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細綿的沙灘外,是一望無際的海水。在滿是繁星點綴下的夜空中,有著一輪皎潔的下玄月,若有似無的掛在天空中,給沉寂的夜增添了些許的柔和。
不過沙灘上的人群硬是將這份靜謐銷毀的一點不留。
嘈雜的喧鬧聲,轟鳴的馬達聲,再夾雜著勁爆的音樂聲,整片沙灘上根本就被糟蹋的不像樣。但是,就是這樣的地方,才是他們出鏡率最高的地方。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
上海的飛車黨基本上處於一個三足鼎立的狀態。東區由一個叫「寒鴉」的組織在獨掌大局,他們專門找一些退役的賽車手作為車隊的靈魂人物。這幾年在上海這一塊倒也小有成績。只是,他們通常不參加這種非法的賽車,多以走正規途徑賽車,所以,不大出現在這種黑市的場面。
西區則是一個叫「魔域」的組織。他們多是找一些國外的選手來參賽。行事手段相當惡劣,低下。往往在比賽過程中會出一些陰招。由於他們本身就是非法的比賽,所以通常即使知道他們耍手段,其實也沒有地方可伸冤。就只能個憑本事了。但是這個組織的口碑不好,如若不是為了高額的賭金,是不會有人和他們賽車的。
最大勢力的就是南區的「聖堂門」。就是如今由望櫟塵領導的這個組織。手下估計有兩三千人,除了非法賽車,他們還涉及修車廠,宅急電,正在逐步的改行之中。眼下會接下這樣非法賽車的帖子,他們都知道,只是塵姐為了要給瞳哥籌醫藥費。
但是,這些混道慣了的人,只要聽到是兩大巨頭的軋車,自然會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去觀戰。尤其這次聽說還是那個比森三還厲害的角色,是為了一報森三失敗之恥,誓要今天從塵姐手中奪回冠軍頭銜和價值三百萬的賭金。
不過,這麼久以來,望櫟塵幾乎已經成了一個不敗的神話,甚至比幽瞳在位時還要風光,所以,大多數人都把寶押到了望櫟塵的身上。也真心的想一睹這個大姐大的英姿。
今晚,望櫟塵帶著她的人,早早的就等在了沙灘上。反倒是「魔域」的人遲遲未到。在一陣陣的高呼聲中,望櫟塵坐進了為她準備的椅子中。
「海軍,替我再檢查一下車的排氣,我剛才來的時候,感覺不太好。」她接過手下拿來的飲料,大口的喝了起來。
對於一個黑市賽車手,他們比賽所要在意的往往不止是成績,很有可能還要在意自己的生命。所以車子的安全度,就勝過任何其他的。
海軍一直以來都是她車子的修理和維護的專人,除了海軍,望櫟塵從未讓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任何人。那是習慣,也是信任。所以,海軍總是像在維護自己的性命一樣維護著她的。
因此到現在為止,望櫟塵的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奪冠的榮耀之中,海軍真是功不可沒。
「塵姐,這次聽說是森三的請來的一個人,具體什麼資料我們大家都不知道。但是塵姐還是小心。他們『魔域』的人,手腳都不乾淨。」沈勇站在她的身邊小心的說道。
瞳哥的教訓是慘痛的。就因為當初的大意,居然讓森三那個雜碎得逞,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如果不是上回塵姐和森三的生死決戰讓森三再也沒有機會上賽車場,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那個森三的毒手呢!
說到那場生死決戰,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又緊張刺激呢。
地點也是在這個沙灘拔點,繞著外環,經過城區,最後回到沙灘。他們那晚可是有下生死貼哦!就是大家約定,誰輸,以後就再也不能在賽車界露頭。
結果,那個森三當然很下賤的又想動手腳,可是最後都被塵姐化險為夷,直到塵姐大獲全勝,而那個森三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個賽車場上了。
森三本人是沒有機會再來害人了,但是聽說這次是森三親自挑的人,而且據說還是他們的秘密武器,所以,讓塵姐萬事小心才是上策。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得逞。
對於塵姐的技術,他們當然是一百二十萬分的放心,可是就怕對方是來陰的,那就防不勝防了。尤其塵姐還是那麼嬌小的一個女人。雖然,看過塵姐打架的人,絕對不會認為她有什麼問題,但是,就現在她的身高和體型,真是嬌小的讓人忍不住要上去保護的麼!
