。她的乳房悸動,乳尖挺起迎向他。她不可能誤會他的企圖。維克要她。
  以前她會不顧一切走向他,現在她卻留在房間裡看著書。她不會再追在他後面。他知道她愛他,從小即是如此,現在選擇權在他手上。她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但是她在宴會上對他說的話代表她的心意。如果他不是有意那樣注視著她,那她寧願不要他的注意。
  她閉上眼睛傾聽雨聲。它是如此安撫平靜,不論今晚是否會睡著,她都感到獲得休息。一陣淡淡的香煙味飄向她。她張開眼睛,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她。他的凝視穿透房間裡的黑暗,而間歇的閃電呈現出她的狀態。她的雙眸平靜地半掩著,身體放鬆且在等待……等待。
  在那片刻她也看到他的肩膀倚在窗框,隨意的姿態掩飾不住他肌肉中的緊張。他望著她的神情宛如老鷹專注於它的獵物。
  他的衣服脫了一半。他的外套和領結不見了。雪白的襯衫拉出長褲外,鈕扣打開露出寬闊的胸膛。他手上拎著吸了一半的香煙,轉身將它丟過欄杆,然後沉默地越過房間走向她,步伐像豹般輕快優雅。柔安並未移動,不說任何歡迎或抗拒的話。選擇權在他。他跪在她椅子前,雙手置於她的大腿上,撫平膝蓋上的毯子。他碰觸的熱力穿過毛毯。「上天明鑒,我努力躲開過你。」他喃喃地說。「為什麼?」她低聲問道,問題很簡單。他沙啞一笑。「上天明簽。」他重複道。接著他輕輕把毯子挪開,讓它落在椅子旁的地板上。他的手盡可能地輕柔伸進她睡衣內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腳往前伸直,置於他身體的兩側。柔安顫抖地深深吸口氣。「你的乳尖硬挺了嗎?」他低語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讓我看看。」他的手在她的睡衣底下,沿著她的身體往上,用手指包住她的乳房。在他碰觸她之前,她不知道她是多麼迫切地需要他。她在愉悅下呻吟著,乳尖刺戳著他的手掌。他用拇指摩搓它們,輕輕笑了起來。「我相信它們已經硬挺了,」他低語道。「我記得它們在我嘴中的感覺和味道。」她的乳房隨著每一次急促歎息般的呼吸迎向他的手掌。慾望在她腰間盤旋,令她的身體熾熱柔軟而放鬆。他將睡衣拉過她的頭部,讓它掉落在地板上。她赤裸地坐在巨大的椅子上,纖細的身軀顯得嬌小。閃電再度亮起,短暫地顯露出她乳房和軀幹的每一寸,緊繃的乳尖和分開的雙腿。他咬著牙吐氣,寬胸起伏著。他的雙手緩緩地在她大腿往上移,將她的雙腿越分越開,直到她完全暴露在他面前。潤濕的空氣拂過她,微風清涼地吹過她雙腿間的熾熱。暴露和易受傷害的感覺銳利得令人無法忍受,她驚惶地輕喘著試圖合起雙腿。他的雙手在她大腿上微施壓力。「不要。」他說道。他慢慢傾向前,讓他的身體碰觸她輕壓住她,他的嘴甜蜜溫柔地籠罩住她。他的吻有如蝴蝶翅膀般輕柔,如夏日般悠閒。他細緻來回地輕吻著她的嘴,另一方面他的手指大膽地在她雙腿間移動,打開保護她身體柔軟入口的秘密皺褶。一隻粗大的手指探索著她,令她捲曲,接著它伸入裡面。柔安無助地弓起身軀,在他口中呻吟,為被戳刺的感覺所征服。他不斷地親吻她,好降低他手指入侵的掠奪感。兩種極端的強烈感覺幾乎是殘酷地撩撥她性慾的每一層面,同時被引誘和掠奪著。他的唇離開她的嘴,熱切地滑下她的喉嚨,然後到達她的乳房。他細緻地啜嘗,用力地吸吮。柔安因需要而顫抖,捲入純然慾望的黑暗風暴中。她將雙手置於他的頭上,感受手指間濃密涼滑的頭髮。她被他肌膚麝香般的氣息所迷惑醉到,他身體的熱度熾熱得穿透襯衫。他的嘴往下移動,滑過她戰慄的腹部肌肉,他的舌探索她的淺穴,一陣歡愉射穿她,令她的軀幹緊繃。往下,再往下……他緊緊抓住她的臀部拉向前,置於椅子邊緣,將她的雙腿放在他的肩膀上。她因無助的期待而發出斷斷續續的驚惶聲。「我告訴過你,」他喃喃地說。「秀色可餐。」
