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堂內,毛小方正在藥房配藥,偌瑤在一旁幫著他。
「阿初,回來了?」院子裡,阿海正拿著藥送去給毛小方,看見阿初氣呼呼的回來,奇怪得問道,「怎麼氣呼呼的,出什麼事了?」
「別提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女人,氣死我了。」阿初怒氣沖沖,顯然和人剛吵完架。
「誰呀,你不是去舒寧那了嗎?」阿海說道。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阿初更怒,「這麼蠻不講理。」原來阿初和舒寧吵架了。
毛小方在藥房一直等著阿海,「阿海怎麼還不把藥拿來?」在藥房的毛小方奇怪的說。
「不如我去看看。」偌瑤體貼的說道。
「不用,我想應該就來了。」毛小方不想偌瑤跑來跑去,對偌瑤說道。
「偌瑤,院子裡怎麼好像是阿初的聲音?」毛小方聽到阿初的咋呼聲。
偌瑤側耳聽去,「真的是阿初的聲音,好像氣呼呼的。」偌瑤對毛小方說道。
「看看去。」毛小方和偌瑤往屋外走去。
阿初還在和阿海數落舒寧的不是。「阿初。」毛小方喊道。
「師傅。」看到毛小方,阿海阿初同時叫道。阿海想起了藥,連忙對毛小方說:「師傅,我這就把藥拿進去。」
阿海拿著藥走進了藥房,阿初還站在那。「阿初,怎麼回事,一回來就咋咋呼呼?」毛小方嚴肅地問。
「不是師傅,」阿初替自己辯解道,「我是被舒寧氣的,她簡直是不可理喻,」提到舒寧,阿初心裡的火又冒上來了,「她要是再這麼過分,女孩子我也照打。」
毛小方聽到阿初的話,一皺眉頭,說:「男人大丈夫,怎麼可以打女孩子?到底怎麼了。」
「是呀,舒寧溫文爾雅的,怎麼會過分呢,你們怎麼了?」站在毛小方旁邊的偌瑤聽阿初這麼說,不禁著急的問。
「我也不知道,她以前不是這個樣的。」阿初開始詳細的說其中緣由,「昨天我答應她今天幫她拿打字機去修,我早上只是去的晚了一點,舒寧就大發脾氣,我在那又是道歉又是哄了,可她得理不饒人,居然說路邊的旺財都比我好。師傅,我好歹也是你的徒弟,她怎麼能這樣。」
阿初一口氣把心裡的窩火都說出來了。毛小方和偌瑤聽了都覺得有點奇怪,以舒寧的修養不應該有這麼失態的言語。
「真是這樣,」毛小方問道。
「師傅,我怎麼敢騙你。」阿初回答。
「舒寧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偌瑤問。
「不知道,」阿初悶悶的回答,他此時的心情很糟,很多事情都懶得去想,「就算有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呀,幹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偌瑤見問不出什麼,只能看著毛小方。毛小方看著阿初的樣子,歎了口氣,「好了,你去洗把臉,然後到藥房幫阿海。」
「是,師傅。」阿初回答,此時讓他有點事做或者會好點,於是去了藥房。
院中剩下偌瑤和毛小方,偌瑤有點擔心舒寧,對毛小方說道:「小方,我覺得舒寧有點不尋常,我想去看看她。」
「也好,你們女孩子講話可能方便些,你去看看她。讓阿秀陪著你。」毛小方看著偌瑤,自從禍仇來了之後,他始終不放心讓偌瑤單獨出去,即使是白天。
舒寧的確是有點不尋常,當偌瑤和阿秀來找她的時候,她正在報館裡緊張的走來走去。
「舒寧。」偌瑤叫道。
「偌瑤,阿秀,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見到偌瑤和阿秀,「阿初怎麼樣,他是不是在生氣呀?」舒寧很急,心裡亂七上八下。
「是呀,我來伏羲堂這麼久,從來沒見過阿初生這麼大的氣。舒寧,你們到底怎麼了。」偌瑤關心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舒寧著急的快掉眼淚了,「我不知道我早上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火,我一看見阿初就覺得怒火中燒,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怎麼會這樣的,」阿秀問,她和偌瑤聽得很奇怪,「舒寧,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呢?」
「沒有,我一直好好的,心情也不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阿初我心裡就像在著火。」舒寧也是一臉的不明白,她對自己對阿初的態度又懊惱又自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解鈴還須繫鈴人,」偌瑤想了想,覺得只有讓舒寧和阿初當面把話說清楚才能解決事情,「舒寧,你和我們回伏羲堂吧,我想此時對阿初來說,只有你才能把誤會解除。」
「是呀是呀,」阿秀也贊成偌瑤的做法,「看到你和二師兄這麼痛苦,我們心裡也不好過。」
「這,這」舒寧心裡矛盾極了,她想去,可心裡有覺得一種莫名的害怕。
「不要猶豫了,你總不想二師兄一直生氣吧,走吧。」阿秀見舒寧猶豫不決,心裡著急,拉著她往外走。
伏羲堂內,毛小方正在給祖師爺上香。這時,偌瑤和阿秀帶著舒寧回來了。
「師傅,舒寧來了。」阿秀說道。
「我覺得舒寧和阿面對面地好好談談會比較好。」偌瑤對毛小方說道。
「毛師傅。」舒寧叫道,她心裡有點緊張,有點害怕,她自己也說不清現在的感覺。
「嗯,舒寧,有什麼事你和阿初好好談,阿初在裡面,」毛小方說,「阿秀,你叫阿初出來。」
