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雲飛快地趕到了冷水霧四女所住的屋子旁,推門就走了進去。進去一看,只見冷水霧四女正聚在一塊竊竊私語,四女見到上官天雲來了,不由都冷冷得瞪著他。
上官天雲笑著走了進去,道:「你們都在啊!吃飯了嗎?」冷水霧緩緩站起身,走到上官天雲身旁,冷道:「你說,你跟池水華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官天雲心知她遲早會追究的,不由賠笑道:「我跟她能有什麼事啊!」冷水霧冷笑道:「沒事?沒事怎麼會在一張床上?」
上官天雲苦笑道:「水霧啊!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應該相信我啊!」這時,冰影緩緩笑道:「我們當然會相信你,不過你不覺得該跟我們解釋一下嗎?」上官天雲緩步走到四女的床前,一頭趴在了上面,歎道:「你們看看我的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四女聞言,不由一愣。
刑雪荷走到上官天雲身邊,緩緩為他解開衣服,只見他的身上露出條條棍痕,雖然不是很重,但是也把四女嚇了一跳。刑雪荷急道:「這是怎麼回事?」上官天雲苦笑道:「這就是拜那個臭丫頭所賜。」
冷水霧怒道:「她為什麼打你?」上官天雲歎道:「還不是為了逼我學醫。大清早的就跑到我的房裡要逼我學醫,我說晚點學,她就不幹了,拿起棍子就跟我打了起來,結果就被你給看到了。」冷水霧怒道:「你為什麼不打她啊?你又不是打不過她。」
上官天雲苦笑道:「我是打得過她,但是她是池陰陽的女兒啊!池陰陽有恩於我們,我怎麼可以打她的女兒呢!」冷水霧氣道:「那你就任由她打啊!」上官天雲搖頭苦笑道:「那還能怎麼樣!而且,最可恨的是,她讓我背醫書的時候不許背錯一個字,那麼厚的醫書,誰能保證不背錯一個字啊!我背了十幾本書,卻一連挨了二十好幾棍,真是氣死我了,那個臭丫頭簡直就是折麼我嗎!真不知道我跟她到底有什麼仇。」
這時,彩雅拿出一瓶藥水,想要給上官天雲擦一擦。正當彩雅要給上官天雲擦藥水的時候,寒冰小飛蟾突然從她的懷裡跳了出來,一把將藥水給打到了地上。
上官天雲見狀,不由氣道:「你這個臭東西,沒事不好好睡你得覺,跳出來搗什麼亂。」小飛蟾「吱吱」抗議兩聲,接著便跳到上官天雲的身上,伸出舌頭為他舔舐傷痕。
上官天雲只覺一陣兒涼爽之感傳來,痛感立消,不由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傢伙還真有點本事。」
不到片刻,上官天雲身上的棍痕便被小飛蟾舔去了。小飛蟾跳到上官天雲的面前,「呱呱」叫了起來,好像在邀功。
上官天雲笑道:「這次表現不錯,來,讓我親一下。」說著,上官天雲就要噘著嘴親上去。小飛蟾見狀,伸出爪子給了上官天雲一巴掌,接著便跳進彩雅的懷裡,衝著上官天云「吱吱」的叫著,好像是在說他的口好臭。上官天雲氣道:「真是不識好歹,以後再也不親你了。」說著,上官天雲伸了伸懶腰,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刑雪荷走到冷水霧的身邊,笑道:「水霧姐姐,我早就跟你說天雲哥是不會找其他女孩子的嘛!這下你信了吧!」冷水霧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兒,緩緩道:「恐怕他不會找別的女孩子,但是別的女孩子會找他啊!」刑雪荷愣道:「你說得是池姑娘?」冷水霧緩緩的點了點頭。
刑雪荷不由笑道:「水霧姐你就別瞎想了,如果池姑娘喜歡天雲哥,那她還怎麼會打天雲哥呢!」冷水霧似笑非笑道:「這就你不明白了,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正因為池姑娘非常的愛天雲,但是她又得不到天雲,所以她只能用這種方法來讓天雲記住她的存在。」
