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讓你感受一下我的好身材。」他的手臂緊緊圈繞著她。她睜大眼,不敢相信向來嚴肅的男人也會說出這種不正經的話,只能紅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回應。
「不秀一下你的好口才嗎?」
「我--」她的唇忽然被吻住,被動的承受著他這急切而粗魯的吻,她的心亂了、頭昏了,他突然親她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她得好好想一想,可是這樣她無法好好思考。
「雖然你處理的方式很奇怪,但我還是很高興你去找那些文章。」他輕咬一下她的嘴唇。
避免他再咬人,梁子靜捂著嘴,紅著臉看他--他高興的點還真是奇怪!
林蔭守眼角徐光瞄到小傢伙偷偷摸摸的身影。「安安,可以出來了。」「你們在相親相愛對不對?」
梁子靜聽到安安的問題,當下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如果所謂的夫妻就是像她現在的生活,那她應該可以一直維持下去;有些事只是習不習慣的問題,日子久了,也就沒什麼喜歡或討厭。
像是她習慣林蔭守一早起床,給她的早安吻;習慣下班後,兩人一起散步、聊天;」習慣吃飯時,吃著他替她布好的菜色;習慣看電視時,有人在她身旁,再過幾天,她就要習慣有個小孩的陪伴。
梁子靜愉悅的哼著歌,正打算織個桌巾來裝飾餐桌,打開工具盒,看到所剩無幾的毛線,她拿了錢包、手機出門,才步出家門,便聽見隔壁的王太太熱情的問候。
「林太太,要散步啊?」「買毛線。」
「要不要陪你?」一個人挺著大肚子,看起來讓人很不放心。
「走個十分鐘就到了」
「真的不用嗎?」林先生私下有請托她幫忙照顧林太太,這更讓她覺得有份使命感。「那你路上要注意一點。」
「好。」她也愈來愈習慣附近鄰居的熱心,走在路上,遇到幾個熟面孔,都會關心她的身體狀況。
禮貌的道別了鄰居王太太,她慢慢走到手工藝店,挑選了幾捆毛線後,走出店外,突然肚子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她坐在路邊的椅上,想等疼痛過去。
不料,陣痛一波波來到,似乎沒有中斷的跡象,她勉強站起身,想先回家。
「小姐,你還好嗎?」一名路過的女人看她都快站不直,擔心的問。「我……肚子痛。」
「我先送你到醫院去。」
她吃力的點頭,此時手機鈴聲響起,她勉強掏出手機--是林蔭守打來的。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攔計程車。」女人急忙道。
「麻煩你了。」看著眼前女人擔憂的樣子,梁子靜心裡很感激,按下通話鍵,「找我有事?」
「我剛才打家裡的電話,沒人接聽。」林蔭守聽見嘈雜的車聲,「你人在外面?」
梁子靜跟著女人上了計程車,「嗯,我……去買毛線。」感覺腹部又收縮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
「毛線我下班再順便幫你帶回去就好。」
「反正很近……」
「冰箱裡有我切好的水果,回家記得要吃。」「好。」她痛得閉上眼,笑了笑。「沒事我要掛電話了。」「等一下。」
「怎麼了?」
「家裡的動線我想重新規畫。」她有些害怕,一時竟不敢跟他說明自己的狀況。
「這我沒意見,你想怎麼規畫就怎麼規畫,不要把自己搞得太勞累就好。」「還有?…生產後,我媽要過來幫我坐月子。」她倒抽一口氣,感覺肚子又收縮了一下。
「嗯。」
「編織課上完後,我想去學甜點製作。」
「司機,麻煩你開快一點。」幫忙她的女人緊張的催促。「你現在還好嗎?快叫你家人過來啊!」
「你身旁有人?」他隱約聽到有其他女人的聲音。
梁子靜虛弱的笑說:「嗯,一個很熱心的小姐。」「你想學什麼就去學,你有什麼事嗎?」她難得話特別多,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寶寶生出來,我不想請保母帶。」
「好。」
「還有我……好像要生了。」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小旭禮,我是媽咪。」梁子靜看著嬰兒床的小寶寶,用手指頭逗弄著他的小腳丫子。