不過望櫟塵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她現在放心不下的還是病床上的瞳。之前她已經特地找醫生談過了,醫生也直言,瞳的情況是越來越不好,隨時都有離開的可能。
她知道,自己已經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情了,但是她的心裡真是有那麼一點的不捨。瞳才二十八歲,還年輕,實在不應該這麼早就離開,尤其他的受傷還是因她而起,她的心裡更加的不好過。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阿勇,去看看海軍弄的怎麼樣了。順便想想待會兒去哪裡慶祝。」望櫟塵抬頭,朝他淡淡的一笑,笑容裡有著太多的無奈。
「塵姐,你明天還要上班的呢!」阿勇的臉上也是無奈的不得了,「真不知道塵姐,你幹嘛要去那種地方上班?我們現在手下不是有好幾家修車廠,還有酒吧,宅急電,收入都不錯啊!你幹嘛要去上班啊?」
「兄弟們不用吃飯啊!」望櫟塵抬眼瞪他,卻沒有一絲怪怨的語氣,「阿勇,大家都要走正路的,軋車,玩不了幾年的。」
「有你塵姐在,我們聖堂門永遠在上海屹立不倒。」
「貧嘴。快去吧!今晚我的狀態不錯,記得找上兄弟們一起去,我請客。」望櫟塵被他滑稽的樣子逗笑了。
這一群兄弟中,就數阿勇最會耍寶,也好得有他,那些苦悶的日子才不見得那麼無趣。只是,阿勇是他們之中綜合戰鬥力最差的一個,也沒有統領大軍的氣勢,除了本性不錯之外,他給人的感覺,總是缺了點什麼。
從她想好要退身之後,她就一直有觀察身邊的弟兄們。說實話,海軍是個不錯的人選。她也不止一次的向他暗示過,可是,很遺憾的是,海軍也不止一次的拒絕了她。他很堅決,到死都只做她和瞳的副手,完全沒有要挑大樑的想法。
看來,海軍也不想過這種生活啊!既然他本人都沒有那個意願,她實在是不忍心強迫他去接受。所以,只能把眼光調到別人身上。但是,說實話,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大姐,」阿勇又在大呼小叫了,「拜託,你現在去那種公司上班,一天到晚被人操死才賺多少錢啊?還請客?哪個兄弟敢槓啊?」
「阿勇,你說話真是難聽,大姐那叫上班,是白領,什麼操死啊?你白癡啊!」阿勇的女朋友在一邊狠狠的掐他,連說出來的話都是怒氣橫生的。
不過大家仔細回味過後,還是亂沒形象的捧腹大笑。弄得阿勇在一邊倒是窘的的要死。哎呀!一個沒注意,話就說出口啦!哪裡想到他們家老大是個女人啊?
「好啦,阿勇,最多今晚去自己的酒吧,記我的帳。」望櫟塵終於收住笑,拍拍阿勇的肩膀,向海軍走去。
「塵姐,你又不去啊?」阿勇在她的身後大聲的喊道,「你是主角哎!怎麼每次都缺席啊!」
「你們多喝點,算上我和瞳的。」望櫟塵沒有回頭,只是向背後揮揮手。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聽到她的話,阿勇他們不再多話。他們知道,每次軋完車,大姐都是回醫院陪瞳哥,想來今天也一定是這樣。哎!真不知道瞳哥什麼時候才會醒,要是他也可以看看塵姐軋車的樣子,真不知道要吃驚到什麼程度呢!
「塵姐,今晚還回醫院啊?」海軍看到已經走到他身邊的女人,輕聲的問道。
「嗯。我不放心,瞳最近的情況好像不大好。」望櫟塵在他的身邊蹲下,看著自己的戰車在他的手裡整裝。
「塵姐,放棄吧!」海軍心思沉重的說道。
「海軍,不要說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放棄的。」望櫟塵淡淡的說道,「我會等到他醒來的一天的。」
「萬一瞳哥永遠都醒不來呢?」
「不會的。瞳不會的。我們還要環球旅行呢!」望櫟塵站起身,手又情不自禁的伸進了上衣口袋,摸到了那條鏈子。她有些忘情的拿出了那條鏈子,攤在手心裡,癡癡的看著。
這是瞳的鏈子,每次軋車,望櫟塵都會帶在身邊,久而久之,她索性就放在口袋裡不再拿出來。只要摸到這條鏈子,她就可以感覺到瞳在她的身邊,不曾離開過。通常只要摸到這條鏈子,她的心裡總是會有無窮的勇氣,讓她再也不會恐懼和害怕。於是,所有的賽事變得不再困難,讓她贏起來得心應手,變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躍成為了傳奇中的不敗女神。
望櫟塵不禁扯嘴笑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瞳的功勞呢!今晚去醫院,她要好好謝謝瞳呢!
