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迪廳的每個角落,狂浪的音樂,妖嬈的舞姿。女人們盡情的搖曳,纖纖細腰扭出性感的節奏。
調酒師在曖昧的燈光下搖出一杯杯漂亮的酒,莫小茹要了伏加特和百利甜。她看見哪個男生拿起力嬌杯,小心專注的將咖啡蜜,百利甜,伏加特的層次分得清晰,點燃藍色火焰。他很曖昧的遞給莫小茹說。
「透過火焰,一飲而盡」
莫小茹有點遲疑。
「過不了火焰,下面的滋味就品不到,其實火焰是不會燙到嘴巴的,只要稍下決心,倒置杯子,伏加特,百利甜,咖啡蜜就會依次流入口腔,而熱烈的感覺就會貫穿始終」
莫小茹照他的話,優雅的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我喜歡這種感覺!」她語氣急劇妖嬈。
莫小茹愛酒,只是鍾情於熱辣的感覺。她不多喝,很少喝醉。他曾經說,女人喝酒不好,特別是喝醉酒的女人,他不喜歡。
但她卻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喝酒,是廉價的二鍋頭,一入口,燒得她喉嚨硬生生的疼痛。眼淚也流出來,那一刻,她可以不想他。
於是,她愛上了酒的味道,有著強烈的疼痛,像最原始的幻覺。
「你不記得我了?」調酒的男生問。
「怎麼,我該記得你?」她的語氣很平靜。
「我以為你會記得」他掩飾不住的失望。
莫小茹抬頭看他,是陌生的眼神。是的,不記得。但卻是很熟悉很熟悉,什麼感覺呢?她望著他,似乎他是為等她而來,她也已經尋得到他。
「你跟我走!」他語氣堅決,帶著希冀。
「丫頭,」阿乾有些緊張的叫住她,他知道莫小茹會跟著走。因為她身前的男生有著神秘的氣息,而好奇的莫小茹會不顧一切去探詢。
「男朋友?」調酒的男子問。
「你真的不記得我?」
他轉身,走向角落,拿起麥克風。熟悉的旋律在迪廳響起,這裡一下子變得安靜,狂浪的音樂嘎然而止。
他坐做角落,顯得安靜,看不清他的臉。
秋風昨又吹過
飄落你的眼眸
抬頭看見天空蔚藍
雲 那樣的單薄
時間恍然逃竄
只剩記憶摧殘
我們是否依然單純
還那樣的瘋狂
熟悉的歌詞,熟悉的角落,熟悉的聲音,透著難以抑制的憂傷,淌進她的心。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這首歌了。他的聲音為何會這樣的落寞?
人群之中閃閃躲躲
尋找什麼
喧鬧刺痛了耳膜
拒絕自己的脆弱
傷 還在心中
哼 一首寂寞的歌
走了你丟了生活
跌入殘缺的角落
刻骨銘心 是真的
卻不是古老的傳說
他坐在角落,那樣的安靜,有著讓人心碎的疼痛。他的聲音絲絲入扣,讓人難以割捨。迪廳安靜至極。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和心事,到這裡來,無非是另一種逃離。
莫小茹記得他,是他讓她愛上了那首歌。那個坐在角落裡低吟淺唱的男生,歌聲有著難以遏制的疼痛。
「我記得你的歌!」她說。
「只是歌嗎?不記得我?」他還是有點高興。
「記得,你的憂傷感染到我」她心理最柔軟的角落泛起了疼痛。
「我看見了你的淚,那天你喝得爛醉,我背你回去的,你忘了?」可他還清楚的記得。
「是嗎?我就是忘記了自己怎麼回的宿舍,你怎麼知道我在那住?」她說,
「呵,問的你室友!」他眼睛盯著她,不願移開。
莫小茹看著他,為什麼他總讓她覺得心痛?
「小茹,我們去跳舞!」葉木子看見阿乾難過的眼神,不想她再與另一男子糾纏。
迷離,閃爍的燈光再次亮起。激情的音樂,舞池裡各色男女盡情搖擺。莫小茹開始扭動,細長的腿,性感的腰,迷離的臉,微啟的唇。妖嬈的舞姿,撩人的裙擺。
阿乾坐在角落裡點燃一支煙,他本不抽煙,可莫小茹喜歡,他只想和她一樣。抽著抽著,竟也習慣了。想她時,會點上一支,學著她的樣子,安靜的抽。她抽煙的姿勢無人能及,美麗得令人癡迷。細細的煙在她指尖玩轉,看著的人心被捲起層層漣漪,迷離而又夢幻。
哪個男生,他又是誰?