「七點五十四分了。」林蔭守在一旁提醒道。
「你看,他眼睛瞇瞇的,好像狐狸。」香香的,她用鼻子磨著也的,她好喜歡她的小狐狸。
「你不是該去洗澡了嗎?」看到她的舉動,林蔭守心裡可吃味了--她從來不曾如此親密待他過。
「我再陪他一下。」
「你從六點四十五分到七點五十五分都沒離開過這裡,你不照行程表做事了嗎?」
「我改變行程了。」現在她只想把時間奉獻給她的寶貝兒子。
「廚房有媽特地帶來的補品,記得去吃。」他抱起小寶寶,徹底隔絕母子倆。
「待會兒八點要幫他洗澡。」
「我來就好。」林蔭守在兒子的臉上親了一下,看見兒子咯咯直笑,他也跟著笑了。
她不滿的瞪他一眼,決定先把那鍋惱人的補品給解決掉,再回來好好的抱抱兒子。
走到廚房,看到熱騰騰的湯品還在冒煙,知道男人又特地為她熱過一次,對他的埋怨頓失。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林蔭守出現在廚房。
「什麼?」她咬了一口雞肉,想了一下,「我餵過奶了。」看她的重心全放在兒子身上,讓他十分的吃味。「我一回來,就看到你在抱小孩。」
「這樣有什麼問題嗎?」難不成不抱小孩,要抱--她想起來了,今天還沒有執行夫妻課題,「今天可以跳過嗎?」她想先去洗澡。
「那兩年後--」
她放下碗,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像機器人一般的伸手抱住他,「今天工作辛苦了。」故意很沒感情的說著,以示抗議。
這磨不高興?林蔭守挑眉,故意將她摟得更緊。
「下午我放音樂給小旭禮聽,他很喜歡。」談到兒子,她嘴角的笑意就藏不住,說不定小旭禮以後會是個音樂家呢!
「還有呢?」
「旭禮今天重了二十三克。」
「嗯。」他有點不耐了。
「我買了小背心給小旭禮穿,是純羊毛,摸起來很舒適。」他不想知道背心的材質,也不想聽她小旭禮長、小旭禮短的,內容說的全是小旭禮,「你賣了什麼給我?」
「你有缺什麼嗎?」
「沒有。」小旭禮也是什麼都不缺,但她卻會幫他添購很多物品。
「有的話,告訴我一聲,我再幫你買回來,我說完了。」她想回去抱兒子了。
「就這樣?」他的眉頭緊皺,給他的時間連五分鐘都不到。
「對了,明天可以去幫我拿推車嗎?」以後和兒子逛街,就會比較方便了。
「嗯。」他很不情願道。
「我說完了。」她再次說著。
「你一直照顧旭禮,會不會太累?」看她成天只顧著孩子而不顧他,讓他的心情變得根糟。
「不會。」她只要看著小旭禮,就覺得好高興、好滿足。「小旭禮他一林蔭守捧著她的小腦袋,蠻橫的吻上她,將這陣子所受到的冷落與不滿全都發洩在這個吻上。
他輕咬她的唇,看她不明白的瞪著自己,還故意加重力道。
「痛。」她拍了他一下。
他放輕了力道,有別贊方纔的粗魯,溫柔的親吮著她的唇。
梁子靜的心跳加快,感覺著他溫熱的氣息,閉上眼,怯怯的回應著,直到他結束這個磨人心志的吻,她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
他輕笑,低頭親了她的頭頂。
「你剛才是在生什麼氣?」她想知道他的感覺。
他講不出跟兒子吃醋的這種渾話。「你有了兒子,就忘了妻子的本分。」「哦!」她紅著臉看著他不自在的表情,心裡好像有點明白了,「我下次改進,對了,明天的滿月酒,我有請那位熱心的小姐過來一起吃飯。」生產那天那位熱心的小姐送她到醫院後,只留下電話便匆忙離去,趁這次機會,她想好好的謝謝人家。
「應該的。」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嘴,「我看你都沒再安排行程表了?」」她微縮著,他一直親她,讓她很難講話,「小嬰兒的活動很難捉摸。、睡時醒的,她當然不可能把事情安排得詳盡。
「給我的時間不能少。」
「因為我要照顧小旭禮,但我還是有努力維持我們夫妻的生活品質。」只要不太過分,她幾乎都順著他了。「時間少,但品質不變。」「是嗎?」很懷疑的口吻,他的感受可不是這樣。
房內突然傳來哇哇的哭聲,她急忙推開他,「兒子餓了,我得去餵他。」匆匆走到房內,將丈夫拋在腦俊。
他瞪著妻子的背影,這就是她所謂的品質不變?
