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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艾德和衣躺在床上,手枕在腦後,看著飯店天花板的電風扇緩緩轉動。他的表情扭曲。
  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停止想莎菲。他回想喬爾告訴她要買新堡海灘的畫時,她的狂喜;以及珊娜殘忍地說她痛恨那件作品時,她的震驚傷害。他回想昨天他試圖安排她和亨利約會時,她的憤怒。他做的是他認為對莎菲最好的事,儘管他打心裡痛恨莎菲和其他男人出遊的景象。他也記得她在工作室吻他,而他全然失去了紳士的自制。
  而每次想起杜喬爾離開後,她碰觸他臉龐的方式,他的心便一陣劇跳。他的下顎抿得緊緊的。他的經驗豐富,知道女人是不是愛上了他。而今天莎菲碰觸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愛上他了。也許他應該更早看出來。那天在工作室,他看見了她對他的渴望,並知道她的馴服是徹底的,但因為不願意離開她,他沒有多想她會愛上他的可能性。回想起來,那些徵兆一直存在。
  當然,那是一份建築在感激及慾望的愛。但無論如何,傷害已經造成了。他必須立刻停手。
  艾德痛恨自己。他闖進她的生命是為了教她真實的生活;他從來無意讓她愛上他。他對她完全不適合。不僅他無意婚姻,就其他想和莎菲結婚,他們的婚姻也只會是一團糟。
  艾德緊緊閉上眼睛,似乎要抵抗痛苦的回憶。但沒有用。他父母親的婚姻是一椿鬧劇。他的母親肆無忌憚地背叛他的父親,並試圖用謊言及欺騙來掩飾。他們的婚姻雖然結束了,但對艾德的傷害已形成。他永遠無法原諒他母親自私的行為。
  他將腳旋過床,突兀地坐起來。他告訴莎菲他的價值觀是老式時是認真的。也因為如此,他過著放蕩不羈的生活。婚姻是永遠的、一輩子的承諾,但艾德有經驗,知道大多數人並無法實現承諾。
  莎菲似乎將他視為某種天殺的英雄,但她很快就會察覺真相。他是個差勁透頂的護花使者。他不是白馬王子,也永遠不會是。
  老天,但他是如此他希望在莎菲的眼裡是那樣的。他明白到他「需要」她把他想成英雄,因為從沒有其他大這樣想他。他把拯救莎菲當成他的目標——而他甚至搞砸了他唯一有過的高尚行為,因為莎菲愛上了他。
  艾德痛恨在現在離開她。他們之間才剛開始。他想要看到她實現她的夢想;他想要和她一起分享勝利的果實。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別無選擇。他必須現在離開——在他對她的傷害更深、在他摧毀了她殘存的純真及未來的希望之前。
  莎菲拒絕多想。她慌亂地奔離開家,不睬珊娜的警告及她妹妹友善的勸告。但當她越過塞佛裡的豪華大廳,她感覺彷彿每個人都在看她,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來這裡找的對象及她的意圖。
  但是她不會停止,現在不,即使她夠理智得知道麗莎說的時。艾德不是她的朋友,因為他的意圖並不榮譽。然而她打心裡知道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真正的朋友,她可以用生命來信任他。她不也是因為這樣才答應讓杜喬爾看她的畫?
