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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敢於大膽地相信,正確地觀察人們的性格是一種罕見的才能(或習慣)。根據我的經 驗,我甚至發現,即使是正確地觀察人們的面孔也決不是人們普遍都具有的才能(或習 慣)。人們在判斷中,兩個極為尋常發生的錯誤就是把羞怯與自大混同——這確實是個很尋 常的錯誤——,以及不瞭解固執的性格是在與它自身永遠不斷的鬥爭中存在的;這兩種錯誤 我想都是由於缺乏前一種才能(或習慣)所產生的。
  不論是在這本書中,還是在實際生活中,董貝先生都沒有發生激烈的變化。他在心中一 直感覺到自己是不公正的。他愈抑制這種感覺,他就必然愈不公正。內心的羞恥感或外部的 境遇可以在一個星期或一天中結束這種鬥爭;但它是窮年累月的鬥爭,只有經過長時間的較 量才能決定勝負。
  我在日內瓦湖畔開始寫這本書,在法國又寫了幾個月,然後才到英國繼續完成它。寫作 與寫作地點的聯繫在我的心中是這麼奇妙地強烈,因此直到今天,雖然在我的想像中,我熟 悉小海軍軍官候補生家中的每一個梯級,我也能向弗洛倫斯結婚的教堂中的每一個條凳式座 位或向布林伯博士的學校中每一位年輕的先生的床架發誓,我瞭解它們;但我卻仍然混淆地 想像卡特爾船長是隱居到瑞士的群山中與麥克斯廷傑太太隔絕的。同樣,當我由於什麼機會 想起海浪老是在說著什麼話的時候,我的記憶就會追溯到在巴黎街道上漫步了整整一個冬夜 的情形,正像我寫完我的小朋友與我離別的那一章的那個夜裡,我曾經懷著一顆沉重的心, 煩亂不寧地確實那樣走過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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