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魯斯·莫那張禁慾主義者的面孔上,再大的思想波瀾也只能以最細微的表情反
映出來。
在為卡斯犧牲寺蘭諾安裝竊聽器之前,等特機會的緊張氣氛使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緊
到了極限,而這位主管人久經考驗的神經並不紫他平日裡叼著煙斗時有更多的畏縮。現
在,竊聽器已案裝到位,一切順利,並沒有發生耗來設想出的最壞打算,他也不讓自己
表現出比平日裡的淺淺一笑更粲然的滿意神情,那微笑只不過是稍稍露出牙齒。眼角上
多幾條皺紋罷了。這種含蓄的表現不令僅出於天生的沉,更因為即使在局裡,對卡斯特
蘭諾監聽也是一樁秘密,晝不讓外界知道此事。
安迪·庫林斯和喬·奧布賴恩在昆斯的區布爾瓦街莫的辦公室裡向他們的頭頭簡要
匯報監聽內容,房門緊閉著。這種每週一次的會面看來總是以同一種方式作為開場白-
-布魯斯·莫叼著煙斗微微一笑說:「好吧!夥計們,我們又知道什麼了?」
5月中旬的一次碰頭中,安迪·庫林斯回答說:「嗯,我們知道格羅莉婭為他剪了
趾甲。」
「怎麼知道的?」
「我們聽見他讓她剪的。」喬·奧布賴恩說。他現在已經能相當逼真地模仿卡斯蘭
特諾的語調了:『格羅莉婭,寶貝,我的腳趾甲頂著革了。那天我刮破了一雙10美元一
副的襪子。奧萊格·卡西尼,你給我剪剪好嗎,親愛的?』後她就去桌子那邊了。我是
說,去為他剪趾甲了。」
「我們是怎麼知道在剪趾甲呢」」主管人問。
「我們聽到剪的聲音了。」庫林斯說,「湊巧就在話筒的高附近。聽起來就槍響的
聲音一樣。」
「我們還知道她剪的時候卡斯特蘭諾撫摸她。」
奧布賴恩說。
「我想我甚至都不想知道那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喬·奧布賴恩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讓莫相信,即使他對格羅莉婭的模樣顯然不
如他模仿教父那麼熟練:「嗅,保羅欣(先)生,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沒法兒集精神
了。我要把你的趾頭也剪掉了,保羅欣(先生)。
「好啦,好啦。」莫說,試著用一種更宮主的腔調,「沒用的閒扯已經夠多了。」
「閒扯,是的,」安迪·庫林斯說,「沒有,不是。」
莫下巴一揚讓他說下去。
「它說明了那兒發生的許多事情。他變得越來越依賴她了。從聽到的一些事情看,
她似乎甚至為他注射胰島素。」
「同時,」奧布賴恩繼續說,「尼娜越來越少出現在他身邊,她走過自己的廚房仿
佛是個陌生人。聽起來人們在那兒看到她幾乎感到驚訝和尷尬。每個人都感覺不安。」
「好啊,」莫說,「那我們就有一出很好的小肥皂劇了。但是我們要監聽的是犯罪
行動。我不明白和這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聯繫,」安迪·庫林斯說:「因為這表明保羅正在失人心。看,不管她自
己是否知道,他已經在士氣上出了問題。德拉克羅斯的人行動起來像個分襲的家庭,再
加上他處理毒品的事使每個人都很緊張。現開他甚至讓那些關的部下去應付這個他們受
不了的女人,這樣就把事情弄得更糟。」
「你有他們不喜歡她的事實依據嗎?」
「沒有。」庫林斯承認,「但是我能感覺出來。我是說,沒有人坐在這個人的桌邊
說:『對不起,保羅,我受不了您的女朋友。』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此,尤其在早晨,客
人們到了而保羅還在樓上,格羅莉婭讓他們進來,立刻對他們滔滔不絕地大聲說些閒話,
想顯得自己委機靈。大多數人只是回答她的問題,似乎在他們看來,她仍是一個女僕,
他們不能對下人顯得過分慇勤。當她說那些廢時,你幾乎能聽見他們在轉眼睛。」
「她像是暴徒中的碎嘴子。」喬·奧布賴恩說,「這個黑幫頭子自認為他找到了一
生所愛,在他人則認為他還瘋子。他認為她頗具異國風情,他們則認為她的舉止狠很不
穩重;他以為自己得到了解脫,他們則認為他正使自己成為笑柄。另外,要說這些傢伙
很講究名譽的話--他們是中心成的,而且他們已經認識妮娜2O年,甚至30年了。」
「你等著瞧,」安迪山·庫林斯說,「他要被她的情慾害得孤立地援,眾叛親離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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