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讓我們來看一看埃特爾塔的詞源。人們就此問題已經爭論了很久了。
那麼,一般情況下,人們認為在最古老的地圖上,埃特爾塔是以「埃斯特爾塔爾」
的拼法出現的。是在一六二八年出版的熱拉爾·梅卡托爾地圖集和法國的於德拉菲地圖
上出現的。其實人們在一份極罕見的地圖(由羅伊海軍於一五三四年繪製的兵力方案布
置圖)上找到的埃特爾塔的名字,就是比較怪地寫成了「埃斯特爾塔」的。
可是,如果人們從海軍檔案中回憶起作為制訂一五三四年印刷插圖的原始草圖
(B41,G52),就會發現:在埃特爾塔的方位,在科地的嘴筒
高處,人們可以讀到口語化了的幾個字:「這裡是……國家。」這一段說明文字顯然是
國王或者他的某一個親信在村莊還不存在時或者尚未取名字的那個年代所為,它旨在表
明此地是國家財寶的藏匿地,而且簡寫成:「這裡是……國家。」抄寫者由於不知道秘
密,很自然地認為,這段文字表明在這裡有一個叫「埃斯特爾塔」的地方,而且毫無惡
意地把它傳播出來,並給這個地方贈送了一個名字,儘管風剝雨蝕,但是這個名字卻留
了下來。
不過,顯然是在這一時代之前,埃特爾塔就已經存在了,而且沿海一帶的重要性是
毋庸置疑的。儒爾·愷撒、莫裡斯·勒布朗把他視為最先掌握這一秘密的人中的一員,
也曾在此居住過。自從羅馬大道的利爾博納(老的約裡奧·博納或者愷撒喜歡的城市),
直通埃特爾塔。沿費康和貝努維爾兩條狹谷構成的山嘴直伸到裡面去之後,人們就把它
稱作「聖克萊爾海灘」了。
就是在這塊土地上,羅馬人建立了他們的造船工場(參見奧伯博士的《埃特爾塔的
紫杉》P11)。同樣是在這裡,後來,世襲領地獨立於埃特爾塔的君主們,城堡建在距
海半法裡遠的聖克萊爾的君主們,建起了一座教堂的塔樓,它至今還在。它像一個前哨,
從那裡極目望去,在大海上,確切地說是在巖柱上,人們可以同時看到兩條小狹谷。
從十五世紀開始的這一系列謎團中,唯有從教堂塔樓到隱蔽的海岸這條地下暗河的
問題得到了解答。
一、百年戰爭之謎
直到一三○九年,幾乎是法蘭西和英格蘭兩家王室的子女都沒有聯姻的關係。人們
只能找到一個例子,法蘭西的路易八世的兒子和布朗什·德·卡斯蒂耶,亨利二世普朗
塔熱奈的孫女(同時也是阿里埃諾爾,被高棄的路易七世的妻子的孫女)。可是到了一
三○九年,英格蘭的愛德華二世娶了伊莎貝爾,菲力普·勒·貝爾的女兒。因此他也就
成了連續三屆法蘭西國王的聯姻兄弟,他本人願意繼承法蘭西的王位,而且在他的要求
之下,引發了百年戰爭。
一個世紀之後,亨利五世從一三九六年又把中斷了的戰火重新點燃了。他在沒有一
個歷史學家可以說出名字的地方,不過應該是在科地的海岸,與他的軍隊一起登了船,
因為他安營紮寨的第一座城市是阿爾芙萊爾,在塞納河的入海口,距勒阿弗爾只有一法
裡半,距埃特爾塔卻有六法裡!
長久以來,人們在想,這支部隊借助於何種魔法能夠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在大海
上的陡峭的懸崖高地上落腳,而那裡的海灘和狹谷是如此之稀少,又這麼容易掩護。
現在是否有必要提出這個問題呢?