海軍看著她的笑容,不禁心裡又泛起了酸味。看來,即使瞳哥永遠都不醒來,塵姐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等著他,只要看到塵姐拿著瞳哥的鏈子就看的出來了。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可以分開他們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
「塵姐,弄好了,你要不要先試試?」海軍脫下手套,看著她問道。
「不用了。你的手藝我還不相信嗎?」望櫟塵收起鏈子,衝他一笑,「海軍,想過要找女朋友嗎?」
海軍驚訝的看著她,「塵姐,你……」
「沒什麼,我想,你和瞳差不多歲數,應該找女朋友了吧?」
海軍定定的看著她,許久才悶悶的開口,「塵姐,瞳哥沒有醒來之前,我不想考慮這些。」
「海軍,你不用等瞳的。那晚的車根本就沒有問題,你沒有責任的。」望櫟塵憂心的說道。
她知道,海軍一直在為那晚的事情而自責,他總認為是他沒有將瞳機車的防震做到最好,所以才會出那麼一件事。可是,大家都知道,那根本就是森三那個傢伙動的手腳,和別人都沒有關係。可是,一直以來,海軍都很自責,以致到現在都不願意交女朋友。
可是望櫟塵真的不想拖累了他。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那你呢?大家都知道,這一切和你也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接手瞳哥的一切呢?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呢?」海軍破天荒的第一次對著望櫟塵大吼,他臉上甚至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怨恨。
「海軍,你不知道,瞳是為了要和我去環球旅行,所以……」
「老大那時候有的是錢,那晚的賭金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這個大家都知道,只是你不肯承認。你才是最沒有責任的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醒醒吧!塵姐。」海軍抓著她纖細的肩膀,不斷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他要搖醒她。在她的腦子裡裝滿了對瞳的愧疚,可是,那都不是她應該承受的,她應該屬於她自己,而不是他們手下那兩三千名的兄弟,更不是為了那個躺在病床上整整五年,甚至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個五年才能醒來的男人。
她為他們做的夠多的了。他不要她再這樣自責下去。那不公平。她才二十五歲而已。她不該把自己的青春浪費在他們的身上。他看了於心不忍。
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樣子,不遠處的阿勇他們統統飛奔過來,使勁的拉開了海軍,將他拖離了望櫟塵的身邊。
「軍哥,你發癲啊!幹嘛對塵姐大小聲啊!」
「阿勇。」望櫟塵深深的歎了口氣,「放開海軍,我沒事。」
「可是塵姐,軍哥他……」
「我沒事!幫我把衣服和頭盔拿來,『魔域』的人差不多要到了。」望櫟塵制止了阿勇的話,冷冷的開口道。
海軍拿過一邊的東西,靜靜的走到她的面前,一臉歉意的看著她,「塵姐,對不起,我……」
望櫟塵拿過他手裡的東西,逐一穿戴了起來,拉好拉鏈,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海軍一眼,然後幽幽的開口,「海軍,我懂!謝謝你!」
「我……」海軍有些尷尬的看著她,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頗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彎道加速的時候小心。」
望櫟塵朝他淡淡一笑,戴上頭盔,不再做聲。
她當然知道,海軍是關心她。這些年,海軍一直在她的身邊幫助她,如果沒有海軍,她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抗下整個擔子?海軍一直默默無聞的幫助著她。甚至,她看得出來,海軍對她的那份感情。
可是,她真的無法給他回應,無法置瞳於不顧。所以,除了一句「謝謝」,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這一切,注定要有人犧牲,她知道自己的傻,和海軍的傻,一樣的無可救藥。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責備他呢?
只能說,人生無常吧!
沙灘的另一頭,他戴著頭盔,透過黑色的擋風玻璃,他瞇著他好看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那輛機車上的女人。
難怪他在第一眼見到她會那麼熟悉。原來是她。可是,他沒想到,她就是那個打敗森三的女人。既然是她,那麼有關她的傳說,他多少有些瞭解了。
她就是那個抱有不敗傳奇神話的主角。原來所有人口中的「塵姐」就是望櫟塵。是啊!同樣的一個「塵」,他怎麼會想不到?只是,今晚他們會成為對手,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有緣呢?
呵呵,這句話還是不要讓她聽到吧。說不定,又會被她弄出一大串氣死人的話來。不過,對於這個女人,他的興趣可是越來越濃厚了。
至於她說的男朋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躺在病床上五年之久的幽瞳吧!那是在她之前的另一個傳奇人物。幾乎逢賭必贏,除了那一次的車禍。但是,那樣的失誤就造就了他一生的失敗,讓他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但是,他一直想不通的是,像他們這兩個站在巔峰的人物怎麼會成為男女朋友的?不是說世上難存兩個霸王,一山難容二虎的嗎?兩個一樣強勁的人,怎麼可能走到一起?
他一直在猜測著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才會成為她的男朋友,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幽瞳。而且,據他的瞭解,那個幽瞳應該已經長眠有五年之久了吧!
