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吵架,星兒難過地眼淚一直流,怎麼忍都忍不住。他們兩個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現在除非有人肯妥協,有一方先退讓,否則他們之間也許只能到此為止了。其實他們早該在要圓房的時候就結束了,是她貪戀柳向陽的愛,才拖到現在。她不恨他,不怪他,不怨他。她再怎麼愛他,也擺脫不了對婚姻的恐懼。就這樣結束吧,就這樣離開吧。
想著想著,她就這樣在黑夜裡,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山谷的出口。
「該死,到底入口在哪裡?」展益猛然一掌打在桌子上,上次明明就是從那裡進入悠然谷的啊,為什麼後來怎麼也走不進去。自從上次被迫離開悠然谷以後,展益依然不死心,三天兩頭就跑來找入口。突然街上的一個白衣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她。
「姑娘,你的身體都恢復了嗎?」展益施展輕功,一躍站在星兒面前。
「你在跟我說話?」星兒抬起頭,自從決定離開,她就一直在想要何去何從。
「你,身子還沒好?怎麼臉色這麼慘白,眼睛也腫了……」展益吃了一驚。
「你認識我啊?」星兒左看右看,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上次送令師和師兄們回悠然谷的時候見過,也難怪姑娘不認識我,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昏倒在鞦韆下,臉色也是這麼蒼白……」上次見到悠然谷裡的人對她的重視,她絕對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哦,你是蝴蝶谷的那位展公子啊……」柳向陽病癒慶祝那次,蕭宇本來有邀請蝴蝶谷的那位婦人和他的,結果婦人不願來,他們也就沒有勉強。
「姑娘知道在下啊……」展益不禁喜出望外。這下好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事情好辦多了,「姑娘怎麼獨自一人在街上流連呢?在下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展公子,對了,我想去拜謝令師,不知道公子可不可以帶我會蝴蝶谷,多謝了……」不管怎麼說,多謝婦人照顧師父的遺體,還把幾位重傷的師兄送回來。
「這個……姑娘不先回谷打聲招呼嗎?」他可不要回去,他要去的是悠然谷。
「不用了……我去貴谷叨擾是我自己的意思……對了,我回來的時候再麻煩公子送我回谷吧……」看出展益對悠然谷異常的感興趣,她就先抓住他的弱點,讓他帶她離開再說。
「真的嗎?」面對柔弱纖細的女子,展益的戒心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那當然,要是公子喜歡,我可以讓大師兄同意公子小住幾日……」作為弱勢群體的女人,難得,還有點優勢。
「嗯,那好,我帶姑娘回谷……」展益強壓住內心的激動。
柳向陽揉揉眼睛,從床上起來,宿醉帶來的頭痛還真是不可小覷啊,他拚命地揉著兩邊的太陽穴,昨晚的一幕幕漸漸在腦子裡清晰起來。不好,得趕快找星兒道歉,看這床鋪,昨晚她應該不曾回房,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了,糟了,她肯定很生氣。柳向陽懊惱地歎口氣,離開房間。
「什麼?你們沒有看見星兒?怎麼會呢?她昨晚也沒有回房啊……」柳向陽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說她昨晚沒有回房是什麼意思?」蕭宇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出事了。
「我們……吵架了……你們真的沒有看到嗎?」柳向陽以為他們故意逗他,讓她著急。
「我們真的沒有見過丫頭……」江風也出來幫腔。
一下子大家都沉默了,隨後所有人再次出動,尋找星兒。可想而知,肯定是沒有收穫了。眾人疲憊地坐在大廳裡,看著柳向陽頹廢地坐在地上,倚著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