二、白金漢大公之謎
每個人都會記得《三個火槍手》。按照通常的說法,大仲馬是從現實中想像出一個
特別巧妙的小說情節的。但是最有經驗的學者們指出,在這部著名的小說中,想像只佔
有一小部分,這主要的部分還是符合事實的:無論是阿爾塔尼昂,還是阿托斯·波爾托
斯和阿拉米,他們都不是憑空杜撰出來的。他們確實存在著,而且後三位就是國王的火
槍手。喬治·維利埃,白金漢宮的大公,確實迷戀著安娜·德·奧特利什,而且真的從
女王那裡得到過著名的鑽石手杖。
但是,在這著名的小說中,始終存在著一個儘管作者已經觸及到,但並未揭開的神
奇的秘密(特別是在第十二章,第三段),就是白金漢大公的待人接物的行為舉止,騙
過了紅衣大主教的警覺,並能深入法蘭西腹地重新找到王后。儘管海岸線上加強了警戒,
維利埃還是成功了,而且是每一次,他成功地在法蘭西登陸了。在什麼地方和運用了什
麼手段呢?否則,儘管他從王后那裡得來了秘密,黎塞留也是一無所知的。
三、路易十四之謎
在十七世紀,法蘭西和英格蘭兩個王室的聯姻制度在百年戰爭期間中斷之後,又開
始了它的輝煌。
英格蘭的夏爾一世娶了法蘭西的昂裡埃特,路易十三的姊妹。英格蘭的昂裡埃特,
夏爾二世的姊妹,嫁給了奧爾良大公,羅阿一索萊耶的兄弟。
而在一六七○年,當夏爾二世和路易十四之間的秘密條約簽署時,是誰來談判的呢?
奧爾良的女大公。她是從何處離開法國而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呢?雖然至今仍無人談及,
但是這很難猜測嗎?
十八年後,當雅克二世被迫在紀堯姆·德·奧爾良面前逃跑並離開英格蘭時,他秘
密地來到了法蘭西,那麼在什麼地方離船上岸的呢?最後,在一六九五年,他派貝維克
去英格蘭做起義準備時,貝維克在法國海岸線的什麼地方,從三月直到四月一直沒有等
到約定的信號呢?
四、路易十六和瑪麗·安托瓦內特之謎
人們還記得上面所講的國王和王后為了去聖克萊爾聽彌撒,曾試圖離開巴黎,但遭
到了拒絕。從聖克萊爾,他們又想去哪兒呢?人們通過費爾森日記知道了這一點。在快
到埃特爾塔時,布耶侯爵認真地為居斯塔夫三世,瑞典國王,制訂了一個在法國海岸線
登陸的計劃。
五、拿破侖之謎
拿破侖在打算入侵英格蘭時,曾經想在埃特爾塔建立一個軍港。在埃特爾塔的所有
工程就為這一事實提供了充分證明,尤其是與此方案相關的資料至今仍收藏在魯昂路橋、
河海部門的檔案中,人們可以從中找到所有的圖紙和全部的預算方案。
為什麼如此縝密地制定的方案最終會被放棄了呢?
人們在《富歇回憶錄》中找到了說明。他說;當時工程師們已經在埃特爾塔完成了
圖紙的設計,而塔列蘭利用一次由皇帝召集的討論興建工場的會議,向拿破侖表述了自
己對此事的看法。他強調說,新的軍港距勒阿弗爾只有七法裡左右,而且他認為,在這
個狹小的區間聚集國家海軍的大部分力量是沒有益處的。相反,在距盎格魯-諾曼底群
島最近的區域建軍港將會有極大的優越性,因為在旺代戰爭期間,英國人總是在那裡登
陸的,原因是那裡疏於防備。總之,他得到了皇帝的贊同,後者聽從了他的要求,放棄
了埃特爾塔,選中了瑟堡。富歇對塔列蘭介入此事感到驚奇,因為後者對海軍和戰爭是
從來不感興趣的,並且他指責他對外交部長在幾天前接見……男爵的介入……,因為富
歇懷疑此人是覬覦王位的人在巴黎的一個密探。
不過,人們會記起科謝修道院院長提及的一位貴族,作為埃特爾塔和凡爾賽之間的
穿梭旅行的領導的就是貝勒維爾男爵。
而且,當人們想到拿破侖下台之時,是塔列蘭歡迎路易十八的,而他又成了路易十
八的總理。人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如果塔列蘭答應普羅旺斯伯爵的再三要求,在今後
小心行事,而不想方設法把拿破侖和他的那些工程師們從海灘上趕走的話,後者一定會
發現波旁家族的秘密的。
可是還有更多的人說,也還有更好的。