  然而有理智的人絕對不會把麗莎及珊娜的話當做耳邊風。但她義無反顧地奔向了她的命運,奔向狄艾德,即使是成為他的愛人,而不是妻子。
  她紅著一張臉,在櫃台處問出了艾德的房間號碼。她走進黃銅門電梯時,感覺櫃台的職員一直看著她。電梯似乎過了永恆的時間才到達五樓。而和她共乘電梯的那對夫婦似乎也一直瞪著她。
  到了艾德的套房門口,她不允許自己多做考慮。她緊抓著在他的臂彎裡、他的床上的幻想。她想像在他懷中的神奇,遺像他的碰觸、他的吻、他的愛。莎菲一輩子從沒有這麼急切過。她敲了房門。
  他過了一會兒後才應門。看見她,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莎菲?」
  莎菲看著他,想不出話可說。
  「出了什麼事?」他突兀地道,抓著她的手臂。
  「噢,艾德,」她喊道,強抑回一聲哽咽。「我可以進來嗎?」
  他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開始他沒有回答,莎菲害怕他會拒絕,他望著她身邊空蕩蕩的走廊一晌。「我去套上一件外套,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談談是什麼困擾了你。」他沒有笑容,關上房門,留下她一個人等在走廊上。
  莎菲瞪著房門,感覺想哭。她想要進到他的房間、他的懷裡。她站得像一尊雕像,等待艾德出現。她無法瞭解為什麼他不讓她進他的房間。
  一會兒後房門打開來,艾德帶著她走向電梯。「你來這裡不是個好主意,更不用說進我的房間,」他有些突兀地道。「有人看到你上來嗎?」
  突然間她生氣了。「我不知道你這麼在乎你的名譽。」
  他捶著電梯鈕。「我不。我在乎的是你的。」
  莎菲似乎要融化了。「我很抱歉,」她低語。「我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可以看得出來,」他放柔語氣道,眼裡充滿關心。「開車到樓下兜個風怎樣?」
  莎菲點了點頭。
  艾德開過了布魯克林大橋,往長島開去。莎菲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對窗外的景物視若無睹。她始終沒有開口說話。艾德想要知道是什麼困擾著她,但他夠紳士得靜待她開口。一會兒後,艾德看見她已經睡著了。她顯然累壞了。沒多久,她的頭就靠到了他肩上。
  不知道他離開後,她和珊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瞭解珊娜,他能想像最糟的情景。他從來不曾恨任何人像此刻恨雷珊娜一樣。那似乎是個奇跡,像她那樣自私冷酷的人竟會生得出像莎菲這樣充滿愛心的女兒。
  莎菲的身軀動了動。她已經睡了將近一個小時了。她輕喟一聲,頭轉向他。他低頭看著她,一顆心揪得緊緊的。今天並不是適合和她說再見的日子。
  她長長的睫毛扇動,眼睛睜開來。她迎上他的目光,睡意惺忪地微笑。「艾德?」
  「嗨,」他喃喃地道。「感覺好多了嗎?」
  「是的,」她道,坐直了些,但她的笑容和睡意同樣迅速地逝去。她看著他,身軀變得緊繃。「我們在哪裡?」
  「我們離蛤蠣灣不遠,」他道。「我湊巧知道這附近有一間不錯的老餐廳。我不想叫醒你,但既然你醒來了,我們何不過去吃點東西?」
  「是的,」莎菲道,她的態度很奇怪。「那是個好主意。」她的臉頰變得緋紅。
  艾德納悶她臉紅的原因。他開始感覺到不安了。她不會是想到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並且距離她的家人及朋友足足有五十哩遠?艾德開始後悔開到這麼遠的地方了。一旦他們用過食物,他們立刻開回紐約市——他在心裡對自己允諾。
  感覺到她的目光,他轉過頭,發現她正瞪著他的唇。莎菲立刻別開目光,但想到那個目光所意味的,他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那不重要。他不會吻她,一次也不會。他不敢。
  長島南岸的鄉下一片翠綠,峽灣上的天空藍得耀眼,但東邊卻烏雲密市。雖然艾德不是海員,也看得出一場颶風正由大西洋刮來。「看來我們還是得停下來,」他喃喃地道,沮喪不已。「一場風暴就要來了,不過它們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祈禱它是如此。
  艾德將車子停在一幢老舊的殖民地式建築面前。它有著白色的牆板。傾斜的屋頂,以及兩根黑色的煙囪。白色籬笆內是綠油油的草地及一個小花園。艾德用油布蓋好車子,帶頭走向這幢古色古香的小客棧。客棧內沒有半個客人,但這並不足為奇。過了九月,所有的人都回到紐約市了。客棧老闆很高興見到他們。他帶他們到餐廳裡最好的位置,窗外可以眺望整個海灣。莎菲讓艾德為她點了鮭魚,接受了一杯酒,外面的天色更黑了,不久就變成了一片昏暗。艾德的身子往前倚。
  「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使得你跑到我的房間?」他平靜地問。「你當時很難過,莎菲。」
  莎菲避開了艾德的目光。「我感覺你是我的朋友,艾德。」
  他變得更加不安。「我是。」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不應該在這裡。我不想要傷害你,莎菲。老天,我不想!
