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柳家堡已經是傍晚了,柳家堡的人依舊沒有什麼生氣,整個堡都靜悄悄的,柳子籐看到我們的到來,連忙迎了上來,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路應遙,道:「路公子,可有什麼線索?」
路應遙搖搖頭,看著眾人,語氣有些無力:「我去打探過,程家堡沒有令夫人絲毫的痕跡。」
眾人的眸子都暗了下來,柳子籐更是差點跌坐在地上。
「那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嗎?」蕾蕾擔憂的道。
路應遙道:「程家堡明天會辦一場喪事。」
蕾蕾點頭:「這個我們已經知道,程雷的乳娘昨天病死,明天入葬,棺材都是今天定的。」
路應遙沒有說話,坐了下來,似在思量什麼。過了許久,才問:「她入葬是什麼時辰?」
「辰時。」劍流侍開口。
路應遙點頭,然後道:「我再想想,好像有什麼給忽略了。」
「那我們出去吧。」我輕聲道。然後和蕾蕾一起將柳子籐扶進他的房間。
走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花園,我拉著蕾蕾走過去坐在草地上,突然問道:「對了,柳子風呢?」
「大概是在照顧飄飄罷,現在嫂子不在,柳大哥又是這副模樣,柳家堡現在全靠他撐著了。」蕾蕾語氣有些難過。
我握了握她的手,道:「我們都別洩氣,事情總會解決的。」
「嗯,只是嫂子的事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險,真希望路大哥能早點想出辦法。」蕾蕾道。
我點頭,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對於我們來說,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蕾蕾看著我,突然道:「姐姐,你跟表哥……」
「我跟他怎麼了?」我不解。
「你……不是喜歡表哥的麼?上次在『傾城樓』,你為了他而甘願跟殿下回去。」
我微笑:「你是覺得我喜歡他麼?」
蕾蕾點頭。
「呃……換種方法說,如果上次上官辰月是拿你逼我,我也會跟他走。」我道,不是沒察覺劍流侍對我的感覺,可是,現在我的心裡,只有路應遙。
蕾蕾皺起小臉:「那這樣說,姐姐是不喜歡表哥了?」
「不是不喜歡,是喜歡朋友的喜歡,跟喜歡你一樣。」我笑道。
身後有異響,蕾蕾連忙回頭,我的動作沒有她快,所以沒有看到人影。她一臉擔憂的道:「是表哥,他都聽到了。」
我彈彈額頭,這種狗血的情節怎麼在哪都會上演啊,「我也沒有辦法,他遲早會知道的。」
蕾蕾也無奈的點點頭。
「等這件事過了我再去跟他談談吧。」
晚上基本上誰都沒有心情吃飯,每個人都在客廳呆坐著,就是沒有說話。我察覺到劍流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等我轉過頭時,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移開了。
沉默了許久,柳子風開口:「你們,要不要去休息,明天再查,我今天晚上去探探。」
我們都搖頭,路應遙道:「你不用去了,就算去了結果還會是一樣。」
又是沉默。場面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因為,太安靜了。
路應遙望向我,道:「你不回去沒有關係嗎?」
我搖頭。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一整個晚上大家都沒有離開大廳,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柳子風道:「南宮姑娘,蕾蕾姑娘,你們去休息一下吧。」
我們一起搖頭,沒有睡的慾望。
路應遙的眉越皺越深,就快要糾結在一起了。天也越來越亮,漸漸聽的到早上商人的吆喝聲還有鳥鳴聲。
我望著他,關切的道:「還沒有想通麼?要不先去睡一覺吧。」
「睡覺?」路應遙的眼神有迷霧。
不會是傻了吧?我擔憂的道:「是,睡覺!」
他突然緊緊抓住我的手,喜道:「我怎麼那麼糊塗,我怎麼那麼笨?我知道了!」
柳子籐整個人彈跳起來,連我們都來了精神,他道:「是不是有辦法找到諾兒了?是不是?」
路應遙點頭,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快到辰時了。」蕾蕾接道。
路應遙精光一閃,道:「那我們快點,再慢了就來不及了。」說完就挾著我朝外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