當人們閱讀富歇每日給皇帝呈遞的警報集時,人們多次地從中發現關於法國漁船和
英國軍艦發生衝突的說明。人們對英國人的好鬥和好奇感到震驚,它們突出地表現為兩
點:一點是在比維爾峭壁前,卡杜達爾曾於一八○三年秘密在此登陸,人們擔心送密信
的人會從這兒溜進法國(特別參看十三年雨月二十三日的報告);另一點是關於埃特爾
塔的漁民們被英國人搜查和審訊的。
於是在十三年花月二十日(一八○五年五月十日),部長指出:「埃特爾塔的兩個
漁民,勒瓦瑟和達利貝爾同敵人進行過聯繫,回來時曾被帶來審問過,後來被放了出
來。」同樣的情況還有一八○六年五月十七日的,「由勒歇和阿歇領航的兩條埃特爾塔
漁船在費康附近與敵人取得了聯繫。英國雙桅橫帆船的船長覺得這兩艘船很可疑,便在
下霧的時候,把這兩個人弄到了他的船上,向他們問了關於法國的最新情況,然後把他
們送回船。這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自己國家的船,而這兩條船均被解除了武裝。」
埃待爾塔的秘密確實是至關重要的,應該讓那些饒舌的人在如此嚴酷的事實面前猛
醒了。可是,埃特爾塔的漁民不是仍然每天駕著他們的漁船在這著名的地上暗河前面穿
梭於阿蒙門和沃迪厄巖柱之間嗎?
六、三次革命之謎
在十九世紀的一八三○年、一八四八年和一八七○年三次革命之後,被廢黜的君主
們為了去英格蘭,全部要求不走加來或者布洛涅陸路,當時它們是距離最近的,而是要
走塞納河水路,這是怎麼回事呢?
尤其是路易-菲力普的出逃是在匆忙之中開始的,而到了塞納河入海口時則變得猶
豫不決和惶恐不安了,好像國王和那些要幫助他找到海岸的人們不夠熟悉,還是國王受
到了特別嚴厲的監視,這又該怎麼說呢?
而就這一點來說,一位歷史學家同樣提請我們注意,勒諾特爾先生無法不流露出自
己的驚訝。在他的《從一場革命談開的》(弗拉瑪裡翁,一九三三)中,他在第一百一
十九頁逐字逐句地寫道:
「從這令人驚訝不已的歷險來看,許多細節是未被揭露出來的。我們在這裡跟蹤得
不多的原因,是在許多方面關係顯得不一致,且經常是不協調的。此外,所有的過去的
哨所日誌或者對地圖簡單研究得出的說明又是非常詳盡的。只需一些無可爭議的事實就
可以用作基準點。這是肯定的,例如,路易-菲力普和瑪麗-阿梅利在二月二十六日早晨
重逢,就在海岸。他們在格拉斯小屋找到了避難的地方(在阿爾芙萊爾):一棟只有兩
層的小房子,是屬於德·佩爾反先生的。可是他是怎麼走到這個隱蔽地方的?誰給他們
指的路?此地是否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這確實是些並不十分重要的問題,但就是這樣,
那些講述者們也並沒有滿足好奇心……德·佩爾丘先生,這棟小房子的主人,是仲馬將
軍的一個姻親,而他,在隨國王到了德勒之後,又從那裡去了勒阿弗爾
這些在勒阿弗爾附近神秘的穿梭往來使人們想到,在一八四八年,埃特爾塔已經不
是一個躲在狹谷中的孤獨的、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了。瑪麗·安托瓦內特不無危險地來到
這地方,可是自從卡西尼地圖出版後,自從帝國戰爭以來,自從通往古老的儒爾·愷撒
海灘的新路開通以來,通往英吉利海峽和英格蘭的神秘之路的秘密也就失去了它的魅力。
而歐也妮王后本人,在一八七○年九月四日的第二天,也走了這條通往勒阿弗爾的
路。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裡,我們搜集到了大批的資料,它們似乎有點令人驚愕,但是它們的真實性和可
靠性,是很容易通過一次現場實地調查得到印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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