刑雪荷聞言,不由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天雲以後還不得繼續受折麼啊!」冷水霧緩緩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天雲盡快學好池陰陽的醫術,那樣我們就可以早點離開這裡了。不過,我想池陰陽是不會輕易放天雲離開的。」刑雪荷不由急道:「那可怎麼辦啊?」冷水霧正色道:「不管怎麼辦,我都不會讓天雲喜歡上池水華的,絕不會。」
大約過了二個時辰,只聽外面傳來池水華的大吼聲:「上官天雲!你跑哪去了?還不快來背書。」上官天雲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急忙跳下床來,衝著四女道:「她又在叫了,未免再受皮肉之苦,我得趕快走了。」說著,上官天雲飛身便跑出屋門。
冷水霧四女見狀,不由面面相噓,彩雅氣道:「真是的,天雲哥又被那個女人叫走了,我以後都不能經常見到天雲哥了。」冷水霧緩緩一笑道:「好了小雅,等天雲學好了醫術,我們就趕快離開這裡,再也不讓天雲見到那個女人了。」彩雅還能說什麼,只能噘起小嘴,一股不情願的樣子。
就這樣,上官天雲及冷水霧四女在山上不知不覺地呆了半個多月了,藏書廬內的書已經快被上官天雲背完了,只剩下二百餘本,已經用不了幾天了。上官天雲不由心情大好,心想自己的日子終於快熬到頭了。而池水華卻對上官天雲越來越嚴厲了,有時還會無故發脾氣,真是不知道為什麼。
這日,冷水霧見山上的米快吃完了,便自告奮勇的要去山下買米。池陰陽雖覺不妥,但是冷水霧盛情難卻,於是便同意了。
冷水霧等人在山上呆了半個月,整個百草山的樹都快被她們數過來了,實在是無聊之極,難得有這麼個下山的機會,實在是要好好的玩一下。不過,冰影及刑雪荷卻因為要在山上為上官天雲等人做飯,不能下山去了。於是,冷水霧便帶著彩雅,兩人下山去買米了。
冷水霧帶著彩雅找到了當地的市集,先玩耍了幾個時辰,接著便開始購買生活用品。兩人先買了百十斤大米,又買了兩大筐新鮮蔬菜,看到東西都購置的差不多了,兩人便決定回山。
冷水霧與彩雅雖然皆有功夫底子,扛個幾百斤的東西沒有問題,但是兩人畢竟是女兒家,扛著這些東西極為不雅,於是兩人便找了兩個挑夫,讓他們幫著把東西挑回山上。
那兩個挑夫雖然長得很壯,但是他們卻不會武功,所以行得很慢。冷水霧眼看已經到了中午,離百草山卻還有數十里,便與彩雅商量一下,決定在這裡吃了飯再回去。
冷水霧轉身對著那兩個挑夫道:「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大飯莊?」那兩個挑夫聞及有飯吃,不由都興奮不已,其中一個忙道:「有有有,我們這裡有很多大飯莊的。」冷水霧點頭道:「那你們帶我們找一個吧!我們吃了飯再走。」那個挑夫忙道:「好好好,姑娘請跟我來。」說著,便在前面帶路。
那兩個挑夫帶著冷水霧兩女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找到了一家非常氣派大方的大飯莊,飯莊的牌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一鮮霸」。
這一鮮霸乃是這一帶最有名的大飯莊,飯莊內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魚蝦螃蟹,都是應有盡有,而且飯菜做得非常鮮美,故有一鮮霸之名。
彩雅在外面便聞到香味了,不由饞道:「水霧姐姐,咱們快進去吧!」冷水霧笑道:「你可真是個小饞蟲。」說著,拉起彩雅的手便走了進去。
那兩個挑夫見狀,不由也跟了進去。門口的店夥計見到兩人破衣爛衫的,不由伸手攔住他們,斥道:「你們幹什麼?這是你們來的地方嗎?給我快滾。」那兩個挑夫忙伸手指著前面的冷水霧兩女道:「我們是跟著她們來的。」
這時,冷水霧也聽到了他們的爭吵,回過頭來道:「讓他們進來,給他們安排一桌飯菜,我算賬。」那個店夥計聞言,忙哈腰道:「是是是。」那兩個挑夫邊進入店中,邊衝著店夥計低罵道:「狗眼看人低。」
那店夥計雖然聞及兩人罵他,但是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言了。
