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表演夠了吧?快點收拭東西走吧!」綠衣警察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他的忍耐程度已經到了極限了,現在老徐頭的面子都不給了。
易道怔了怔,有點生氣,可還沒等他開口,那綠衣警察又說話了:「行了!行了!別以為放段女人慘叫的錄音就能讓我們相信你!我們可是警察,這麼容易被你騙到了,我這警察就別幹了!」
「女人?」老警察有點茫然了,他低頭仔細想了想很是猶豫地說道,「女人?我聽到的明明是男人的聲音啊?」
「是嗎?」易道也忘記了怒氣,不解地搔著腦袋說道:「我和你們都不一樣,我聽到的聲音又像是男人的,又像是女人的,根本聽不出來是男是女。」
綠衣警察一下子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懷疑地瞅了瞅老徐。老徐是局裡有明的老實人,從來一是一,二是二,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三十多年都沒升職了。老徐說聲音是男人的,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不可能!聲音明明是女人的,而且還是個異常清亮的聲音。當時他還想,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如此尖叫,聲音一定相當動人吧,尤其唱些小曲的時候……
還沒等綠衣警察想明白,就看到一張黃色符咒伸到了自己面前。那符咒上畫滿了看不懂的複雜花紋,綠衣警察莫名其妙地瞅了瞅,在同樣拿著符咒的老警察百般暗示下,不大情願地接了過來。
易道離開了,臨走時不住叮囑著他們千萬不要走近水的地方,尤其是江邊海邊這種地方。老警察不住附和地點著頭,綠衣警察卻仍就一臉的不以為然,難不成連案子都不辦了放大假嘛。
離開後,易道望著這一老一壯兩個身影,暗暗期望他們能夠聽自己的話。老徐伯伯易道自然是放心的,可那個綠衣警察……
易道搖了搖頭。綠衣警察自己當然看不出來,可易道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團模糊的黑霧正覆蓋在他的額前。正因此次事件非同一般,所以易道特地把師傅白龍大師留下的符咒分給了不聽話的綠衣警察,只要他安自己說的,不要去靠近江河湖海的地方,應該就不會有事。如若不然……也只能說明他的造化就是如此,誰也幫不了。何況,家裡還有件麻煩事正等著易道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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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今天早早就回來了,易道一早就神神秘秘地跑到獵人的房間,叮囑他晚上一定要提早些回來。獵人當然知道易道不會只是無聊得想和自己聊天,想必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於是便想也不想地答應了。然而,獵人萬萬也想不到,易道居然只是叫他和張楊一起喝酒。
看到易道別有深意的眼神,獵人只得壓下滿腹的疑問,一杯一杯飲著又苦又辣的二鍋頭。張楊的心情不好,獵人很清楚,作為生平一個得來不易的朋友,陪陪也是應該的。像往常一樣,櫻桃體貼地準備了下酒點心,幾個人當夜同樣留在了張楊房間裡呼呼大睡。
其實易道根本不曾睡著過,只是閉上眼睛等待期待的聲音出現。因為白天實在累了點,他好幾次差點真的睡過去。沒辦法,易道只好效仿古人,用力捏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清楚一些,結果他本就白白肥肥又有如嬰兒般細嫩的大腿就硬生生被捏出了幾個青紫的淤痕。
終於,那期待已經的唏唏噓噓聲出現了。同時,一陣陰冷之氣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易道微微把眼睛睜開了一道縫,透過雪白的月光,易道清楚地看到自己呼出了冬天才會出現的白色呵氣。
張楊也感覺一陣冰冷,但這並沒讓他清醒過來。他只是把身體縮成了一團,專家都說了,圓形有利於保暖。很快這冷氣地製造者便做出了反應,她溫柔地把一張厚厚的毛毯蓋在了張楊的身上,同時細心地把他幫邊角的地方都掖好。
獵人也及時地醒了,他偷偷和身旁的易道交換了一個眼神,並暗暗的掏出了身上的法器,而冷氣的主人——櫻桃也很適時地向這二人轉過了頭。
現在沒有時間再耽擱了,獵人連忙拋出一道金光,想以此來綁住櫻桃。可哪有這麼容易,只是輕輕一轉身,那道金光就打了一個空。而櫻桃還是一副沒事發生的模樣,繼續收拭著茶几上凌亂的東西,好像剛才躲開獵人的攻擊不過是一個巧合。
這讓獵人和易道心頭同時一驚,這一定不是普通的靈體,應該又是一個咒魂!只是沒想到,它居然這麼大大咧咧地呆在這裡。要知道這裡可是住著兩個法師呢!
這分明就是挑釁!
易道也掏出了符咒和八卦鏡,八卦鏡在月光的幫助下放出陣陣光芒。這光芒照在櫻桃身上,居然冒出了一股白煙。櫻桃有些不耐煩了,她隨便一揮手,易道就像個皮球似地滾下了床,手裡的八卦鏡也「光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如同一聲巨響,連樓上的熟睡中的百福都從香甜的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可張楊仍舊睡得昏昏沉沉,好像一點響動都聽不到。看來他被用結界隔絕了,就像上次在繆離在酒吧裡那樣。
很明顯,這附身於櫻桃的靈體非常保護張楊。對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客氣了。就這樣,獵人與易道兩人再次聯手進攻,而張楊還是躺在床上睡著大覺。真是個絕對有諷刺意味的場面。
正在大家戰得激烈的時候,百福來了。不過她來的也很不是時候,剛好一個空空的酒瓶向她無情地砸了過來,百福下意識地低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