  然後他吻了她,他的嘴灼熱而潮濕,舌頭在她緊繃渴望的小丘上盤動。她的臀部狂野地抬起,腳跟抵住他的背部。她用手捂著嘴喊叫出來。它是折磨與狂喜的混合,強烈得令她無法忍受。他將她的臀部抓得更緊的拉近他的嘴,他的舌深刺入她體內。她激烈顫抖地達到高潮,咬著自己的手以防止自己尖叫。
  當情潮終於消退,將她從黑暗的漩渦中釋放出來,她麻痺地攤在椅子上,雙腿仍然張在他的寬肩上。她沒有辦法移動,連張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不論他現在想要做什麼,她完全順從敞開在他的慾望之下。
  他將她的雙腿從他肩膀上抬起來,當他脫去襯衫時,她感覺到他的移動,他赤裸的肌膚刷過她。她強迫自己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他正解開他的長褲往下拉。他的迫切是狂野灼熱的。他一手圈住她的臀部,將她更向前拉離椅子,沉入他大腿上堅挺的陰莖。它往上刺戳著她,堅硬得幾乎令她瘀青,熾熱得幾乎灼傷她。她的體重更幫助了他的衝擊,將他埋得更深,令她一聲輕呼哽咽住。維克呻吟著,雙手往後撐住,讓身體在她身下有力地弓起。「你知道該怎麼做,」他咬著牙說道。「騎吧!」她照做了。她的身體自動地上下回應著,大腿箝住他的臀部,抬起身體幾乎要完全離開他,然後再滑下去。她緩緩地騎著他,一寸寸地納入他。她的身體有著魔力,以令他著迷的優雅流暢地移動。她往下包裹住他,接著又威脅要離開他似地折磨著他……不……不……然後再下來,他因被她的肉體濕熱地包圍住而呻吟著鬆口氣。他像只種馬在她體內,最後她終於用力地騎著他,快速地移動,將自己衝撞向他。性感高築幾乎令人無法忍受。他用力地向上一挺,令她無助地哭喊出來,她內側甜美的肌肉再次悸動地圈住他。
  他的喉嚨發出一聲嘶啞的喊叫,猛然起身將她壓入椅中。他用體重將她釘在上面,用力地戳刺著,在她體內熾熱地噴出。
  他全身是汗,顫抖地伏在她身上。他的釋出強力得令他無法言語,無法思考。當他恢復一絲力氣時,他抽離她,引起她一陣喃喃地抗議。他起身踢開長褲,然後將她抱至床上。他在她旁邊躺下,她蜷在他懷中沉入夢鄉。維克將臉埋在她的秀髮中,讓黑暗也帶走他。稍後不知何時她溜出他的懷抱下了床。維克馬上被她的離去驚醒,睡眼惺忪地看著她赤裸的白色身形。「柔?」他喃喃喊著。
  她並未回答,只是平靜地朝門口走去,赤腳沒發出聲響,看起來好像是在地板上飄著。
  他腦後寒毛直豎,令他衝下床。當她伸手向門把時,他一手拍擊在門上。他看著她的臉,她的眼睛是張開的,表情寧靜地像座雕像。「柔,」他沙啞地說道。他雙手圈住她摟她入懷。「醒一醒,親愛的。來吧!寶貝,醒一醒。」他輕輕搖她。
  她眨眨眼打個呵欠,倚偎至他懷裡。他摟緊她,當她明白自己下了床站在門前時,她順從的柔軀逐漸緊繃。「維克?」她的語音哽咽發抖。她打了個冷顫,肌膚發涼。他抱起她回到床上,將她安置在溫暖的床單中間,自己也加入她。他將她摟靠在他溫暖的身上,讓她逐漸平靜。「喔,老天!」她在他肩上說道,聲音因緊張而幾乎沒有起伏。「又發生了。我沒有穿任何衣服,我幾乎要赤裸地走出去。」她開始推開他,想要躲開。「我需要睡衣,」她驚惶地說。「我不能像這樣睡著。」
  他控制住她的掙扎,將她壓在床墊上。「聽我說,」他說道,但她持續避開他,最後他趴在她身上,用高大的身形粗魯地制住她。「噓,噓,」他在她耳邊輕喃。「你跟我在一起很安全,寶貝。你一離開我就醒了。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離開房間的。」她的呼吸化為啜泣,兩滴淚水流下她的眼角滑入發中。他用佈滿鬚根的臉頰摩擦淚痕,再將它吻干。她柔軟地躺在他身下,令他的陰莖迫切地堅挺著。他分開她的雙腿。「別哭。」他說道,深深地刺戳著她。