  莎菲的笑容不自然。「我很高興。」
  艾德的胃部絞扭成一團。「我離開後,你和珊娜吵架了?」
  莎菲的表情緊繃。「不算是。」
  「莎菲?」
  「她不想要我賣的作品。」莎菲低聲道。
  艾德沒有說話,他的胸口似乎燒了個大洞,為她疼痛不已。
  莎菲強擠出個笑容。
  「她說了些什麼,莎菲?」
  莎菲看著桌上。「她只是想保護我!」莎菲沒有抬頭。
  「你不需要被保護,莎菲。」
  她抬起了視線,棕色的眸子鎖住了他的,眼裡有著大膽及坦率。「即使是從你這裡?」
  他說不出話來,大吃一驚。最後回答的是他體內的聖人,而不是深深被誘惑的惡魔。「即使是從我這裡。」
  她別開目光,把弄著餐巾的手微微顫抖。但她接下來的話令他更加震驚。她沒有看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道:「即使我需要自你這裡得到保護,我也不要它。」
  艾德的身軀劇震。經過了過去數天,他不可能還誤解她的意思。
  艾德非常感激他們的事物及時送來。外面的風吹得樹枝劇烈地搖晃,雨開始傾盆而下。
  他們一起看著窗外的風雨,根本無法吃下什麼東西。海灣漆黑一片,海浪瘋狂地翻滾,捲起無數白色的浪頭。他們的視線相遇、持住。
  彷彿外面的世界停止了運轉。彷彿世界只剩下了他、莎菲及屋外野蠻的風暴。世界變得狂野不馴、駭人,然而他們擁有這個小天地——只有他們兩人。艾德突然被一股強烈的渴望攫住。它似乎不只是出自他的心及靈魂,還有他的鼠蹊部。他用他擁有的每一分自制力抗拒這份渴望。因為那是個假象。世界不是漆黑一切的虛幻,他們不是唯一剩下的兩個人——男與女,注定要在一起直到永恆。
  莎菲偷瞧了他一眼。「海非常地浪漫。」她道,語音沙嘎。
  艾德就著桌上微弱的燭光打量著她。他試著不睬他現在的感覺。「它很快會結束。」
  她細緻的鼻子微微歙動,眸裡似乎隱現淚光。「我知道。」她道,轉頭看著窗外黑漆漆的風暴。
  艾德忍不住想著這是個客棧,樓上有過夜的房間。他從不曾渴望任何女人像莎菲一樣,也不會像此刻一樣。他推開餐盤,也強推開自己醜陋的慾望。屋外的風似乎刮得更大了,連牆壁都在抖動。樹葉被吹得滿天狂舞。艾德看著窗外,想著這場風暴看起來似乎不會很快離開——而不久就入夜了。
  客棧的老闆似乎被他的想法喚了出來。他來到他們的桌邊。「兩位,我有壞消息。」
  「什麼壞消息?」艾德問,但心裡已經知道了。他沮喪不已——又沒有應該感覺的沮喪。他的心跳聲開始在耳邊響若雷鳴,媲美屋外的風暴。
  「我們剛剛收到電報。這裡的風暴事實上是加勒比海上的颱風暴風圈邊緣。颱風眼已經在維吉尼亞登陸,但今晚長島都在暴風圈的範圍。看來兩位是不能離開了。不過這裡的樓上有的是房間,」老闆咧開個大大的笑容。「電報上說明天中午又會是風和日麗了。」
  艾德點點頭目送著老闆離開。他轉向莎菲,胃部扭絞。「他說的對。我們沒辦法在這種暴風雨中開車回去,莎菲。我很遺憾。」
  莎菲直視進他眼裡。「我不。」
  莎菲站在客棧古色古香的房間裡,望著窗外。天已經全黑了,窗外的雨勢不減,在黑夜裡畫出了一片白瀑。她傾聽著急驟的雨聲落在屋簷,想著艾德。
  問題是:她敢嗎?
  她轉向連接兩人房間的門及門旁邊的四柱床。那似乎是不可擋的。但艾德並沒有來她的房間。他始終還有嘗試誘惑她。她不明白,如果誘惑不是他的目的,那麼究竟是什麼呢?