冷水霧及彩雅揀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一個店夥計頓時跑上來,衝著兩女笑道:「兩位姑娘要吃點什麼?」冷水霧淡淡道:「把你們這裡拿手的菜做上五六個端上來就行。」那店夥計聞言,立即大聲道:「好勒!兩位稍待。」說著,便跑去了。
冷水霧掃了一眼這飯莊中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富貴之人,不過之中還有幾十個武林中人,坐在一起。冷水霧從他們的穿著看出他們是崑崙派及青城派的人,本來冷水霧不想理會他們,不過其中有一個崑崙派的人不斷的偷瞄著她們二人,這不禁令冷水霧怒火大漲,要知道,冷水霧從來都是以冷若冰霜對人的,對男人更是冰冷,直到見到上官天雲,冷水霧的脾氣才漸漸降了點。
此時,那個崑崙派的人竟然敢偷瞄她們,這不禁令她氣憤不已,轉目怒瞪向那人。那個崑崙派的人見冷水霧瞪向他,不但不知收斂,反而端起酒杯走到冷水霧兩女的面前,笑道:「在下崑崙派弟子沈通,人稱快刀,不知可否請姑娘共飲一杯?」冷水霧見他竟然敢靠近自己,不由怒道:「馬上給我滾開。」
那快刀沈通平日裡仗著自己武功不錯,而且又有崑崙派給他撐腰,到處都能吃得開,沒想到今日卻吃了個閉門羹,這不由令他惱羞成怒。再加上又有幾個青城派的弟子在一旁竊笑,這更加使他火上澆油,怒道:「不知姑娘身家何處?竟然連崑崙派的人都不放在眼裡。」
冷水霧聞言,不由冷道:「別說是崑崙派,就是連少林、武當我都不放在眼裡。」沈通聞言,冷笑道:「姑娘說這話不怕閃著舌頭嗎?」冷水霧冷冷道:「你到底滾不滾?」沈通冷笑道:「如果我說不呢?」
他話音剛落,冷水霧便猛地站起身,飛起一腳便將這個沈通給踹到了三丈之外。這一下,整個飯莊的人都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冷水霧這邊。
崑崙派的弟子跑到沈通旁邊,七手八腳的將他扶了起來。沈通一起身,便衝著冷水霧叫道:「你這個臭丫頭片子,老子今天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說著,抽出腰間的鋼刀,飛身撲了上去。
冷水霧冷冷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甩手便丟了過去。沈通見茶杯來勢甚疾,不由忙穩住身形,,揮刀將茶杯劈碎。就在沈通要繼續衝向冷水霧的時候,突見眼前襲來一團黑影,想揮刀砍過去已是不及,被它硬生生的砸到了面門上,原來是一把凳子。
沈通被砸得鼻樑折斷,嘴角溢血,疼得他滿地打滾。那些崑崙派的弟子見狀,忙上前扶住沈通。只見沈通捂著鼻子,道:「給我殺了這個臭娘們。」他話音剛落,那些崑崙派的弟子便紛紛抽出兵器,衝向了冷水霧。
冷水霧怒喝一聲,道:「來的好,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說著,冷水霧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拔去瓶塞,衝著那些衝上來的崑崙派弟子便撒了過去,只見一片青粉從藥瓶中撒出。那些崑崙派的弟子首當其衝,被撒了個正著。
冷水霧冷笑道:「這瓶裂身粉可便宜你們了。」她話音未落,那些崑崙派的弟子便一個個慘叫著倒在了地上,雙手不斷地抓著身體,抓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血痕,彷彿要將身體撕開似的。
飯莊中的客人見狀,嚇得紛紛跑了,只留下那些青城派的弟子在一旁看得心裡直發毛。
這時,那些青城派的弟子中走過來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衝著冷水霧拱手道:「在下青城派大弟子余萬仞,不知姑娘是何人?為何要與崑崙派的弟子為難?」冷水霧聞言,不由冷笑道:「我與他們為難?你難道沒見到剛才他們一直在挑釁我嗎?」余萬仞不由啞口無言,心知確實是崑崙派弟子有錯在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過,他看到那些崑崙派的弟子一個個痛苦難當的模樣,不由道:「不管怎樣,姑娘還是放他們一馬吧!你又何苦與崑崙派為敵呢!」冷水霧冷笑道:「如果我不放呢?」余萬仞為難道:「如果姑娘不放,那在下就只好用強了。」冷水霧「哈哈」一笑道:「用強?你行嗎?」余萬仞淡然道:「不管行不行,在下總得為崑崙派的人盡一下力。」