  她再度驚喘,在他的戳入下靜止。他覆蓋在她身上,感到她緩緩地平靜下來。這是個緩慢的過程,她的身體在他底下改變,她的沮喪逐漸消去,對他的肉體知覺漸增。「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他低語地向她保證,開始在她體內移動。
  起先她只是靜止不動地接納他,這也就夠了。然後他的飢渴漸升,要的不止是她的順從,他開始愛撫她,令她哭喊出來,肉體灼熱,開始迫切地抵著他。她逐漸到達高潮,他更深入她,為自己的釋放而悸動。
  稍後她試圖再次起身想穿上睡衣,但是他緊摟住她。她必須信任他,知道如果她試圖離開會驚醒他,他不會讓她在毫無防範下在屋內漫遊。直到她有了這份保證,睡眠對她來說才不再是一件難事。
  柔安蜷縮在他身下,被幾乎要發生的事所摧毀。她開始哭泣,因試圖抑止而變成破碎的哽咽。這些年來她不曾哭泣,但是她現在卻無法克制自己,好像和他做愛的強烈愉悅摧毀了她防禦的高牆,再也控制不住任何感情。
  自從露西要她去亞歷桑那尋找維克以來,發生了太多事。在找到他的一個小時之內,她躺在他的身下,每件事情都不再一樣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三個星期?包含著狂喜和痛苦,緊張恐懼和失眠夜晚的三個星期,最近幾天她察覺到內心的改變,面對生命,正準備再度生活。她愛維克,以身體和靈魂全心全意地愛他。今晚他和她做愛,並未帶著憤怒,而是令人屏息的保護欲和性感。她並未走向他,而是他採取主動,摟住她好像永遠不打算讓她離開。如果他要她離開——等黎明一到,如果他說這是個錯誤——她會存活下來。她會傷心欲絕,但是她會生活下去。她學到她幾乎可以忍受任何事,她的未來還在等她。
  瞭解到她可以在失去他之後活下去,奇特地令他的存在更為甜蜜。她哭到不能自己,他則一直摟著她,揉搓著她的頭髮,在她耳邊低喃。在情緒和肉體上都累極之後,她睡著了。六點鐘時她醒來,已是明亮美麗的早晨,暴風雨早已離去,鳥兒齊鳴。陽台的落地窗依然開敞著,維克俯視著她。「感謝老天!」當他看見她張開眼睛時,他沙啞地低語。「我不知道我還可以等多久。」接著他覆蓋住她,令她忘了早晨,忘了屋內其他的人。儘管他的不耐,他仍以昨夜曾享受到的緩慢愉悅跟她做愛。結束之後,他握住她顫抖的軀體,抹去她狂喜的眼淚。「我想我們找到治療你失眠的方法了。」他挪揄道,聲音仍因高潮而沙啞。她打著嗝輕笑著,將臉埋在他的肩膀裡。維克閉上眼睛,那個細微快樂的聲音令他全身回應。他的喉嚨緊縮,眼眶灼熱。她笑了。柔安笑了。她的細小笑聲消逝了,繼續將臉壓在他身上,手指往下移至他的肋骨。「我能應付睡不著覺,」她平靜地說。「但是知道自己會夢遊……嚇壞了我。」
  他一手移至她的背部,揉搓每一脊節。「我向你保證,」他說道。「如果你和我上床,我不會讓你離開房間。」
  她輕顫一下,卻是因為他愛撫的手指在她脊柱上下探索所引起的甜美性感。她弓起身,身體更貼近他。「別想要令我分心,」她說道。「如果我穿上睡衣,我會感到更安心。」他變換姿勢面對她將她摟住。「但是我不要睡衣擋在我們中間,」他低聲哄她。「我要感覺你的肌膚,你的乳房。我要你安心入睡,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事發生在你身上——除非是我做的。」
  她沉默了,他知道他尚未說服她,但她現在不準備和他爭辯。他的手指梳過她的卷髮,讓陽光強調出其中的黃、紅與棕色。他憶起第一次佔有她的那一夜,詛咒自己的無情;他憶起第一次和她做愛的空虛夜晚,詛咒自己的愚蠢。
  「我以為不佔你便宜是高貴的行為。」他好笑地說。「愚蠢。」她說道,用臉頰撫摩他多毛的胸膛。她用鼻子揉弄他平扁的乳頭,用牙齒輕咬。他猛吸一口氣,被她自然的性感所征服。他試圖再做解釋。「第一次我威脅你跟我上床。我不要讓你以為你沒有別的選擇。」「笨!」她仰起頭看著他,醇酒般的雙眸性感地望著他。「我以為你不要我。」