  是否她和其他人都看錯他了?有可能他真的是她的朋友——意圖光明正大的朋友?如果是——莎菲知道她應該感到高興,但她只想哭,不是喜極而泣,而是因為絕望及未滿足的渴望。。
  她已經走了這麼遠,她不能回頭。
  莎菲越過小房間,停了下來。不久前艾德鼓勵她讓杜喬爾看她的畫,曾經告訴她身為一個藝術家,她必須學會面對拒絕。當時她沒有告訴他身為女人,她這一生已經面對過上百次的拒絕了。但他清楚地知道被珊娜的社交圈或杜喬爾拒絕,絕對比不上被她所愛的男人拒絕的傷害來得深。
  莎菲離開門前,望著梳妝台鏡子裡的自己。客棧主人很親切地給她他女兒的睡衣及睡袍,但它們太寬大了。莎菲緩緩地拉開睡袍,任之墜在地上。
  純白色的細棉睡袍用兩條粉紅色的緞帶托起胸部。它過長了些,一直蓋到她的腳趾,遮住她腫脹變形的足踝。仔細一些,扭曲變形的輪廓可以在細膩的棉料下看出來。但鏡子裡的她並不醜陋;而是放蕩。莎菲閉上眼睛。她敢嗎?
  莎菲的身軀顫抖。她抬起手取下髮夾,任一肩長髮披垂。她用手指梳開它,讓它蓬鬆凌亂。她用手指掐了掐面頰。她必須去做,因為明顯地艾德並不是個黑心的惡棍,今晚他是不會來找她了。但她想去找他,因為她愛他,而就這麼一次,她希望他能回報她的愛。
  在理智或恐懼阻止她之前,莎菲迅速地越過了房間。她敲了他的房門。她的心臟像要迸出胸口;等待他開門的那一刻像永恆般漫長。
  門打開來。艾德赤裸著上身,僅著長褲,出現在門口。他的眼睛張得大大的,下顎緊繃,而且他的臉上沒有笑容——一點也沒有。莎菲小心地只注視著他的臉龐。
  他的聲音沙嘎,幾乎是憤怒的。「你該死地在做什麼,莎菲?」
  「艾德,」莎菲低語,脈搏跳得更加急促。她對天祈禱艾德不會拒絕她,他會愛她,就這麼一次,這麼一夜。「我不想要獨自一個人。」
  他沒有開口,但他的眼神陰暗,額頭的青筋浮動。
  莎菲潤了潤唇。「你……你不……進來嗎,拜託?」
  他大吃一驚。他凝望進她的眼裡、她的唇及地蓬鬆的秀髮。莎菲感覺自己臉紅了。
  「該死!」艾德低聲道,但他的視線注定在她身上,似乎看穿了她的睡袍。
  莎菲的恐懼升高。儘管她知道這件睡衣遮住了一切,但也許他還是看出了她扭曲變形的足踝。而後她直視進他的眼睛,看見其中的飢渴。這項認知今她的身軀輕晃。
  艾德伸手扶住了她。他抓住她的手肘,用力得令她疼痛。「不要這麼做。」他低語。這是一句懇求。
  生平以來第一次,莎菲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艾德渴望她。她瞥見了他的憤怒,感覺到它。它像有生命的野獸,灼熱、躍躍欲出。他的身軀劇烈地顫抖。
  莎菲的全身繃得緊緊的。她倚向前,身軀因為恐懼而顫抖,直到雙峰觸及了他赤裸堅硬的胸膛。艾德倒吸一口氣,畏縮了一下。他的肌膚是如此地灼熱,似乎隔著棉衣料灼傷了她的乳頭。
  「艾德?」她仰望著他。「拜託不要拒絕我。」
  他站著一動也不動,直視進她的眼裡,身軀簌簌抖動。「不要這麼做,莎菲,」他終於低語道,潤了潤唇。「我不能這麼做。事後我會無法原諒自己。」
  他放開了她。莎菲感覺他開始後退。她伸手碰觸地。他的身軀僵住,兩人一起看著擱在他古銅胸膛上的白色小手。莎菲從不曾碰過他赤裸的肌膚。他平滑似天鵝絨,而且如此地溫暖、灼熱。堅硬。沒有人告訴過她男人的腹部可能如此地堅硬。
  莎菲的目光微微斜瞄出去。他的跨間有著巨大的鼓起,上好的麻料裹住他堅挺的男性。恍若他是赤裸的一般。莎菲的身軀僵住,看到他長褲的第一個鈕扣已經被解開了。她的行為已經比放蕩無恥更糟糕。她知道自己應該移開手,移開視線,但她不能。
  「老天,」艾德道,語音嘶啞。「噢!該死!」他喊道,隨即他的手覆住了她。
  他體內的惡魔出現,聖人退了位。
