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寒竣無語看著我和身邊的趙恆:「姑娘,你可真是給我惹了個大麻煩。」
我咬了一口雞肉,舔了舔油手:「這可是你自找的,我勸過你放了我的,是你自己不聽。」
「那我現在放了你行不?」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你……姑娘,我和你沒仇吧?」
「誰叫你戲弄展大哥。」
「這不能怪我,我只是和他開個玩笑而已呀。」
「叫他自盡也叫開玩笑?那我現在也只是和閣下開個小玩笑而已啊。」我邪笑地看著一身華衣的趙恆。
「唉,算我倒霉。把他放了吧,反正帶著也是個累贅。」
我不懷好意地說道:「襄陽王府世子趙恆,為人霸道陰毒,他人若惹其,必百倍於人!你覺的把這樣的人放回去,我們的未來會很光明嗎?」
寒竣嚥了口口水:「我看還是帶著吧!」
看著趙恆冰冷的眼神,我卻毫不介意的笑了笑:「不得不說,世子果然聰明!你以為只要不喝水,不吃東西,就會生病,然後我們就不得不把你帶到醫館?讓我想想,你的手下是不是也該在各個醫館等著我們大駕呢?」我冷笑的看著趙恆,白皙的手附上趙恆的俊臉,頗為惋惜的說道:「其實三天不喝水人會死,但是不吃飯的話七天才會死。」隨即放肆的大笑!
趙恆一陣口乾,卻冷笑著開口:「今日本世子落在你手裡任打任殺悉聽尊便!」
我漠然的看著趙恆:「我只有一個問題。襄陽王讓你到杭州來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去討論這個問題。」我喝了口水,舔了舔了唇,笑得冰冷而不屑,宛如一個高貴的帝王一般。
「你到底是誰?」寒竣手扶在劍上,冷冷的問道。
我嘴角含著淡笑,白皙的雙手交叉在胸前,懶洋洋的看著寒竣:「我是誰很重要嗎?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事情壞了今後的關係。對嗎?」眼角瞥向橫躺在一邊的趙恆,我笑得無辜極了,「反正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你!臭丫頭,算你狠!」寒竣恨聲喚到。
少年亦男亦女妖冶絕美的面容帶著懶散的微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一般的高貴和聰穎。
「何況我的身份……」我故意吊足了胃口,笑容滿面地就像只小狐狸,故意壓低了聲音,拿起玉手,放在唇邊道:「是秘密呢!」
於是,寒竣一口氣沒咽上來,差點被我氣昏過去。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寒竣此時非常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兩句話的含義。
帶著一路走一路鬧彆扭的趙恆,我們的行程出奇的慢,這不,我拿起手邊的硬饅頭,緩聲教誨起來:「世子,這是老百姓辛辛苦苦種的糧食,你怎麼能不吃呢?」
趙恆差點想要破口大罵,堂堂襄陽王府世子你要我吃饅頭?!他別過臉冷冷的說:「本世子乃是襄陽王爺的長子,如此東西怎能入口!」
我挑眉道:「當真不吃?」
「不吃!」
看著趙恆,我轉頭對身後的寒竣說道:「寒竣,你去買件女裝來給他換上,」末了備註一句,「要大號的!」
趙恆立刻啞火:「本世子吃!」咬了咬牙,俊美的臉上帶著深深的不甘,霸氣的雙眼狠狠的看著我。
我毫不在意地笑了:「你早這麼聽話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沒聽過嗎?農民伯伯種田可是很辛苦的耶。」隨即拿起手裡的饅頭,仔細地喂起趙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進來。
吃著這平時從不曾吃過的東西,趙恆心裡滿不是滋味的,堂堂世子卻受困於一個女子,看著她細緻的喂自己時的樣子,內心竟莫名地升起一絲暖意,那雙黑色的妖眸,在日光的掩映下竟然呈現了五彩的色澤,看著她眸裡倒映著自己的影子,趙恆忙別過頭去。
自己絕對不會忘記今日之恥,趙恆在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但卻依舊沉迷於那雙美瞳裡不能自已,看著那雙美眸裡只倒映著自己一個人的影子,趙恆的內心就像是打翻了一瓶調料一般的五味俱全。
我卻不知趙恆打的什麼心思,我想的是萬一趙恆餓死了,自己這個公主要是被他那班侍衛抓到陪葬就太冤了。退一萬步講,萬一趙恆忘不了今日之恥的話,鼓動襄陽王起兵造反就麻煩了!還是說……我應當先下手為強,殺了趙恆,再扶其七歲的幼弟登上世子之位呢?
趙恆看著我美目流盼,自是一派風流,卻不知我已然動了殺機。
瞅了一眼彆扭吃著東西的趙恆,我不禁啞然失笑,總覺得他雖然陰冷,卻和襄陽王有許多不同之處,或許,他並沒有傳言中的壞,何況,他畢竟是我堂哥。
寒竣看著我也是掙扎不已,他沒有漏掉我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機。
這個女子不簡單!她絕不會只是個侍妾而已!她到底是什麼人?
「啊!」正在這時,趙恆慘叫一聲,我一看,原來他被蛇咬了,傷口隱隱透出黑色,看來,是條毒蛇。
「你……」我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呵呵,你可以防本世子不吃東西,但是卻防不了本世子這招。要麼你帶我去就醫,要嘛,你就讓我毒發身亡好了。」
可惡!我氣憤地瞪著趙恆,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回來,我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陣,我率先投降了。
歎了口氣,我無奈地說道:「你贏了。」說完,就低下頭,用嘴幫他吸毒,直到將毒完全吸出來為止。
趙恆和寒竣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顯然沒料到我竟然會這麼做。
「為什麼?」趙恆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欠我一條命。」我說完這句話就暈倒了。