  「是呀,老天,」他喃喃地說。「而你還說我笨。」她對他回眸一笑,又將頭停歇在他胸前。第五個。她的微笑越來越頻繁,他想道,但是仍然一樣珍貴。他想到昨天有人狙擊他,因為他而令她面對的危險。為了她的安全和屋內的每一個人,他該離開戴家,離開她的生命。但是他做不到,因為在他回到戴家之前,他已經忽略她的安全太久了。他一手放在她的腹部上,丈量她髖骨的狹小距離。有片刻他研究著他粗黑的大手和她嫩白的腹部所形成的對比。他一向都以保護女性防止她們懷孕為交往準則,更何況有避免染上愛滋病的考量。但是有柔安躺在他身下,這些優良的準則都被拋在腦後。每一次和柔安做愛他都沒有戴上保險套,在拿蓋亞沒有,昨夜也沒有。他用手掌平覆住她的腹部。「自從拿蓋亞那一夜,你的月經來了嗎?」他的語氣平穩輕柔,但這些話卻宛如他用喊叫的懸在他們之間。她恢復一貫的毫無表情,終於小心地回答。「還有,不過我從來就不規律。有時候還會兩個月才來。」他想要確定,但知道他還找不出答案。他的手撫過她的胃部,再往上輕捧住一邊乳房。他喜愛她的乳房,高聳的形狀優美。他愉悅地看著乳峰開始挺立,好似要求他的注意力。她乳尖的顏色是否比那一夜要深?老天,他愛極了她對他迅速的反應。「你的乳房都是這麼敏感嗎?」「是的,」她低語道,一陣歡愉的浪潮淹沒她,令她屏住氣息。至少每次他看著或觸摸它們時是很敏感的。如同她無法阻止浪潮般,她無法控制對他的反應。他自己也無法免疫。雖然他們剛剛才做愛,望著她胸部和臉頰的粉色令他的男性又開始騷動。「你怎麼有辦法到二十七歲還保持貞潔?」他讚歎道,在她赤裸的大腿間磨蹭。「你不在那裡。」她簡單地答道,坦承自己愛意的勇氣令他感到謙卑。他用鼻摩掌她的頭髮,感到自己越來越急迫。「你能不能再接納我一次?」為了讓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將勃起更加用力地抵住她。她抬起大腿圈住他的腰部當作回答。維克伸手往下將自己引導入她柔軟腫脹的開口,向內推進。他並沒有立刻達到高潮的需要,只是需要她。他們躺在一起,溫柔地摩擦著以保持性慾在一定的程度。天色越來越亮,他們被撞見裸身躺在一起的機會也就越大。經過昨夜的宴會,大家應該會起得比較晚,所以他判斷再溫存一會兒是沒有關係。他不想令她難堪,但也不想讓她走。他喜愛留在她體內,享受她嬌軀的攀附。他們開始滑開,他用手捧住她的臀部將她固定在他身上。她也許不認為自己懷孕了,但他敢用他的牧場來打賭,一想到她的體內懷著他的孩子,立刻令他興奮到骨子裡,又嚇得他半死。在他們做愛時,這也許不是最浪漫的談話,但是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讓她知道他是真心的。「你必須多吃一點。我要你至少再胖十五磅。」
  她的眸中閃過一道不安的陰影,他大聲地詛咒自己,一邊朝她衝刺得更深。「該死,被露出那種表情。經過了昨夜,你不該懷疑你能令我多麼興奮。老天,那麼現在呢?你十七歲的時候我就要你,現在我更確定要你。但我要你健康強壯得足以孕育我的孩子。」
  在他那有力的衝刺之後,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她抵著他移動,讓自己更舒服些。「我不認為我——」她開口說話,卻又停下來,睜大雙眸。「那時你就要我?」她低語問道。「你坐在我的大腿上,」他苦笑地說道。「你以為我在口袋裡放根鉛管嗎?」他再度刺戳,讓她感受到他的每一寸。「我那樣的吻你——」
  「是我吻了你。」她更正道。她的臉越來越紅,更加緊緊地攀附著他。「你起的頭,但是我沒有推開你,不是嗎?我記得我只花了五秒鐘就已經把舌頭伸進你的喉嚨裡了。」