「爸、媽,姊姊、姊夫請進。」梁子靜笑著說:「蔭守他在書房,我先去叫他。」
「不用這磨客氣,自己人,我們自己來。」
「底迪,葛格來囉!」安安一馬當先的跑到嬰兒房,站在小椅子上,兩隻小胖手撐著面頰,看著小嬰兒肉肉的圓臉,很想捏一下,「啊--舅媽,幹嘛捏我?」「我在跟你打招呼。」觸感還是一樣的軟。
「騙人。」哪有人打招呼是捏臉的,小頭顱又轉向嬰兒床上的小人兒,「底迪,你想不想葛格?」
寶寶睜大眼,努力的看著,抬起手,像是想摸摸肉肉瞼,「呀伊嗚。」安安低著頭,完全聽不懂小表弟在講什麼,一伸手替他點頭,「舅媽,底迪也想我。」
「你這是操控他的行為。」梁子靜正想抱兒子時,被林蔭守搶先一步。
梁子靜看見兒子笑得開心,心裡有些吃味--明明是她陪的時間比較多,但小旭禮就愛跟他玩。
「舅媽,底迪像誰?是久久,還是你?」
林蔭守聽到安安的問題,也很想知道她的回答會是什麼?
她看了小旭禮一眼,認真道:「我希望小旭禮不要像我,這樣他長得是美、是醜就不關我的事了。」很理智的分析。
「明明是舅媽生的。」
「舅媽是亂說的。」林蔭守皺了眉。「旭禮像你舅媽。」「是嗎?」梁子靜很想拿面鏡子當場比對一下,她一點也不覺得。
「特別是鼻子這裡。」林蔭守說完後,故意親著小旭禮的鼻子。
梁子靜看到他的舉動,臉都快燒起來了,之後聽見門鈴聲,她像是逃避似的急忙去開門。
「我去就好。」坐在離門較近的二姊起身,門一打開,一臉的錯愕,「嚴華君?」
嚴華君進到屋內,看見許多熟悉的面孔,驚訝的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認識?」梁子靜忍不住問道。
「是蔭守約你過來的嗎?」大姊的眉頭緊皺,如果是的話,她非要好好念一下弟弟。
「是我請她過來的,那天這位小姐幫了我很大的忙。」梁子靜只見眾人的臉色怪異,「是怎麼了嗎?」
「沒事。」大姊飛快說著。「華君,你來這邊坐吧!」她好就近看管。
「謝大姊。」嚴華君坐下,心裡有些斯待與不安,該不會那個人也在這裡吧?「哈囉,安安,還記得我嗎?」對著安安親切的笑著。
安安搖頭,不過這張臉好像在哪裡看過,他偏著頭,努力想著。「媽咪,這位阿姨好面熟。」
林大姊乾笑著,就怕兒子想起來。
「都這磨久沒見面了,不記得也是正常的。」嚴華君笑道。
「安安要不要喝水?」林大姊急忙出聲,想分散眾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