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招搖過市
「紅兒,這個簪子挺別緻的,是嗎?」白佩纓旁若無人地挑選著簪子,全然不顧滿街看著她流口水的男人。
「是的,很配小姐……」小紅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們要這樣招搖過市呢,還吸引了一大堆蒼蠅。
「那就要這個了,小哥麻煩你稍後送到萬花樓吧……敏兒,結賬……」這樣風情萬種地走路還真是累啊,還有這些傢伙,有完沒完啊,看一時半刻也就算了,居然一直這樣盯著我,真想把他們的眼睛都挖出來,白佩纓已經耐心告罄了,氣得直在心裡咒罵那些色鬼。
不過效果意料之中的好,半天時間,全城的人都知道萬花樓有位絕色佳人。當天晚上,萬花樓就被擠破了門檻。
「紅兒,請去看看那位皇甫公子到了沒?」白佩纓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長髮,腦子裡是柳向陽對著她頭髮失態的那一幕,他失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也只有她知道,她夾起一縷頭髮嗅了嗅長髮上的香味,安神草的味道。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戒不掉這種香味,從第一次聞到就開始上癮了,就像對那個人一樣,戒不掉。
「沒來……不過下面的人很多,就快要失控了……」小紅跑回來匯報,「我看,那個老鴇一會兒就會來請小姐的……」
「他沒來,我就沒有下去的必要了……小敏,你幫我到外面守著吧,別讓人進來煩我……」白佩纓馬上回過神來,「紅兒,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下,我想淨身了……」
「你們家小姐不在嗎?再不下去的話我的店會被砸了的……請你們家小姐行行好啊……」老鴇被小敏攔在門外,又開始嚎啕大哭。
「今天你已經賺了很多了,見好就收吧,我們家小姐今天不想見客……」小敏看見她做戲的樣子就想吐,「你要是還想賺錢,就不要惹火我們家小姐,自己下去解決那些人吧……」
老鴇只好惡狠狠地下去了,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也沒辦法,得罪了搖錢樹那不是跟錢過不去嗎?!這麼愚蠢的事情她怎麼會做呢,她趕緊叫來萬花樓的僅剩的一個紅牌,坐在簾子後面裝成白佩纓,彈琴,而能夠聽到琴聲的人是那些要見白佩纓的人中出價最高的人。白佩纓她們主僕三人不得不佩服那個老鴇的高明。
「俊,你看,那兩位姑娘,好像是那位姑娘的侍女……」楚雲飛指了指街上那兩道身影。
「好像是……」龍俊抬頭看了看,隨即又低下頭,給龍逸餵食,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的指指點點,自從他們出來找那位紫衣姑娘,大家看到兩個大男人帶著個小男娃就很驚奇,怎麼不帶個女人在身邊照應著,反而自己親力親為照顧。
「你在這裡照顧逸兒,我去去就回……」話剛說完,楚雲飛就從窗戶飛出去,暗中跟著那兩位侍女。
「什麼?你說她們進了萬花樓?」龍俊疑惑不已,「也許她們是去尋人的……」要不然姑娘家怎麼會進青樓。
「不是啊,她們好像住在裡面,奇怪的是,那個老鴇對她們很是恭敬……」楚雲飛信誓旦旦地說道。
「怎麼會呢?那位紫衣姑娘呢?」難道她被人陷害,流落到煙花之地?可是沒有理由啊,剛才雲飛說老鴇對兩位姑娘很恭敬。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雲飛提議,可是問題是孩子怎麼辦,兩個大男人帶著孩子去妓院,應該會是一大奇聞吧。
「上官靖那傢伙不是在洛城嗎?我們先把逸兒放在他家好了……」龍俊把飯錢放在桌子上,抱著孩子離開。
「怎麼樣?他出現了嗎?」白佩纓坐在房間吃著糖葫蘆,絲毫沒有下去見客的意思。
「沒來……」小紅很掃興地嘀咕道。
「對面的客人沒來這邊嗎?」她的計劃失敗了嗎?!
「因為大家都不相信……認為這是造謠……再加上昨晚老鴇找人替你的事情被揭穿了……所以……」所以今天沒什麼人,更加別提那個皇甫勝了。
「既然這樣,我們今天就下去吧……紅兒幫我化妝,小敏你先去通知老鴇讓她準備一下……」哎,看來不下去是不行了,真不想看見一群狼。白佩纓一直皺著眉頭,臉色很難看。
「下來了,下來了……」下面的人開始沸騰了。他們激動的聲音居然把對面的人引過來了,這下不斷有人從對面跑進來。
白佩纓懶洋洋地坐在二樓的專座上,百無聊賴地搖著扇子,看來不斷湧進來的人群,她開始四處張望著,以防皇甫勝突然出現。
「好美啊……」下面的人都已經看傻了,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突然,白佩纓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混在人群裡,該死,他們跑來幹嘛?孩子呢?
「小女子近日身子有些不適,所以請大家見諒,三日之後是小女子登台獻藝的日子,那時候希望大家捧場……」她突然站起身來,衝著下面的人群,淡淡地笑了笑,隨即輕輕地按住胸口,柔聲說道,「現在我可不可以去休息了呢?」說完還假意咳嗽,活脫脫一個弱不禁風的林黛玉。
「可以……」下面的人齊聲說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二樓的人。
白佩纓向他們點頭示意之後,弱弱地回房去了,留下下面還在回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