  她愉悅地輕哼一聲,也許是憶起了那一天,不過倒像是因為他現對她所做的事。一陣性感的浪潮令他迫切地需要兩人一同到達高潮。他撫摸她的臀部,將手指伸進兩人的結合處,輕柔地揉搓她,感受到她包圍在他四周的柔軟肌膚是多麼延伸緊繃。她低吟著,弓起身軀融化在他身上。他再衝刺兩下,也加入她,在筋疲力竭中結束。很久之後他仍然流著汗,他輕輕離開她的懷抱下了床。「我們最好在有人找我們之前停止,」他喃喃地說。他迅速地套上發皺的黑長褲和襯衫,傾身吻著她。「今晚我會回來的。」他再吻她一次,然後直起身子,對她眨眨眼,輕鬆漫步地走向陽台,好像在早上八點半裸地離開她房間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她不知道是否有人看見他,因為她跳下床,抓起睡衣,衝向浴室。
  沖澡時她仍因興奮和愉悅而輕顫著。他的做愛讓她肌膚敏感得令洗澡的動作都帶著性感。她不敢相信夜裡赤裸的性慾,但是她的身體卻沒有這種困難。
  她的雙手撫上潮濕的腹部。她懷孕了嗎?自從拿蓋亞那夜已經三個星期了,她察覺不出有任何改變,但是這段期間發生了太多事,她不曾注意到自己的月經。反正她的經期不規則得讓她從不注意月曆或自己的感覺。不過他卻好像很肯定,她閉上眼睛,甜美的虛弱令她顫抖。
  當她下樓時整個人都在發亮。維克已經在餐廳裡用了一半早餐,但是當她進入餐廳時,他的叉子停在半空中。她看見他的視線停在她臉上,然後往下滑。今晚,她想道。他承諾過今晚。她在盤中裝滿比平常還要多的食物,盡量吃了其中的大部分。
  雖然是週六,但是還有工作要做。維克已經進了書房,柔安還在品嚐第二杯咖啡,蘿莉下樓了。「露西感覺不太好,」她煩躁地說,一邊盛起早餐。「昨晚太累了。」
  「她想要這麼做,」柔安說道。「這對她很重要。」
  蘿莉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下巴顫抖著。「真蠢,」她喃喃抱怨著。「只為了一個宴會惹這麼多麻煩。」
  但是蘿莉明白,大家都明白,那是露西最後一個宴會,她要它值得懷念。她花費這許多力氣,是為了更正十年前沒有支持維克的錯誤。露西用意志力控制自己的衰弱,因為她還有事情需要完成。現在這些事情已經做完,她沒有奮鬥下去的理由了。現在雪球往下滾,加速朝它不可避免的終點前進。從和露西的長談中,柔安知道這是她所要的,但是要割捨這家族長久以來的守護者實在不容易。那天下午魏柏理打電話給維克。「卡爾告訴我你的事了,」他慢吞吞地說。「真是該死的有趣了。」「多謝了。」維克說道。柏理格格地笑。「我和卡爾昨天都盯著人們,但是除了天井那一幕小插曲外,一切都很正常。柔安真是不簡單,不是嗎?」「她令我屏息以待。」維克喃喃地說,他想的不只是稍早的做愛。她像只金黃色的蠟燭站在人群之中,抬著頭,聲音高亮清澈。她毫不遲疑地為他奮戰,而他心中最後一絲「小柔安」的殘存影像也消逝了。她是個女人,比她自己所明瞭的還要堅強,也許她已開始瞭解到自己的力量。她是個戴家人,以她自己的方式和露西一樣有皇后風範。柏理的聲音闖進他的思緒。「你可曾想到任何人對你的怨恨積壓了那麼久,嚴重到殺死潔茜?」維克疲倦地歎口氣。「不,我絞盡腦汁試圖想出些什麼。我翻遍舊檔案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理出頭緒。」「呵,繼續想。自從潔茜被殺以來,它就一直困擾著我,似乎沒有合理的解釋。不論是誰殺了潔茜——我這麼說是現在我相信你沒殺她——是為了沒有人知道的理由。如果你的理論正確,那麼兇手的確不是針對她。有人想對你不利,而她正好擋在路中間。」「想出動機,」維克說道。「我們就能找出兇手。」
  「我就是這樣辦案的。」「那麼希望我們能在他下手之前想出來,免得他再對我……或是任何人開槍。」他掛上電話揉揉雙眼,試圖拼湊出圖案來,但卻不能成功。他站起身來。他必須趕到鎮上去開會,所以他得做個決定:採取安全策略繞點路,或是走老路線,希望能挨個子彈好有機會揪住兇手——還得假設那顆子彈射偏了。什麼選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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