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獵人的名字,百福又驚又喜,連忙迫不及待地打開信來。可信裡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我在古墓中,速來!」
百福愣了半天,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連背面都沒放過,甚至還放在陽光下照了照,想看看有沒有水印之類的暗跡。如果不是害怕把信弄壞,她都想把這封信放到水裡看看有沒有使用某種神秘的遇水現形的藥水。
也怪不得百福這般迷茫。
他在古墓中?古墓裡也有郵筒和郵遞員嗎?這也太扯了。
這還沒完,很快百福又收到了第二封信,是易道寄來的。百福同樣是又驚又喜,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可裡面又是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我正前往古墓,速來!」
百福的嘴巴一下子張得大大的,暈了半晌,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頭還沒迷惑完,第三封信卻又殺到了——是繆離。快速拆開一看,還是短短的一句話:「第十三個咒魂在古墓中,速來!」然後附帶一張火車票和坐車指引,因為地方遙遠又偏僻,所以繆離安排了火車。
古墓!古墓!古墓!怎麼全都是古墓?
想想自己的一生,好像也只進過一個古墓,就是那次神農架之旅時進去的那個古墓。想起它,百福就不由自主地在陽光的強射下打了個哆嗦。
在那裡,百福曾經差一點被一隻小手拉下了石橋;在那裡,有嘴巴就占身體一半的食人魚;在那裡,有長著數不清痛苦的面孔的鬼臉溶洞;在那裡有大片詭異妖冶的鬼面靈花;在那裡,嚇得百福一個月都沒睡好的孕婦林……
如果不是這封信,百福會把這些不愉快的記憶通通壓在心底,永遠也不再提取出來吧。可奇怪的是,當初到古墓裡的只有自己。凌浩。紀顏和寧逍四個人啊?就算易道他們有聽自己提過,也不可能會知道具體的位置,那他們又是怎麼找去的呢?
太多疑問掛在百福心頭了,心神不寧的百福居然一不小心把燉的排骨忘記了,直到最下面的排骨黑乎乎的被粘在鍋上她才想起來。鬱悶的百福只好把沒糊的排骨挑出來,又在上面插了一根大蔥,希望張楊的嘴巴不要過於刁鑽。
張楊回來了,也吃了燒焦的排骨,但他的味覺居然差到沒發覺排骨有焦味!當然,張楊一向是這樣,他到現在就連醋和醬油都不太分得清楚呢。雖然排骨的異常張楊沒有發現,但百福的異常是怎麼也逃不過張楊銳利的雙眼的。
「你怎麼了?又發現身邊有什麼不對嗎?」張楊一邊大嚼著排骨,一邊問,一點也沒有想過要停下來先做一件事,然後再做另一件事的意思。
百福默不作聲的吃著東西,沒有回答。並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根本就心不在焉的什麼也沒聽見!
「百福?……百福!」
「啊?什麼事?」百福瞪圓眼睛問道,然後心虛地瞅了眼張楊筷子上啃剩一半的骨頭,「哦,對不起,今天我睡過頭了,所以排骨燒糊了也不知道。」
「啊?」張楊一怔,又咬了口排骨,然後用心體會一下,「沒有糊的味道啊?唉,我是問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沒什麼了。」
「一定有事!你不說是嗎?」張楊放下飯碗和心愛的排骨,大有要和百福僵持到底的架勢。
百福有點為難了,她並不想告訴張楊三封信的事情。不是因為繆離只安排了她一個人的車票,而是不想張楊跟去。百福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的行程必然凶險萬分,她實在不願張楊再為自己冒任何風險了。她已經失去了一個表妹,不想再失去一個至交。
張楊和繆離。獵人。易道他們三個不一樣,這三個人不只有法術,而且根本就逃不開十三咒的糾葛。張楊就不是這樣,他有自己的生活,有前途一片大好的事業,十三咒這種殘酷的東西本來就與他毫不相干,如果不是自己的拖累,張楊只怕早就事業有成了。他是個勤奮的人,但為了幫助朋友,又總是不得不在上司面前「懶惰」下來。
見百福堅持不說,張楊失去了耐性,現在他更加篤定百福有事隱瞞自己了。於是,恐嚇。威逼。利誘……張楊使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然而,他最後還是用暴力解決了這件事。出於多年來對百福的瞭解,張楊從百福不時撫摸上衣口袋的動作裡發現了端倪。於是,憑著身高體壯的優勢,張楊硬是從百福的口袋裡找到了那三封信。
張楊歎了口氣,卻也覺得安心不少,他揚著信說:「百福,你不用擔心了,獵人和易道都沒事。」
「是啊。」百福回報以微笑。
「什麼時候出發啊?」張楊望著百福問道,眼中滿是關懷和溫暖,得熱得百福有些招架不住,「後天。」
張楊想也不想地答道:「好,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易道的法器,到時給他帶過去,說不定能派上用場。這兩個傢伙也真是的,有什麼事也不仔細說清楚,寫那麼幾個字誰能看得明白啊……」
「就是嘛。」百福一面回答,一面仍舊報以微笑。其實車票是明天的,她不想讓張楊再冒任何危險,何況剛才還聽他說有什麼大單要跟。
把桌子收拾好後,百福連忙抓緊時間上樓收拾東西,有了上次長途旅行的經驗,這次她收拾的快了許多。吃的東西是一定來不及準備了,到時就在火車站買一些好了。正當百福剛想坐下休息的時候,寧逍又打了電話過來。原本,他也和百福一樣,收到了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