  他突兀地將她擁在懷裡,帶著她走向床。艾德已經停止了思想——不需要思想。如果他握了,聖人將會回來,主宰了全局。
  現在他也無法去想。艾德將莎菲放在床上,她長長的金髮像上好的絲緞自他的手掌間滑落。艾德懸宥在她身上。有那麼一劾,他完全被她的美麗攫住了,同時痛苦地察覺到他下體的腫脹——及她的入口處。
  他的手臂來到了她身下。輕輕抬起她——他們的視線相遇。「莎菲。」
  她的唇分開,眼神發亮。「艾德。」
  莎菲微微一笑。艾德的心一陣劇烈抽痛。某種明亮有力的感情滲入了他體內——像是一股新的生命。但此刻他無法停下來想那是什麼。現在不能。
  一會兒後,他們的身軀已經熱切地交纏在一起。艾德急切地分開她的唇,他的舌頭強探入她的溫暖。他分開她的腿,他巨大的陽具停在入口處。他吸吮她的唇,他的舌頭和她交纏,深深地探索。他的男性一再地無法自己地抵向她。
  莎菲立刻有了回應。她的舌頭一開始是猶豫、羞怯的,但她很快就大膽、嫻熟地和他交纏。他們的唇相貼,舌頭交纏。艾德有一股狂野的渴望,想要抬起身軀,教她如何以舌頭舔吮他的男性。
  但這是莎菲,甜美的莎菲。他不能那樣利用她。艾德的臉埋在她的秀髮中,低咒他體內聖人在這時候出來打擾,拒絕讓他得到他所愛的女人。但他的男性是惡魔的工具,並不允許被拒絕。他已無法忍受那裡的壓力;更糟的是,莎菲柔軟的臀部正不自覺地依照著最古老的旋律移動、誘惑著他。
  艾德發出一聲啜泣般的喘息,他的手探到她的睡衣下,托起她赤裸的臀部,將她托近他的堅挺。他突兀地拉掉了她的睡衣,貼著她的女性肌膚揉弄。他的亞麻料長褲仍是兩人間的障礙,但它的衣料是如此地細膩,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莎菲在他的耳邊嚶嚀出聲,抓著他的裸肩。她貼向他,手指揉掐著他的肌膚。她灼熱、柔軟的女性核心更加堅定地挨向他。她開始發出急促、屏息的呻吟聲。
  艾德的大手捧住她的臉龐。他們的視線相遇,她的眸子熱切明亮。「我無法停止,」他低語道。「噢,莎菲,我是如此地渴望你、如此地需要你!」
  她喊叫出聲,抓住他捧著她臉龐的手,努力要貼上他的唇。
  他們的唇相貼。這次艾德深深地將她的舌頭吮入他口中。他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突兀地離開她,改而跨坐在她身上。他忙亂地解開她的胸衣鈕扣,露出她柔軟潔白的雙峰。他們的視線再次相遇。
  「噢,莎菲,」艾德呻吟道。「你是如此地美麗!」
  莎菲半是笑,半是啜泣。
  艾德碰觸她、擁著她。他閉上眼睛,呻吟出聲。
  他的舌頭輕觸她的舌尖。莎菲開始喘息扭動。她的指甲再次掐入他的肌膚,逸出一聲聲小小的興奮喘息。
  當他停下來時,他已氣息粗重,瀕臨爆炸的邊緣。艾德用力吸進空氣。汗水流下了他的臉龐及胸膛。
  「艾德。」莎菲呻吟出聲。
  他張開眼睛,看見她正熾熱地盯著他,抓著他的手腕。而後他明白她正望著他堅硬的男性。艾德沒有穿底褲,他的長褲鈕扣已解開了上面兩顆,裸露出他紅色、腫脹的男性。
  艾德突兀地執起她的手,送至唇邊,深深地吻了去。「原諒我。」他喊道,滑下她的身軀,他的手撫弄著她柔軟的大腿,將它們推拉開。莎菲驚喘出聲。
  「該死!你是如此地美麗。」艾德呻吟道,親吻她的肚臍。
  莎菲的身軀一震,低喊出聲。艾德聽見自己的笑聲,充滿男性興奮的輕笑。他的拇指撫弄過她蜂蜜色的毛髮。莎菲再次驚喘出聲。
  「莎菲,」他低語,整個手覆上了她,撫弄她最敏感的地帶。「親愛的。」
  她僵住了,但是只有一秒鐘。她開始放浪地扭動身軀。「艾德!」
  「是的,親愛的。」他哄誘道,繼續撫弄。他的拇指挑逗著她的女性核心,一面熱切地注視著她的臉龐。她驚喘出聲,朝他拱起身子。
