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不明白。」顧清清不懂,什麼叫做本來就是買給她的?她才從澳洲來這裡一天時間都不到,女孩難道未卜先知,知道她要來,還知道她們會在這裡相遇成為朋友?這也未免太神了一點!
女孩從包裡掏出手帕,擦擦鼻涕眼淚,笑著對她說:「你呀,還是這麼喜歡蝴蝶,只要是看到稍微好看一點的蝴蝶的飾品呀衣服呀什麼的都會看直了眼九頭牛都拉不動。我今天沒事,來這裡隨便逛逛,不經意間看到這對耳環,就想起了你。本想買下的,但它開價太高,櫃檯小姐一口咬定那個價位還不下來,我一氣之下就說不要了,反正買回去也是擺著沒人戴。但走了幾步,我思來想去,你要是看到一定喜歡的不得了,就想還是買了算了,反正那點錢我家也出得起。於是我就又回來了,沒想到就遇到了你!你說巧不巧?這個世界真是小,我一邊往回走的時候還在一邊想你要是看到這對耳環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你的笑臉,真好。」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蝴蝶?」顧清清一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口頭表達了出來。
「你……」女孩的笑臉僵硬了一下。她歎一口氣,哀婉的說,「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呢!想當初,我們還是因為蝴蝶結的緣。那時候,我們上小學三年級,在同一個學校,但不在同一個班裡。一天中午,我正躺在學校的草坪上曬太陽,你追著一隻蝴蝶跑啊跑啊竟然從操場那裡跑到草坪這邊來了,橫穿了大半個學校呢!你眼裡只有蝴蝶,竟然沒有看到地上橫躺著那麼大一個我,就這麼一腳踢上去——結果,我疼醒了,你摔倒了,蝴蝶飛走了。」
「還記得當時你不停的向我道歉,我都被你弄得煩死了。又疼又氣,我就回了一句『你乾脆讓我踢回一腳好了,免得你腦子裡只有對不起三個大字人都變傻了』,你居然就真的答應了!我是又疼又氣又好笑。再後來……我們不知怎麼的就越走越近,下一年,我們又被分到同一個班上,幾年後,我們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被分配在同一個班裡;又過了幾年,我們又考上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院系,住在一起。」
「真……真的嗎?這麼說來,我們算是手帕交了?」顧清清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陳小凌。在這裡,恐怕除了哥哥和她,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喜歡蝴蝶到癡迷的事實。這個女孩為什麼知道?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曾經真的是好朋友!
「什麼叫算,根本就是!」女孩重重強調「是」這個字,圓圓的眼睛裡都是執著,「你的事,沒有什麼是我不清楚的。就連你五歲了還每天尿床的事,都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啊?不會吧?我連這麼隱秘的事都說了?」顧清清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自己曾經都跟她說了什麼呀,不會祖宗十八代都被她摸得一清二楚吧?
「那你是什麼時候從澳洲移民回來的?我醒來之後就沒有見過你,你這個手帕交當得太不稱職了。」確定對方是自己曾經的好友,但又想起她五年來的不聞不問,顧清清忍不住略有些責怪的問。
「澳洲?什麼澳洲?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懂。」女孩眼裡出現了迷茫的神色。澳洲?她貌似只有在很小的時候跟爸爸一起去度過假。具體什麼時候,她已經忘了。
「就是澳大利亞啊!我五歲以後就在那邊生活,你是我的手帕交,那麼你的學生時代肯定也是在那裡度過的咯!」顧清清理所當然的說。
女孩被搞糊塗了。「什麼跟什麼呀這是!」
穿幫了!寒君鴻焦急起來,頭頂上冷汗開始往外冒。
「小凌!小凌!」這時候,天籟之音在遠處響起。
寒君鴻一顆懸著的心稍稍安穩下來。
「唐太太,你老公在到處找你,你不過去嗎?」他瞟了遠處一眼,打斷她們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
「唐寧?」女孩暫時中斷和顧清清的談話,也望向聲音的發源地。
「清清,你等等,我去帶我老公過來。」她鬆開顧清清的手,迎向遠處那個高大的身影。
「不必了,既然你老公來了,我們就不多聊,下次有空再說。」寒君鴻說著,又把顧清清推進車裡,關上車門。這次掛離合,踩油門幹得乾淨利落,一點不脫離帶水。
「哥哥——」顧清清傻眼了,他怎麼就這樣把自己帶走了?「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問她呢!」
「那個女人的老公是我的死對頭,我不想跟他打照面。」寒君鴻直視前方,冷冷的說。不能再讓她們說下去了!
「原來如此。」顧清清點頭,「這就是小凌跟你作對的原因吧?女人嘛,都是幫著自己喜歡的人的。」
聞言,寒君鴻心頭一喜,希冀的看向她:「那麼——你也喜歡我?」在商場裡你幫我說話了。
「我當然喜歡你」,顧清清笑得像朵花一樣,「你是我的哥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