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喜歡這樣,」布魯斯·莫說,咬住煙斗,又開始了由於精神痛苦引起的小
抽搐。「我們聽老黑手黨徒給我們講人生的哲理。我們聽商賈大亨們說他們會與我們合
作,只要這不危害他們與黑手黨暴徒的聯繫。我們在保羅·卡斯特蘭諾身上有什麼進展
呢?我們有一摞檔案,還有繼續增厚。我們得到的全是些不能利用的東西。」
他把卡斯特蘭諾的檔案材料啪地放在桌上,聲音聽起來要比實施「笨蛋行動」和制
造混亂的策略響一些。但它還沒重到能把卡斯特蘭諾送進監獄。這位首領仍然平安無事,
仍然自由自在持穿著他的睡袍四處閒逛,在他那精心平整的後院玩著滾木球,和他的女
僕嬉戲。卡迪拉克之類的高級小汽車仍停在他的車道上,勒索來的錢仍源源不斷地流進
他那厚實的手掌。在幾乎兩年時間裡,匹頭保羅一直是聯邦調查局的主要打擊目標,廢
除有沒有可信的證據表明調查局所做的一切努力能使他有一夜睡不安穩。
安迪·庫林斯想說點什麼,讓他的上司高興起來--或者,在那件事上,讓他自己
高興起來。「我們可以明天就出去逮捕十五到二十個人。」
「是啊,我們能,」莫承認說,「但是我們要的不是來白喝咖啡的人,我們要的是
簽發的傳票。」
絕望中的人會採取絕望的行動,而絕望的行動,掩蓋了他們的絕望,經常導致笑話。
喬·奧布賴恩透過骯髒的六樓的玻璃窗向外望去,透過那層混合著暮色與帶著醜陋的硫
磺污跡的霓虹燈的污垢。「嗯,該死。」他說:「我想我們將不得不在他的房子裡安竊
聽器了。」
莫在他那個未點燃的煙斗上發出「噗噗」的聲音。「是的,」他說,「先在他那兒
安一個,再去克里姆林宮安一個。」
但是安迪·庫林斯和喬·奧布賴恩相對一視。他們已經彼此默契,能夠從開始就想
到一塊,互相說完對方的話。他們兩人此刻都意識到他們偶然發現了一條可行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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