他看著站在吧檯前的調酒男子,舉手頭足間的貴氣。輪廓清晰,嘴唇有抹鮮紅,白皙的膚,有著透明的艷麗。這樣的男子,他都砰然心動。
莫小茹看著坐在角落裡的阿乾,停止了擺動。
「我陪你喝酒」她說。
他愛憐的劃過她額前微微濕潤的頭髮,夜晚的莫小茹更加好看,或許,她真的是一隻貓,喜歡夜間,在夜的光暈裡,更加迷人。令人目眩。
手指劃過杯身,一飲而盡。「阿乾,該你了!」
他笑笑,輕輕啜飲了一小口。
「不公平!」她微微嘟嘴。
阿乾接過杯子,學著她的樣子,一飲而盡。葉木子跳得很盡興,扭頭看見角落裡的他們,一個柔情似水,一個恬淡,美麗。他們應該很配,可為什麼心會那麼那麼痛。會那麼那麼嫉妒。她調整了節奏,搖得更快,衣服,頭髮都濕了。
為什麼他看不見她,天天咫尺,卻遠在天涯。他只想莫小茹,只看莫小茹,她在他心裡,只是一個朋友,因為莫小茹,所以有時他給她的關心會多些。她愛他,如同他愛莫小茹,只是,他們都選擇了隱忍的方式各自愛著。各自痛著。
「丫頭,你認識他?」阿乾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嗯,算是。我認識他的聲音」她沒有太大的起伏。看著吧檯前的男生,總會有種道不明的心痛,一開始,或許就注定了他們間會有故事?
沐陽朝著她微笑,有著沉魚落燕的美。他舉起杯子朝她示意,莫小茹微微點頭。蛇型戒指在杯身映著紅色的光華,她已經喝了半瓶紅酒。頭腦裡有些混亂,她想起籃球場上蘇辰雨走向另外一個女生的情景,淡淡苦笑。
「小茹,幹嘛喝那麼多酒,」葉木子看見她有些醉了。阿乾奪過她手上的杯子:「丫頭,你不能再喝了,對胃不好!」他語氣堅決。略帶責備。
「呵呵,我要喝」莫小茹臉頰透著潮紅。眼神迷離,她有些醉了,手指劃過桌上的瓶子,極其誘惑的聲線:「阿乾,你不給小茹,那我就直接用瓶子喝咯!」她咯咯的笑。他看得入神,任她輕輕的從他手上拿過杯子。
「小茹,我陪你!」葉木子拿出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模樣。兩個女孩你一杯我一杯,落入杯底的是眼淚啊。
「我怎麼了?木子,為什麼會想起他,我們又不是太熟。我怎麼了?」她笑得如花,迷人的芳香從她身體內暈染開,笑裡有紛飛的淚。她高高的舉起手裡的杯子「木子,你喜歡阿乾,對吧。阿乾,木子多好啊,你們應該在一起的!」葉木子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阿乾看著莫小茹滿是心痛。
「小茹,你醉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沐陽看見了她的淚,第二次了。上次她喝醉,他背著這個會因為聽他歌而流淚的陌生女孩,她嘴裡呢喃著一個字:「旭」。她讓他心痛。
「你又流淚了,我說過不想看見你的淚!」他走到她身邊,蹲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晶瑩的淚滴。
莫小茹心微微一顫,他的手,是那麼的冰涼。
「你真好看,」她面若桃花,微微的笑。
「你最好看」他語氣輕柔。
「叫我姐姐好不好,叫我姐姐嘛,我好喜歡你的!」莫小茹用手觸碰他的臉。有著透明的心痛。
「姐姐?我叫你姐姐,你會高興嗎?就不流淚了?」他心底有著隱忍的憂傷,叫她姐姐嗎?
「嗯,我喜歡你叫我姐姐,我想對你好!」她的眼神是完全的真心。把臉躺在他手心:「你的手好涼,姐姐給你點溫暖,嘿嘿,」
「好啊,叫你姐姐,那麼,姐姐,你會好好對我?像親弟弟樣?」他有些孩子氣的問。
「嗯,像親弟弟樣,為什麼,看見你就想對你好,!」她像是自言自語。
「我叫沐陽,你要記得,不許再忘記,我現在要回家了。你呢?」他在她耳邊輕輕的問。
「你先走,我再坐會,有他們陪我呢!弟弟」她面帶笑容,真好,她有了個弟弟。
「那好,你別喝酒了,記得不許再流淚。!」他溫柔的說。
「嗯,姐姐記得!」莫小茹笑容清澈,明亮。
他起身,離開!
「阿乾,木子,我有個弟弟了?」她真的覺得開心。
「小茹,為什麼呢?你會叫他弟弟?」木子聲音有些飄忽,她醉了。
「因為,我想照顧他,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在酒吧聽他唱歌,她就記住了哪個聲音,會讓她極其心痛的聲音,會讓她覺得深之骨髓的憂傷。像是命定,她想好好對他!
為什麼呢。
阿乾心裡有隱隱的忐忑,沐陽。
這個男生以後會和她有怎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