那她又是憑著怎麼樣的信念,對那個男人持續五年的不離不棄?那到底需要多少的勇氣啊?還聽說是她獨自一人挑下大梁,肩負起連男人都難以肩負的責任。這些,她都是怎麼做到的?
他不懂,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未挖掘的潛力是他沒看到的?
而讓他最吃驚的是,那樣的女人,為什麼會到他的「風雲」來?好像一個營銷部主任的位置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吧?而且,想來那個女人也沒有多重視那個位置。因為據他瞭解,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就翹頭,不到下班就閃人,還不要命的事後才讓別人代為請假。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他對她有著濃厚的興趣,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他都會直接讓人拎起裙子走路的。不過,她既然上班不穿裙子,而且,她又是那麼耐人尋味,那麼,他當然不會那麼快就放掉她的。對她,他可是有著很多很多的問號,期待她逐一的解答呢!
「鷹,那個女人,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可是把希望統統放在你的身上了。」森三充滿恨意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望櫟塵的臉上。那種恨不得要撕爛她的表情,讓慕容鷹看起來竟然是那麼的不爽。
森三是他在英國留學時的室友。兩人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只是因為大家都比較喜歡機車,然後就經常在一起玩玩。關於森三的為人,他多少有些瞭解,他也看不慣他那種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行徑,但是礙於彼此的交情,也因為森三沒有真正的牽扯到他,所以一直不予置評。
他沒想到,森三怎麼會找他來幫忙軋車,但是後來聽人家說過,他才瞭解,原來森三那傢伙已經被生死決限制了出場的資格。而那個封殺他的人,竟然是個女人。知道了這些,他居然想到要認識認識那個女人,沒想到,到了這裡才發現,那個女人竟然就是他的營銷部主任。
看來,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憐。沒想到這個女人,一天之中還讓他碰到了兩次。
他當然不會忘記她今天下午是如何拒絕他的邀約的,當時看到她的小秘書為了強忍住笑而扭曲的臉時,他恨不得從二十六樓衝下去,直接撬開那個女人的腦袋,看看她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接下來就不用想了,他再一次因為這個女人,成為了全公司的笑柄。該死的女人,他確定自己是和她槓上了。
不過眼下,他們還有一場賽事要比,關於私人恩怨麼,不急,反正她就在二十三樓,他才不怕她會跑掉。
聽到森三的話,慕容鷹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回頭看看他,在頭盔裡面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又將視線調回到她的身上。
看到他不說話,森三以為他是應允了今晚的戰事,馬上開心的笑道,「鷹,現在整個上海只有你能搞定那個女人了。五年前她的男人就是敗在我的手上,沒想到,這個女人比她男人還厲害,不過,沒關係,我還有你。」
「幽瞳到現在還沒醒吧?」慕容鷹透過頭盔幽幽的問道。
森三的臉色為之變了變,他以為慕容鷹知道什麼內幕,但是想想當時的事情他做的很隱秘,而且時間又過了那麼久,慕容鷹沒有理由會知道。於是他馬上換上了一副諂媚的樣子,討好的看著他。
「鷹,那次是個意外,你也知道,軋車哪有不出事的?是他自己倒霉……」
「他倒霉,你那麼著急解釋幹嘛?」慕容鷹還是那種淡淡的口氣,但是話裡的微慍卻很適時的堵住了森三的嘴。
不想聽他多說什麼,慕容鷹推著車,走到了起始點的位置,看著望櫟塵推車過來。
頭盔裡的那張帥氣的臉上,竟然扯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不過,這一切望櫟塵沒有看到。她只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身邊這個高出她一個頭多的男人,然後帥氣的坐上了她的戰車,等待著出發的長號。
這種情況下的比賽,雙方是不用認識對方,甚至連寒暄都可以省略。他們的目的就是拿到冠軍,拿到賭金。所以對方是誰,完全不用考慮,也不用在意。
不過,不可否認,這次這個對手,給望櫟塵的感覺總是怪怪的,說不出來哪裡怪,但是,總不像之前那些人。她不禁伸手進上衣口袋,又摸到了那條鏈子。
「瞳,你會讓我成功的,是嗎?」她的聲音柔柔的,可是第一次,她自己竟然感覺有些無力。
難道真的是自己年紀大了,有些力不從心了嗎?看來,真是要加緊時間找到接班人了。她是真的累了。
不容細想,身邊的旗手已經搖過了第一遍的預備旗。望櫟塵將鏈子放好,專注的看著前方,轉動了手上的油門,排氣管頓時排出了大量的尾氣,隨之,馬達的聲音開始轟鳴作響。
旗手終於甩下了出發旗,在眾人的喧囂聲中,兩輛機車猶如脫韁的野馬,互不相讓的飛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