冷水霧笑道:「久聞青城派掌門肖易武功超然,你既然是他的大弟子,武功定然不錯了,今天我就領教一下。」說著,冷水霧就欲抽出戀君劍,突然又覺得不妥,轉向彩雅道:「小雅,把你的劍借我用一下。」彩雅笑道:「水霧姐姐,你為什麼不用你的戀君劍啊?」
此語一出,頓時將余萬仞嚇了一跳。余萬仞指著冷水霧驚道:「你……你就是冷面修羅冷水霧?」冷水霧見身份已經暴露,不由冷冷道:「沒錯。」余萬仞不由轉目望向四周道:「上官天雲那個魔崽子呢?」冷水霧聞言,立即大怒道:「你再說一遍!」余萬仞冷道:「天神教為亂江湖,我奉勸姑娘還是趕快離開上官天雲吧!」
冷水霧冷笑道:「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說著,冷水霧一把抽出戀君劍,暴斬過去。余萬仞只見一道粉紅寒芒摧枯拉朽般斬了過來,嚇得他急忙抽出腰間的長劍擋了過去。兩劍相撞,余萬仞的長劍頓時被戀君劍的鋒芒給劈斷了,幸好余萬仞功底深厚,急忙一個閃身避過了戀君劍的鋒芒。
冷水霧看著余萬仞冷笑道:「看來青城派的武功也不外如是。」余萬仞聞言,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眼中卻充滿了不服。
冷水霧見狀,冷笑道:「看來你還有點不服!」余萬仞不屑道:「你只不過是兵器強於我罷了,並不是武功強於我。」冷水霧將戀君劍收回劍鞘,走到彩雅身邊,把她腰間的長劍抽出來,衝著余萬仞冷笑道:「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說著,飛身攻了上去。
余萬仞自身邊的師弟手上抓過一柄劍,也攻了上去,招式翻轉間,果然寒氣逼人。冷水霧冷斥道:「接我這招,冰花朵朵。」只見冷水霧的長劍瞬間點出數朵劍花,犀利地攻了上去。
余萬仞見狀,不敢大意,大喝一聲:「青松迎雪。」但見余萬仞手中長劍舞出一片鋒銳劍氣,狂猛地掃向了冷水霧。
冷水霧突然瞬間變招,冷斥道:「花中刺骨。」頓時,在那數朵劍花之中,又出現了一道鋒寒的劍氣,筆直的刺向了余萬仞。
雙劍相撞,余萬仞雖然將冷水霧舞出的那數朵劍花擊碎了,然而卻被冷水霧最後刺出的那招花中刺骨給震得連退了十餘步才穩住身形。
冷水霧淡淡一笑道:「怎麼樣?服了嗎?」余萬仞大吼一聲,道:「再來過。」說著,手中長劍猛旋而起,衝著冷水霧迅猛的刺了過去。此招正是青城派的絕招,劍出青城,威力無比。
冷水霧心知不宜硬接,於是便嬌斥一聲:「冰花盾。」只見冷水霧舞起手中的長劍,形成一層厚厚的劍影,冰寒無比,就如同一張盾牌似的。
余萬仞的劍撞上冰花盾,頓時給彈了回去,冷水霧如影隨形,手中長劍接著便刺了上去,余萬仞逼不得已,只能一個懶驢打滾避了開去。冷水霧停下身子,笑道:「現在怎麼樣?服了嗎?」
余萬仞站起身來,怒道:「你少張狂,我告訴你,少林寺已經發出武林貼,號召江湖中所有的名門正派前去圍剿天神教,你們已經囂張不了多長時間了。」冷水霧聞言,不由大驚,冷道:「你說得可是真的?」余萬仞冷笑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們就是去參加圍剿行動的。」
冷水霧沒空再理他,抓起一旁的彩雅,飛身衝出了飯莊。現在她要趕快回百草山,去告訴上官天雲這個驚人的消息。
該來的終究避不過,天下門派最終還是沒有放過天神教,選擇以圍剿來消滅天神教。二十幾年前,天神教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毀於一旦,這一次,天神教能否抵抗得住這次圍剿呢?一切還是未知之數。不過,可以想像的是,這一定是一場昏天黑地的慘烈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