  「是的。」艾德重濁地喃喃道,親吻她的大腿內側。
  「艾德!」莎菲激動地喊道。
  他咕噥一聲,在她的核心處印下一個吻。莎菲在他的身下抽動,他再次地品嚐。莎菲呻吟出聲。他的舌頭深入那小小的幽谷,得到的獎賞是她歡愉的呻吟。艾德繼續舔吮、挑逗。莎菲揪住他的頭髮,她的身軀竄過一陣陣的喜悅痙攣,令她無助地呻吟懇求。
  艾德喊叫一聲,來到她身上。他看著她細緻的面容,同時拉開了他的長褲。雖然身陷慾望的迷霧中,他驀地想到事情不應該進行到這個地步。但已經太遲了,他的男性深深推進她體內。
  莎菲驚喘出聲。
  艾德也驚喘出聲,震驚於她狹小、灼熱的通道所帶來的快感。他定住了,劇烈地喘息,抬起身軀,凝視著她的臉龐。她的眼睛大睜,氤氳著狂喜——而且充滿了坦然的愛意及信任。「艾德,」她喘息道,緊緊地抓住他。「噢,艾德——親愛的!」
  他用所有爆發出的感情吻住了她,迅速地完成了他開始的事,穿透她的處女膜。他的吻撫平了她小小的痛呼聲。艾德衝刺得更深、更深,需要盡可能地埋在她體內——永遠。而後他暫停了下來,身軀顫抖不已,因為太過強烈的喜悅,以及他從不曾在如此全然狂喜的時刻裡有過的知覺——他清楚地知道和他結合的這名女子的每個層面,其至深到了她的靈魂。
  艾德喘息出聲,開始攀向高峰。他咬緊牙關,臉埋在她的頸項,手臂圈住了她,用力壓抑下自己釋放的需要。他想要帶著她一起飛翔到天堂。但已經太遲了。他抽噎一聲,爆炸了開來。
  有那麼一晌,他像是飄浮在空中。當他恢復理智時,他感覺到她的手撫弄著他的頸背。他們的身軀交纏。莎菲像絲緞般柔軟、溫暖地貼著他。他的胸口竄過一陣劇痛,強烈得有一晌他納悶他是否心臟病發作了。
  老天——他做了什麼事?
  他支肘離開她,翻身背躺著。你這個禽獸!他體內的一個聲音吼道。你這個色慾熏天、卑鄙無恥的衣冠禽獸!
  他感覺她轉身面對他。她再次碰觸他的頭髮、他的背。他的身軀一僵。他緊緊地閉上眼睛。莎菲無比溫柔地撫弄著他的肩。他可以感覺出她有多麼愛他。
  他想吐。
  「艾德?」她問。
  稍早的喜悅感已消逝無蹤。他要怎麼面對她?他要怎麼面對他自己?
  但他還是轉身面對她。
  「我不知道,」她低語,眼睛睜得大大的,眸子閃亮。她的笑容是全然的女性滿足與驚歎。「我從不知道。」
  他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但他知道自己做得並不成功。她的笑容逝去了。
  「艾德?」她倚向他,她的一縷髮絲落在他的胸膛。她的胸衣早已被解開,高挺的乳峰迎向他,雪白的肌膚上隱現他的鬍渣揉弄後的緋紅。
  他抿緊唇,他的下體又變得腫脹了。他看著她秀麗的臉龐,嘴唇已經被他吻得紅腫。他終於迎上了她的目光。
  「艾德?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莎菲顫抖地道,她的詢問表示在她充滿恐懼的眼裡。
  那一刻他知道他不會傷害她。艾德壓抑下自我厭惡的野蠻情緒。他坐了起來,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擁住她。他幾乎無法自己地開口,壓抑住他的心情。「不,莎菲。一切都很好。很好。」
  他讓她的臉埋在他胸前,手捧著她的後腦,手指纏入她波浪般的金色秀髮中。艾德悲慘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已經背叛了她對他的信任。艾德納悶怎麼會在如此深刻的歡愉後,繼之的卻是如此深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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