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雅打來電話說,她的朋友已經去過了醫院,回話說黎璐佳仍舊昏迷不醒,但是情況已經穩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我一直揪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一點,我在心裡對黎璐佳說——要等我,我就去看你。
我對劉詩雅說,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陪我到大使館簽證,我需要你的幫助。
劉詩雅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我還把保羅的事情跟劉詩雅說了,並把保羅的電話給了她,讓她跟保羅聯繫,幫我打聽最新情況。
劉詩雅笑笑說,你一次也沒有出過國,國外的朋友比我還多哦。
我知道她是想開句玩笑給我喘息和放鬆。但是我卻笑不出來。
我說,我很感謝你,真的——你所有的優點此時都被你的善良包裹住了,認識你是我的幸運。
電話那端的劉詩雅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說了句「電話聯繫」就匆忙掛掉了電話。
我想,她也許不想讓我過多地看到——她博學冷靜的另一面吧。
多虧帥哥謝迎峰的幫忙,我不僅在第二天拿到了護照,第三天就被安排面見簽證官。
簽證是我從未經歷過的事情,只是聽說很難,就像問蒼天借一雙翅膀。
但是我卻沒有退路,只有懵懵懂懂地往前衝。
我除了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之外,提供不了任何有關黎璐佳的資料。
我也根本無法證實自己跟黎璐佳的關係。
沒有照片,沒有書信。甚至那唯一的一封所謂的信件,卻絲毫不能證明是誰寫給誰的。
謝迎峰滿臉苦笑地看著我說,兄弟,我只能祝福你好運了。
我知道他的話裡的意思——我不可能得到簽證的,除非我有足夠的運氣,除非……奇跡出現。
好在有劉詩雅陪著我,讓我對說服簽證官有了一點點信心。
排了半天的隊,終於輪到我進去了。
簽證官是個五十多歲的法國男人。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走進房間。
然後他低頭看了看手裡我寫的那份申請,咕噥了句法語。一旁的翻譯問——可以開始了嗎?
我笑著對那個翻譯說——實在抱歉,我的情況比較特殊,能否允許我自己的朋友幫忙翻譯,她更瞭解情況。
翻譯跟簽證官嘀咕了幾句,然後對我點了點頭就出去叫來了劉詩雅。
看到劉詩雅鎮定而自信的眼神,我一下子增添了無窮的信心。
我說,有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子在巴黎出了車禍,奄奄一息……這個中國女子的父母幾年前由於車禍雙雙離開了人間,她應該算是一個孤兒……但她是我深深愛著的女人,我們彼此相愛……但是由於我們之間產生了誤會,她離開我去了法國,並因此出了意外……除了我,她沒有別的親人了……我必須要去看她……接她回家。
我忍著傷心說完這些就停了下來,等著劉詩雅的翻譯。
劉詩雅的法語水平顯然讓簽證官吃驚不小。
他們用法語聊了好一會兒,那樣子——就好像簽證的是劉詩雅而不是我。
但我卻很樂意看到這種局面——一來劉詩雅顯然能夠增加我這枚輕飄飄的籌碼的份量,
同時也給我喘息和思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