「是,師傅。」阿秀跑進去叫阿初。
偌瑤扶舒寧坐下,「別擔心,一會兒阿初來了你們好好的談。」
舒寧看著偌瑤,點點頭,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偌瑤的手,她有點怕。
「師傅。」阿初從內堂出來,他瞟見了舒寧,但他低著頭,沒正眼看她。舒寧也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僵持了一下,毛小方見兩人都沒反映,咳了一下,「嗯,阿初,你和舒寧好好聊,偌瑤,我們到院子裡走走。」
偌瑤拍了拍舒寧的肩膀,鼓勵的看了她一眼,和毛小方走了進去。
大廳裡就剩下舒寧和阿初。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舒寧開口打破了沉默,「早上對不起。」她的聲音很輕。
「是我不該遲到。」見到舒寧低頭,阿初心裡的怒火消了一半。
「你還生氣嗎?」舒寧問。「不氣了。」兩人一問一答的聊起來。
毛小方和偌瑤就站在大廳的簾子後面,聽到兩人平心靜氣的談話會心的笑了。兩人轉身往院中走去,「他們應該會沒事了。」偌瑤呼出一口氣。
「是呀,看到徒弟心情不好,做師傅的又怎麼放心的下。」毛小方歎道。
看著毛小方,想到舒寧和阿初,偌瑤忽然覺得有點怕,她情不自禁的靠在了毛小方的肩上。毛小方感覺到偌瑤的驚顫,擁緊她柔聲的問道:「怎麼了?」
偌瑤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因為她也說不清自己心裡的感覺,只是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將她包圍。
毛小方不再問,只是抱著她,雖然多年的除魔衛道生涯讓他對感情反映有點木,但此時他覺得懷裡的這個人對他很重要,無需多餘的語言,只要彼此在對方的身邊就可以。
靠著毛小方,在他懷裡,偌瑤覺得心裡平靜了很多,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努力拋開一切的煩惱。毛小方的心此時也很平靜,懷裡的偌瑤讓他感受到了生活中除了辟邪除妖,濟世救人還有很重要的人和事,這怎能讓他不珍惜呢。
夜幕已經降臨,伏羲堂內大家正準備著晚飯。阿初和舒寧的不快解除了,大家開心的準備吃晚飯。這時,阿秀端著湯走進大廳,阿海正好一轉身,和阿秀撞上了。一碗熱湯全撒在了阿海的胸口,阿海燙的立即又跳又叫,眾人大驚。
「阿海,燙到哪了,快讓我看看。」毛小方急忙說,擔心的走過去。
「師兄,你沒事吧?」阿初也急切的問。
「燙死我了,燙死我了。」阿海扯著衣服說。
「你怎麼回事,走路橫衝直撞的。」在眾人的不解下,阿秀大聲地問,語氣中充滿了責怪和生氣,絲毫沒有關心之意。這種語氣讓阿秀彷彿變了一個人。大家不禁都驚住了,阿秀和阿海有情伏羲堂的每個人都知道,平時阿秀和阿海兩人相互關心,從來不會讓彼此難過委屈。而這時的阿秀彷彿換了一個人,臉上的笑被怒氣所代替。
「阿秀,阿海又不是故意撞上來的,你怎麼這麼說話。」毛小方不解的說道,一邊看著阿海的傷,「都燙紅了,阿初,快扶阿海去上藥。」
「是,師傅。」阿初連忙過來扶著阿海,「師兄,我陪你去敷藥。」
阿海還沉浸在阿秀的話語和反映之中,他看著好像陌生的阿秀,機械化的被阿初拉進去。
阿秀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廳中,她也沉浸在自己的反映之中,她不停的問自己:怎麼了,我怎麼了?為什麼對大師兄發這麼大的脾氣?
「阿秀。」偌瑤關心的叫道。
「偌瑤,我不是故意罵大師兄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我不知道,不知道。」阿秀聽見偌瑤的叫聲,忽然從自己的沉思中驚醒,害怕得抱著偌瑤大哭起來。
「阿秀,沒事的,一會兒你去看看阿海,別擔心,沒事的。」偌瑤輕輕的拍著阿秀的背安慰著。
毛小方對眼前的一切實在有點不明白,看到阿海受傷,他很擔心,看到阿秀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十分的不解,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毛小方在房裡背著手踱步,他在擔心著幾個徒弟。這時,偌瑤敲敲門走了進來。
「偌瑤,阿海和阿秀怎麼樣了?」見到偌瑤,毛小方連忙問到。
「剛剛阿秀去阿海房裡,他們已經好好談過了,應該沒事了。」偌瑤答道,但她若有所思,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就好。」毛小方舒了一口氣,他注意到偌瑤臉上的表情不對,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經過一天看到兩對戀人吵架不合,偌瑤的心沉沉的,這種不好的預感繼續圍繞著她,這種預感讓她不禁害怕。此時聽到毛小方的聲音,偌瑤心裡波瀾起伏,她自己也很難描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經過這一天的折騰,偌瑤不想再讓毛小方擔心了,掩飾的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偌瑤微微一笑。
「折騰了一天,怎麼會不累呢?早點休息吧。」毛小方關心的說道。
「嗯,你也早點休息。」偌瑤說道,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